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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焦居神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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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和安全是瞌睡虫喜欢的环境,回到殿中,睢无悔便席地躺下,身上的伤口多到不可计数,疼痛已经慢慢感觉不到了,但是他的触觉是异常的,感不到疼痛并不代表伤体就无碍了。
  老叫花在他身边静静坐下,也席地而坐,指尖流转着雷芒。
  “我曾经以奉元的显学教了不少人,以显学入道,天降雷醒,肉雷归于肝脏神龙烟,雷只能由龙烟吞下,因为只有龙是雷道神,天降雷醒的道术也就只能是雷道术。”
  睢无悔很快便悟透其中之意
  “天降雷醒,雷入肝门,使龙烟醒,行道术要以体内龙烟为始发,道术便是雷道术,雷道术就是天雷锁道了吧。”
  老叫花道
  “龙烟始发,然后呢?”
  “以额骨为口,发出雷道术,这和天降雷醒引天雷灌顶而入是一个道理,因为额骨最硬。”
  老叫花点头,竖二指点来三抹细微雷芒,由睢无悔额头进入,下至龙烟门户中,龙烟张口一口将之吞下。
  “不过,雷道术并不只是天雷锁道,天雷锁道是翰文院教的,天雷锁道的目的并不是直接击杀敌人,而是为了封禁对方行道术所仰仗的各种体内通道,比如龙烟的门户,外加身外降下道雷封禁敌人的行动范围。这在作战当中效果也不错,但并不是最优选取项。国子院中所教的天降雷醒篇,要多两个道术,一个是龙烟雷兵,一个是点星神雷,这两个道术在某些方面的效果可能不及天雷锁道,但于作战之时,还是优先选取这两个为好。”
  睢无悔从老叫花的话中听出了话外之音,另外感到龙烟龙躯之中的雷道壮大了一点点,是那三种雷道术。
  “若是你来教呢?肯定会是比国子院和翰文院所教的更加惊天动地的道术吧?你曾经能任国子监祭酒,想来肯定有自己悟道所得的密门雷道术了,我猜猜,比显学所教的还要玄奥高深?”
  老叫花笑道
  “呵呵,我不会教你道术,道术何其多?这三种雷道术只是显学中的道术,而且也不是显学中所有的雷道术,显学之外,各派各宗,各大世家,各方大妖,甚至是天下散道,其中由他们领悟开创的雷道术何其多?如何学得完?”
  睢无悔躺在地上,想想也对。
  “这么说倒也不错,可若不教道术,你会教什么?炼器术?还是······剑法招式之类?”
  “炼器是少府监和将作监的事,工部也分有炼器篇章,至于剑法之类使用兵器的技法,翰文院中有涉及,我则敬而远之,你也见了白痴的剑道,知道了剑道非道,那也便该明白我的苦衷。若是我来教,这些我都不会教,我要教的,是哺养焦居神,也就是体内神的道法。”
  “哺养体内神?!如何哺养?”
  “呵呵,哺养龙烟,自然是要用雷,自然雷,道雷,别人的雷道术,都是可哺养龙烟之物。要哺养龙烟,简单,也残酷,多数国子与士子们蒙醒后就不愿再受雷击灌顶之苦了,而要哺养龙烟,就必须再经受这种痛苦,以各种雷由额骨灌顶而入,下至肝脏门户中,喂龙烟吞下。”
  睢无悔只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不是找死吗?别人打来的道术,道雷,避都避不及,还要自己去主动承受,只怕龙烟还没哺养一口,自己就被别人给打死了吧。”
  “唉,的确如此,我一开始给一些国子们讲了这个焦居神哺法,他们以此求道,到头来不是死了,就是道基崩毁成为废体,这是我的责任,那些国子是真心求道,是真正的君子!可却被我给害死了,而活下来的那些国子,他们也自称君子,可他们如何是君子!伪君子罢了!······”
  老叫花越说越激动,激动起来便开始疯疯癫癫,不再理会睢无悔,拄着打狗棍站起身,走起来一瘸一拐,走进了殿深处,就缩在角落中默默哭泣。
  “老叫花,还初······”
  睢无悔躺在地上,想着那日泰经坛还初祭酒讲道的事,不知不觉间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缺心眼睁着眼,站在他跟前,神采奕奕。
  “睢无悔,你进我的梦无距道境世界中,也有几次了,也许你已经被我的梦,被你的梦所改变了,不是原来的你了,你后悔吗?”
  “不,人总是要变的,能被你得梦无距所改变,能被你改变,我不后悔!”
  “好,呵呵,如此就好。”
  缺心眼点来一指,小小睢无悔飞到巨人的面前,额前,飞入那个巨大的,眸子型的黑渊中。
  黑暗袭来,习惯了黑暗,睢无悔的心很平静。
  再度睁眼,他站着,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不知道是真的愈合,还是只是在梦中是如此,他的一身衣物,包括大皮靴,也都完好如初。
  睢无悔特意脱下大皮靴看了看,鞋底没什么磨损得厉害的痕迹。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田野,远方山上落霞红日,山风刮来,吹出田野中的一条条麦浪,吹过睢无悔身边,风儿入鼻,一腔皆是麦香,说不出的清净恬淡。
  这次他的身边有个人,他看过,是一双熟悉的清眸,落肩乌发和褶裙随风轻轻浮动,脚上踩着小白靴,在前边蹦蹦跳跳,是谷雨。
  谷雨往后伸手想拉什么,可是没有拉到。
  谷雨回头,语气嗔怪。
  “衰人!好端端怎么突然不走了?快过来啊!”
  睢无悔见她尽力要摆出一副凶凶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凶,不禁失笑。
  “来了!”
  他快步走到谷雨身边,伸手抓向谷雨的小手。
  一把抓过,抓了个空。
  风儿从前方再次吹来,谷雨的身影渐渐模糊,风儿吹散了这个小巧女孩的身影。
  “谷雨,你死了吗?······”
  前方的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大到他都觉得走得不畅,冷到他也忍不住往手上哈气。
  田间小道,突然开始震动起来,前方慢慢有几人近了很多,接着便是十几个,几十个,很快便占据了整个田间小道,死命一般地奔跑,有更多的人就在田野中奔跑,向睢无悔的方向奔跑,在睢无悔身边跑过,理也不理他。
  睢无悔拉住一人问道
  “道友?怎么了?”
  那人也不答,挣脱开便继续死命逃去。
  睢无悔鼓足气大喝
  “今夕是何夕?!”
  逃跑的人中有人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元启一二五五年!”
  “此地是何地?!”
  有跑路的人匆忙善意回应道
  “奉元北国燕州丰县!道友,快跑吧!”
  睢无悔抬眼向北望去,正是人们逃跑的相反方向,巨大的风暴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升到足有数千丈高,横贯了东西整个视界之内,从远方地平线横推过来,简直是遮天蔽日!
  遮天蔽日的风暴是白色的,其中的白色之物是冰雪,如刀入剑一般的冰雪,风和雪都不像是自然所造就的,其中蕴含的道韵气息庞得太过惊人,绝不是自然中能生成的。
  睢无悔拔腿就跑,跑得快了就在田间小道上掀起一一条长长的沙尘带,不出十几息便追上并赶超了领头的人。
  赶超之后他才敢向后喊话
  “这是何方妖魔作乱?!”
  “道友!你在蒙醒,为何跑得这般快,捎稍我可好?!”
  睢无悔道
  “你先说,说了小生便捎你一把!”
  “我上哪知道去啊?!方才我好不容易寻到了个洞府宝地,在里边借宝地之藏宝求道,修道修在关要处,洞府突然就塌了,亏得我一双好腿,踩着山岩缝隙奔了出来才没被砸死,出来一看,更他娘扯蛋!遮天的大风刮过来,我也只能跑啊!”
  “······”
  “哎?道友,稍我一程啊!”
  睢无悔无奈道
  “小生体虚骨弱,只怕带不得道友了,若是强行捎上道友,只怕我俩都得落到后边去!道友,告辞!”
  睢无悔体内血气涌动,充盈四肢百骸,腿上用起劲来,用了十成十的肉身之力奔跑。
  田间沙尘带又高了几许,沙尘带中一道红色流光穿行在前,在前方领跑。
  后方逃命的人落在沙尘带中,皆大骂睢无悔无耻。
  “跑就跑,你铲什么灰?!咳咳!”
  “八辈子食粪的玩意儿!腿下踩了狗屎不成?!跑这快!奔着投娘胎去么?!”
  “······”
  后边的话更不堪入耳,睢无悔听了停下脚步,寻到那个骂粪的人,奔过去扛起他便跑,继续领跑在前。
  “道友,小生看你方才还算客气,怎么突然骂起了粪?”
  “你方才明明讲了只要我说,你就捎带我一程,不守信之人,我为何不能骂你?!”
  “小生这不守信了吗?”
  “······多谢道友,如何称呼?”
  “睢无悔”
  “见过睢道友,在下苏起云······道友,真的是人吗?”
  苏启云在睢无悔肩上就忍不住呕吐起来,睢无悔大骂这人连尔乎都不如。
  “要不小生放慢些脚步?”
  “别别!不用了!”
  前方一辆大车开来,车上有官府模样的人朝这边招手。
  “快快上车!”
  睢无悔扛着苏起云便跃上大车,大车往后继续行驶了一段,捎上了不少人。
  苏起云急道
  “官爷!不可再往后走了,快往南跑吧!”
  官服模样者锤手憾恨
  “唉!只能如此了,走!”
  大车行驶起来极快,比睢无悔现在全速奔跑还要快上不少。
  后方没能搭上车的人被大风雪吞没,一进其中便支离破碎,不出几息后,连破皮碎片都寻不到了。
  睢无悔回首,不再往后方多眼。
  “官爷,是丰县的吗?”
  官府模样者摇头道
  “不,本官乃南华县令,周相牟。”
  苏起云道
  “燕州南界边的南华县?官爷怎么不跑,反而往这里来了?”
  周相牟痛心道。
  “都跑了!若是本官也跑走,谁也来管你们这些被撇下的人?!”
  睢无悔突然惊觉,其实世上还是有这种人的,为官者中也还是有这种人的,这种为国为民的人,只可惜,周相牟只是个县令,也许正因为他是这种人,反而只能是个县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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