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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鸣的海龙——白鸢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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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力几乎透支,仅剩的最后一点魔力也只能维持水型匕首,而对方散发出的魔力量虽然看得出也所剩不多,不过还是能力压自己几十倍。
  琼茜如同喝醉酒般,身体摇摇晃晃的,连站稳的力气都近乎没有。
  突然,远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与那清晰可见,如同参天大树般升起的冲天火焰,产生的热浪甚至波及到了琼茜这里。
  “昴!”
  少女语气焦急的呼唤着少年的名字,虽然她知道,这个距离少年是决定听不见的。
  准备放弃战斗去寻找昴的时候,被一堵凭空出现,由水构成的墙体拦截了去路,琼茜望着水墙头也不回,而是咬牙切齿的低声怒吼道:“白鸢!!”
  “我们的决斗还没结束呢!你想去哪?如果是去找那个不识抬举的少年的话,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现在的你,连站着都费力,去了也只能成为负担而已。”
  说着,仿佛是要给予面前面如死灰的少女最后一击,白鸢语气更加冰冷,讽刺的开口
  “你现在只是一个负担而已,也是一种罪恶,放弃抵抗的话,你,我,少年都会好受的。”
  看着琼茜那阴沉的表情,白鸢在心里暗自窃喜起来。
  “不。”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放弃的。”
  仿佛被什么噎着似的,白鸢的脸有些发青。
  “毕竟,我可是被下了诅咒的了。”
  一扫阴沉的表情,琼茜的脸上像雨后彩虹般,绽放出充满自信的笑容。
  请不要轻而易举的放弃。这可是昴他给自己降下都诅咒呢!
  所以,赶快结束这场决斗,然后回到昴的身边,尽情的朝他撒娇吧!
  手中冰凉的匕首被捏的泛起一阵水花,溅到地面上,琼茜站稳的脚步,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眼神再度变得锋利起来。
  没再多言,白鸢也握紧手中的巨剑,做好应战的准备。
  “吼哦哦哦哦哦哦——”发出充满十足气魄的吼叫声,琼茜迈开双腿奔跑起来,一跃而起,借助水墙反蹬跳,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朝白鸢的颈部刺去。
  面对袭来的琼茜,白鸢将双腿岔开,形成了一字马的姿态,将不怎么沉重的巨剑高举过头顶,瞬间,脚底的地面凹陷,出现数十道裂纹。
  朝着琼茜大力挥下巨剑,从剑刃中冲去数十道由水组成,月牙形的剑气斩。
  挥出匕首“啪”的一声,将面前的剑气斩横截成两半,接着,琼茜又艰难的挪到了一点自己在空中的下落位置,侧身擦过了另一道剑气斩。
  白鸢持着巨剑朝着琼茜正面突袭。
  而琼茜居高临下使出全力,寻找破绽,挥下匕首,却被白鸢的剑面阻挡,唯一不同的是,二者武器的对撞并没有飞溅起火花,也没有金属对撞的声音。
  此刻,白鸢突然邪魅的展露笑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琼茜只感觉一下子被卸了力,失去支撑似的向前扑倒。
  再一看,原来是白鸢解除了巨剑的塑形,化为一摊漂浮在空中的水团,自己从中穿过,没有丝毫的阻力。
  匕首的刺击被白鸢抬手格挡,水之铠为她抵挡了伤害,琼茜此刻瞬间做出判断,抛弃了手中的匕首,一脚蹬在白鸢的胸部,想向后撤退。
  而这一切都是徒劳,被踢中胸口的白鸢面不改色的一把抓住了琼茜的脚踝。
  扭动着身子,迅速的翻了个身,带动着腿部,朝着白鸢的脸部来了一记侧踢,却再次被白鸢单手格挡了下来。
  “什……”
  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琼茜就被白鸢掐住了咽喉,在水之铠的加护下,恐怖的力量以至于她单手便举起了琼茜。
  窒息感压迫着神经,缺氧的大脑停止了思考,琼茜不断挣扎着,而白鸢却纹丝不动,仿佛是一块石头扼住了琼茜的咽喉般。
  发出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此时的琼茜犹如落水着攀草求生般,竭尽全力的呼吸着,挣扎着,换来的却是徒劳无用。
  “这是……我的胜利。”
  语气中没有半点喜悦之情,更多的是沉重与叹息,亦或者说,悲哀?
  “再见……琼茜。”
  “咔嚓”咽喉折断的声音,在这只有她一个人的街道上,显得十分清醒,萦绕在她的耳边,挥之不去,手中的少女停止了挣扎,像个布偶般悬挂在自己的手掌中。
  结束了,无论如何,都已经结束了,对吧!
  大家的遗愿都完成了,对吧!
  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对吧!
  结束了……结束了啊!
  白鸢松开了手,在颤抖,手在颤抖,很奇怪啊!明明耍尽手段将她逼上死路,明明已经亲手了解了她,但是为什么,没有完成遗愿的感动与解脱,反而更加孤独了?
  在那血腥的屠杀战场中,是她给予了大家安全的庇护,是她独自一人保护着大家,至始至终都是这样的。
  她曾经是自己的偶像,是自己最仰慕的人,也是她给予了自己梦想——成为一名舞者。
  也是自己的师傅,许多东西都是她教会自己的,也包括如何掌握自己的魔法,以及悲叹的海龙也是她教会自己的第一个技能。
  永远屹立在大家面前的高墙。
  手松开了,少女如同失去骨骼般瘫在了地面上,沉寂得好似睡着一样。
  感受不到奇迹发动的痕迹,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连一丝散发的气息也没有,对奇迹十分了解的白鸢也没能感受出分毫。
  正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她已经完全丧失了奇迹的庇护。
  现在的她,只不过是一个精通术式的魔法生命体而已。
  吐出了口浑浊的气息,白鸢撩起零散的碎发,解除了水之铠,原本还有模有样的蔚蓝色铠甲,瞬间化为一摊水,坠落地面。
  精疲力尽,魔力几乎亏空,如果在一会,恐怕结局就被改写了。
  虽说按照规定必须要见尸体带回去才行,但是
  “还是将她好好埋葬吧!”
  喃喃自语着,白鸢打算解除了资格结界
  “资格结界,解……”
  话还没说完,白鸢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上下变得异常冰凉,像是失去体温的尸体般,她犹如木头般,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
  “所以,魔法生命体,你失败了呢!”
  一片空白中,唯有着声音清晰可见,这充满认知障碍,连一点鲜明的语言特征都没有,却又让人一瞬间便能铭记于心的声音,就是祂。
  “作为代表的我也只能说,是你的失败呢!”
  ……
  “当初众神决定拒绝你们的那一刻,你应该明白,祂们的选择了吧!”
  ……
  “你们太危险了,相比之下,还是另一侧更有利用价值,因为他们永远都无法抵达真正的知识殿堂,也就是永远低熵的存在了。”
  ……
  “我至今无法理解一件事……”
  ……呜……
  “为什么你要掩埋你们已经被神抛弃的事实呢?为什么不说出一百年前的真相呢?我很好奇?”
  ……因
  “因?”
  ……因为
  “嗯,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让他们失望……这一点……是决对不能容许的……牺牲了那么多人……所以……
  “……嗯~我还是理解不了,让他们失望或是充满希望与否,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这不符合逻辑啊!”
  ……
  圣洁无暇的神之代表,亲自降临在一个不断自我挣扎,否定,而又充满希望的魔法个体上。
  静静的聆听着,源自她内心的心声。
  放弃质疑的祂,开始窥探起她的内心。
  这个,注视了许久的生命。
  ——想要与昴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只有这么一个愿望。
  “真是肤浅又渺小呢。”
  “到头来,你的愿望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的微不足道。”
  “……不过其实也不错……”
  “其实这么想来,有个归宿,不是一件坏事。”
  如此,祂接过了飘来的一丝奇迹,起来真的微不足道。
  不过还是得感谢那个少年,让自己有了让她活下去的条件。
  “呲”的一声,那最后一丝奇迹也被完全利用。
  “应该能坚持十几分钟左右,接下来,魔法生命体,就靠你自己了。”
  一切都开始如同清晨的雾气般,模糊不清。
  洁白的背景开始扭曲。
  祂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完全消失殆尽。
  接着一切都犹如浮出水面般,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资格结界展开。”
  声音悠久的回响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原本灰色的天空被迅速席卷而来的洁白之色给覆盖。
  此刻天空好像被镀上一层银边,洋溢着圣洁的气息,好似天使展开自己的白翼,拥抱似的蜷缩起白翼,将着一片全部笼罩。
  “咔嚓”骨头复位发出清脆的响声,白鸢还未从痴呆的状态恢复回来。
  但,当听到耳边萦绕着朝圣者以祈祷似的口吻歌颂着神之伟大的赞歌之时,白鸢回过神来。
  缓慢的,转过头部,看向声音的起源。
  那熟悉却又难以置信的感觉,来回交替的折磨着白鸢的内心。
  这在以前是最习以为常的景象,而在现在却又是如此的震惊。
  这使白鸢产生了错觉。。
  眼前的,是神?还是她的故弄玄虚?
  很显然,白鸢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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