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手无缚鸡的刘崇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刘崇山就被敲门声吵醒了，他睁开眼，就看见大壮在窗外边探着半个脑袋不停地往里瞅。
　　刘崇山睡眼朦胧地爬起来，随便穿上了鞋，走到门口把抵门的棍子拿了下来。至于门栓，不好意思，昨晚他仔细看了，压根没有这玩意。
　　听到里边响动，大壮尝试地推了下门，门便打了开来。大壮一手提着个竹篮子走了进来，篮子上面还盖着块麻布，应该是给刘崇山带了早饭来。
　　刘崇山以前哪会有这么早起来，他走回到床边，又躺了回去。刘崇山眯起眼睛，打了个呵欠道：“大壮，你帮我去打桶水来呗，我这头还疼的厉害，得再眯会儿。”
　　只听大壮应了一声，就出门了。刘崇山也不管他，顾着自己又睡了起来，没一会就微微地打起了鼾。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刘崇山只听到屋外不时地响起杂七杂八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大壮在那干什么。他坐起来，醒了醒睡意，然后穿好鞋，走了出去。
　　绕到西侧，果然见大壮拿着把草刷子，正涮着锅。铁锅旁边，破旧的木桶里有着半桶水在微微地晃动着。刘崇山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看着大壮把锅碗一一地洗了干净。
　　大壮做完了事，转过身来，看到刘崇山站着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山哥，你醒了？”
　　刘崇山点点头，走过去伸手从桶里浇出来些水来，另一只手接住，然后往自己脸上抹了抹，一股凉意瞬间让他清醒了很多。
　　刘崇山并着巴掌，舀起来些水，漱了漱口，又舀了些水喝了一口。“噗”地一声，刘崇山把水又吐了出来。水太凉了，喝了半口下去直透心凉，刘崇山不太敢喝了。
　　刘崇山提起水桶，往铁锅里倒了一半的水，他计划烧点水喝，而且还再得把头洗一下。但接下来却有点傻眼了，他不知道怎么生火。旁边干柴倒是有一些，可是好像没有火柴啊。
　　“大壮，你帮我烧点热水吧？直接烧锅里就行，可以吗？”
　　“行，我来烧吧。”大壮看了眼有些手足无措的刘崇山，有些奇怪。但他也没多想，可能是山哥头还疼吧，他从旁边拾了些柴火过来，一根根地拗断。
　　“那行，你帮我烧火，我一会去给你把今天要学的字写好。”刘崇山说道，他记得桌上是有些草纸和笔墨的。
　　大壮听了，高兴地点着头，手里更有劲了。没一会，铁锅边上便多了一小堆长短不一的柴火。许是估计烧水的柴火够了，大壮便站起身来，挑了两根粗一些的柴火跑了出去。
　　刘崇山在一旁看着，也不好开口问大壮去哪，想了想干脆不去管他，直接回到屋里，他准备写些字在纸上，一会儿教大壮学字用。
　　看着干枯的砚台，刘崇山又折回到水桶旁，用手舀了些水过来。捏起墨块，刘崇山开始研墨，好在对这个他还有些印象，不然可要闹笑话了。磨了不多时，就听到外边大壮的脚步声回来了。
　　刘崇山侧过半身往门外看，就见大壮小心翼翼地护着手里燃着的柴火。我去，原来是借火去了，刘崇山呼出口气，还以为大壮会来个什么钻木取火之类的把戏呢。刘崇山自嘲地笑笑，把墨块放好，然后拿起毛笔走了出去。
　　刘崇山从桶里浇了些水出来，把毛笔洗了洗。这时候，大壮已经把火生起来了。刘崇山看桶里水不多了，干脆把水都倒进了锅里。
　　“行了，火烧着就行，进屋，我给你写几个字。”刘崇山说着，提着笔就进了屋。大壮搓着手，开心地跟在后面。
　　刘崇山将草纸铺好，用笔沾了沾墨水，然后开始写字。好在他在地球之时，毛笔字写的就不赖，因为逢过年的时候村里好多人家的对联都是他写的。为此，他没少偷偷地练习毛笔字。刘崇山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天地人和”四个字。
　　他印象里，自己第一次写毛笔字的时候，教书法的老师就是写的这几个字，今天他也学着，把这几个字写了下来。
　　“这四个字，你认识吗？”刘崇山转过头，看着一脸艳羡的大壮问道。
　　“我只认识第一个和第三个。”大壮不好意思地说道。
　　刘崇山点点头：“嗯，这四个字分别念‘天、地、人、和’。这张纸你拿回去吧，没事的时候在沙上学着写，明天我来考你。”
　　大壮不可置信地问道：“山哥，这字和纸给我吗？”
　　“自然归你了。”刘崇山有些奇怪大壮的反应，几个字而已，这么激动干嘛？
　　“好，谢谢山哥，谢谢山哥。”大壮如获至宝，不停地道谢。
　　“行了，你去吧。我一会还要洗个头，就不留你了。”刘崇山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对了，大壮，你带的吃食直接放碗里，篮子你提走吧。”
　　大壮应了声，从外边拿进来个碗放到桌上，然后掀开篮子里的麻布，把里边的一摞饼拿了出来放到碗里。
　　见大壮走了，刘崇山拿过一张饼，仔细的端详起来。从手感上来看，应该是和昨晚吃的饼是一样的。饼呈菜青色，应该是加了不少的菜叶子在里边，见还有些温热，刘崇山便吃了起来。果然，热乎的就是比昨晚那个硬邦邦的要好吃些。
　　吃完了两个，刘崇山便不吃了，他数了一下，除了吃掉的两个，还有八个。按这样吃的话，自己差不多有近三天的时间不愁吃的。只是不知道，时间长了，会不会馊掉。
　　刘崇山走到西侧开放式的厨房，看到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他小心地把柴抽出来用柴灰熄灭，再用几个破碗乘了水，放在一边等凉。
　　接下来，该洗个头了。刘崇山看了眼木桶，瞬间蛋疼了，妈蛋，忘了叫大壮再去打一桶水。罢了罢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刘崇山提着木桶，沿着大壮刚过来的路一路往前走去，他记得这条路可以通到村口的井边。果然，走了一段路，便看到有个妇人正在井边洗衣服。刘崇山提着桶走了过去，那妇人三十不到的样子，看了眼刘崇山，也没说话。刘崇山正好也记不得这人了，便自顾着用井口的井绳绑住木桶，然后慢慢地放了下去。
　　估摸着桶子应该打满了，刘崇山用力地往上提水，不料这桶装满了水，很有些重。刘崇山一来没心里准备，二来体力是真的差劲，只刚提上来一段，手上一滑，桶子又溜了下去。
　　旁边妇人本就偷偷的在看着他，见到这一幕，“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见刘崇山看了过来，妇人忙捂住嘴，只是不停抖动的肩膀提醒着刘崇山，这妇人还在笑话自己。
　　刘崇山一时间羞得脸都红了，真想跳进井里去算了，没想到打个水，被个女人给笑话了。早知道满桶水这么重，刚刚就应该打半桶水的时候就提上来。
　　刘崇山正为难着，那妇人笑了一阵倒是不笑了。站起身来，在刘崇山愣神的一功夫，夺过井绳，三两下就把水给提上来了。
　　刘崇山有些羞赧的说了声谢谢，想了想，把水桶里的水倒出了一半，然后憋着劲提着水，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