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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梦与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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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明白连参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只见连参对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去思考?去冥想?
  我闭上眼沉思着,觉得周遭黑暗在不断延伸,像是穿梭在无尽苍穹宇宙,永无止境。
  待我停止冥想以后,伫立在的黑暗慢慢退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有些岁月年纪的茶馆。
  父亲坐在茶馆里打牌。
  他没有白发,没有眼镜,花色的衬衫告诉我他从来没有老去。
  父亲的嘴里叼着烟,大力的甩出一对五跟一个三,喊叫道:“三个五!走了”
  周遭的人们切了一声,却并没有查验桌上的牌,只是将牌一丢重新洗了去。
  我站在父亲的身边,看着他熟练的摸牌动作,想上前打个招呼,却被人拍住了肩膀。
  “你父亲的梦?”连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身边,用手指了指另一边让我看去,说道:“他看不到你的,因为你在他梦境里的形象不是这样,除非你改变他的设想。”
  旁边一个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抱住父亲,囔囔着要吃软糖。
  我看着小孩子的两个龅牙,就知道这就是小时候的我。
  “好,这把赢了就给你买。”父亲一把抱过小孩,宠爱的说道:“来给爸爸吹一口气。”
  小孩乖巧的吹了口气,父亲把牌一转,这牌要对没对,又成不了顺子,确实烂的可以,可是他仍旧笑着夸道:“嘉嘉真厉害,吹的一手好牌。”
  小孩看不懂牌,但听到爸爸的夸奖仍旧是笑出了声,对着牌又囔囔着吹了几下。
  “要帮忙吗?你可以试试变变一些东西?”连参引导式的指了指父亲手里的牌。
  “嗯。”我点点头,暗自此拆牌。
  父亲看着手里的牌,惊讶的揉了揉眼镜,见鬼似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无误之后才淡定的将牌明放了出来。一条长龙一个王炸四个二,怎么都是春天了。
  我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梦境,餐厅里的音乐又开始播放,连参也回来了,他整了整衣领,对着一旁的伊成卞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相信梦界穿越的存在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如果这也是我自己的臆想呢?也许并没有什么梦界穿越,刚才父亲的梦也是我潜意识编造出来的?
  “你不必担心。”这时候伊成卞开口说话了:“明天白天,你会收到一份信件,里面会有你的工作卡。你就会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了。”
  “工作卡?”我问到。
  “对的,这张工作卡其实就是你的考勤卡,可以折叠成手环,睡觉的时候戴在手上,等你进入梦境以后,就代表你打卡上班了。”伊成卞怀有深意的笑道,“我跟你说,我们这个上班也是有工资的,发到现实里。”
  白天上班做工赚钱。
  晚上睡觉做梦赚钱。
  这感觉还不错?
  我心下按耐住自己的喜悦,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一个月多少钱?”
  “我们这个不按月算的。十梦一结。完成特殊任务特殊奖励。”连参说到。
  “什么是特殊任务?”
  连参看了看表,挥了挥手说道:“下次再说,我们时间到了,还有很多事要做。”
  林宥嘉的《说谎》变成了倍速播放,眼前的人就这样消失了,待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天亮了。
  一时无话。
  乌云压过去之后,剩下的就是滴答滴答的雨声,我伸手看了看表,也就差那几分钟下班了,我盯着跳动的秒针,陷入了恍惚,分不清到底是嘀嗒嘀嗒还是滴答滴答了。
  我在中午收到了连参说的那张工作卡,一个长方形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卡片,上面只写了我的名字和一个数字9。
  将它一卷,轻而易举的就变成了手环。
  我看着手环,暗自想着,不会这个侦查队就9个人吧?
  等回过神来,同事已经都走光了。收拾好东西来到大门外,大雨乘着抽起的风洒了我一腿,我才发现我没有带伞。我看着地上弹起的水花,猜想它是凋零还是再次盛开。
  直到刘佳喊我名字,我才又回过神来。我觉得最近我精神状态不太好,光是发呆走神就不知道多少次了。
  刘佳好像知道我没带伞,所以在这里一直等我。
  “这么大的雨也打不到车了,我住的小区就在附近,小区门口也有公交站台,一起走走吧。”刘佳说着撑起伞半只脚走进了雨中。
  我点点头,也走了出去,我接过她的伞跟她并肩走着。
  一路无话,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也没说话,却是挨着我,踩着凋零的雨花。我把伞尽量靠向她那边,遮不住的雨就浸透了我的左肩,我闻到了玫瑰花的香味。
  我湿漉漉的回到家中,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浑身都变得软绵绵。
  我擦干水,什么也没有穿,直接躺到在床上,努力陷入席梦思,用以来缓解自己身心的疲惫。
  闭上眼,又准备构想今天应该什么剧情,可又不知道从哪里想起,隐隐约约又闻得到玫瑰花的香味,我想找到这香味是从哪里来,却寻着这个香味飘啊飘成了一条淡淡的烟。
  我行走在黑暗的隧道里,隧道里混合着腐烂和尿骚,我朝着隧道尽头的亮光加快自己的步伐,等到穿过了这片光,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客厅里,地上是散落的碗盆碎片。
  随着“啪”的一声响,我抬头发现,一个满脸疙瘩的男人正拿着一本日历猛的拍击正在清扫地面碎片女人。
  女人似乎是忍耐到了极点,操起扫帚就要反抗,可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在男人眼里她这种反抗的行为只是徒添了男人的怒气。男人伸出左手挡住挥来的扫帚,接着一只粗旷的右手直接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只是用力一扯,女人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在地上,男人没有饶过她,紧接着就是对着女人的后背一踹,女人硬生生的趴在了地上。再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女人蜷缩着身体用双肘护住脑袋。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正准备去拉架让男人停手的时候,旁边的房间门开了,刘佳奔出来,跪倒在女人面前护住女人身体然后对着男人叫道:“爸,求求你,求求你别打了。爸求求你了,求求了。”
  男人并没有收手,依旧是一阵拳打脚踢,可是这份力道全扛在了刘佳身上。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我而言,一个男人殴打女人,本身就够让人鄙夷看不起了,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妻子。
  我一把拉过男人,然后收回力气一松手,男人就被跌到一边。
  男人缓过来恶狠狠的盯着我怒而反笑道,:“好啊好啊,你们母女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养不熟的白眼狼,现在还知道让外面的野男人来帮忙欺负人呢。啊,真是有本事,真是有本事。”男人说完拿着日历站起来就要扑向我,我想都没想迎面就是一脚,男人就又跌了出去。我一边觉得解气一边又暗暗到自己什么时候还有这等功夫力气。
  刘佳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尴尬和无奈,她的头发散落在肩,嘴唇破了皮漏出猩红,让人觉得真是可怜。
  男人又起身,我以为他还要反扑,便作势要踢,却看见他转身夺门就跑。我舒了一口气,准备去扶刘佳和地上的女人起来。
  刘佳自己半蹲的站了起来,然后她伸手去扶地上的女人,却被那女人一把推开,女人嘴里还碎碎念道:“走开,都走开,都是你这个扫把星。”
  我好像遁入了虚空之中,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等再次清晰起来,却发现客厅里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是刘佳的母亲。刘佳的母亲不断削着苹果,而另外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背靠着沙发,用牙签扚起一块切好的苹果放进嘴巴里。她好像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这一切,这时刘佳从外面回来了,她经过我身边像没看到我似的,我忍住了打招呼的念头,看见她径直走向客厅对着她母亲说道:“妈,今天我生日,等下带我去买蛋糕好不好,我要买那种叫做提拉米苏的蛋糕。就是上次姑父给堂姐过生日买的那种。”
  她妈妈没有说话,像没有听到她说了什么一样,依旧是削着苹果。刘佳提高了音量:“妈,今天我生——”
  “我知道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过生日吗,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能懂点事,能回报回报我?”
  刘佳没有再说话,转过身回了房间。我抬起手看了看表,今天五月二号。我看着秒针入神,它一直在一格内抽搐,好像它这样抽搐,就能把一切事情都关在这一秒内。
  我缓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亮了,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我起身洗漱好就奔向公司。
  经过大都会商场时,墙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报新闻,有工程队在修建隧道时发生了重大事故,有人员伤亡。我扫了一眼时间,五月二号。
  快下班之前,我主动找到了刘佳,说想请她吃饭,请客的理由很别扭,是为了表达昨天下雨天送伞的感谢。不出我意料,刘佳听完我的邀请后表现的很高兴,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音乐餐厅,菜上了以后,刘佳吃了几口,就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从工作内容聊到公司里的人事八卦,从音乐电影聊到书籍百科,从宠物猫狗聊到鱼花草木,我惊讶她的谈吐她的经历她的兴趣爱好,竟然生出了相见恨晚红颜知己的感觉,也许再多喝点酒,或许还能一起探讨人类繁衍的奥秘。
  当话题扯到她自己家庭的时候,她突然陷入了沉默,两眼呆滞像是在回想什么事,我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的双眼,即便是呆滞的目光里,也藏着一堆能让我哪怕被烧成灰烬也甘愿闯进去的迷人火焰。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觉得失态,对我尴尬一笑,我想了想,开了口:“其实我小时候有件事,让我以前很长一段时间想起来都觉得不舒服,你想听吗,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
  刘佳眼神变的满是期待:“你从来没有告诉别人,为什么现在又要对我说。我当然想听啊。”
  我笑了笑,说道:“因为以前我不想说,因为以前别人不想听。”
  我顿了顿,才发现自己说的是废话。
  刘佳只是微微一笑,用双手托住脸颊,静静的看着我等我开口。
  我避开她的目光,自顾着看着餐桌开口道:“我爸是农村里长大的,我奶奶死的早,爷爷是个神棍,平时都不怎么管我爸,我爸基本上是靠他的两个哥哥,也就是我的两个大伯养大的。他小时候过的很苦,为了能读书,我两个大伯辍了学去做工赚钱供我爸读书。我爸很争气,考上了高中,后来又考上了大学,他是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我爸从农村里出来后,在大城市里放飞自我,见识变广了,玩的也花了,毕业分配工作以后,更是喜欢玩,打扮也时髦,现在家里的衣柜还放有他那时候穿的格纹西装花领带和喇叭裤。”我停了一下,然后接着道“我爸归根结底是个农村出来的人,我并没有觉得农村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我一直在强调这个是想告诉你我爸生长的那种环境那个年代,他们结婚都很早,而且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我爸一直不想结婚,玩了很多年,直到三十二岁碰到我妈,我爸跟我妈是奉子结婚。我爸结婚了以后就变了个人,再也没有去那些风花雪月的场所。他一直期待我的降生,他希望我妈怀的是个男孩。为了这事,他还去找了街头那种算命的老头子求了个男丁符。等到我出生的时候,他知道是个男孩可高兴的不得了,上蹦下跳,就差敲锣打鼓放个十万响的鞭炮了。”
  刘佳被我这压着韵的话逗笑了,却说道:“就这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我摆了摆手:“我还没说完呢,小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拍打几下就会一直哭个不停,我呢,哭了个几声就没声了。起初我爸也不在意,后来就觉得怪了,几个月大的婴儿,不说别的,就光说只要脱离了父母抱,就哭的跟个什么一样,我不一样,我爸把我放在沙发上,走开之后,我不哭也不闹,我爸还觉得我聪慧,可是时间再久一点,我爸跟我妈都觉得不对劲,平常里我不哭也不闹,给奶就吃,不给把我放一边也不会哭闹,给人的感觉也是呆呆的。我爸就觉得他自己英明神武潇洒了这么多年,怎么到头来生了个傻13?我爸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跟我妈一合计,就觉得我表现的所有地方都傻13,当时我爸就下了个决定,要把我扔了。我妈不让,毕竟我妈身上掉下的肉,就算是傻是瘫也得养。我爸争不过我妈,然后大冷天的一个晚上,趁我妈不在家,直接把我裹起来丢妇保院门口了。等到我妈回来,发现我不见了,知道是我爸把我丢了,哭着喊着要喝老鼠药,我爸也是最后良知来了,带着我妈跑去妇保院门口把我又捡回来。”
  我抿了口酒,像是舒了口气。
  刘佳看着我,慢慢的问道:“你跟你爸爸关系一定不好吧?”我正准备回答她,却听她又开口道:“其实我说我能理解你,你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有件事我并没有说,就是我爸一直因为这件事觉得愧对于我,尤其是在我后来通过我的外公外婆原原本本知道这件事后,他便觉得更愧疚,而对于这种愧疚我爸的表现是从小到大都对我过分的溺爱。
  我点点头,又开口说道:“都是题外话,就当谈资了,不过你可不要说出去。”说完我对着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说了两句,服务员离开之后又很快端了一个15寸的提拉米苏蛋糕上来,我对着刘佳说:“生日快乐。”
  我看着刘佳,她也在看着我,目光对视之下,我发现她眼睛里不再有那种让我想飞蛾扑火的火焰,而是有一汪让我沉溺的星辰大海。
  她对我说了声谢谢,却没有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吃提拉米苏蛋糕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生日。
  也许她觉得,如果对一个人真的有心,是一定会千方百计费尽心思去打探对方的一切喜好和心思。
  可是就在这一刻,我能确定的是,之前连参说的都是真的,一切都是存在的,我真的能去到别人的梦里,心之所愿,一往无前。
  把刘佳送到家时,天都已经黑了很久,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而她却忽然转过身来对我说:“你知道吗,我其实觉得对你的感觉很亲切,我可能以前就见过你。”她说完,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害羞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心头一怔,继而释然道:“一见如故吗?快回去吧,早点休息,先跟你说晚安啦。”。
  “晚安,梦里见。”刘佳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梦里见,梦里见。”我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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