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插柳

　　向着自己的幸运单人病房一日游走去的申羿，路过侯产室忽然间又发现了个奇怪的现象，申羿看到每个孕妇的身上都浮现出来两个圆球，孕妇头上圆球的颜色五花八门大小不定和其他人没啥区别，可她们腹部圆球的颜色基本一致的散发着绿颜色，区别也就是颜色深浅的分别，然后两个圆球之间有一条线连接着，孕妇们头上的圆球慢慢的缩小一丝，她们腹部的圆球随之变得大一些。
　　申羿驻足观看着，而那些孕妇们对于这个探头探脑的好奇小青年的观望也都报以善意的调笑，这时只见一名孕妇腹部的圆球变的鸡蛋一般大小的时候，孕妇突然大喊：“快叫医生，我羊水破了要生了。”很快几个护士就冲进了侯产室推着产妇向着产房跑去。
　　望着被推进产房的产妇申羿恍然大悟：原来绿色的圆球代表生机啊，那么其它颜色都代表着什么呢？
　　申羿以他那有点当机的脑袋对运气球的颜色做起了推断：以前古人总结说云乌云盖顶，霉运当头，那么头顶上悬浮的这个球应该就有乌黑的颜色；在医院这一路走来看到的灰色、灰白色应该也是不好的运气，毕竟颜色接近于黑色属于淡淡的黑色；透明的圆球应该就是不好不坏了；桃花运，桃花是粉色的，所以粉色的悬浮运气球也是存在的；还有鸿运当头、红红火火的说法，记得《万川集海》中也记述了“鸿”代表的是红运，那么红色也代表着好运了，结论就是必然有红色悬浮球；青云直上，青色的悬浮球对应着官运应该也是没错的；金色呢？是代表权利还是代表财运呢？这这以后好好研究一下去；再想想，哦，紫气东来，应该有紫色的圆球存在只是没有看到罢了，还有没有其它的颜色了呢？暂时就想到这里吧，怪费脑子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去经历，去研究。
　　呃——我的呢？吸引一切的黑洞属于什么颜色？按照以往霉运随身的惯例，又结合着急救室那位抢救无效的患者来看···
　　“嘭”一声撞到墙壁的声音传了出来。
　　申羿对于因撞墙而红起来的鼻头视若无睹，却对于他自己运气的推论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这运气——没谁了!”
　　第二天的早晨，申羿在那个疑似庸医的医生的最后一遍问诊之后，被撵出了单人病房，出院手续都不必办理的那种撵出去。
　　对一个刚毕业的失业青年来说，时间是最廉价的拥有物，没有了学习的奋进，没有了事业的劳碌，也暂时没有了生活的逼迫。（其实他的票子也很堪忧了，只是被他故意忽略罢了。）
　　申羿开始了思想放空漫无目的的行走，因为没有目的所以很随意也很恍惚，当他的意识开始回归的时候，发现竟然走到了玉石珠宝一条街来了，望着街两边众多珠光宝气的店铺，低头翻了翻衣兜，皱皱巴巴的一百块和几个一元钱的钢镚······一个烈日炎炎的夏日让申羿体会到了秋风瑟瑟的苦涩。
　　就在申羿将要掩面离去的时候，忽然目光心有所感的撇向了一个方向，正是这一撇让申羿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一位满脸岁月身穿一件灰色的中山装理着精神的寸头的老人，只见这位老人悠闲的漫步在大大小小的卖玉石珠宝店铺的街道之上，悠闲又显得那么的特立独行。
　　可以说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让申羿停下脚步的原因是他看到了老人和他头上悬浮着的那个直径半米且红的耀眼的运气球。
　　“咦？”运气球申羿见过，直径半米这么大，红的这么耀眼的运气球申羿还是第一次见过，好奇心的驱使下，申羿跟上了这位老人的脚步。
　　老人家走走停停的，慢慢的走进了一家卖玉石店铺，店名‘石来运转’。
　　这家店的占地不小，前面三百平左右的店面全是这种完全切出来的明料玉石翡翠摆放在货架子上售卖着，后面连着一个仓库粗略看了一眼也有六百多个平方，库房的地上堆放这很多半明料、全赌料和开垮了的砖头料，上面标着各种价格，感情后面的库房也是个赌石的场所。
　　店里面还有几个人在挑选开好的玉石，店老板忙着招呼着没看到进门的老人，老人家也没在意径直的走向了后面的库房，看着这个老人家的轻车熟路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申羿也跟随着走进了后面的赌石区域之中。
　　进入后面库房加赌石区后来了一个和申羿差不多大的二十来岁的年轻小哥，这个小哥一脸憨笑的接应着，老人看到小哥后楞了一下然后一脸平静的继续在赌石区域行走着。
　　这老人家先在标价最贵的一号二号籽料原石区域看了看，一圈下来摇了摇头，又走到标注这各种产地的三号至六号全赌原石区域打量了一翻，接着走到有擦面开窗的七、八号半赌区域看一了一眼，没多停留就转到了一堆被切的乱七八糟的最便宜的九号赌料区域，粗略的看了看又转到了其它赌石区域去了。
　　果然是便宜没好货，虽然申羿不是很懂玉石但是看着和街边乱石没啥两样还被切的乱七八糟大小没有超过排球大的九号区的赌料，申羿觉得这最后的一堆赌料可以称之为废料了，也许是店主人太懒所以没有被扔出去填坑，而废料的推论申羿是从赌料旁边标注着五十块一块，买十赠一的价格上推断出来的。
　　老人前面走着，接待小哥后面跟着，申羿被当成了见稀奇的路人甲没人关注，而事实申羿也确实就是个看稀奇的路人甲。
　　一圈下来老人对着一脸憨笑的接待小哥说道：“一号区22186，四号区的33219，六号区的6896，八号区的33254，这些石头我都要了，你给我包起来，一会儿来车拉走。”
　　接待小哥一听一脸的憨笑化为了惊喜，只见他手脚麻利的跑去核算价格去了，老人趁着空闲的时间又转悠了起来，申羿跟在其后老人也没有在意，他走到了最便宜的九号赌料区，在一个标注着4444号码的拳头大小的石头旁看了又看，快切成正方形籽料原石每个面都灰白一片，要是一水的灰白还好，灰白上面还遍布着裂绺，绝对是垮的不能再垮的砖头料了，那位老人看着4444的编号纠结了一翻后放弃了。
　　这个时候接待小哥跑了过来对老人说道：“一共是一千二百零六万，你老是刷卡还是转账？”
　　“刷卡吧。”
　　接待小哥又快速的拿了一个POS机过来完成了交易。
　　交易完成后接待小哥看了一眼申羿，对于这样看稀奇的路人甲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出于职业道德的问候了一句：“这位小老板，您有什么看好的没？要不要也结个缘？”
　　申羿摸了摸衣兜然后对接待小哥说道：“九号区的那个4444的石头我买了。”
　　因为价格便宜，所以申羿直接用兜里的现金付款了。
　　对于为什么买那块石头，其决心在于申羿在那位老人从拿起编号4444号石头后他头上运气球忽然变大九尺也就是三米左右，放下这块石头后运气球又恢复原来大小时候决定的，加上那个石头价格正好在他的消费能力范围之内，申羿又迫切的希望实验一下他所发现的那种奇怪现象，所以他就把编号4444的石头买了下来。
　　老人看申羿付完款后说道：“到底是年轻人啊，没有我们这些老人家的忌讳。”（4与死谐音，一些上了年纪又在意运气之说的人都有点忌讳，所以这位老人就没有选择他有点看好的4444编号的石头）
　　申羿挠着后脑勺说道：“嘿嘿，我也是看你看过又没下手所以就借你的眼缘，望你老不要挑我的夺人所好哈。”
　　“哈哈”老人家爽朗的一笑道：“相逢皆是缘，我没有选定的商品任何人都可以购买的，我可没有霸道到我看过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入手，再说了老汉我的眼光也不是那么的好使，万一垮了可不要埋怨我给你带来坏的运道啊。”
　　说话间，申羿发现老人头上悬浮着的硕大且红的耀眼的运气球分出了一丝拇指粗细三尺多长的红线飘到了申羿头顶，接着缠绕在了申羿头上运气球的外围（正常人是不能自己看到自己的头顶的，可是申羿头上悬浮着的运气球太过硕大，以至于他稍微的向上撇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运气球）。
　　申羿摆着手说道：“可不敢，我就看价钱便宜才玩玩的，赚了是你老带来的运气，垮了是我自己时运不济。”
　　老人说一会儿有车拉他的原石申羿没说，所以接待的小哥就对申羿说道：“你的原石是要拿走还是在这里去皮？我们店里有免费的解石服务的。”
　　听到还有解石服务后申羿毫无负担的说道：“解开看看。”
　　申羿就是为了做实验才买的，自己拿个石头回家干啥？抱着睡觉？
　　接待小哥也是个实在人，听完申羿的回答后直接拿着石头向着角落的解石区域走去，石头的表象让接待小哥没了要磨个开窗的欲望，所以他直接上切割机，就在切割前上夹具的时候，石头咔嚓一声裂为了一大一小两半，原来石头上的那些裂绺因为夹具的力道顺着石头上最大的裂纹处碎了开来。
　　望着一脸蒙蔽的接待小哥，申羿一如既往的平静着说道：“没事，再夹上接着切。”
　　就在接待小哥将夹具松开要重新夹上的时候，那位老人家突然说道：“停一下！裂开后大一点的石头给我看看！”
　　接待小哥望了申羿一眼，见申羿点头之后将裂开后大一点的石头递给了那位老人。
　　老人拿起石头后扭开了随身携带的矿泉水，瓶口对着裂开的断面浇了下去，一丝亮光闪过，断面上露出了豌豆粒大小闪着绿光的玉芽出来。
　　“这，这，这，这···”望着起莹的绿光，接待小哥这了半天没这出来个啥来。
　　老人擦了擦水迹又用强光手电看了一下说道：“出绿了，水头也不错，小兄弟好运气啊。”
　　申羿摸着后脑勺傻笑着说道：“嘿嘿嘿，借你的光借的，还是你老有眼光。”
　　也许是听到到了接待小哥震惊的声音，前面招呼客人的店老板也来到了解石区域，还有好几位客人也跑到了解石区来凑热闹。
　　当望向拿着露出玉芽石头的老人的时候，这位满是笑面的石来运转的老板忽然间面色一僵，然后崇敬、惊诧、懊悔、苦笑轮番的在他脸上上演，这媲美国粹变脸的表情申羿是从来没有见过。
　　最后这位石来运转的老板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说道：“石老先生能光临我‘石来运转’真是蓬荜生辉啊，石老先生您也真是的来也不打声招呼，我这新到的原石刚要请您掌掌眼您就来了，要是小的我知道您今天要来，怎么地我也要扫榻以待啊。”
　　“哈哈哈，扫榻是一定会扫的，至于扫的是尘垢还是宝贝就不一定了，你说是不是啊，邱老板。”老人哈哈一笑，对着石来运转的老板打趣道。
　　邱老板面色一红说道：“玉王光临，我哪敢藏私，定是倒屣相迎，箪食壶浆。”
　　申羿听到这里，诧异的望着石来运转的邱姓店主，忽然觉得他因为一时好奇跟随的石老先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玉王的头衔可不是谁都敢安到头上去的。
　　“石老先生您这是又切出了什么宝贝？”邱老板为了避免石老先生的围攻又开始转移着话题的说道。
　　“这你可说错了，东西是好东西，可是却不是老汉我的东西，呐，是你边上站的那位小兄弟的眼缘。”
　　邱老板望了望露出来的小玉芽又一脸惊奇的望向申羿，别人不了解他可是门清，能被玉王石老先生道一句好东西的玉石可不是凡品了，然后······
　　“小兄弟，来，借一步，拿起你的宝贝我们来合个照。”这个邱老板一把抓住申羿的手后热情的说道。
　　“？？？”申羿被这个邱老板的忽然间的热情弄得满脑子的问号。
　　石老先生也没打断，笑着看着捧回石头递给申羿后拿出手机，让申羿将标有4444编号的一面对准镜头，“咔嚓”一张满脸堆笑和捧着石头一脸疑问的合照就这样诞生了。
　　完成合照后，邱老板搓着手满是憨厚的对着申羿说道：“你这开了窗的半明料是要继续切下去啊，还是要现在转手？我跟你说哦，一刀穷，一刀富，这下一刀切开是个啥谁也不知道，照着你现在这石头的大小我给十万你把石头转手给我吧，剩下的风险交给我了。”
　　不同于满脸震惊的接待小哥，石老先生没有多说只是平静的看着邱老板和申羿的交流。
　　“我想自己全给切开看一下，全垮了我实际也没多大损失。”申羿冷静的说道。
　　邱老板见没有什么接手的余地后用略带惋惜的口吻说道：“OK，你的运气你做主，我们继续，我也想看看最后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东西不大就没有上切割机，用手持型的磨石机一点点的磨了起来，慢慢的一鸡蛋般大小颜色碧绿的翡翠被解了出来。
　　满阳绿高冰种！
　　这是所有接触玉石行业的人看到申羿的石头被解开之后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