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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生死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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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嗣昭缓辔出了蜂尾地带,全身的注意力都在后面,角弓已经抄在手中。他心中有些后悔,他不该把葫芦娘留在危险之地,她是杀手,不是战士,冲锋陷阵并非她所长。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沙陀党和太原点青郎怕是要结下梁子。
  难道仅仅是结下梁子么?
  嗣昭不敢想象,失去这个勇敢无畏的灵魂,他的日子会变成何等模样。在这个漆黑又危险的夜晚,四周强敌环伺,少年的心却忽然涌起一丝柔情。
  离开蜂尾不过百余步,身后突然一片大乱,惊恐的吼声连连,金风呼啸,马蹄声疾。嗣昭两腿一错,战马已调头,他猛踢马腹,战马长嘶着,第一个冲出队伍。
  就着火把的光亮,沙陀儿在奔马上张弓搭箭,抬手就射倒一盗,第二支箭已经搭在弦上。
  旁边一声喝彩:“好个大力郎君!”敬思挥舞大刀,已经冲到他身侧,在近距离上,他更喜欢用刀解决问题。
  在他俩身后,几条黑影大声咆哮着,或操弓或拔刀,策马跟在后面,一齐杀向盗众。连高文集也不含糊,抡着大刀,加入了救人的队伍。
  黑暗中突然一片大乱,可以看到山上火把乱摇,盗匪咆哮着,策马冲了下来。一不留神遭了算计,盗伙十分恼怒,要把这几个不知死的家伙砍成肉酱。
  可惜的是,山下发生激烈混战,敌我近距离厮杀,山上盗伙不敢放箭,给了太原客杀出重围逃生的机会。
  嗣昭胯下马奔驰如飞,掌中箭无虚发,顷刻间射翻了几骑。敬思在嗣昭神箭掩护之下,一马当先,杀入道路上的盗众之中,大刀横劈竖砍,把群盗砍的鬼哭狼嚎。
  见敬思势不可挡,盗众不敢当其锋,纷纷侧马闪避,人丛之中赫然出现一个大洞。迎面几条黑影嘶吼着冲过来,火光掩映中,他看到了飞扬的裙角,听到了清脆的娇叱,心里不由得一松,一种难言的喜悦在心中荡开来。
  沙陀王嗣昭立马道左,角弓后指,向来骑大声咆哮:“冲过去!莫要回头!”
  黑暗中3骑打马如飞,闪电般掠过,瞬间已在10步以外。黑暗中传来葫芦娘的尖叫:“挡住他们!”
  敬思冲入盗伙之中,如蛟龙翻江倒海,杀的人仰马翻,秦三、巩应勋、吕大、高文静等先后杀入,声势更盛,盗众一时吃他们不下。
  刘翃世家子弟,骑射出众,和嗣昭一起在20余步外连珠放箭,掩护同伴杀贼。
  敬思等人被无数兵刃围住,黑暗中惊呼连连,白刃乱舞,大砍大杀,马蹄走马灯一般乱踏。兵刃撞击声,重伤惨叫声,骨断筋折声,翻身落马声不绝于耳。各种奇奇怪怪的咒骂,在黑暗的战场上此起彼伏,蜂尾下的大道上,乱成了一锅粥。
  战场太过混乱,敌我不明,嗣昭不敢乱放箭,箭尖一抬,已经指在山坡上,口中大呼道:“莫要恋战!快走啊!”
  大批盗伙正迎面冲下来,嗣昭利箭连发,接连射翻几骑,死伤者连带无主的战马,石头一样翻滚着跌下山坡,贼人围拢的势头缓了一缓。
  但是利箭也不断从黑暗中飞来,已经有盗众发现了嗣昭的位置,冷箭离他越来越近。
  嗣昭扭身观看,葫芦娘等3骑已经消失在黑暗中,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他一带马缰,再次观察战场,他是杰出的骑弓手,目力如神,混战虽乱,但借着微弱的火光,已经足以看出战斗的形势。
  敬思力大无穷,又马快刀疾,在乱军中横冲直撞,锋刃所到之处,必有盗众死伤。其余几骑跟在他两侧,保护他的侧背,双方金铁交鸣,杀的兴起。
  盗众虽多,围的铁桶一般,但前后重叠,真正近到身侧的少之又少。不少人在黑暗中乱挥兵刃,反倒伤了自己人。
  可是盗众从四面八方赶过来,越杀越多,砍倒一层又涌上一层。敬思虽勇猛,总有力竭的时候,到那时就无法脱身了。
  趁山上冲击的势头稍缓,正是突围的良机,嗣昭收弓入囊,顺手拔出肋下横刀。他大声咆哮着,一点马镫,催马杀入战丛之中,抡刀就砍。他的横样大刀上下翻飞,接连砍倒几骑,顿时在人丛中杀出一条血肉通道。
  嗣昭看到了战场中央,几个朋友正在奋战,满头满脸都是血,不知有没有带伤。他顾不得了,大声咆哮着:“快杀出去!刘翃在外面接应!”
  敬思一拨马,大笑道:“我当堂堂朝廷官军,那是何等厉害,不过如此!也罢,爷爷不陪你们耍了!”
  口中呼喝连连,战马嘶吼着向前猛蹿,盗众让他杀的有些胆寒,不自觉的勒住战马,不敢全力阻拦。敬思等人冲撞而出,嗣昭挥舞大刀断后,且战且退。
  面前的敌人不断中箭落马,嗣昭心知是刘翃在外面支援他,精神顿时大振。
  对这位赤塘关衙内,他有些刮目相看,在黑暗的乱军之中,箭无虚发,这可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真功夫,不是操场上的菜鸟箭手可比。
  身后有这么个好手掩护,等于多了条命,就算一把刀对付几把刀,又有何惧。他纵马在大道中央,拦住盗众去路,大刀舞的如泼风一般,就算千军万马,也前进不得。
  战到酣处,觑个空挡,嗣昭大喝一声,把一个魁梧的家伙斩落马下。盗众一惊,战马受惊狂嘶,连连后退。大笑声中,嗣昭已经拨转马头,纵马脱离了战团,飞骑而出。
  趁此时机,刘翃连放2箭,射翻2骑,驳马就跑。
  到手的猎物,就这么飞了,还有20余个同伴倒下。敌人虽悍勇,但盗众人多势众,哪里肯吃这个哑巴亏。
  盗首大声呼喝:“追上去!杀光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
  群盗呼喝连连,催马急追,箭如飞蝗。好在嗣昭有一手回头望月的绝技,在飞驰的战马上,回身放箭,箭无虚发,不断射杀追骑,好歹阻得一阻。
  可惜只有嗣昭有此绝技,其他人帮不上忙,在激烈的厮杀中,他肩背头面胸腹都受了轻伤。马匹也带伤,尤其是脖颈之处,箭支入肉甚深。虽说伤势并不致命,但战斗中无暇包裹,血流不止,他臂膀越来越无力,马力也越来越疲弱。
  嗣昭还击的箭越来越弱,追兵越来越肆无忌惮。盗匪太多了,一拥而上,这样追逐下去,到不了岚水关就会被追上,被一一射杀。
  敬思和吕大见情形不对,调转马头,向盗众发起了一次短促反冲击。可惜被箭雨射退,连盗众的边都没碰到,两人还都带了箭伤,马匹也中箭,只得狼狈退回。好在是夜晚,天黑难以瞄准,盗匪又骑射不精,射出的箭即无力道又缺乏准头,众人伤都不致命。
  眼看背后的箭势越来越猛烈,嗣昭精疲力尽,满身都是伤痛,心知再这么逃下去,所有人都无法脱身。转过一个弯道,暂时不受箭雨威胁,嗣昭勒住马匹,收弓拔刀,决心在这里和追兵决一死战。
  敬思、吕大和刘翃也纷纷勒住马匹,回身观看。
  嗣昭喝道:“要这么逃,谁也走不脱,我来挡住追兵,你们走吧。”说着话一拨马,面向追兵,准备在敌转弯之时,从侧面猛烈冲击盗伙。
  吕大惊道:“这里离岚水关已经不远了,想来老姚、聂四他们已经到了关下,援兵很快就到,还不到搏命之时!”
  嗣昭苦笑着摇头道:“我的马伤了脖颈,怕是不行了,与其都死在路上,不如在这里决一死战,你们快走!”
  敬思大笑道:“你这南蛮儿,总觉得自己就能包打天下,把我粟特儿郎当什么了?”他一拨马头,和嗣昭并肩立在道上,大笑道:“爷爷也不跑了,要死也砍他几个,好过被人撵的像兔子一般。”
  刘翃挽弓叫道:“我掩护你们。”
  吕大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你们坚持住,我去搬救兵。”说罢一拨马,催马而行,马蹄声疾,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追兵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嗣昭看了一眼敬思,低声问道:“把小命送到这荒山野岭,你后悔跟我来太原不?”
  敬思大笑道:“爷爷早就烦了那些小儿把戏,若内地这些家伙真能杀了我。。。”
  话音未落,一骑已经从弯道上冒头,刘翃挽弓就射,那家伙惨叫着落马,向一侧翻倒。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多少追骑从弯道涌出。敬思大吼一声,冲进敌丛,抡刀就砍,金铁交鸣,火星四溅,瞬间被盗伙围住,双方疯狂的挥舞兵刃,乱砍乱杀。
  有些盗匪冲过敬思的阻拦,向刘翃冲过来。赤塘关衙内射倒了两个,怎奈贼人蜂拥而上,他已经来不及撤弓换刀,只得抡起弓胎抵抗,眼见要被砍倒。
  就在这时,黑暗中一声虎吼,一人一骑从侧面突然杀出。
  嗣昭抽出解甲刀,狠狠插在马臀上,战马发了狂一样连蹦带跳,连冲带撞,从侧面把追骑撞的人仰马翻。嗣昭大刀乱舞,砍的四周人喊马嘶,鬼哭狼嚎。
  这是他拼尽全力的最后一击,这股巨力硬生生在人马丛中撞出一条巷道,直冲到道旁的饮马河畔。他再也刹不住,连人带马从斜坡上冲下,一直滚到滔滔饮马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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