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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土院院长，牛耕了解自己学生简单多了，不需要通过教务处。
打开电脑。
登录后，搜索学生档案。
一份和徐国盛拿到的资料呈现在牛耕面前。
说来“市侩”，也是人之常情，牛耕第一时间查看的是车宝瑞的家庭背景。
普通家庭背景。
然后看成绩。
下游成绩，在不及格的边缘疯狂试探。
有好几科刚好卡在60分，牛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友情及格呗。
也算大学里的一点潜规则。
说明这个车宝瑞和任课老师的关系不错。
既然背景和成绩一般，难道是有什么特殊履历？
几页档案，牛耕翻了两遍，满头雾水。
这个车宝瑞怎么看都只是个混毕业证的学生，学院里多得是，怎么会进入徐国盛的视野的？
难道这个学生闯祸了？
从徐国盛的语气看，也不像。
信息太少，瞎琢磨也琢磨不出什么，牛耕干脆给车宝瑞的辅导员赵海明打了电话。
赵海明今年二十八岁，硕士毕业留校。辅导员薪资不高，胜在稳定和轻松，挺适合这种赵海明没有野心的居家男人。
若要说有什么不满，那就是学校预留的停车位，没有属于他赵海明可以停的车。
让他经常想起，有小雨伞，却没有伴侣可以配合使用的悲凉。
接到牛耕的电话，赵海明有点意外。虽然领导经常会让你在周末做点事，但负责联系的通常是院长助理一类的……领导。
好吧，对赵海明来说，院长助理也是领导。
所以，领导的领导亲自联系，赵海明忐忑的同时，还有点小小激动，幻想着院长语重心长地说：“小赵啊，干得不错，是年轻了一点，但能力有目共睹，所以学院决定给你加点担子。”
想着想着，笑容渐渐变|态。
直到牛耕开门见山，问起了车宝瑞的情况。
车宝瑞？
赵海明愣了足足有一秒钟，然后下意思地看向手腕。
那里有一块浪琴名匠系列的机械表。
很精美。
价格在15000左右。
以赵海明的工资，要买的话，也能买得起，只是要承担割肉般的心痛。
有一次，在和车宝瑞吃饭时，“捡”到了一块，并且找不到失主，他觉得自己很幸运。
听到牛耕询问车宝瑞，他下意识地觉得东窗事发。
这就叫做贼心虚。
还好是隔着手机对话，否则牛耕一眼就能看出赵海明的心虚，再一诈唬，肯定一股脑儿招了。
赵海明深吸了几口气，中规中矩、照本宣科地说了些车宝瑞的事。
简单地说，就是把车宝瑞描述为会犯点小错的普通学生。
显得很真实。
而且进可攻，退可守。
如果车宝瑞闯祸了，他正好顺水推舟。
如果没有，那他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一个辅导员该尽的责任。
这一番话，让牛耕更加疑惑了。
挂掉电话后，牛耕从酒柜了翻出小瓶装白酒，溜达到徐国盛家里。
开门的是徐国盛的夫人。
老熟人了，不需要客套，也不会客气。
换了鞋子。
牛耕走到厨房，笑着说道：“你就料定了我会来？”
“还不了解你吗！再说了，你不来，我还不能一个人喝点小酒啊。”徐国盛穿着家居服，围着围裙，一点不像教授。
“是我最喜欢的海瓜子。你说得对，你最了解我。”
牛耕抽着鼻子，做出陶醉的样子。
“你也真是的，海参鲍鱼也不是吃不起，怎么就好这一口。”
“是啊，是啊，你不也是一样。”
徐国盛晃了晃手中的二锅头，“茅台五粮液你也不是喝不起，不也是就好这一口。”
徐夫人在外面摆着卤料冷盘，笑着说道：“你们两个这么看对眼，干脆一起过日子算了。”
徐国盛：“如果某人能改掉大学到现在都改不掉的不爱洗澡的习惯，我不介意。”
牛耕：“如果某人能改掉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洁癖，我也不介意。”
徐国盛就炒了个简单的酱油水海瓜子，剩下都是外面买的鸡爪、鸭舌、翅尖，还有麻辣兔头。
“别光顾着吃自己喜欢吃的，试试其他……”
徐国盛指着冷盘，让牛耕尝尝。
牛耕每个都试了一点。
点点头。
“嗯~还不错，很入味，尤其是这个麻辣兔头，南方这边很少有这么地道的。怎么突然让我试这个，难道这个才是今天的主角？”
徐国盛微笑。
牛耕瞪眼：“还真是啊！”
又尝了几筷子，
“不对呀，不错是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吧。”
“路边小店买的。”徐国盛说道。
牛耕眨眼，知道还有下文。
果然。
徐国盛继续说道：“你的学生开的店，大学城这边，算上夜间的移动摊子，有差不多十个，市区那边也有同样的数量。如果投入资金的话，一个月内，店面数量可以增加一倍。”
“我的学生……”
牛耕反应过来，“你说的就是电话里提到的车宝瑞吧。”
徐国盛点点头。
牛耕嘟囔：“那也不至于啊。”
“至不至于，你自己看吧。”
徐国盛努努嘴，目光落在插几下的一叠资料。
牛耕拿起来随手翻了翻。
前面几页是车宝瑞的学生档案，牛耕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之后……
是几家公司的营业执照，资质证书、财务报表、税务文件等等。
牛耕不是财经专家，但是基本的东西还是懂的。
他越看越心惊。
“这……”
牛耕用探询的目光注视徐国盛。
徐国盛笑着说道：“如你所见，文件里的车宝瑞就是你们学院的车宝瑞。”
牛耕沉默。
在想车宝瑞的事情。
思考该怎么利用。
作为学院的院长，牛耕只有四十五岁，显得资历不足，想要服众，需要作出拿的出手的“政绩”。
在学院支持下的创业明星怎么样？
美中不足的是，车宝瑞的事业和土木建设不沾边。
可是卖盒饭的又怎样？
如果卖盒饭能卖到月营业额过千万，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牛耕给徐国盛斟了一杯酒，拿着资料，真心实意地说道：“谢了，正是我需要的。”
徐国盛叹气：“何必呢，为了个破院长的位置，你又不喜欢。”
牛耕苦笑：“又不是喜欢才做，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就算难，只要我在这个位置上，总能做点实事，总比被有些人坐上去好，把好好的象牙塔搞得乌烟瘴气。”
徐国盛：“你打算怎么办？”
牛耕：“先尽量了解多一点吧，不要把人吓到。”
“哈哈哈。”
徐国盛好似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吓到？刚才我从外甥口中得知，你这个学生可是从阿狸的文旅集团生生分了一杯羹，2000多万的现金，价值过亿的股份。吓到……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恐怕会被从一开始，你就被他吃得死死的。”
“在吃了没工作的那个外甥？”
“嗯呢。”徐国盛点头，“下周一，他会到我办公室，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