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吞噬红巨星

　　太阳风也叫恒星风，是等离子体带电粒子流，由质子和电子等组成。
　　感知细微处可分辨出，太阳风由73%的氢和25%的氦，以及其他少量杂质组成。
　　而岩浆的出现似乎让这些汹涌的太阳风异常暴躁——无数道巨型闪电汇聚成细密电网，席卷着感知范围内的每一寸空间，更是将岩浆撕裂成碎粒...这可帮了黑洞很大的忙。
　　直径1米的事件视界正全负荷进行吞噬，数不清的物质时时刻刻都被无限分解压缩，最终成为核心“熵”的一部分。
　　莫凡距离红巨星还很遥远，却不知他已和这颗红巨星跨越了数百万千米，联结了一条弯曲盘旋的火焰纽带，无数火焰包裹着海量的物质正从红巨星上滚滚而来。
　　红巨星开始爆发大规模的耀斑，如同挤压的橙子一样岩浆四溢，到处喷射！
　　虽然大量岩浆回落在红巨星上，仍有一些“小火星”被核心引力拉扯着从火焰纽带里快速飞来。
　　这一千年的不停吞噬，却也只能将红巨星外表的曰冕层完全剥离，引力勉强接触到色球层。至于更深处的光球层、对流区、辐射区和日核，也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才会产生影响，更别说是完全吞噬。
　　“可能要数十万年之久...”
　　估算的结果并不意外，却仍旧让他吃惊。
　　这还是黑洞的事件视界已经突破至1米直径范围，导致吞噬速度加快了近百倍的最高估算值！
　　若是按照以前的吞噬速度计算，只怕短则数百万年，长则数千万年才能完全吞噬。
　　很庆幸，这次星云内的整体吞噬计划是非常明智而正确的。
　　他不但顺利完成对铁蛋的改造，还建造出“领航员”，以及掌握光子望远镜的制作方法！
　　...
　　又继续吞噬了一千年，事件视界外的光子层也早已重新搭建完成。
　　这些经过最新优化设计排列的光子层具备了一些简单的二进制计算功能，每一粒光子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能展现出极佳的优异性。遗憾的是信息存储始终无法突破，只能由他分出来的一个意识强行记忆。
　　意识记忆没有什么诀窍可言，必须保持每天回想一遍以防忘记，真是超级麻烦！
　　被莫凡称之为“第二代光子望远镜”也建造完毕，遗弃了光子纠缠系统后他针对性加强了折射次数与清晰度，为此还中断了近一个月的吞噬进度。
　　光子钟也一口气制作了十个，有针对他计时的，还有针对“领航员”和铁蛋计时的，最大的那个光子钟是针对吞噬红巨星的倒计时。
　　根据当前的吞噬进度反复计算后，他将吞噬完成的倒计时设置为60万年。
　　“该死的彩蝶！”
　　暗骂一声出出气，量子力学的研究只能另外分出两个意识进行。
　　彩蝶带走了所有的研究成果，让他不得不重新进行。好在拥有理论框架使得研究速度加快不少，只是随着研究的深入难度呈几何式倍增，让研究的进程几度中断。
　　缺少数据记载，缺少建模计算，缺少试验进行验证...这些短板问题全都集中爆发，让他差点放弃。
　　“还是疏于防备了！明知彩蝶有问题仍对它报以信任...话说彩蝶到底来自哪里？”莫凡停下研究反复思索这个问题，“它的量子力学研究基本完成，已经眼神到了分支领域...关键的问题是，它如何从银河系的上帝之眼旋涡星云处来到这里？”
　　“这可是横跨数万光年的距离啊！”
　　...
　　感知范围内的太阳风基本吞噬完毕，目前整个感知空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岩浆。
　　冷却的岩浆凝固成铁板一样的巨大石块，让他的吞噬速度缓慢下来。
　　利用引力一点点的撕碎太浪费时间，他不得不操控着“领航员”加速飞来，反复撞击这些超大岩石。
　　还好“领航员”的坚固程度超越优质钢铁数千倍，这种高频率的撞击对它一点影响都没有，可以放心使用。
　　不然，等着哭吧。
　　将撞击出来的可用矿物逐一挑选放在一边，在不影响吞噬进度的情况下，持续对“领航员”进行改造。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随着“领航员”不断被加固，撞击效率也得到大大提升，间接增加了吞噬速度。
　　整整一万年过去，“领航员”终于达到了1500米直径的完美状态，而莫凡也经过短暂的沉睡后再次醒来。
　　事件视界终于扩张至2米直径，引力与吞噬速度翻倍，着实让他兴奋了好几天。
　　连续不停的吞噬看似单调而枯燥，事实上处处充满危机，让他始终绷紧了精神严阵以待，却没想到这么做反而让意识分身逐渐恢复，不再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似乎，一切正向良好的方向发展着。
　　重新调整了吞噬红巨星的倒计时，看着59万年变成29.5万年，这才是真正值得自豪的事！
　　很难想象这1万年究竟吞噬了多少物质，神奇的是奇点核心依旧是无限小，但他能感受到核心引力成倍增长的变化...这些吞噬的物质，到底去了哪里？
　　...
　　漆黑的虚空中一个半透明的漆黑圆球急速飞过，又是一片绵延数千公里的岩石被撞得粉碎，莫凡忙集中精神操控着核心引力将所有碎石束缚住...
　　类似这种操作不知重复了多少次，指望黑洞自行用引力撕碎再逐一吞噬，这个时间他耗费不起。
　　又可以清闲几个月了。
　　习惯性的回想往事，关于人类的记忆差不多全部遗忘，他只记得名字和人类身份，再多的事情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很多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本身就是个黑洞。
　　量子力学的研究还在继续，吞噬也在继续，就这么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还是找点事情做...打造第二个‘领航员’吧，不但能增加飞行速度，也可以让撞击效率提升...正好有现成的材料。”
　　看看倒计时还有19.5万年，他才意识到整整10万年过去了。
　　一阵疲倦之意袭来，他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微型黑洞自发进行吞噬，在极远处的红巨星却明显瘦了很大一圈，光芒却变得格外明亮。
　　黑洞连续不断的吞噬对它带来致命的创伤，稀薄的光球层下即将裸露出地幔层，距离地核也没多远了。
　　质量持续降低后整颗红巨星开始缓缓飞动，像是围绕着黑洞开始旋转，又像是黑洞围绕着它在缓慢旋转，地幔层上的岩浆也因此掀起了数千乃至数万米高的巨浪，奔腾不息浩浩荡荡，展现着它最后的活力。
　　黑洞外围来自红巨星的一圈圈螺旋光焰纽带更加明亮了，如同一个超级大的火焰旋涡一样，形成一幅壮阔的宇宙奇观。
　　这次沉睡的时间并不长，不到三个月莫凡便已苏醒。
　　事件视界的直径又增长了，直径达到3米！
　　磅礴的核心引力既熟悉又陌生，好似又翻了一倍？
　　默默感应一番，5个意识分身只能说是恢复了不少，但还没有任何提升。估计想达到巅峰状态，没有数千万年或是数亿年，基本是不可能的。
　　尽快熟练掌控核心引力后，建造第二颗“领航员”的计划被取消，改为加固第一颗“领航员”。
　　此时黑洞的质量及引力大增，再打造一颗“领航员”所带来的提速效果没办法与加固“领航员”所带来的效果相比，后者的提升幅度要大得多。
　　此外，经过长期撞击和计算后，他还发现了彩蝶留下的后门——“领航员”的三角体分子排列结构并非最坚固和致密的，关键是它会不定时的闪耀一阵不可见光波，如同空间定位器一样暴露着它的位置。
　　连骂人的心情都可以省了，彩蝶有私心，莫凡又何尝不是？
　　吞噬进度稍微暂停一下，他把5分意识集中起来，操控着庞大引力与辐射，一点点的对“领航员”进行改造。
　　改造从内核结构开始，不然外层过于庞大的质量结构会向内核压缩塌陷，很可能引发爆炸什么的。
　　将分子三角体的排列结构改为六角体，不但坚固程度足足翻了一倍，还让“领航员”的体积缩水了一小部分，由半透明漆黑状态变成了全透明不发光、不反光状态！
　　瘦小的“领航员”不再发出不可见光波，这相当于拔掉了莫凡的心头刺，让他彻底安心。
　　“应该没有谁能发现‘领航员’，只是这体积也太小了吧？”
　　1500米的直径变成了1200米，而他计算的最佳直径为6000米，使黑洞的飞行速度达到3900千米每秒，加速时间缩短至100年...
　　这已经是他计算吞噬完红巨星后所能达到的最高飞行速度。
　　速度的提升竟是如此艰难，也难怪彩蝶曾经计算获得白矮星的时间会是未知，这也代表着他必须增加不知多少倍的质量和引力吧？
　　就目前而言，哪怕吞噬完这颗红巨星，也无法驾驭白矮星...说不定白矮星的庞大引力会将他给死死束缚住。
　　“也不知这颗剩下一半的红巨星所含的物质，能不能完成这种改造。”
　　吞噬继续进行，光子钟倒计时改为9.75万年，“领航员”的改造也按照计划开始。
　　一切，又回到了忙碌而枯燥的状态，唯独极远处的铁蛋能够悠闲无比的惬意缓慢自转吧，莫凡根本没空去理会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