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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南洛村的？那里我去过，有座山，山上有个道观，据说老道士挺有本事。你回去之后帮我们去道观烧几株香，问问老道士，咱们能不能在一个星期内破案？”周祥远从包里翻出一百块钱拍在桌上。
江向南眼疾手快，一百块已经进了他的裤兜，“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能给你结果，一天之内破案。”
周祥远只是装个样子，堂堂的人民警察去道观烧香求破案，他的警服还想不想穿了。
可是钱已经进了别人的口袋，还是个孩子，他不好意思抢，悻悻的道：“小家伙，手还挺快。”
江向南讨厌世俗的事，但是不讨厌钱，毕竟他还欠着债。
财侣法地，修行也是需要钱的，师父在时无需他操心，现在师父云游四海，道观里连米都没剩一粒，他要挣钱养活自己。
“先说好，需要你们配合才能在一天内破案。”
苏芸芸起初计划的很好，江向南本人不接触受害者，由她来传话，所有询问在私下里进行，整件事只有他们两人知晓。
计划赶不上变化，刚回公安局就乱成一锅粥，连市领导都知道了。
木已成舟，她只能继续。
“我联系受害者，让她们来公安局。”
何孟龙一把夺过电话，怒声道：“小孩子不知道分寸，你也陪他胡闹。”
“他是什么人，警察，还是所谓的自学成才的心理医生，他有什么资格参与案情，你心里还有没有纪律了？”
“他的身份你清楚吗，确定他跟午夜色魔没有任何关系？万一是来公安局打探情报的，你这么做等于是帮助犯罪嫌疑人逃脱。更进一步，如果他协助午夜色魔报复受害者，咱们都成了帮凶。”
江向南拖过来一张没人的椅子，坐在周祥远旁边，他的包里还有不少红通通的票子。
“一百块……不够虔诚。”
周祥远拿过包，拉上拉链，“不少了，我忙的脚不沾地，一天下来也就比这多一点。”
“你这孩子没心没肺的，局里为你都要吵翻天了，你到像个没事人一样。”
可惜了。
“得之你幸失之你命，案子能不能破，全在于你们自己做出的选择。”
江向南搜寻目标，就没有其他人想烧几炷香？自古相传的本土宗教已经混到这么惨的地步了？师父如果是个和尚，会不会好一点？
“越说越没谱，真拿自己当世外高人了，要不是看你年纪还小，现在我就把你一脚踹出去。”周祥远没好气的道。
他们没日没夜的办案，看监控，还不如一个孩子？
“我们打个赌。”江向南掏出一百块放在桌上，“你说一件自己的隐私，越隐秘越好，我也说一件你的隐私，如果我说错了，钱归你，如果我说对了，你再拿一百出来。”
周祥远琢磨了一下，“自己掏钱曝光自己的隐私，我有病？”
他快速朝红通通的票子伸出手，“啪”，巴掌狠准的落在桌上，但是票子没了。
江向南撇嘴，我堂堂的修仙者，被你当面抢了钱，颜面何存？
周祥远悻悻的甩手，真疼，心也疼。
“换别人也行，你说一件他的隐私，我也说一件，如果错了钱归你，如果对了你再拿一百给我。”
面对赤裸裸的“金钱诱惑”周祥远迟疑了，“这，不好吧，会挨揍的。”
“我说的绝对是非常非常隐私的事，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任何人都行？可是怎么判断你说的是对是错？”
“这个简单。”
嬉笑的面孔突然之间冷厉，手掌势如闪电，快准狠，自体内涌出一股狂暴的力量，不属于凡人的力量。
“砰”
办公桌四分五裂，电脑和许多杂物落的满地都是。
争执的苏芸芸和何孟龙安静了，分析、议论案情的刑警们也安静了，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声源处，然后从四分五裂的办公桌挪向还举着巴掌的江向南。
实木的办公桌，厚度超过五厘米，一巴掌拍的细碎，这得多大的力气。
口说无凭，还是要动手。
江向南若无其事的放下手，笑着道：“麻烦大家都安静点，我在和周警官讨论很重要的事。”
苏芸芸意识到，他说把孙昂从道观里丢出去不是在开玩笑，确实有这个能力。自己当时制止孙昂，救的不是江向南，而是孙昂。
“你们能讨论什么？”她下意识的道。
“我跟周警官打了个赌，他从你们当中挑选一个人，说一件对方的隐私，我也要说出一件这个人的隐私。”
他晃晃手里红通通的票子，“这是赌注，上不封顶。”
“因为涉及到隐私，必须大家都能听到，才好从当事人的反应判断是对是错。”
周祥远脸都快绿了。
同事的目光都很不友善，他哼哧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何孟龙深深的看一眼四分五裂的实木办公桌，“祥远，说你自己的吧。”
周祥远不吭声，不善的目光更加不善。
“我来吧。”
“周祥远小时候掉进过茅坑，你们见过吗，就是地下埋个缸，拉撒都在里面。他那时候还没缸高，又慌又怕，张嘴就喊救命……”
后面的场景可以想象。
周祥远气的快吐血，还以为得救了，原来你是要说我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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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吐出来一粒西瓜子，但是他没吃西瓜。”
从周祥远惊疑和要杀人的眼神可以分析出确有其事。
“我也说一件，他大学的时候追求同班女生，从垃圾桶捡了一捧玫瑰，结果是别人送给那个女生然后被她丢掉的，写着人家名字的小卡片还在里面，这还不算，也不知道是谁往垃圾桶里丢了个套，刚好卡在中间……”
当时的场面尴尬的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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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的是寄宿制高中，第一次住宿舍非常想家，晚上梦到回家，梦到找厕所，自己家的厕所还能找不到吗？”
社会性死亡。
再继续下去周祥远就可以考虑改行了，不行，必须主动出击。
“何叔，听说你年轻的时候因为工作忙，练出了边上厕所边吃饭的绝招，上下互不干涉，有段时间不去厕所没点味道还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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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开始了……
足足一个小时，公安局里剑拔弩张，就快擦枪走火。
何孟龙满头是汗，“停，都停了。大家都是同事，何必呢。这位……年轻的心理医生，我们完全相信你的能力。”
“小芸已经打电话联系受害者，人马上就到，我们会给你安排好身份，让你直接询问她们。”
周祥远冷笑，来啊，互相伤害啊。
江向南意犹未尽，过瘾呐，世上还有这么多稀奇事，“周警官，一共四千八。”
他搓搓手指，给钱吧。
“这里可是公安局，你在公安局赌钱，跟警察叔叔赌钱？”
“警察叔叔准备欠债不还？”
何孟龙牵头，所有刚才张了嘴的全部掏腰包，少的一百，多的三百，凑了四千八百块钱给江向南。
江向南喜滋滋，“买点米、买点油，剩下的换部手机，四千多块买什么手机好呢，你们给点建议？”
众人心里哀嚎，那是我们的钱，都怪周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