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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4 黄小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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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小米回到旧梦士多第一件事:睡觉。下午3点半,闹钟响起才醒来。还是很累~睡眠不足很容易猝死。
  慵懒地拿着手稿下楼,“点解你地仲系度?”梁小米甚是惊讶于力奇和Gary在店内。“去边都比狗追,局住翻呢度~”力奇拿下口中的烟,无奈地回答。Gary却很高兴,店里好多爵士乐队珍藏版的黑胶唱碟。Carpenters、LouisArmstrong、BillHaley、ElvisPresley。“我爹地见到一定好~开心!”Gary看到这些唱碟的时候就说到。吸取今早的教训,两人只敢把留声机开到最小声听唱歌。
  梁小米对这些黑胶唱碟一点都不懂,只知道某张唱碟里面的一首《Moonriver》是赫本演出的电影《蒂凡尼的早餐》的插曲。
  罗萨被召唤过去录音,Gary看到梁小米,礼貌询问自己能否打架子鼓。梁小米笑着点头。一通鼓声下来,梁小米抬起眉头,对Gary问道:“Gotatimetonight?乐队差个drummer,帮手replace下!”对着ABC,梁小米说话方式也变了。
  “Yeah!I'dbeglad~”Gary开心地答道。“叫个两兜友快翻来排练~”梁小米通知罗萨。
  力奇听到Gary要留到晚上,直接说自己要先离开,晚上再回来接他。但力奇没把车开走,是通知公司的同事来接他。
  今日录音,大家学精了一点,录音的同时最好配乐,可以避免故事未讲完,现场音乐突然中断的尴尬。这个操作难度有点大,因为一段话,罗萨可能要好几遍才把他录好。
  一边的Gary说:“或者我可以带台iBook同recorder过嚟,我识得MiXBackgroundMusic。”罗萨迅速表示赞同,而梁小米只听懂背景音乐合成。
  Gary现在是走不开了,今日只能按昨天的老方法继续录音。
  乐队这边的排练就很顺利了,Gary的性格真是谁都合得来,部分节奏练习时稍有卡顿,就会主动跟其他两名成员沟通,理顺演出。
  又到晚上9点,Gary在酒吧探头探脑,这是他第一次在酒吧演出,很兴奋。乐队出场时间,一般安排在10点之后,加上现在转换成电台节目互动形式,正式表演时间大概是10:15PM。
  这两晚的顾客人数不算多,昨晚有几批鼓手的粉丝,看到鼓手没出场,主动询问了服务员他的去向,知道鼓手不会再在旧梦士多演出,瞬间对酒吧脱粉。估计今晚的顾客会更少。
  9点刚过,昨天那位女士就出现了,女士不清楚酒吧什么开始时候演出,也不清楚几点营业。才8点,她就到旧梦士多门口等候,左顾右盼了十几分钟都没看到酒吧开门营业,就到酒吧对面的街铺坐下等候。
  梁小米看到女士进来,对她点了点头,女士找了张吧台,点了杯无酒精的饮品,安静地坐下。
  好不容易熬到10点,顾客还是不多,但节目还是得开始。
  一番开场独白和乐队节目表演后,终于说到女士的故事。
  “昨天有位女士系旧梦士多留下佐佢嘅故事,嚟嘅时候,佢着住一件嘅黄色针织外套,甘就称呼佢为黄小姐!”罗萨把女士的故事媚媚道来,“曾经有个男仔好沮丧甘问我:‘系咪所有女仔,都中意有楼有车嘅男人?’我话,‘系吖,因为屋比佐我地安稳,而车,可以带我地去好远嘅地方!’男仔听完,更沮丧。好多时候,我地会习惯将爱情同物质捆绑埋一起,无物质嘅爱情系唔长久噶,但只有物质嘅婚姻,我更习惯称呢种婚姻为合伙!”这话一出,现场认真收听的顾客有些哇然,这是20年后的婚恋观,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有些超前。
  “无爱情嘅婚姻犹如监狱,只有例行公事,无温柔。”声音继续,“每个坠入爱河嘅人都曾有过迷茫嘅时候。曾以为世界上最悲伤嘅,系失去你爱嘅人,但有一日你会发现,世界上最悲伤嘅,系你在失去和拥有中迷失佐自我。”此时的女士,在台下默默地流着眼泪。“爱情,咩系最好嘅选择?无统一答案,都无统一标准。系呢个物欲横流嘅社会,你,能否坚定自己内心做出最真挚嘅选择?”
  “接落嚟,为大家演出嘅歌曲系《CrazyHeCallsMe》,hopeyougothroughfire,Crazyinlove!”
  女士坐到12点,直至现场所有的表演都结束,只剩下唱片机播放的蓝调。
  梁小米才走到女士的身边,“12点,就无车啦,快翻屋企啦~”女士点了点头,“嗯~”,转身推开旧梦士多的大门。
  离开后的选择,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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