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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随意丢着撕开的小雨包装袋。
车宝瑞和李悦并排躺着床上，盖着大红色的丝绸空调被。
不要高估男人下半身的抵抗力。
车宝瑞点了支烟。
女士烟。
他的烟贡献给门卫李大爷了，路上忘了买，只能用李悦的。
李悦以前是不抽烟的。
李悦好奇问：“你怎么在西格玛？你以前不是挺讨厌那地方的吗？”
车宝瑞：“现在也讨厌，应该是更讨厌。有人想装哔，有人想踩人，然后我刚好符合条件，就被人一个电话叫过去。”
“出场那两个大汉，帮我做事的。”
“……啊！”李悦惊呼，“你都混黑涩会啦？！”
车宝瑞翻白眼：“别瞎说……他俩就长得比较吓人，都老实人，经常被人欺负那种。”
“哦，嘻嘻……”
李悦突然窃笑：“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他们的纹身是纹身袖套。我们拍网剧的时候，就用这个，省钱，连纹身贴都舍不得用。”
然后又很郁闷：“也不知道那些被骗的女孩子在想什么，这么粗制滥造的骗局，唉……”
车宝瑞：“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不是几年前就告诉你西格玛的真面目，设身处地，你比那些女孩能好到哪去？”
“也对，表演是烂了一点，但利用的是人内心的弱点。有时候，是被骗的人自己骗自己。”李悦自嘲地笑了笑，“你就不想问问，时隔这么久，为什么又出现了，而且是在西格玛这种地方。”
“还是你怕得到的答案是你不愿意听到的？”
“被我说中了？”
所以，车宝瑞只能假设李悦心性没有太大变化，他撇撇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就算不问，我也能猜到大概。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想知道，不想掺和进去。”
首先，李悦并不缺钱。
据他所知，李父是一家大型企业的中层管理人员，母亲有家小公司。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至少衣食无忧。
从朋友圈里看，李悦除了配角收入，还成了一名主播，一年几十万是有的。
总结起来，李悦不至于为了金钱出卖身体。
其次，李悦的事业根基不在连城影视基地。
而潘家的影响力仅限于连城，潘达也就在影视城充大头。
出了连城，潘家算哪根蒜那颗葱？
因此。
李悦也不需要潘达的“势力”。
以潘达的德行，车宝瑞倾向于，李悦是为了哪个被骗的小姑娘出气。
在车宝瑞的印象里，李悦确实是个“讲义气”的豪气女孩。
不得不说，车宝瑞猜得八九不离十。
潘达套路的目标是一夜春宵，所以大部分女孩醒来，发现房间空荡荡，也只会当做一场美梦。只不过，总有些比较执着的，想不开的。
李悦的同乡，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妹妹，被潘达套路后，想不开，精神几乎崩溃。
原本活泼的小姑娘，整体失魂落魄，至今还没完全恢复。
帮人复仇就是李悦的动机。
“哼！”
李悦不高兴地扭头，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
如果只从话的字面意思理解，车宝瑞简直就是无情。但是李悦清楚车宝瑞的性格，因此能挖掘到他话里的潜台词：如果问了，知道了，就会忍不住掺和，所以不问。
洗了个冷水澡。
“你不洗一洗吗？”
车宝瑞在穿衣服。
“不洗，汗都没出。”李悦似笑非笑，“要走？怕女朋友查岗啊？”
“车宝瑞扭头：“知道我有女朋友，不介意？”
李悦：“介意？为什么要介意？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如果是我男朋友，‘咔嚓’一下，割以永治。”
车宝瑞：“……”
这什么逻辑？
李悦：“放心吧，知道有女朋友，不会纠缠你……就临时需要个工具人，拿来用来一下，感觉也就一般般……”
说完，大笑起来，像戳中了笑点。
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遮掩的丝绸被子滑落下来，春光无限。
车宝瑞吞了口唾沫，心中念着“阿米豆腐，阿米豆腐……”
“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车宝瑞整了整衣领，从桌上拿起一叠A4纸。
上面打印的是潘达以及潘家的信息，以及分析报告。
车宝瑞说道：“准备得还挺充分的，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下。”
“潘达是有点蠢，而且蠢得一点B数没有，稍微有点能力的手下都被他撵走了，只剩下一堆马屁精。”
“但潘家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肯定不可能全靠运气。有能力的人肯定有，据说现在当家人潘慧就是个老厉害的女人，尽量避开她吧。”
“还有，潘达这种人，骗人一点负罪感没有，一旦被骗却会失去理智，变成疯子。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谁都不能预料，一切以自身安全为准，实在不行就放弃吧。以潘达做人做事的风格，迟早会有人收拾他，犯不着一换一。”
李悦笑盈盈。
车宝瑞气道：“说正事呢，严肃点！”
李悦：“不是不掺和吗？”
车宝瑞：“……”
李悦：“好啦，好啦，知道你关心我~会小心的。”
车宝瑞的表情变得沉静，昏暗的灯光下，眼睛闪耀着光芒。
“你走以后，我想了很多。我承认当时太想赚钱，有些忽略了你，如果能更早察觉你的想法，或许及时沟通，你就不会走了。”
“你有梦想，我也有，所以不会阻拦你。但是追求梦想和我们的关系不是二选一，有解决的办法，可是你选了一种我难以理解，难以接受的方式。所以……”
“我不原谅你，以前，还有现在。这就是不掺和你的事情的理由。”
“但如果潘达伤害了你，不代表我会无动于衷。你了解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个比潘达更疯狂的人，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我自己也无法预料。”
“爱惜自己，不要出事，对你，对我，都是好事。”
车宝瑞的疯狂之处，在于他对社会秩序和道德缺乏敬畏之心。他乐于遵守规则，不过是出于生存与利益的需求。
车宝瑞从不自认为是好人。
如果有心理医生对他评估，大概会写上“心理异常”的结果。
李悦从被子里滑出来，如同一只白条条的鱼，赤着脚，从后面环住车宝瑞。
“如果说，我就是公主病，电视剧看多了，后来一直在后悔，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车宝瑞生硬道：“我先走了，真走了……把衣服穿上，这样会感冒的。”
逃一样出了【1823】号房，后面传来李悦气急败坏的声音。
“混蛋！”
“不是男人！”
“……”
门一关，便将所有声音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