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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宿舍里，有一个老师与众不同，在所有人都在关心白轩逸他们的情况时。而他正在悠闲自定的收拾自己的行李，他从来不相信李素已经离开，尽管他亲眼看着李素飞离学校，他知道对方就躲在学校的某个地方窥视着老师们。
“估计没有人会想到会有一个人这么放肆吧？”
这其实也是一种反向思维，李素相信对手一定隐藏在教师中，但其实这位杀手根本就没有那种意图，说不定这样恰好错开跑了呢。
收拾好本来就不多的行囊，他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教师宿舍。
果然，还没有等他走出去多久。不远处的阴影下一个人正幽幽的盯着他，他笑了笑，那张薄薄的面具下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这笑声也未免太过不合时宜。
“你不去救你的宝贵学生吗？”
“……”
“……还是说你救不了呢？”
李素什么都没说，摊开手心，一条墨黑色的丝带在他手心上徘徊，尽管被李素牢牢控制住也无法阻挡它向外面散发诱惑而毁灭的气息。
“这种东西……没有人能用。”
面具男笑了笑，而下一个瞬间停顿在他手中的长枪和李素的黑刀交错的瞬间，无论是哪一方，武器上面都缠绕着那条墨黑色的粒子，它们扭曲而变化，以此来打破他们僵持的画面。
“你说很有道理，没有人能用……但我们是鬼啊。”
长枪与刀刃迸发出火花，短暂的交错无法说明什么，但他们彼此都已猜到这场战斗的结局。
“素，你打不过我的。”
“……你的话一如既往的多。”
沉默了半响，李素率先发声：“你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面具男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搞破坏的咯。”
“……朝廷吗？”
“素，你不必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朝廷又怎么样？我们又不是军部的人了。……他们背叛了我们。”
一提到朝廷和军部，面具男的情绪就突然高涨。他们是被军部背弃的人，他们绝不可能再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但在军部情报部门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也无法认同朝廷。这也就是为什么李素这么多年难以融入社会的原因。
“我知道你对朝廷抱着很大的成见，毕竟你是做那种事情的，但我和你不同，现在的我别说是朝廷，哪怕是黎阳帝国只要付出让我满意的代价，我也可以献上忠诚。……你自己不也一样吗？无法选择两方，所以才在这个穷乡僻壤当老师。”
“……没有人会容纳鬼的。”
李素终于还是说出了他们彼此真正的心结，但他又赶快补充道：“我在这里当老师，是有个朋友让我帮他。”
面具男刚听到李素的言论刚想要发难，但听到他那滑稽的理由一时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怎么表态了？
“你袭击他们是为了试探我吗？”
面具男摇头：“一半一半，我奉命是真的要杀一个人的，你知道的，灭杀天才吗？但他的反应太快，就差一点。说试探的话也差不多。”
白轩逸他们伤口上的灵毒嵌合着几丝李素手中的墨黑色粒子，在看到他们伤口的时候李素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袭击他们，以及他们要做什么。
“……没有一个鬼会忘记黑崖之底。”
面具男沉默片刻说道：“……也忘不掉。”这是他们都不愿意提起的事情，阴影之中看不清楚李素的表情，面具之下，男人或悲或喜。
“……朝廷不会允许噬梦者重新出世的，它是巨大且无法控制的麻烦，作为曾经的同事我奉劝你还是远离这学校比较好。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很多东西就连我的权限都没办法得知。我这次只是试探，下次来的可不是我这种好人。”
面具男简洁的为李素解释道，诚然，作为黑崖之鬼，就算不公开身份，凭他们的实力和手段，想要在任何一个地方生活的风生水起，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既然对一个昔日的情报人员提到了权限，那就代表真的涉及到了一些特殊的东西，一些危险的东西！
“……”
李素目视着他离开，面具男悠闲的就像是在自家的小院，他说的没错。目前在天承学校里，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他对抗，当然昊承这个不定因素排除在外。
“哎呦，傻大个，你看路啊！”
傻大个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照常的劳作着，他征征的突然冒了出来，连面具男都吓了一跳，不过毕竟面具男当过天承学校一段时间的老师，也知道这就是个傻子，没怎么在意离开了。
李素也对这个小插曲不怎么在意，因为李素的疑心超级重，所以昊承特地为他解释了一遍，这傻大个的大脑有着实质性的问题，是他的研究对象。
“嘿，他走了，别往那里看了。”
李素脑子有点乱，诚然，在徐风作为噬梦者的那几年，他经历人生的对他影响最大的事情，所以硬要说的话，他其实也对噬梦者一知半解。
“看来得去跟徐风好好谈谈。”
李素快步离开，既然知道了对方的确切身份，那么白轩逸他们中的毒也虽然是迎刃而解，毕竟也是一段时间的同事，他可是很清楚对方的短板。
在李素匆匆离开的身影后，傻大个正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中有些东西一闪而逝，但瞳孔最后还是陷入无尽的死灰。
……
一只鲜红的小虫看着透明的液体，尽管他没有过高的智力，但还是为面前的一切感到新奇。它不是一个人，它的同伴也是如此。失去了母虫控制的他们，猝不及防的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一切的一切都是挑战，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警惕。脱离了控制的他们第一次萌生了好奇，但好奇往往会带来毁灭。他们中曾经有个同伴一直对不远处那团奇怪的黑红色的半固态半液态半气态的未知之物感兴趣。
尽管它一直在释放着危险的气息，但它却并没有害怕，倒不如说它本来就没有害怕这种感觉。于是它死了，被残忍的撕成碎屑。
它们所有虫都知道了那未知物的恐惧，但同时的，那未知物也发现了它们。它们根本就无力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伙伴减少，但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怨恨过那个第一个接触它的人。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同理心，人因为缺乏同理心从而可以做到不被其他人影响形成自我，而动物因为同理心更加团结，但失去自我难以自我思考。
它们能够感觉到那个第一个接触它的同伴内心中是怎样的渴求，于是原谅了它。。
它们的智力的确不足，但它们用数量改变了现状，每一个虫的选择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它们都学着去尝试，很快的这样的摸索为它们带来了许多知识，也知道了怎样在这个奇异的空间生存。
昊承看自己指尖的小虫，它们对它手上潮湿的液体产生了疑惑，但昊承的气息在拨动它的本能，犹豫了一秒，小虫扒开水珠钻入昊承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