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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到处是各种叫卖声和嬉笑声，繁华和热闹并列。
陆飞想象着听到的一切。
别以为他见到的少，如果你这样认为，一定是你错，因为一位想象力丰富的人的想象远超你的想象。
哈哈！
幸灾乐祸的笑。
赵元看着轮椅上的陆飞，内心无比痛快，因为就在一个月前的一天，他还被陆飞和他的两个跟班欺负的抬不起头，被打的从胯下爬过去，如今风水轮，转到自家门口，当然开心。
他不知道，自从陆飞出了事，两个跟班王五和小六被陆飞他爸开除了，理由是：保护不力。
但能怪他们吗？
当日，红衣女子刺中陆飞，然后宝剑空中一丢，跳上去，踩着飞走了。
王五和小六目瞪口呆，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跑的没影。靠这两位保护，根本就是笑话。
赵元看到陆飞的跟班不在，只有一位婢女小兰跟着，胆子也就大起来。
“陆飞兄弟，今天的天色真好啊……哦，差点忘了，你看不见，跟你说也是白说，对牛弹琴啊，以我之见，你出不出门都一个样。不过，多出来走走还是好的，让大家见了开心开心。哈哈……”
“就是就是！让大家开心开心……”
远处也传来嘲笑声，声声入耳。
都是以前被陆飞欺负，或者和他作对的人，其中一位叫赵得胜的，笑得最欢。
小兰皱眉，对陆飞说：“陆飞少爷，我们还是走吧！”
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停！”
被陆飞叫住。
陆飞下了车，一步一步走向赵元。
胆小怕事，从来都不是陆飞的作风，这是前一世一贯的基因。
“再说一遍。”
一根手指指着赵元，模样帅呆了，霸气外露。
赵元被指的心虚，脸色煞白，当然陆飞是看不见的，都是路人甲、路人乙所见。
“赵元，瞧你个怂样，他如今就是个瞎子，你还怕他。”
赵得胜一脸鄙视，既鄙视赵元胆小，又鄙视陆飞瞎眼，一箭双雕。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碍眼！”
他一把推开赵元，占据了赵元刚才所据的位置。
“再说一遍又如何？你现在是个瞎子，老实接受事实，让大家每天开心开心，这叫安守本分，明白做人，懂不懂？”
陆飞嘴角微扬，不知是轻笑还是嘲笑，然后说：“你不要动！”
“我不动，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
赵得胜果然很听话，站在哪里环手于胸。
下一秒
啊——
“我的手！臂。”
赵得胜被陆飞一指戳在小手臂上，力道太大，噔噔噔，直接让赵得胜后退了四、五步。
手臂被衣袖包裹，但陆飞清晰地听到——咔嚓，骨头折断的声音。
赵得胜抱着手臂，脸色惨白，眉头冒着汗珠，满脸惊恐，但兀自强迫自己站着，维护自己树立的一贯硬汉形象。
众人不明所以，看看陆飞又看看赵得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元这时在心里得意，“你赵得胜，被他一指，还不如我，还有脸说。”
“看什么看，散去散去，好个陆飞，你等着，有让你吃苦头的一天。”
赵得胜顾及脸面，说出狠话。
陆飞咧着嘴，轻笑，心里在想。
“一个小屁孩，怕你不成。如果不是眼瞎，就给你身上按两个眼，没眼不舒服，多出两个眼，也会不舒服。彼此彼此。”
然后，他转过头。
“小兰，回去。”
这一次的外出，使他明白，这个世界还是同样的法则，但又觉得有所不同，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现在还不清楚。
走了一会儿，前面来了一位叫花子，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右手拿着竹棍，左手里端着只破碗，碗上放着一本书，也是残破污垢不堪，见到陆飞，跑过来。
“嘿嘿，这位小哥，吾乃教化仙人，观你相貌不凡，一身仙骨，不修仙可惜了，修成仙，你的双眼就能复明，我这里一本《指仙录》，要不要？不多，才十两纹银。”
陆飞一听名字，顿时惊异。
《指人录》《指仙录》，两者莫非有关，买下，买下，一定买下！
“小兰，拿钱！”
“少爷，这是个疯乞丐！”
“不管！买下。”
“他的话不能信，骗人的。”
……
一会儿后……
“还是这位小哥识货，一定会修仙有成，双眼复明。哈哈……”
回到住所，陆飞揣着《指仙录》当个宝贝一样，小兰撅着嘴。
“少爷，那个乞丐……”
“我知道！你下去，买些弹珠回来，多买些。”
……
两个月后……
后花园中。
咻咻咻——
啪啪啪——
弹珠全部没入树干中一指深。
不行啊，力道还是太小！陆飞感叹。
……
将帅府大厅。
“小兰，最近飞儿没闹腾什么，或者出去闯祸吧？”
“启禀老爷，陆飞少爷，这两个月都在后花园玩弹珠，没出去过。”
“哦，这小子自从上次出了事，就跟改了性一样，也好，过了年给他办完大事，给陆家留个种，也算他完成任务了。”
陆正刚对陆飞很失望，自从出了事，更加对他不报什么希望，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
又是两个月的时间，眨眼间过去……
将帅府，后花园。
咻咻咻——
啪啪啪——
弹珠入木一寸。
陆飞这才算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微扬，如果弹到一个人身上，一定很爽。
树干上满是坑坑洞洞，本来两人环抱的大树，枝繁叶茂，如今被陆飞每天折磨的不成样子，树叶凋零，惨不忍睹。
当然，对于他，无所谓，本就看不见。
如果是诗人，一定会有感而发，睹树伤怀，或许还会作一首《枯树赋》，来表达自己的心声。
楠何事而销亡，桐何为而半死？
……
一日，陆飞背诵《指仙录》，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练无用之肉，树无用之指，枝于五脏之情外，仁义以行之，聪明多方而用之……”
他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是无用之肉？什么又是无用之指？
如果说《指人录》讲究手指的用，那么《指仙录》就在强调手指的无用。
人和仙的差别，难道就在有用和无用之间？
没有老师指点，看来自己想破头也不行，修仙，要有师父才行，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但，哪里有老师呢？
而且这个老师还必须是个真正的仙，半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