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这两天发烧，头好晕码不进字，整理下大纲，先用废稿顶着，看看明天能不能好，一定会补上的，抱歉
　　秦缺一直觉得，如果将人生比作一场游戏，那自己碰见的，无疑是部评分低于1.0的烂作。
　　长达十几年的求学生涯自不必说。
　　毕业后去了某家不知名的外贸公司，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几年，就像个流水线上的螺丝，找不到生存意义，却又只能这样勉强活着——直到他偶然接触了直播。
　　起初是兼职，后来是全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直播的本来就是偏小众的单机游戏，又恰好赶上手游的浪潮来临，直播间的观众一再流失，坏事接踵而至，终于到了吃不饱饭的地步。
　　好在没有签订什么霸王条约，在花费了一笔不算太高的违约金后，秦缺成功地跑路了。
　　而正当秦缺还在烦恼下一个工作找什么的时候，他的死党韩洛找上了他：
　　“我有一份工作，工资很高，假期很多，上班时间还能摸鱼，怎么样，来不来？”
　　“......”
　　那特么还用想吗？
　　要是拒绝了还是人吗？
　　于是这一天，秦缺加入了基金会。
　　成为了一名D级人员。
　　虽然只是基金会最低级的职位，但他一直还过得蛮开心的，甚至可以说，这是他这辈子中最自由快乐的时光。
　　但这所有的一切，在今天终于被打破了。
　　......
　　“韩哥，韩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坐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秦缺对着手机声泪俱下地泣诉：
　　“不是说这个任务很简单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个Ⅶ级的收容物？这跟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再这样下去......”
　　“冷静，冷静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着的声音：
　　“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说话的人就是秦缺的死党韩洛了，他和半路出家的秦缺不同，刚毕业就加入了基金会，现在已经混到了B级干员，管理着大半个韶安市。
　　这也是之前秦缺工作轻松的原因，上头有自己人，当然可以开心摸鱼啦。
　　……只不过这次，秦缺失算了。
　　在听完他的面试过程后，韩洛苦笑了声，叹道：
　　“这次我可能帮不了你了。”
　　“为什么？”秦缺抓狂地揪着头发，“我只是个D级人员而已啊，随随便便换个人都比我强吧！”
　　“呃这样。”韩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那里有窗户吗？”
　　“什么意思？”秦缺有些懵。
　　“打开窗户，往下看，你就明白了。”
　　“……”
　　秦缺放下手机，疑惑地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白光顿时从窗外照了进来，让他一时睁不开眼。待适应了光线后，他鼓起勇气，向大楼的下方看去。
　　其实他有些恐高的。
　　但下一刻，秦缺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自己从未看过的景象。
　　原本车水马龙的街道现在变得安静异常，刚刚的人流，车辆，甚至于鸣叫的虫与鸟，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通通消失了。此时此刻，天穹下的城市，违和得就像是P上去的一样！
　　秦缺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了幻觉。
　　但是他没看错。
　　大楼的百米内，俨然成了一个真空圈！
　　“看到了吧，这就是基金会的力量。”
　　就在他震惊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秦缺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却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声音传出。
　　然后，身后突兀地响起了脚步声。
　　冷汗从脖子处沁出，秦缺猛地回头，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得体的黑色西装，手上戴着金表，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眼望去，仿佛浑身上下刻满了“成功人士”四个大字。
　　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就是刚才电话里的韩洛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缺惊讶地问道。
　　“作为基金会韶安市分部的负责人，我当然可以过来看看。”韩洛很自然地走到秦缺身边，拉开窗帘，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景象：“这些你都看到了吧。”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秦缺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幻觉？恶作剧？”
　　“启动Ⅴ级以上的任务时，一些必要的准备。”韩洛解释道，“基金会需要保证任务的进程不会被干扰，所以会尽可能地排除掉一切危险因素……而你刚刚看到的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罢了。”
　　仅仅是为了排除危险因素，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真不愧是基金会的作风啊。
　　“……等等，这么说的话，我也算危险因素了？”秦缺的脸一下子白了。
　　“放心，你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韩洛意味深长地看了秦缺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好了，咱们电话里的事还没说完呢。”
　　“这次我是真的没法帮你了。”他解释道：“原本负责这项任务的人员出了点事故，总部的人手也不够了……严格来说，你算是被强制征召的。”
　　“强制征召又是什么东西？”秦缺一脸懵地看着对方。
　　他发誓，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他绝对不会来参加这该死的面试！
　　“哦，这个在你入会时的协议上就有写着，每名D级人员，都有接受强制征召的义务……在必要时候，接受基金会的一切安排。”韩洛笑着道，“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基金会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愿意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秦缺额头上隐约有黑线浮出——合着就是自己倒霉呗。
　　“别慌，你看我不是来了吗？”韩洛拍了拍秦缺的肩膀，安慰道：“虽然没办法让你退出任务，但我力所能及之处，还是能给你不少帮助的。”
　　“比如？”秦缺狐疑地看着他。
　　“哼，看来你不相信我。”韩洛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现在就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小队潜伏在18楼的楼梯口……”
　　“只要你一下楼，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你五花大绑，送往某个人迹罕至的实验室，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信吗？”
　　“呃……”秦缺想了想，觉得基金会的确会做出这种事来，于是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道：“那你要怎么帮我？”
　　“想帮你还是很简单的，比如说……”话说一半，韩洛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惊恐，他声音颤抖地指着秦缺背后：“那是什么？”
　　秦缺下意识扭过头，看向窗外。
　　但……
　　那里什么都没有。
　　嗖！
　　耳边传来突然的破空声，秦缺只感到脖子一疼，下一刻，强烈的麻痹感开始在脖颈处迅速扩散。
　　一根纤若毫毛的银针，在那里轻微颤动着。
　　秦缺惊讶地再次扭头，却没能立住身子，一下子软倒在了地上。
　　麻痹感逐渐侵蚀着大脑。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韩洛，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她妈……为什么……”
　　“我在帮你啊。”韩洛小心翼翼地将麻醉针拔出，重新放进手表。这些做完后，他弯下腰，坦然地看着秦缺：
　　“武装部门的小伙子，毛手毛脚的，让他们来做这件事，我肯定不放心……”
　　“对吧，都已经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了。”
　　“所以我在路上想了想，算了，能帮就帮，干脆给你个痛快吧。”
　　他语气严肃地说道:
　　“这一针，大概能让你睡两天左右。不用担心，这次任务很特殊，在开始之前，不会有人动你一根毫毛，除非他想和基金会作对……但基金会肯定能保证你的安全。”
　　“然后，这段时间我也会尽量想办法，看看有没有能让你能活下来的方式。”
　　“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眨眨眼。”
　　秦缺费力地抬了下眼皮。
　　“好，安心休息。”韩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容满面地说道：
　　“做个好梦，午安。”
　　声音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飘渺。
　　恍惚间，有许多人在走来走去，下一刻，又好像自己还在原地，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缺感觉自己醒着，又好像还在做梦，朦朦胧胧间，时间被拉得很长，各种破碎的记忆和画面混杂在一块，让他十分难受。
　　上升，降落。
　　转移，再转移。
　　……
　　很快，两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