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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奥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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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
  借助芯片的力量关注了嗅觉的李锋默默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刚刚结束了一轮内功的修炼,之后还没等他开始下一个周天,就被一阵动静打断了。
  他之所以要关闭嗅觉,是因为现在整个大巴车里都弥漫着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现在所有人都只敢在魔法力量加固了外壳的大巴车里待着了,不再敢出去溜达,甚至不再敢出去扎营了。原因是开始的十几天断断续续又死了几个人,都是在外面扎营或者溜达的时候碰到的意外。
  虽然大巴车里还算宽敞,每个人的座位大概和高铁上的商务座差不多,不像前世同时期的普通大巴车那样,坐起来特别不舒服,哪怕直接躺在座位上睡觉也没问题,但是大巴车的空间也绝对没有宽敞到让他们能自由的洗衣服洗澡的份上。
  所以现在李锋和所有人都在过一周没洗澡的日子。
  这十几天里,外面的怪兽攻击变得越来越频繁,很快就超过了学徒们的力量可以应付的极限:全数据在4以上的漫山遍野的飞蚊,藏在地底时不时钻出来吞下一个学徒的巨型沙虫,没有眼睛,浑身只有一张利齿的古怪的蛇,最夸张的一次,是当天空中飘过来一些所有数据都在20以上的巨大水母的时候,连李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用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去等待重新穿越的机会比较好了。
  还好,这些家伙过来的时候,都有黑衣人们的全力保护,如果过来了强敌,连施法者都会出现,那群水母飘过来的时候,两个施法者就第一次离开了他们的房车,然后用一连串的法术一起杀死了那群能在空气中生存的强大水母。虽然李锋全程旁观着,但是他对施法者的世界一无所知,全程什么都没看出来。
  那两个施法者看起来既不残暴,也不漂亮,也不丑陋,看起来只是两个普通的三十岁左右的人,服装也是正常的便装,不像李锋脑补的那样是一身飘飘摆摆的长袍。
  在这段时间里,李锋的力量增加到2.5左右就不再进步,但是敏捷和体质还在缓慢增长。他知道这是自己接近瓶颈期的表现,现在李锋的数据是力量:2.51,敏捷:1.83,体质:1.62。
  这段时间对李锋来说,最大的收获在,他的芯片终于恢复了一项新的功能:他的芯片的扫描功能终于正常了。根据芯片自己的说法,是它更能适应这里的物理法则了,但是李锋总觉得,这和自己修炼内功有关系——这个说法没有任何依据,也不具备丝毫科学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锋就是有点这方面的感觉。
  芯片的扫描功能恢复后,李锋眼睛里右上角的小地图就不再是只有红点的简易版本了,而是一个能把周围好几百米的地形甚至一部分地下结构都覆盖进去的超级3D立体地图——虽然这点在二维平面上无法呈现,但是配合银河系联邦的一部分脑波传输科技,让每个银河系联邦的科研人员都变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超级角色。
  但是在这里,这种扫描并非是万能的:那些水母来到这里后,李锋就几乎扫描不到那些水母身边的任何东西。除此之外,施法者的车辆中也扫描不到任何东西,在李锋的芯片视觉里,施法者的车里好像是一片完全不透光的黑洞一样。
  在最开始扫描功能恢复的时候,李锋能扫描到的外面的土地几乎全是死地,除了怪物之外,别说动物了,连微生物都没多少,但是后来随着他们的前进,微生物是最快复活的,很快地上的微生物就恢复了固有的群落。然后小型的没有魔化的正常生物偶尔出现,当正常的生物从蚂蚁、小虫子变成了大点的老鼠和兔子时,李锋很明显的感觉到,这片怪物纵横的区域快过去了。
  李锋的猜想得到来自官方的实锤是等四周的生态环境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连草叶都恢复正常之后的今天,这个时候,几个黑衣人突然冲上了大巴车:“所有人三分钟之内下车,施法者大人要训话!”
  车里的学徒们都吓了一跳,其中几个学徒抱怨道:“既然要来,他们为什么不能提前说一声呢?”
  另一个学徒哼了一声:“因为他们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
  “哪怕当人看了也有很多根本意识不到的吧?”有第三个学徒加入了讨论:“当初我亲戚中这样的家伙可不少,虽然确实关心我,但是他们有什么事找我的话永远不知道提前通知我哪怕一秒钟。”
  第四个学徒加入了讨论:“对对对,我有两个朋友就是这样,他们……”
  一阵香风袭来,李锋耳边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相信我,这样的家伙如果出现在魔法学院里,他根本没法活着毕业——除非他有个正视施法者的父亲。”
  李锋不用扭头就知道是伊芙,伊芙是所有人里现在唯一身上保持香喷喷的人,原因很简单:所有人里,无论男女,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到根本不顾周围人的注视的眼光,坦然的在车厢里,众目睽睽的注视之下洗澡。
  虽然抱怨很多,但是学徒们还是第一时间就下了大巴车,等他们都从车上走下来之后,等了好几分钟,施法者的房车才打开,两个施法者中的男性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施法者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丝毫的废话和客套:“按照施法者协会的规定,我作为接引你们过来的人,现在要告诉你们两个常识性的问题,避免你们到了之后跟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把学校的招生点搅乱成一团。”
  “我们终于要到了吗?”一个学徒问道,他的声音中满是欣喜的味道。
  “对,要到了,最多两天的车程。”施法者顺口回答了一句,然后才说:“第一个问题,也就是你们到了之后怎么选学院。”
  施法者的声音很平稳,根本没特意提高声音,但是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有几个人还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我们到的这个招生点的名字是奥伯丁,历史上这是在地面稳定下来后,施法者们为了开拓曾经建立的一座据点,在过去的海南岛的原住民几乎在灵气复苏引发的灾难和地形的变迁中全军覆没之后,不同的来自于北边那片天知道到底有多大的大陆、西边原本是半岛的那片大陆、还有南边现在也变成大陆的原本的南海群岛中的其他岛屿的施法者们,为了开辟已经变得陌生的海南岛而建立的一个前哨站……”
  有一个学徒惊讶的大喊道:“难道我们这里不是过去的海南岛吗?”
  施法者一抬手,那个学徒就痛苦的惨叫一声,蜷缩着身体倒下,不断的颤抖着,身边的学徒像是躲避瘟疫一样躲开了他,施法者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用平稳的声音说道:“疼痛术,也叫钻心剜骨,持续两小时,这是你打断我的话的惩罚。不过你既然已经接受惩罚了,那么这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我们这些天走过的地方以及你们之前所处的区域,在灵气复苏之前被称为西玳瑁岛,也叫西岛,位置在海南岛三亚地区的西南边。这里比海南岛要小很多,但是因为灵气复苏之前,这里很接近海南岛,所以这里的平民普遍认为这里也是海南岛的一部分。”
  李锋在脑子中顺手调阅出了银河系联邦的地球时代在历史上同时期的地图,很快就找到了西玳瑁岛的位置:西玳瑁岛,位于三亚西南部8海里处,岛屿陆域南北长约4.15km,东西宽约3.5km,全岛面积大约2.8平方公里。
  但是李锋敢保证,光他穿越过来之后,汽车走过来的路光看路程的话,别说这个小小的西岛,直接从西岛走到灵气复苏之前的莫斯科都绰绰有余了,这是有芯片记下来的道路,如果再算上纨绔李锋记忆里,在他穿越过来之前走的两个月……这个西玳瑁岛的面积恐怕比当时的亚欧大陆加起来还大。反正一路上烧光的燃油,加起来就比施法者的房车还大了,要不是施法者的房车里能够有远超看起来的大小的储存仓库,这一路他们早都因为燃油耗尽而困在怪物群里了。
  “没有疑问的话我就继续说。”施法者的眼睛从地上佝偻起身子,已经惨叫不出来,还在不断抽搐的学徒身上扫过,根本没有停留:“总之呢,奥伯丁在海南岛被开拓之后,已经失去了实际上的作用,但是因为它不属于海南岛内的地理条件,以及几乎所有海南岛内的纷争都蔓延不过来的现实,所以这里就成了各大学院每年招收凡人学生的对外窗口。几乎所有岛内的魔法学院,都在这里建立了招生办公室,这些办公室每年也就开这几天,负责这里的招生工作。”
  “我知道,你们中有几个人已经找好了自己要去的学院……”说到这里,这个施法者的右手中指不自觉的往衣服袖子里缩了缩,这个手指上戴着一个李锋看起来很眼熟的戒指:那就是岩里政南之前对自己使用过的。他看到这里,看了李成万一眼,但是李成万只是盯着施法者,仿佛对此完全不以为意。
  “但是更多的人应该还不清楚自己去哪。知道去哪的,带着你们的信物和学费直接找你们要去的魔法学院的招生处就可以,还不知道的,可以在那里做一个免费的资质和元素亲和测试,然后决定自己去什么学校。到时候会有人告知你们,你们的资质适合去什么学校。”
  施法者安静了几秒钟,等他们的大脑听进去这些信息之后才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就是施法者资质问题。这也是施法者协会要求我必须对你们提前说明的,因为每年奥伯丁都有不少学徒因为资质问题而哭鼻子,哪怕我们告知了也会有。因为这是一个很残酷的问题,真的很残酷。”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少了之前对学徒们的蔑视和漠视,变得很严肃:“资质一般分为五个等级,最低级的是一级资质,最高级的是五级资质,标准你们不用在意,这不是你们需要关注的内容。每个等级的资质以后的发展可谓是千差万别,这也是各个魔法学校收入的时候会考虑的主要标准之一。一级资质基本上到最后只能掌握几个学徒级的法术,但是五级资质的,只要中间不被干掉,学的东西符合自己的元素亲和,几乎稳稳的都能成为正式施法者。”
  “哪怕是一级资质,依靠学会的几个学徒法术也可以轻松混到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所以这点你们不用担心,哪怕是一级资质,只要你们活下来,到最后总能过的比以前好的。”
  那个躺在地上的学徒挣扎着又问了一个问题:“请问……按照您说的……学校里学习……难道……难道还有生命危险吗?”
  施法者带着怜悯的表情仔细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继续处罚他:“对,真的有,我可以告诉你们,哪怕我当初在魔法学院里都碰到过不少次生命危险。”
  说到这里,学徒们几乎是一起吸了一口冷气,施法者继续说:“但是生命危险的细节……我不能说,这是必须对你们保密的。总之去学校以后小心点,那可不是不好好学习犯错误最多被体罚开除的世俗学校了,哪怕你死在里面,也没有人会为你做主——我知道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是正式施法者的后代。”
  “你们能够被选中来到这里,都是最少有一级资质的人,所以进魔法学院都是进得去的,但是更多的就不用想了,类似于照顾、免试入学、高额奖学金之类的。但是如果你是五级资质,你就可以轻松获得这些——记住,必须要五级,哪怕只差一点,是四级也不行。”
  “虽然过去确实有一级资质就修炼到正式施法者的例子,但是其中消耗的资源可以吃空数个正式施法者,而且几乎风险都很大。所以是一级资质的话,这方面是不用想的。而且,哪怕被检测出五级资质,以后也必须要下苦功,因为学院里无数人会想让你死。”
  “另外你们可以问我一个不涉密的问题,这也是施法者协会的规定。这个问题是免费的,以后如果再问,就不算免费的了。施法者之间是遵循等价交换原则的,这一点你们以后也要记住:不要想着从施法者身上免费得到任何好处!但是也只有一个。所以你们选个代表出来出来问吧。”
  “提问之前想好了,我只会回答和现在的你们有关的问题,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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