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这个女人太过能干

　　五更琉璃离开后，社长办公室的工作仍然在继续。
　　“雪之下专务，这是我对出版社未来发展的构想，你拿去看看能不能行。”
　　“认真工作的时候不也像个正常人吗？非要迷恋女人的身子，以至于做出无脑的决策。”
　　“哈哈哈。”
　　西野沐装傻充愣，假装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是：你这个被五更琉璃勾引，胡乱决定《天使》第16卷发售日的无脑社长。
　　西野沐认为做出错误决策的是失忆前的他，不是失忆后的他。
　　此时的西野沐不愿意为5月1日，刚当上社长不到两个小时的西野沐背黑锅。
　　雪之下雪乃奈何不了他，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拿着《文源出版社短期发展计划》离开了。
　　随着办公室大门的合拢，房间里只剩下西野沐一人。
　　“啊……，好烦！”
　　他抱着脑袋发牢骚。
　　“哪怕失忆了，这些女人依然当着我的面争吵不休，没失忆前岂不是要被烦死。女人真是可怕，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想的，非要招惹她们。”
　　西野沐一咬牙，拔出手机中的两张手机卡，“啪”的一声，把其中一张掰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张他看过，里面只有一堆联系方式，看备注，大多是女人，应该是私人手机卡。
　　至于手中这张完好无损的，是公开手机卡，绑定了银行卡、公交卡等，还有不少生意伙伴的联系方式，轻易毁不得。
　　“从此以后，类似樱岛麻衣这种女人，再也无法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约我见面了。”
　　西野沐得意的笑笑，把公开手机卡插回手机卡槽，决定辞别以前的记忆，踏上新的征程。
　　……
　　下午六点，准时打卡下班。
　　西野沐离开时看到雪之下专务在加班。
　　真是一个过度努力的女人！
　　他摇摇头，独自走了。
　　西野沐住的地方离文源出版社不远，步行25分钟就能到。
　　至于坐地铁需要多久，西野沐不知道，他从来没挤上过。
　　西野沐住的地方是一栋独立小楼，共3层，含有4个卧室、客厅、餐厅、厨房、2个卫生间，带有阳台和私人车库。
　　去年他买的时候给原房主足足5000万日元，若这里不是东京，或许只需要4000万日元就能买下来。
　　这种独立小楼很便宜，毕竟只是看着大，实际面积较小，造价也不高，真的住进去，还不如公寓的套房舒服。
　　唯一的优点就是独门独户，不用怕走错楼层。
　　也不知道以前的西野沐为什么要买这栋小楼，西野沐气的想打他一巴掌。
　　有那钱买个屁的房，买个屁的出版社，存银行吃利息，回乡下老家，缩房间看番打游戏多好。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更何况他忘记了部分记忆。
　　西野沐的小楼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幻想乡”。
　　这个名字被刻印在一块书本大小的木牌上，镶钉在家门口的门牌号旁边。
　　西野沐站在自家门口，用手指抚摸着这块木牌，莫名觉得是个好名字。
　　“西野！”
　　旁边小楼的窗户打开，安艺伦也激动的朝他喊道：“快来！”
　　“怎么了？”
　　西野沐身穿西装皮鞋，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自然不能被他喊一声就过去。
　　有那时间回家换身衣服，吃个饭多好。
　　“《夹击妹抖》的最新版！我已经买回来了。”
　　对这个游戏没有印象。
　　如果没猜错的话，是个有二次元妹子的游戏。
　　西野沐眼睛一亮，走到安艺伦也家门口，拍门喊道：“开门！”
　　他对这个游戏的兴趣超过了只会吵吵闹闹，玩弄心机的女人。
　　不多时，安艺伦也下来打开了房门。
　　他是个黑发黑瞳，带着黑框眼镜，留着锅盖头，身穿印满logo短袖的深度宅男。
　　西野沐的记忆中，此人是他的至交好友，两人很多年前就认识了，经常一起打游戏。
　　所以他在进入安艺伦也家之后，轻车熟路的进了他的卧室。
　　“《夹击妹抖》的最新版延续了上一版本的优点，可攻略角色变多，结局也更有意思……”
　　西野沐脱掉西装外套玩游戏的时候，安艺伦也满脸兴奋的在一旁碎碎念。
　　幸运的是，所有的话题他都点到即止，不会说出影响西野沐判断的话来。
　　直到西野沐第三次迎来死亡结局。
　　“西野，这款游戏只有三种路线会迎来死亡结局，你为何都碰到了？下次避开这三条路线，”安艺伦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架，奇怪的说道：“你以前可是次次成功的男人。”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再试一次。”
　　西野沐不服输，重新开始游戏。
　　这次安艺伦也没有再说话，他目光诡异的看着西野沐选择一个又一个选项。
　　最终。
　　《她死了！》
　　“我受不了了！”安艺伦也大叫一声，抓住西野沐的衣领咆哮道：“为什么看到她被混混堵住，你选择离开？为什么看到她向河中心走去，你选择录视频？啊？”
　　西野沐注意到安艺伦也的眼角有一丝泪水浮现，安抚道：“我以为那些混混是勒索财物，谁知道他们打人。女孩挨了打去河边，我还以为她要洗澡。”
　　“玩个攻略游戏，把自己玩死三次，攻略对象玩死一次，”安艺伦也擦干眼泪，一字一句道：“你现实中可不是这样的。”
　　“这……我之前是不了解女人这种生物，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西野沐羞愧难当。
　　“你不了解女人？！”
　　安艺伦也瞪大眼睛，想看看他的脸皮有多厚。
　　“我本来就不了解女人。”
　　西野沐肯定的重复一遍。
　　“哦……我懂了！”安艺伦也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女人这种生物，复杂多变，喜怒无常，连你也自认不了解。”
　　“不，我是真不了解女人。”
　　西野沐缓缓摇头。
　　“你太谦虚了，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女人不爱你。”
　　安艺伦也仔细想想，他认识的优秀女性，好像全爱上身边的这个家伙了。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西野沐说了半天才让安艺伦也明白他目前的处境。
　　“挚友！忘记现实中的女人倒也没什么，忘记二次元的女人就很可怜。”
　　安艺伦也拿起一份光碟，指着上面的女性角色介绍道：“左边的是喵女王，我们都叫她小猫……”
　　接下来西野沐一夜没睡。
　　安艺伦也给他讲完家中光碟上的游戏角色，还拿出好几本轻小说给他分析书中女性的性格。
　　最后他说：“西野，我和你说的一定要好好学，你的现实生活会比游戏更艰难。”
　　第二天一早。
　　西野沐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欣慰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结局。
　　《你们结婚了！》
　　女人，其实也就那样。
　　游戏结束，生活继续。
　　尽管生活压力不大，一夜没睡之后仍然要去上班。
　　这是职业道德问题，更何况被人信任并且委托了。
　　回家洗澡换衣服，煎个鸡蛋当早饭。
　　西野沐重新成为东京上班族的一员，脚步轻浮的到公司打卡。
　　“社长好。”
　　“社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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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的员工纷纷主动打招呼，热情的不像话。
　　西野沐一一点头示意，到办公室坐好，刚想偷懒睡一觉。
　　“社长，昨天下午的发展计划我觉得可行，已经委托网站公司制作网站了。”
　　雪之下雪乃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汇报工作。
　　西野沐内心是崩溃的。
　　这个女人太过能干。
　　他还打算用几天时间慢慢修改发展计划，谁知这边直接动手了。
　　“建立完小说网站，把出版社所有的书上传，免费让他们看一部分，但是想给书投票、评论、打赏等，需要开会员。”
　　西野沐在雪之下雪乃说完，道出自己的想法。
　　“好主意。”
　　雪之下雪乃平淡的点头，这一套很多出版社或者书库都在用，西野沐说的只是进行了小幅度调整，不值得惊奇。
　　“看电子书全免费行不行？在免费看书界面植入广告。当然，会员可以没有广告，我们靠广告和会员制度赚钱。”
　　见她不在乎，西野沐想到了前世一些网站的免费运营思路，不管如何，试试又没有错。
　　“只靠广告和会员制度未必可以收回成本，毕竟我们需要支付作家的报酬，成本大。”雪之下雪乃沉思片刻，目光坚定道：“也可以试试，反正再差也不会多差。”
　　听她认可自己的设想，西野沐反而慌了神，要是亏了怎么办？
　　不行！
　　要好好做个计划。
　　“雪之下专务，你先去忙吧，下午我们再详细聊聊。”
　　“好。”
　　打发走雪之下雪乃，西野沐慌忙从网上搜索大量数据。
　　然后越看越开心。
　　这里是类似于前世日本的平行世界，因为很多人头发和瞳孔的颜色出生就千奇百怪，所以被他认为是二次元世界。
　　这个世界的岛国对盗版书籍的打压可以说是不留余地，国内基本没有盗版。
　　想看书只能买昂贵的纸质书或者去网上看还算便宜的电子版。
　　但是电子版便宜不假，却是比纸质书整整少一卷内容。
　　举个例子，黑猫的《天使》已经出售到第16卷，但是电子版只连载到第15卷，想看最新版只能去买纸质的第16卷。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有钱买纸质书，大多数人只能花费较少的钱在网上看电子版，甚至更多的人连电子版都不舍得多买几本。
　　岛国书迷已经习惯这种生活，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西野沐用人类顶级商业战略眼光早已看透，岛国书迷们已经积累了大量的不满情绪。
　　若是真的有一个小说网站，书齐全、还免费，想不火都难。
　　至于说成本问题，根本不足为道。只要有流量，总会有套现方法的。
　　问题是，文源出版社拥有版权的书不多，资金也少的可怜。不足以支撑西野沐伟大的战略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