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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真他娘的是仙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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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羽的话音刚落,忽然又听到传来几声震天动地的爆炸声。
  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这次动静不是高宅发出的,而是村中别处。
  陆羽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平白无故,这村里哪儿会有这么多爆炸?
  他安抚好灵儿,让其在柴房内待着,自己一头冲了出去。
  刚到院落,就看见高家的那些丫鬟、下人正忙碌的舀水,试图扑灭雄雄烈火。
  炸裂开来的偏房,泥瓦四散,烟雾竟然卷起半墙之高,整个院子慌乱成了一团。
  高老爷正和阮氏两人神色慌张的站在一旁,罗管家则是慌乱的指挥众人疯狂灭火。
  村子外面也是嘶吼声、呐喊声不断,从村口传至村尾。
  家家户户惨叫不已!
  然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下人不经意间抬头看天,顿时惊呼出声。
  “快,快看!那是什么妖怪——!”
  颤抖的声音带着恐惧。
  所有人同一时间看向天空,陆羽也相继看去。
  只见漆黑一片的天空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展翅黑影。
  那黑影的身形覆盖了整个太华山!
  遮天蔽月!
  “唳——!”
  一声震耳欲聋的鸟鸣从那漆黑的云层中传出。
  震慑了村里每一个人的心神!
  这一幕彻底刷新了陆羽的三观!
  难,难道老爹说的仙侠真的存在!
  恐惧感和兴奋感开始同时在陆羽的心头萦绕。
  他看着天空中那黑影状若癫狂。
  右手不断的拍打自己的脑袋。
  “清醒!清醒!”
  他知道自己好像又要发病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发起疯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黑影何其大,恐怕其一根獠爪就可以完全将陆羽碾压成灰。
  但由心里涌出的那股兴奋和疯狂,怎么也止不住!
  “爹!娘!”
  声音自陆羽身后传来。
  他回过头,只见灵儿慌乱的从柴房中跌撞冲出,双目失明的她在这一刻显得那样彷徨无措!
  而就在这时,整个天空,猛地一亮,如同白昼!
  陆羽抬头看去,赫然见到从天而降的一个巨大火球,点亮了整个村庄!
  带着炎炎烈息,呼啸着朝高家中心落下!
  “小心——!”
  陆羽呼喊着,一个箭步冲灵儿急忙跑去,将她扑到在地。
  那如曜日般灼烈的火球顷刻间,便席卷了整个村落。
  大地在这一瞬间仿佛要被融化了一般。
  烈火灼烧的痛感连带着冲击的热浪,无情的摧毁着整个地面的生灵。
  炸裂声和冲击感顿时让陆羽感到耳鸣!
  短暂失聪!
  霎那间,火光转瞬即逝。
  天边那黑影的‘鸟唳’声逐渐远去,朝着京兆府的方向振翅即达。
  扑在灵儿身上的陆羽只感觉背后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再被晚风这么一吹,甚至还有丝凉意!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身下的少女已经昏迷不醒。
  陆羽艰难的爬起身子,回头看去。
  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当场。
  整个高家,彻底没了!
  随处可见的断壁残垣,烧焦的漆黑痕迹还冒着温度极高的浓烟!
  远处的高家众人,连同老爷夫人在内,全被烧成了焦炭!
  之前还在陆羽面前耀武扬威的高家众人,如今竟然如同地上的一粒尘埃般,风一吹便散了。
  陆羽环顾四周。
  整个村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球给摧毁的不堪入目、满目疮痍!
  可紧接着,他忽然瞥见一抹纯白!
  陆羽猛地盯住那断壁残垣之上。
  一位仙气飘飘的白衣女子正负手而立,只是衣角与袖口有些许灼烧的痕迹。
  是她护住了自己?
  陆羽想要开口呼喊那女子,可对方竟然回过头来,眉宇间透出一丝浓烈的哀伤,隐约还带有些许踌躇不定。
  他被女子看的莫名其妙,然而对方下一秒竟陡然腾空!
  追着天空中那黑影飞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羽看的瞠目结舌,这人正是他之前在高家门前的石阶上,看到的那位倚靠大树的女子!
  没想到她竟然在这里出现了!
  她究竟是谁?为何会对自己投来那样的目光?
  刚才那怪物又是何物?
  陆羽望着天边展翅的黑影怔怔出神。
  心里的疑惑充斥了大脑!
  下意识,他回头撇向了太华山上,石家村的方向!
  赫然发现,太华山上此刻也是浓烟滚滚,仿佛受到重创一般!
  “不好!石蛋儿!”
  陆羽匆忙的向太华山奔去,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老爹,而是那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童伴。
  他一路狂奔向着太华山,完全忘记了高家乃至整个村子里,还有一名叫灵儿的少女,还有一线生机!
  ......
  高家所在的‘太阴村’已经全数毁尽。
  一片焦墟废土,再无半人生还。
  陆羽就跑在这片废墟之上,向着抬头可望的太华山奔去。
  ‘太阴村’距离太华山不远。
  陆羽的速度也很快,不多时便跑到了山脚下。
  只是,他再次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太华山的上山路口,此刻已经被大宣的府兵给重重围了起来。
  整齐的排列在入口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肃穆!
  重兵把守,禁卫森严!
  尤其是通向村子的那条路,约莫每一丈,就有一队精锐看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羽心中震撼不已,为何京兆府的府兵,会来这么偏远的‘石家村’?
  不过,当他看到石家村的人,从山上被护送往山下时,他松了一口气。
  从队伍中可以看到石蛋儿。
  他正双目发神的跟着自己父母,虽然身上破破烂烂的,但却没有一丝伤痕、血液!
  反观其他‘石家村’众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流着血。
  看来石蛋儿把自己保护的还挺好。
  陆羽躲在太华山口一旁的石头后面。
  他看着那群胸前写着‘宣’字的府兵,将‘石家村’众人一个一个送上了撵车!
  这是要送他们去哪儿?
  陆羽心中大乱,因为他在‘石家村’众人的身影里寻找,但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父亲!
  他急忙看向那条山路,希望能再看到一位府兵护着他父亲下山来。
  可是等了良久,却不见一人!
  这时陆羽脑海中如一团乱麻,心急如焚。
  可就在他准备上山,冲破府兵的把守时。
  脑袋里忽然像是炸开了一样。
  从未有过如此清明透亮!
  对啊!
  老爹拿了银子怎么可能回村里,肯定是去平康坊了!
  那老贼倒幸运的很,躲过一劫!
  念头得以通达,陆羽就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见上石蛋儿一面。
  他不知道这些府兵是要把村民们送到哪儿去。
  此刻的太华山,充斥着一股肃杀的冷意。
  空气中带着浓浓焦灼的味道。
  火把在太华山口那群府兵手上,映照着太华山脚下一片亮堂,倒是撵车这边没什么光亮。
  “报——!”
  “石家村众人,已皆数护送完毕!”
  远处一名府兵的报告声,传了过来。
  陆羽当机立断,趁着夜色,还有那些府兵交接时。
  立马横窜出去,跑到撵车的轱辘下!
  由于陆羽的身材娇小,刚好可以躲在撵车下方而不被看到。
  整齐排列的撵车,一排排的横在太华山口,就在那群府兵的不远处。
  陆羽随便挑了一辆,匍匐着钻了进去!
  这种撵车后座很大,像是前世板车一般。
  承坐下方还镂空出放置物件的一层,陆羽恰好可以躲在里面,不用费劲!
  拉车的牲口不知何物,陆羽叫不上名字。
  看上去似马却非马!
  那群府兵交接完后,仅仅离开十几人,朝着撵车方向走来。
  剩余的百人,甚至千人以上,都留守在了太华山!
  十几位府兵走到撵车旁,二话不说便翻身上车。
  顷刻间,一整队撵车开始动了起来。
  陆羽躲在里面探出半个脑袋,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象。
  石家村众人和府兵们一言不发。
  整个队伍显得十分肃清,冷寂!
  也是,刚刚才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没有人会高兴的起来。
  陆羽在撵车下,抬头看不到天空,向前看也只能看到前一辆撵车的屁股。
  这队撵车行驶的方向,不用想,一定是京兆府内。
  陆羽也倒乐得清闲,刚好自己要去京兆府找老爹。
  还能跟石家村众人同路,索性他就在撵车下睡了起来。
  刚才所经历的实在太过惊险,又跑了老长一段路。
  现在的陆羽,眼皮重的可以打架。
  不知不觉中,就昏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羽被颠簸的撵车震醒。
  他不方便翻身,就猫着身子,微微探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色。
  只见周围满是散落一地的青石砖块。
  看样子像是城墙破裂掉下来的。
  周围火焰烧焦的气息愈发浓烈,比之太华山都不遑多让!
  听到车队前头传来的府兵声音。
  陆羽这下知道,自己是到了京兆府嘞!
  车队进入京兆府城内,陆羽就这么躲在撵车下,一路看着周围两边破损的店面。
  外围的京兆府街道,全被烧的焦黑,不时还能看到一团团火焰,燃烧不灭!
  可是越往里走,街道两旁就正常了起来。
  没有破损的店面,看样子那大鸟还没能打到这城里。
  陆羽在心中嗤笑了一番,这大鸟也就在穷乡僻壤里逞逞威风。
  到了这城里,天子脚下。
  就不行啦?
  看来还得多吃俩大腰子补补呀!
  陆羽收住发散的思维,仔细观察着周围京兆府的景色。
  试图将路线记录下来。
  同一时间,他还在左右打量,寻找这平康坊究竟在哪儿。
  寻找了良久,还没等他见到平康坊的影子。
  撵车竟突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便听到那些府兵下车的脚步声。
  “人已带到!”
  府兵中一人忽然在不远处开口。
  陆羽悄然溜下撵车,趴在地上看了个真切。
  这车队竟然停到了一座大别院的门前。
  看着周围的围墙、小路。
  这应该是别院的后门。
  那群府兵将石家村的村民一个个接下车。
  而后护送着他们,陆续进入到这别院之中。
  陆羽趴在地上不敢乱动,他算是中途加进去的。
  若是被府兵发现了,肯定也得送进去。
  现在还不得而知,那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陆羽陷入了沉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卧槽!
  该不会是病毒吧!
  要知道刚才那大鸟就从太华山出来得。
  那可是实打实的妖怪!
  在看着眼前,如同隔离一般,府兵严加防范的将石家村众人送进院内。
  不由的让陆羽联想到病毒的爆发!
  不行!得赶紧溜!
  就在陆羽正如此想着的时候,最后一车人也被府兵护送着,路过了他的侧旁。
  脚步声让陆羽刚刚半起的身子,立马又趴了下去。
  他回过头确认了最后一辆车没有人坐,于是便松了一口气。
  此时是逃出去的最好时间。
  然而刚想动身的陆羽,忽然听到了前方,刚才路过他的那几人中,传来了石蛋儿的声音。
  “爹,咱们来了这儿,以后是不是就见不到陆羽了!”
  一句话顿时让陆羽怔在原处。
  石老二摸着石蛋儿的小脑袋瓜,笑着开口,“不会的,将来肯定还会见到陆羽的,一定!”
  话音刚落,一旁的府兵就皱眉上前。
  “哪儿有那么多话好说!赶紧走!”
  见府兵发火,石老二立马赔出笑脸。
  拉着石蛋儿的手就走进了那别院的后门内!
  陆羽神色古怪,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万没想到一个小屁孩儿还把自己记在了心里,比那个便宜老爹可暖心多了!
  正当陆羽沉浸在被人记挂的温暖中时。
  所有的石家村众人皆被送进了别院。
  那些府兵原路返回,准备上车离去。
  整齐的脚步声,立马惊醒了陆羽。
  他连忙爬着向后方挪动,趁着那群府兵不注意,赶紧溜之大吉!
  跑到小路的尽头,那群府兵还没发现陆羽,他直接顺着别院拐弯,来到别院一侧的大路上。
  那里恰好有一颗歪脖树,陆羽连忙跑过去。
  他想翻进院里,问问村民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颗歪脖树刚好伸进院墙之内。
  陆羽挽了挽身上布衣的衣袖,准备爬上树去。
  可是刚刚起脚,就听到了院内整齐划一的沉重脚步。
  似是穿戴着重甲的府兵,在巡逻看守!
  吓得他立马放轻了动作。
  京兆府城内有宵禁,过了子时可就不允许在街上乱跑。
  这是整个大宣朝臣民人尽皆知的。
  要是被抓到了,轻则拘禁,重则就地正法!
  这可不是开玩笑!
  当然,不是陆羽前世想的那个就地正法!
  他蹑手蹑脚的翻上歪脖树,顿时将别院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别院面积极大,该有上亩。
  石家村排着队,最后一人刚刚好走进别院的一座楼阁之中。
  四周全是重兵把守。
  穿戴厚重的锁子甲,走起路时‘咔咔’作响!
  这样严密的看守,陆羽若是翻了进去,还不被人给抓个现形!
  这可要不得。
  他连忙缩下树杆,靠在那里扶颏思忖。
  这该咋整啊!
  然而就在这时,大路的远处,又传来连串整齐的脚步。
  声音渐行渐近,陆羽猛地反应过来,巡察宵禁的来了!
  刚刚好那群巡逻的金吾卫也正巧瞅见了陆羽。
  双方对视,愣在当场!
  还是陆羽反应机敏,他见那群人愣在原地,转身撒丫子就是狂奔呐。
  估计那群巡逻金吾卫也纳闷了,大宣朝统治下,竟然还有人冒大不诲,宵禁时间还敢出街!
  几万年来都未曾见过,这是头一遭啊!
  几人愣了半晌,见那陆羽跑了快没影了,这才反应过来。
  “快追啊——!”
  四个巡逻金吾卫,这才大喊一声,冲着陆羽的方向追去。
  京兆府内四通八达,正南正北,如同绕迷宫一样,跑得陆羽是无头苍蝇一枚。
  他本就身体娇小,体力相比金吾卫,差了不是一丁半点儿。
  很快就被拉近了距离。
  还好这绕来绕去的,陆羽硬是跑了半天没被抓着。
  但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自己已经喘息急促,快要接不上气了。
  这要是被金吾卫抓到,不跑还好,大不了拘禁;但要是跑了,那可就说不清嘞,还不得就地正法啊!
  陆羽心疼他的屁股,所以还是没了命的往前狂奔。
  可就这么跑着跑着,陆羽隐约听到一阵笙歌鼎沸、鼓乐喧天。
  他顿时心头豁达,眼前一亮。
  这宵禁的点儿,能够如此喧闹的恐怕只有平康坊了!
  大宣朝律例,宵禁期间,平康坊也不闭坊,但只能在宵禁前进去。
  若是到了宵禁的时间,可就出不来了,就得在里面另寻夜宿!
  陆羽想也没想就朝着那声音出处奔去。
  声音渐渐变大,也就代表陆羽即将要到平康坊了!
  老爹啊,你可在里面等好我啊!
  陆羽心中祈祷了一番,顺着那声音继续跑去。
  可忽然间,他看到一面高高的围墙,将他阻隔住!
  而那沸沸扬扬的鼓乐声就在这围墙之后,仅有一墙之隔!
  慌乱的陆羽眼睛不住的四下寻找,企图找到一颗歪脖树,翻进墙内。
  可四周不是平房就是店铺,还跟围墙离着老远,根本就没有可借步的东西。
  “该把那别院的歪脖树带着一路跑得!害!”
  陆羽感叹一声,身后那群府兵的脚步声隐约传来。
  他心中焦急,脑中飞速旋转,想着解决办法。
  可就在慌乱之间,陆羽眼神乱瞥,忽现一墙体下,有一狗洞!
  他灵机一动,立马俯身钻了进去。
  还好他身材瘦小,若是再大一些,恐怕就得卡住,进不去出不来。
  就在陆羽前脚刚进狗洞后,他立马靠在墙边屏住呼吸。
  那群金吾卫也后脚就追了过来。
  两名金吾卫迈着轻快的步伐,在这边来回踱步。
  “我见他刚往这边跑的啊?人呢?”
  其中一金吾卫挠头,四下顾盼,却不见其踪影。
  另外一金吾卫忽然看到脚旁的狗洞。
  他对其身旁的同僚,做了一个噤声动作。
  自己悄然爬下身子,从狗洞里探头望去。
  只见狗洞那头的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各种华宇绚丽的色彩。
  与之墙这边,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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