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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四海商号 有物化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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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舱里倒不奢华,甚至是有些简约。
  窗上悬着青纱,窗边几盆雅致的花木,三张矮几成品字形,主位的旁边斜放着一张古琴,几张素色的坐垫,瓷白色的茶具,托盘里放着几样时令的瓜果、小食……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奢侈品种类,但在武侠世界见得多了,眼光还是有的,这些看似简单而又恰到好处的东西,价格应该更高。
  分宾主落座之后,那少年人见申无病已经解下行囊,将手中的无极随意放下,再次抱拳施礼,自我介绍道:“在下四海商号钱多多,未请教?”
  “山野之人,申无病。”
  申无病也没犹豫,人家通全名了,自己也不能失礼,再说就你那俗得掉渣的名字,未见得比我好,大哥别笑话二哥了。
  钱多多听了名字之后,却并没有嘲笑之意,而是做出拍案叫绝之态,摇头晃脑地说道:“无病?好名字,正所谓烂漫芳草涧,清宵月明泉,兄台的长辈定是世外高人了!”
  申无病有些傻眼,虽然我书读的不少,但你那两句诗我是真不知道,是在夸我吗?就当你在夸我了。所以他有些矜持的笑了笑,道:“能教出钱兄这般风流人物的,才具更是不凡。”
  即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花花轿子大家抬。
  此时侍女已经为他们倒好了茶,人美茶香,比那五十两的清茶档次高多了。
  那钱多多面上笑意更盛,举起面前的茶杯,另一只手虚扶杯壁,向他示意了一下,申无病同样举杯,浅尝了一口,嗯,味如甘霖,余香绕齿,好茶,好茶。
  这钱多多虽然名字俗不可耐,但淡吐不凡,见多识广,更兼妙语如珠,对自己既没有刻意逢迎,也无刻意打探之意,让人如沐春风,轻松自然,这茶喝得自然是宾主尽欢。
  在知道申无病要去清水郡办理些私事之后,便盛邀他留下,因为这艘船目的地是中山郡,虽与清水郡还有些距离,但比起这里,自然是近了许多。
  申无病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当晚就留宿在了船上。
  ……
  盘膝坐在榻上,无极横于膝上,申无病身息内敛,有若木雕。
  又到了经验交流时间——感性前意识和知性意识之间的交流。
  原来是即时交流的,后来发现两边儿都受不了。
  里面的知性意识要么休息养神,要么研习练功,都是受不得打扰的。
  而外面这位,是脑子不够用!不是因为笨,而是因为时间差——现实和心安之地的时间差,目前到了外界一分钟,里面八小时,是一比四百八的关系,这是理性潜意识测算出来的,非常精确。
  而造成这种时间差的原因,根据知性意识的推理,确认为和他的神识力量有关,就是说他现在的神识强度是原来的八倍,当然是指极限状态。
  神识强度又与思维速度息息相关,里面那位没所谓,外面这位就不行了,没谁受得了脑子时刻紧绷着。所以理性潜意识平时隔断两者,有时间或急事时再联通,互相交流。交流之时外面这位时刻保持无有相生状态,避免气息外露,也算是应有之意。
  与此同时,阵法隔绝之下,那简约的小船舱里,正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都打探清楚了?”
  钱多多还是坐在主位那里,盯着原来申无病坐着的位置,淡淡的开口问道。
  “姓申,第一次现身是出手救了山水镇猎户陆大郎,后在城门处补了丁簿。”
  “陆大郎,初入武境的拔柳境,能救下他,此人修为至少在鼎力境以上。”
  “户簿中言明,孤儿,生辰年月不详,于元和三年为申家坳的一名猎户发现并收养,取名无病,于元和十八年由当地族老做保,办理的丁簿,后因打猎时遗失,现来补办。”
  “丁簿应该只是套用,去申家坳的人传回消息,那猎户前段时日和真正的申无病同时失踪,失踪现场有血迹、搏斗和猛兽出没的印迹,但公子要求不要惊动他人,所以还未深做探查。”
  “似是囊中羞涩,于镇中转了半日,未曾入店打尖,只是四处闲逛。”
  ……
  “这么说来,姓名应该是真的,只是正好碰到了同名的丁簿。可一个山野猎户,给拾来的孩子起名无病,应该是个女孩子,就算是山野猎户,但也不至于雌雄不辨。”
  “但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办理丁簿呢?莫非只是没有男性特征,小时候没有细看,以为是个女孩子,长大后又发现更像是男的,才要办理丁簿?是天阉?莫非……有物化灵?”
  想到这里,钱多多察觉出一丝不协调之处,脑海中闪过偶然听到的一个传闻,神情中多了一抹兴奋,猛的站起身来,对身前之人说道:“安排人手去查那猎户和真正申无病的去向,莫要惊动他人,但也不惜一切手段代价。”
  “还是有些晚了,希望还来得及吧!”
  那人走后,钱多多神情多了丝淡淡的失望,已经过了这么久,估计已经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了。但也不是太过在意,有机会就试试,看能不能救下或夺来,没机会也就罢了。
  与此相比,他更在意的是更外一件事,目光又转向申无病所住的客舱,似乎是想穿过墙壁,钱多多对着看起来空无一人的房间问道:“只是鼎力境吗?七叔怎么看。”
  波光一闪间,一位五旬左右,动静之间显得骨腾肉飞之人出现在了主案的后侧方,拱手施礼,意态恭敬地说道:“此人进舱之时,看了属下这边一眼,结合属下看不透他的气息,应该不是所修功法有异,就是狂澜境。”
  “说了不要这么拘礼。”
  钱多多先是走过去扶起此人身体,接着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武巅吗?七叔你踏上武巅已有十多年,而且这世间你没见过的功法不多,所以大概率他应该也是了。”
  “这世上武人修行之法多如过江之鲫,属下不敢自称全部见过。”七叔自然是不敢居功,万一自己看走眼,影响到眼前这位的判断,那就有乐子了。
  “怎么?以我钱家的武功收藏,还当不得这句?”钱多多扭过头,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七叔俯低身子,正要再作解释,钱多多却抬手制止了他,自顾自的接着说道:
  “但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我邀他上船之时,他根本就没有犹豫,像是涉世未深;可谈吐之中却自成气度,又滴水不露,又似是久历世情,而且根本就不在意或是不怕船上有没有危险,应该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相当的信心。”
  “虽然不一定如丁簿中所示那般年轻,但看起来年纪确实不大,一般这种人才都是世家子弟又或者是大派弟子,再就是朝廷培养的。可他却没有丁簿,也不在意我对他的称呼,观气度和行事又不似行阴私诡谲之事的……先交往着看看。”
  ……
  接下来的日子里,申无病就随船而行,钱多多虽然很忙,但一有时间就会和他坐坐,闲聊一番,也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相当的了解。
  这片大地名为神洲,很大,方圆以亿万里计。国家林立,脚下是其中最强大的国度之一,位于神州东土,国号为“霄”,以武定鼎、以文教化,因皇家姓“云”,世称“云霄国”。
  因习武之人众多,大大小小的武林门派、家族数不胜数,其中自然也分正邪,不过钱多多都只是浅谈,并没有细说。而四海商号算是云霄国内的大商号之一,生意遍布全国,商路甚至拓展到了境外,在主要的郡县都有分号,钱多多负责的就是山水镇所属的苍秀郡这条。
  同时,这一路上,申无病对这方世界的“神”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因为所乘之船,每有司川、司岳的神坛,就会驻船拜祭。而所谓的司川、司岳,就是江河之神和山岳之神。船上还要每日拜祭司风、司雨等众神,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司什么,就是什么神,这就很容易理解了。
  申无病自然是没拜,他不信神,但对神也不反感。
  他外婆就是信佛教的,天天“阿弥陀佛”挂在嘴边,总是教育自己要多行好事,也正是因为这样,再加上奶奶教的国学,上辈子的他才只是顽劣,没有从本质上变坏。
  因为有信仰自然就会有所畏惧,行事就不能肆无忌惮,所以在他看来,只要不是以神之名,做一些龌龊肮脏的事情就行。
  不是说迷信,而是在他看来,人总是要有点信仰,你不信神,可以信天理公义,可以信人伦情谊,可以信世情法律,哪怕你是信奉金钱至上呢!也比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怕来得好。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速度不是很快,比起经商,更多的像是在游山玩水。
  这一日,两人正在舱中闲坐,一人急冲冲的快步起来,抱拳说道:“公子,有消息了。”
  说完,瞄了申无病一眼,没有继续往下说。
  申无病当然不会那么的不识情、不知趣,准备起身做别,不想钱多多却制止了他,对他说道:“此事与申兄也有些关系,不妨一起听听。”
  和我有关?申无病一头雾水,便也没做推辞,重新落座,想听听到底是什么事。
  在钱多多的示意下,那人继续说道:“已经查清楚了,当日掳走那猎户和……的是翠屏山上的强人,具体的情形、还有这两人的现状如何,属下尚未来得及打探。”
  “翠屏山上有狂澜境三人、飞火境三人,其余境界十数人,喽啰一百多人,来来走走的,具体数目不详。只是最近几年才以翠屏山为寨,行事上还算小心,又因地处偏远,所以尚未被官府清缴。”
  钱多多听到这里,先前有些喜色的脸上现出凝重,起身负手,在舱中踱来踱去,自言自语道:“有六名先天,其中三名武巅。就算是当地的官府想清缴,怕也是力有不逮。这么点儿势力,又不必劳驾河海卫出手,看来寨中倒是有能人。”
  申无病听来听去,也没听明白这件事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钱兄,此事与我何干?”
  “一时出神,倒是怠慢了申兄。”钱多多回过神来,冲他抱拳赔罪,接着说道:“申兄可知那被掳之人是谁?正是你手中丁簿的原主人。”虽然反问了一句,但他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因由。
  见申无病面色微沉,现出不虞之色,钱多多以为在怪自己私下查探,忙再施礼道了句申兄勿怪,他没有解释说是误会什么的,只是赔罪。
  申无病倒不是怪钱多多查自己,毕竟此人招揽自己之意已是昭然若揭,查查自己的虚实来历乃是应有之意,如今借机坦陈,倒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
  他是心疼自己那一百五十两银子!
  本以为搞得神神秘秘的,至少能多撑些日子,结果这还没捂热呢,就让人给揭穿了。
  “我非是怪罪于你,只是奇怪钱兄为何要打探得这般清楚。”
  要是查自己,知道是假的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查那翠屏山?
  他现在说起话来半文不白的,是这方世界习武之人的习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莽夫、蛮子,习武之人中但凡有点儿理想的还会读些书,渐渐的便形成了一种风气。就像上辈子一些受海外文化侵染厉害的地方,那里的人动辄“我有一个idear”一般,倒是让他如鱼得水。
  “还是申兄知我!”钱多多似乎是没听出申无病无意间透露出的讥讽之意,恭维了一句,转而对来人说道:“你去调集一下人手,除了必要的护卫,其它人到时我要全部带走。”
  吩咐完手下后,他又转身冲着申无病解释了一句:“我自然不会是去行侠仗义,四海商号是以商为生,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这点申无病最佩服他,这种话说得是即坦坦荡荡、又理所应当,大大方方的言明:我就是这种人!
  这时来人已走,钱多多伸手在主案的某个位置一拍,一道波纹一般的光芒在窗上的青纱间一闪,而那七叔也现出身形,申无病面色不变,却暗自警觉,握着无极的右手不由得紧了一紧。
  “只是个隔音的小物件,申兄莫要紧张,如此方便说些私话。”钱多多先向申无病解释了一下,然后接着压低了声音,一副很神秘的样子接着说道:“我怀疑那申无病是灵体!”
  钱多多对灵体之事只是稍有耳闻,知道得了是莫大的机缘,但具体就不甚了了,而且他对得了那灵体了也不抱多少希望,如今坦然说出,主要是展示看重申无病之意,顺便秀秀自己的见识。
  申无病右手无极握得更紧了!发现自己是灵体了?不对,他说的是“那申无病”,不是在说自己;如果真是自己,应该直接动手了。想到这里,手上不由得又是一松。
  这些变化都被钱多多收在眼底,脑补申无病先是闻得灵体消息心神悸动,却能瞬间调整自身情绪,果然是自己看中的高人……脑补完毕,他说出了自己当日的判断。
  说完见申无病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自己,思绪一转,便知症结所在,又大大方方的解释道:“当日不是虚言恭维,以申兄之气度,无病为名,自是寓意深远,而到得那山野猎户口中,却是直抒其意,反不会想得那么多。”
  你的解释让我觉得好有道理。
  就像名人写的文章,深奥了是字字珠玑、浅显了是老少皆宜、随便水了几句都是寓意深远,就连错别字那也叫通假。到了不知名的这里,同样的文章就成了生涩难懂、狗屁不通、味同嚼蜡……这位更是连字都没认全,回家再读几年书。
  “如今,我方仅有七叔一人为狂澜境,不才虚渡二十四载,仅只是飞火境,护卫之中亦有两名飞火境,其它的暂且不提,申兄觉得可有把握?”说完,钱多多便目光灼灼的看着申无病,不放过那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化——自己是看走眼、还是压对宝,将在这一刻揭晓。
  申无病看他神情便明白了,钱多多这是想看自己的本事,对方六名先天高手,这边儿不算自己只有四个,就是说自己要一挑二,还是两个狂澜境,也就是所谓的武巅。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他直正交过手只有两个人——裘老和灰衣人。
  从灰衣人的手段来看,如果不被近身,面对自己和裘好还是可以周旋一番的。
  而且自己对比灰衣人而言,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自己的武功修为要远远超过他,也就是说自己的实际战力要更强些……脑子里飞速的衡量了一番,心中有些跃跃欲试,面上微露兴奋,他口中却尽量平淡的说了一句:“去看看也无妨。”
  不是为了向钱多多证明什么,而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在这方世界到底处在什么层次,而且听钱多多的意思,翠屏山上的是一群以剪径为生的强人,这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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