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命运”

　　储藏室外。
　　汤姆重新融入灵界，人类形态是方便某些运动，但前文说过，那样战斗力几乎为零，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很多人要杀。
　　哈里夫人得偿所愿，正在伪造现场，用来蒙蔽教会和警察，这步闲棋，他觉得可有可无，没多放在心上。
　　如果哈里夫人以后得势，大可以做他在现世中的代言人，而假如她被识破，乃至供出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先不说他使用的前世姓名，经过小小哈里的优质灵性填充，第二枚能力花朵马上就要盛开了，感谢哈里一家，他们都是好人！
　　“多么甜美的恐惧啊！呵呵！”
　　“现在，到底谁才是圣莫妮卡的黑夜？我很期待你一会儿告诉我，老哈里！”
　　汤姆整理发型，拄着从珍宝室里淘到的黄金手杖，无穷红幕恶念沸腾，配合恐惧引子，整个庄园陷入了更为真实的恐怖幻境。
　　第一个爆发点，是地下。
　　死人复生，以活人为食。
　　“射击！挡住他们！”
　　“报警吧！我的上帝！”
　　“我不要死！不要……”
　　汤姆踏足这片邪恶土壤，以第三视角欣赏好莱坞大片，他轻轻敲击手杖，混乱人群刹那定格，自杀成瘾。
　　“砰！砰！……哒哒！”
　　血红飞溅，倒地的残尸一一站起，他们麻木的前进，凶残的啃食，汇聚亡灵天灾，不断向上推进。
　　期间，始作俑者不时敲击手杖，大股白雾融入汤姆的灵性身躯，滋养着即将结果的新能力。
　　凡人是脆弱的，不智的，一旦被勾起恐惧，往往不堪一击，战场其实只有汤姆一个恶灵，幻境终究是幻境。
　　但，就是这些假象，让他轻而易举收割麦田，四层眨眼即至，距离老哈里的书房不远了。
　　“吼！”
　　“嗷！吼！”
　　亡灵海冲破楼梯口，涌入四层走廊，黑衣马仔四处奔逃，更多的活生生吓死了。
　　唯心而言，他们认为自己被吃掉了，所以就会死去，当然，扭曲红幕帮了大忙。
　　汤姆持续吞吸白雾，暂时放过为数不多的杂鱼，手持审判左轮走向所谓的安全屋。
　　安全屋建在四层东北角，里面的人不多，两位美丽妇人，应该是哈里兄弟的现任妻子，四个孩子，最大的刚刚成年，最小七八岁左右。
　　他们已经很害怕了，汤姆没有浪费时间，杀完人直接离开，斩草除根，一个都没放过。
　　反手料理完黑衣马仔，整座庄园彻底变成鬼域，他索然无味摇摇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去见见老哈里，然后除掉流落在外的小哈里，这次狩猎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当！当！当！”
　　“请进……”
　　老哈里好似料到会有人来，不过他的声音难掩疲惫，他应该很诧异自己的帝国，怎么会一夜之间全盘覆灭吧。
　　汤姆推门走进，黄金手杖一顿，绅士礼道：“冒昧拜访，我是汤姆，鉴于我们的立场，你可以称呼我为安德烈先生。”
　　“对了，我讨厌有人拿枪指着我，你们，想死一下吗？”老恶灵斜睥律师和医生，和煦笑道。
　　“放下枪，请坐，安德烈先生。”
　　老哈里上身后仰，歪头道：“安德烈？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我们有仇？”
　　“哈！无名之辈罢了。”汤姆坐在老哈里对面，回道。
　　“无名之辈？哈哈！哈哈！”
　　“呵呵……”
　　两人一个畅笑一个浅笑，律师和医生不明所以，他们互相对视，突然有种十分荒唐的念头。
　　这下，不用死了，吧？
　　“啪嗒！当！”
　　他们死了，死在老哈里面前，没有任何预兆。
　　老哈里眼角抽搐，身体前倾道：“我们认真谈一谈怎么样？你想要什么？安德烈先生。”
　　“俗话说反派死于话多，但我今天想试一试，一个疑惑。”
　　“什么疑惑？”
　　汤姆摩挲下巴，说道：“你纵容小哈瑞的动机，我先为之前的恶意揣测向你道歉，事后想想，我总认为你不应该那么肤浅。”
　　“呼……”
　　老哈里脸上的肌肉松弛些许，他轻揉额头，反问道：“他行动了？关键时期，他怎么敢！”
　　“告诉我，我的家人都死了吗？”
　　“当然！除了哈里夫人和你的兄弟。”
　　老哈里胸膛急促起伏，他探手拿到银色沙鹰，又放到了桌子上，“所以，表妹会活下去，小哈里呢？”
　　“死，和你一起下地狱。”汤姆眯缝着眼，好奇溢于言表。
　　“谢谢……我爱我的家人，一直如此。”
　　老哈里点燃雪茄，缅怀道：“我们小时候很穷，我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老师告诉我，强者改变命运，后来我退学了。”
　　“我想改变这个家，我做到了，后来，我想让这个家更好，我同样做到了。”
　　汤姆掏出烟盒，点上一根细烟，认同道：“你不止改变了这个家，还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甚至圣莫妮卡的黑夜，你很优秀，非常优秀！”
　　“是啊，我常常这样夸自己，但我老了，你有妻子吗？”
　　“有的。”
　　“哈！那你肯定清楚家庭的重担，并且我有一位独一无二的表妹。”
　　老哈里弹弹烟灰，苦笑道：“我无法同时满足两位妻子，我爱表妹，也爱芬妮、弟弟以及所有孩子们。”
　　“表妹不止一次想要杀掉芬妮，我……你懂了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家长，这比掌控圣莫妮卡的黑夜还要困难。”
　　汤姆终于明白前因后果，他比划大拇指道：“你的决定非常正确，朋友，我想问，假如重来一次，你会选择放手吗？”
　　“没有假如，朋友。”老哈里拒绝回答，这真是个心硬如铁的男人。
　　“说实话，我很厌恶你的为人，关于这方面。”汤姆撇嘴道。
　　“哈哈！我不需要理解，不需要认同，我本来就是个坏蛋！”
　　突然，老哈里拿起沙鹰，毫不犹豫扣动扳机，“一起下地狱吧！一起！哈哈哈！”
　　“砰！砰！砰！”
　　一轮子弹射完，老哈里瘫倒沙发，汤姆好好坐在对面，而他自己，中弹了。
　　“什么……时候？”
　　“从我进门那一刻开始，你以为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敌人掏心掏肺？”
　　“哈……哈！”弥留之际，老哈里猛的睁大眼睛，哼哧道：“求你……放过……她！”
　　“放过……她……”
　　鲜红渗入地毯，白雾虚影环绕汤姆，一道破碎之音自他脑海回荡，新能力解锁了。
　　“亲情亦或爱情？世俗眼光？”
　　“你说的对，你不需要理解，我也无法亲身体会。但这些关我屁事，走了！”
　　汤姆轻踏地板，瞬间融入异度空间，再踏地板，黑紫波纹扩散灵界大地，“希律律”嘶鸣由远及近，一匹喷涌黑火的绝世战马飞腾而来。
　　“哇噢！恶灵骑士？”
　　老汤姆拍拍马头，翻身骑上马背，黑火溢满房间，下一刹那再无踪影。
　　新能力，有些炫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