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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落下，大街上应该也没几个人了。有一个身穿蓑衣的十几岁小孩，静静地，静静地站立，显得格外的醒目。
这个人正是黄上，现在几日，他都在观察。
大冬天的，街上没几个人。可城内却紧张无比。街街都是我的画像。
黄上有点无奈，一开始他想要出城的，可是戒严了，完全出不去。远远的看着那士兵一层一层的。
后面开始一户一户的搜，而且是从东城区启。我也是被逼的毁了容貌，直接将脸放冰上冻一晚，呵呵，好家伙，这脸就恐怖，抹点灰，便丑陋不堪，反正一个叫花子不都是这样吗？
一个路口，我睡在厚雪上，全身缩在一起。
“抬起头来？说你呢。死叫花子！”
我抬了抬头，望过去。一个军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他蹲了下，狠狠抓住我的头发，一扯。
看到我的脸。“小子，那户人家的？”
我双眼无神。
他眯了眯眼，又看了眼麻布上的人。
“十岁左右，面容俊秀。虽多了点疮疤。”
“你，跟我走一趟衙门！”兵士说。任何可疑的人他都不能放过。
我起了身，走在他前面。
他看我如此配合，反倒放下心来了。
黄上穿着有冰霜的布鞋子，踏在雪地上。
我侧目，士兵看着我的背影，好像手里还拿着刀柄。黄上一个转身，直接将他的刀踢飞，一个利索将他制服。
火堆旁，黄上正在将粘有血液的衣服烤干。他叹息连连，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啊。
迅速灭了火，穿上那人的衣服，走了。
……
“主上。东城区，那边说少了三个人。暮家已派军队，将那片出事的区域包围了。”有人跪下。
座上的人喝了口茶。“出去吧！”
“是！”
座上那人，见人走了，皱起了眉。心里暗道。人应该就在东城，特别是最为贫苦之地。
我要不要给暮家使点绊子呢？
……
黄上找了户人家，偷了几个馍馍。便离开东城区，去寻找出城的法子。
三天后。
一千名军士，无功而反，暮大将军震怒。
命其副将，率领近万军士，入城，来弄个底朝天。一时间，不管是百姓，还是官员，真是惶惶不可终日。
县府。一众官员聚在一起。
“怎么办呀！太守。”
众人看着上首位的人，希望有个决断。
过了会，老者长叹。
“听天由命。如果，暮猖狂，真的想要来个大洗牌，在座的该早做打算。”他站起身，向屏风后走去。
暮猖狂，曾任魏国真定大将军，手握六万武义骑。后，背弃魏国，加入燕国，参与反抗齐国的战役，一举成为燕室真正的掌权者，当然是在暗下。
后来呢，因为年老体弱，退出权力中心，但手上还是有几万士兵的。
至于说起老了，不过就是现任燕王认为，他手上的能量极度危险，便开始，疯狂的消除暮猖狂以前的影响力。
但着都不是黄上能管的，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离开，然后永远不在回来。
这一万军队，从东城区开始。
黄上一开始，想从他们这里混出去，可是他们的纪律真的严。
哎！找个地方躲躲吧！
一个月后，温度在慢慢的拔高，雪也开始化了。
黄上走在一批运货的马车后，悄无声息得出了城。
士兵盘问过我，但一看到我脸上疮，便过去了。
这是一只去往韩国的商队。
看着夕阳，真的好久不见。
……
峰树，雪被，陡峭的山体，直入云霄。流水潺潺，我心尽是感慨。
我绝望过，但依旧出来了，不是吗？
可黄上并不知道，迎接他的并不是云寨的欢呼，而是人间地狱。
……
所有人都死了，黄上肚子有吊着的肠子。数十人围着他，不敢靠前。
手中有刀，这就够了。鲜血流下，嘀嗒嘀嗒！
我一笑，看向前方。“来。”
众人不由一颤，心中胆寒。
这只是一个十岁孩童啊！
云寨早就没了，没了！土匪也被官兵一扫而过。
我站的越来越晃，视线越来越迷糊。我倒了，大刀匡着摔落于地。这次怕是真的死了吧。
被他们抓住要么死，要么成为奴隶，贩卖到他国。
……
疙瘩，疙瘩。好像有车在颠簸。
好像有瀑布的喧嚣。
好像有人来人往叫骂声。
好像有人的哭泣，有人兴奋。
黄上醒了来，长笑声。众人听去，怕是吃心疯了吧。
“怕是又一个疯子，明天处理掉！”有两个人，对视了一下。
囚车上，我一掌打去，欲将其车身裂开。
“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
我转身过去，看到一个糟老头子，臭烘烘的。
我放弃了挣扎，把脸别过去，反正自己出丑那就不看，自己骗自己。
闭目养神。有点可怜啊！
旁边有人过来，手拿鞭子。看我说。“小子不要闹事，如果要想活命，就把自己卖出去，否则，哈哈！”
临走时，还不忘抽我一鞭子，痛的我直哆嗦。
正这时，有一个声音微弱，抓住一个衣着华丽的人，苦苦哀求。
“公子，奴才读过几年书，你将我买了，一定会倍有面的。”
“拿开你的臭手，滚开。”那公子见那人脏的要死，捂住了口鼻，还在裤腿上擦了擦。
一人见那人污了客人的眼，连忙过去几顿乱抽。看着形式，事后，那人怕是要死。
我的下场会和他一样吗？
黄上看向那老头，不敢靠近，远远的问。“这在哪？”
“凌圩城！”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陈国都城，总知道了吧！没事别烦我！”老头有点不耐烦。
我抱了抱拳，以表感谢。
黄上看着那人群，有点不知所措。抿着嘴，眯着眼睛。
有一位，胸肌贼大的男子，在牢车里，哀求。
“这位老爷，你看，你看看我，我能打的，我多健壮啊。绝对让您满意。”他还在那秀胸肌，只是那破旧衣衫，怎么也无法掩盖如皮包骨臂膀
“滚开！”
“老爷……”
……
这里大部分人买的都是哪些高大的强壮的人。像我这种孩童，只要眉清目秀的。没有女子，应该是直卖给哪些作皮肉生意的。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能活下来吗？
“尽快把自己卖出去吧，不要多想！等等你就会知道。”老头看着我，好像知道我想什么。
“如果我有你这年纪，我还能活，但——哎！”。
“世间谁人不难啊！你活着么大年纪了，够了！而我——”我笑了笑。
不把自己尽快卖了他们会杀了我的，我不可能现在就死。可悲，现在在讨论如何将自己卖个好价钱，这是多么的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