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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我在哪儿？”
莫凡悠悠醒来，模模糊糊的意识还很混乱，让他怔怔发呆良久，才将碎片式的记忆整理完毕。
“过去多久了？”
这个问题目前还没办法解答，他也不在意，把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意识上。
意识...还真分成了三部分？
成功了！
后知后觉的一阵颤栗，无法言喻的愉悦与兴奋是那么强烈，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对于分割意识的过程他是真不愿回想，选择尽可能的遗忘。而且他还下定决心，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进行这方面的尝试了。
被分割成三部分的意识，每一部分都比以前的整体意识清晰了数倍有余，这种现象已经脱离了他所了解的知识层面，充满未知。
把一部分意识留在核心控制引力，剩余两部分分别依附于光子层和事件视界。
对于黑洞的掌控根本没有想象中那样复杂，反而变得更加精准、轻松，以至于他还有大把的精力进行其它研究。
剥离一粒光子进行对比后，测算出黑洞的飞行速度依旧是42千米每小时，在他昏迷期间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如果速度有所提升，那就意味着前方有其它含有引力的物体了。
检查一下感知范围...莫凡震惊的无以复加！
扩散感知已经达到30万米半径，而定向感知则达到51万米距离，这，这提升的也太离谱了吧？足足10倍啊！
“是不是应该将意识分割继续进行下去？”
回想到那种疼痛，他又犹豫不决，良久才做了个折中的计划：保持这种修炼，但是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去尝试分割意识了，除非有那个必要再考虑。
也不知还要飞行多久，他对时间的把控也没谱，默默收回光子时突然灵光一现，何不搭建个光子钟？
光子钟这个概念只是理论上的东西，现实中还未出现过，毕竟没有那种技术。
原理很简单：光速是固定的30万千米每秒，如果在间距1米的距离放置两面相对的反射物，比如镜子，再计算光子来回飞行的次数就可以计算出时间，1亿5千万个来回就是1秒。
不过这种计算没有超级计算机的协助根本不可能完成。
他的设想就简单得多，利用核心引力控制光子的飞行速度，把光子层分割成六层分别按照不同的速度保持顺时针旋转，模拟出秒、分、时、日、月、年，而且挑选了辐射光不同的粒子进行计时。
至于更精细的毫秒，微秒，纳秒和皮秒，因为意识不够强大而不得不放弃。
不过，即使是如此简陋且量身定做的光子钟搭建，已经是一项罕见的浩瀚工程了！
停留在事件视界的意识被调动到黑洞核心，协助调整引力。莫凡暗暗祷告一番后，便一头扎进这种极为困难的工程建设之中。
原本计划10年内完成的光子钟，没想到花费了整整30年才完成。
3份意识轮流进行休息，始终保持着两份清醒的意识进行建设，这种工作效率让人叹为观止，已经远超普通人300年的工作时间了。
30年后，绚烂多彩的光子钟经过不断调试终于完成，莫凡还预留了5层留作后用，按他的计划用年做单位明显不合适，所以加了一个亿年的位置。
没想到搭建完光子钟后，竟让意识再度飞速提升，扩散感知范围达到了40万米的半径，定向感知的距离达到了68万米！
这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欣慰之余，顺带问候下那个该死的间谍，获得永生成为黑洞都是拜他所赐！
光子钟开始有条不紊的运转，他还留意到几粒特殊辐射波段的粒子，并用光子钟计算辐射衰减的时间。
如果哪天光子钟出现意外，他也能通过这几粒辐射粒子的衰减变化来反向推测时间的流逝，可谓是双保险了。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开始进行精神锻炼，孤寂的向前飞行。
饥饿感一直都在，连续飞行10年后，他再次体会到那种饿得要死的感觉了。
就在此时，一阵定向引力绕开光子钟释放出去，目标在正前方。
能绕开光子钟当然是莫凡努力的结果，这股引力是由核心自动发出的，而且没有停止的打算。
“怎么...又发现物体了？”
莫凡兴奋起来，尝试着将定向感知跟着释放出去...
什么都没有。
“下次，下次一定想办法弄清楚引力感知的极限距离，这种‘超级雷达’当然是控制在自己手中才好！”
超有耐心的等待了5年，核心引力才自动消失。
“会不会是大家伙？”感觉像中奖一样开心，将定向感知时刻开启后，他也有点疑惑：
为什么每次即将饿死前，总会有意外出现？巧合吗？
把这个疑问压在心底，心里构思着不管出现什么都要留下一小部分悬浮在身后，用来测试引力距离的计划将同时进行。
默默等待4年后，定向感知终于发现了这个物体，是汽车大小的一块陨石！
这么大，不弄碎怎么吃？
根据以往经历，拳头大的陨石可以让他支撑50年，篮球大的陨石可以支撑多久因昏迷而无法得知，估计是百年吧？
当然，这里面还有几团辐射气体的干扰因素，不过这次可以一并解决这个问题。
“把陨石拉扯到事件视界附近，利用核心引力将其撕碎？”
这个做法是最简单的。
但任何物体一旦接近到事件视界后，被核心吞噬的过程将成为不可逆转的，利用陨石加速、测算等等全都变成了空谈。
他必须不接触到陨石而将其弄碎，再吞噬拳头大的一块解决温饱问题才行。
“该怎么办呢？”
陨石在慢慢接近，他熟练的不断调整引力，将其形成固定轨道开始为自己的移动加速，另外两份意识则不停思考这个问题。
害怕增加弄碎陨石的难度，他也不敢现在就进行辐射炙烤，即使如此，加速效果也异常明显。
加速度按月计算，达到200%了。
之前的速度是42千米每小时，短短一个月后已经加速到126千米每小时！
足足思考了一个月，看着汽车大小的陨石围着自己不停旋转，饿得不行的莫凡总算开窍了！
将定向核心引力由单一的向回拉扯改变成向左右两遍分开拉扯，这个设想应该可行！
不过，这种引力把控非常难，而且是第一次将定向引力和扩散引力同时使用，这两种力必须相互配合才行。
拥有三份意识的莫凡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奇点核心有没有问题。
将两份意识沉入核心，他全力感悟的同时也开始了慢慢的尝试...
三年后，汽车大小的陨石陡然裂开。
如同有一把看不见的刀，将陨石的一个比较尖锐的棱角切下拳头大的一块，和指甲盖大小的一个碎片。
在陨石保持椭圆轨道飞行时，拳头大的碎块慢慢脱离轨道，最终落入光子层后快速消失。
而指甲盖大小的碎屑被一股无形的力给控制住，颤颤巍巍的悬浮在虚空中，看着黑洞渐渐远去...
黑洞的光子层开始氤氲着五彩的光芒，每当陨石接近的时候，这种光芒就格外明亮...
100年后。
莫凡通过光子层终于看到一片带着微弱亮光的模糊分子云，朦胧的云团氤氲着五色光芒，应该是河系的边缘地带。
不知隐藏在分子云内的，会不会是银河系呢？
整整观察了一个月的时间，仍是意犹未尽啊！
由于距离太远还无法测算其大小及距离，不过希望之火已经点燃，他连思考问题时都要兴奋的抖上一抖。
此时微型黑洞早已突破了第三宇宙速度，达到50千米每秒（18万千米每小时），可以轻易摆脱太阳的吸引力。
指甲盖大小的陨石碎屑在身后的虚空深处消失，对此他着实肉疼了一阵。
牺牲是有价值的！
引力的极限探测距离已经被确认是1光时，而他已经飞行了777.6亿千米，超过了10.8亿千米的1光时距离。
至于黑洞何时能成长到引力探测达到1光年...这个天文数字，还遥遥无期。
现在看到分子云是一回事，到达那里也同样是遥遥无期...
速度还是太慢了！
围绕他飞行了100年的陨石已经变成了璀璨宝石模样，加速度已经到达极限而停止增加。
在50年前，为了解决饥饿问题他又吃了拳头大一块陨石，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核心引力还没有任何反应，证明分子云之间的真空地带在1光时之内是没有任何物质的。
小心调整引力再撕下拳头大的一块陨石吃掉，虽然已经加速到极限导致这块陨石可有可无，不过莫凡没打算将其整个吃掉...他还指望着这块陨石在不久的将来进行减速呢。
光子钟的运行状态良好，老老实实的进行工作。
在这100年的时间内不停的进行精神锻炼，让三份意识都获得了长足的进步，却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似乎越往后修炼越难，而且对精神力的需求越多。
假如达到极限，会不会像上一次分割意识一样，带来10倍的效果呢？
此时的扩散感知距离达到了80万米半径，定向感知距离达到了136万米。
和引力感应这种类似于示警装置不同，意识感知如同全息扫描的超级雷达，小到一粒灰尘都会被观察的清清楚楚。
进食完毕，留下一份意识控制核心引力后，莫凡又开始进行煎熬式的精神锻炼。
等，等下！
核心引力似乎有了非常微弱的反应...有非常小的东西被发现了！
计算一下距离，忽略被引力拉扯的速度...自己将在200多天后发现这个小东西。
日子总算有盼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