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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快把阎王爷请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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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站在书房的屋檐下,说:“父亲,不只是西夏人吧,我看屈吴山的张百川,就对咱们很有胃口。不过,西夏人真的要打归义庄,咱们三山四寨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归义庄的前途,还是要团结起来。”
  三叔满意地看着刘云,点了点头。
  刘和想了一下,说:“三叔,史家寨的人,现在有马了。”
  三叔显然很不相信,深吸了一口烟,说:“西夏人不让,张王爷也要求三山四寨不强出头。史家寨怎么可能会养马?”
  不但三叔不信,刘舞和刘云也看着刘和,眼神里全是疑惑。
  刘云说:“马真是好东西。可咱们归义庄现在应该韬光养晦啊!”
  刘和说:“我亲眼见的。一共十匹马。”
  三叔狠狠地吸了几口烟,说:“我知道了。这话别给任何人说。我们归义庄没有养马的权利,搞不好就是要死人的。”
  刘舞三兄弟齐声答应了。
  “刘猛去放羊了吧,刘舞去打发两个庄客,把他和小池换回来。”三叔说。刘舞答应了一声,匆匆出了门。
  三叔说出这话来,刘和就知道三娘已经把小池的事,悄悄告诉了三叔。
  “小池是谁?”刘云笑着说。
  三娘在屋子里说:“那是刘和的媳妇啊。”
  刘云意味深长地看了弟弟一眼,笑了,说:“刘家寨现在有2281人了。”
  刘和涨红了脸,忙说:“谁说是我媳妇啊,三娘?”
  三娘说:“是你的本事。谁领进门,就是谁的媳妇。你比你的两个哥哥还厉害。”
  好吧,刘和担心再说下去,三娘就暴露出红玛瑙来了。
  他不再辩解,看了好几眼刘云,只见刘云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哥啊,子曰非礼勿视。”刘和说。
  刘云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媒人找好了吗?”
  突然,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了一声马嘶。
  三叔警惕地站了起来。
  刘和感觉自己的身体陡然飘了起来,两只脚都站立不住了。
  “爹,这是马,绝对是马。”刘舞传达完消息,兴奋地走进门来,说。
  “不是马,是媒人。”三娘在屋子里说。
  三叔一听,迈开大步,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顺手一把抓住刘和的胳膊,真是顺手牵羊一般。
  “三叔,听我解释。”刘和看着三叔严峻的侧脸。
  “你别打娃娃。”三娘急忙说。
  “我自有主张。”三叔早已经牵着刘和出了大门。
  刘舞、刘云连忙跟着出去。
  刘舞很开心,刘云很严肃。
  三叔听声辨位,作为刘家寨的寨主和刘氏的族长,对刘家寨自然是了如指掌。
  很快,大家来到了藏马的地方。只见已经有一个人,站在红玛瑙的身边,用一双大手抚摸着马的身子。
  听见来了人,那人头也不抬,一把捏住马的嘴巴,双手掰开马嘴,看了一眼,然后松开手。
  红玛瑙被人折腾着,竟然毫无脾气。
  “二叔,这马怎么样?”刘舞说。
  二叔瞥了一眼刘舞等人,绕着马转了一圈,说:“可以。”
  刘长风松开了刘和,说:“给你二叔说一下,怎么搞来的?”
  刘和最怕二叔了,提心吊胆地把盗马的经过说了一遍。
  二叔从缓坡上走上来,审视着刘和,说:“有种!这回还办了一件人事。老三,这马你敢骑吗?”
  刘长风说:“哥,这马是偷来的锣鼓敲不得。怎么敢骑呢?”
  二叔笑了:“有什么骑不得的。这匹马一定要见光。”
  刘长风谨慎地说:“咱们给父亲说一下吧!”
  二叔的鼻子里喷出冷气来,傲慢地说:“这么点小事,没必要给父亲大人说吧!刘和,把马牵上来,随我去史家寨。”
  在二叔面前,刘和吓得根本没有思考能力,马上跑下去牵马。
  三叔刘长风是一个考虑问题很全面的人,偷来的马,现在还给人家,道理上是合适的,但后果可比较严重。
  但以二哥刘牧风的性子,又不是能够可以商量的。
  刘长风看了一眼刘云,暗示刘云去搬老爷子出面镇压。
  刘云立刻会意,但没有来得及去,因为马已经被牵上来了。
  “二叔,这马是您从零波山的强人手里夺来的。”刘云拦在马头前面,说。
  刘长风愣了一下,看见二哥镔铁一样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从刘和的手里接过了缰绳。
  “我听说会州府的总兵,一直答应要赏……”刘云接着说。
  刘牧风上了马,哼了一声,说:“一个娃娃哪里那么多话,回屋看书去。”
  说完话,刘长风一把扯住刘和,把他拉上了马。
  二叔的力气,在会州府一带是没有敌手的。
  被提起来时,刘和分明感觉二叔与三叔的力量,不在一个层级。
  还有,二叔残暴,在手腕上捏出了一道白手印。
  刘长风不安地看着二哥。史骋风是一个狡猾的人,二哥是一个粗暴的人,两个人可千万不要起什么冲突。
  “史家寨现在有一拨粟特人。马就是粟特人的。”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
  大家看到,刘猛带着一个小姑娘,走了过来。小姑娘正是慕容小池。
  慕容小池长得又可爱又干净,是雪白雪白的干净,总是一种刚沐浴过后的干净。
  刘牧风把镔铁般的面庞,朝向慕容小池。
  “粟特人可不是好听的名字。您知道的,安禄山、史思明就是粟特人。”慕容小池说。
  “你说唐朝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刘牧风说。
  慕容小池悲痛地说:“您可能不知道,我是黑堡子慕容家的人。黑堡子被零波山屠杀,就是因为粟特人。一帮粟特人住在黑堡子,收买了内奸,知道了黑堡子上百年的积蓄。然后他们勾结了零波山的土匪,一夜之间杀光了我们黑堡子。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粟特人为了钱,什么事都敢做。”小池哭了起来。
  “史骋风一定是被粟特人挑唆的,不然,他为什么要马?”刘长风说,“二哥,你进了史家寨,千万要提防粟特人。”
  刘牧风拍了拍马,说:“我刘牧风顶天立地的汉子,会怕他粟特人和史骋风?这匹马,我怎么骑进去,就怎么骑出来。”
  说着话,已经打马走远了。
  刘家寨的人,看见刘牧风坐在高头大马上,镔铁脸还是肃穆异常,都纷纷躲避,也都非常惊讶。
  “哪里来的马,是会州府给赏的?”有人说。
  “谁知道呢。活腻了吗,阎王爷的事情,你管得着吗?”另一个人说。
  阎王爷,正是刘牧风的绰号。
  刘和坐在马上,感受着二叔逼人的威风。
  作为长辈,二叔刘牧风是和他接触最“亲密”的人,因为只有二叔才会粗暴地揍他,习惯性地揍他,跟他“肌肤相亲”。
  现在,他坐在二叔身后,看着二叔的双肩就像城墙一样宽厚。
  “驾!”刘牧风的声音,也跟镔铁一样冷冰冰。
  红玛瑙沿着祖厉河岸奔跑,一顿饭的时间,就已经看得见史家寨的寨墙了。
  一面崭新的大旗竖立在寨门上,旗杆是被打磨得很光滑的松木,漆黑的旗面上绣着“归义史家寨”五个字,正在迎风招展。
  三山四寨,史家寨立黑旗,刘家寨立红旗,张家大小二寨立黄旗。
  寨墙外,史家寨的百姓们正在收秋粮。
  一群孩子们玩得大呼小叫,分为两拨,各自占据一个小山包,彼此用石头开战,正打得起劲。
  这一幕,让刘和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突然,眼前日光一暗,红玛瑙已进了史家寨的大门。
  史家寨的建筑风格,在三山四寨中是别具一格。
  尖顶的房屋,拱形的窗户,很多房子都是用桃花山后运来的石头建成的,就连寨墙也是用大块石头建成。
  一年前,刘和还对这种欧式建筑很新奇,但随着对史家寨的了解越来越深,已经见怪不怪了。
  红玛瑙在史家寨的中间官道上行走。
  穿着一身黑衣的刘牧风,一张镔铁脸是永远的招牌。
  史家寨街道上做生意的人,做好了躲避的准备,战战兢兢地行着注目礼,看着刘牧风在塔塔马蹄声的伴奏下,拐过街角,向着史骋风的府宅走去。
  相比于刘长风没有大门的住宅,史骋风的府邸实在是气派得多。
  黑石砌成的高墙,青石雕成的大门,有几个小伙子在门口徘徊着,个个挎着短刀,正是史骋风的两个公子,带着几个小孩子在玩斗蛐蛐。
  马蹄声响到眼前的时候,孩子们快速地散开。
  只有坐在石狮子旁边的大公子史休站了起来,行了个礼,说:“刘二叔一向可好?”
  刘牧风哪里会理他,马蹄塔塔地径直进了大门,在院子里一拉马缰绳,红玛瑙跑着碎步,上了青白石砌成的台阶。
  刘和对史休很是忌惮,一回头,只见史休面若寒霜地目视着自己,一脸的不忿。
  上了台阶后,就是史家的第一道院子。
  史家的房子,是半中半西的风格,沿着桃花山的地形建造,取了步步高升的意思。
  第二道院子在更高一层,住着史家的老太爷,史怀东。
  怀东,就是心念着东方的意思,与刘家寨老太爷的刘淮西是同一个意思,名字中都包含着对中原土地的热爱。
  因为没有人敢阻拦,庄客们有机灵一些的立刻给史骋风报信,但红玛瑙进了二门后,绕在旁道上,踢声塔塔地已经在上第二级台阶了。
  史骋风正在跟粟特人坐在一起高谈,听见马蹄声,还以为是马圈里的马跑了。
  一个仆人跑进来,结结巴巴地说:“少……少将军,阎王爷来了。”
  少将军,是张王爷给史骋风封的“官”,这是东归归义军中的规矩。
  刘长风、刘牧风弟兄,也是少将军。
  史怀东和刘淮西两个老太爷,当然是老将军了。
  史骋风一听阎王爷来了,心气先是一挫,一肚子的沮丧。
  他和刘牧风一起长大,知道刘牧风的秉性,小的时候也没少挨刘牧风的打,也知道刘牧风是镔铁脸,金钢身子,谁都压服不了。
  “快把阎王爷请进来啊!”史骋风急忙把几个粟特人从侧门赶出去,自己穿起鞋子,跳出去迎接。
  “我的爷啊,怎么请?阎王爷骑着马来的,给老太爷请安去了。”仆人说。
  史骋风的头皮一紧,提着鞋子就跑,两只脚丫子拍在青石地面上,啪啪啪地响了一路。
  一出门,绕到旁道上,只见红色的马尾巴一甩,刘牧风连人带马已经进了第三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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