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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农村悬疑夜 / 第二章 阁楼上的摇椅

第二章 阁楼上的摇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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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发生在20世纪四十年代,那时候奶奶也不过十岁出头而已。
  那时候新中国刚成立,像曾坊这样偏僻的大山里的村子,战火似乎从没蔓延过来。村民贫苦,只有个把有点积蓄人家才有钱让家里的儿子上学,大部分人都是文盲。在这样的地方,总有许多骇人的鬼神之说,把人吓得够呛。
  奶奶作为童养媳嫁到这个村子,日子过的是很苦的。家里大小事都是由这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干,吃饭有剩就有吃,没有就饿着。家婆但凡有点不顺心便又打又骂,因奶奶长得并不好看,她那读书的“丈夫”也从不为她说一句话。那时候女人地位低,童养媳更是人下人,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又有谁能为她出头呢?就这样日复一日,砍柴烧饭,喂猪洗衣,没有一日是休息的。
  后来奶奶长到十四岁,依然过着这样的日子。像往常一样,伺候完一家人的早饭,她又上山砍柴去了,可这一天却不知怎么头晕得厉害,身上滚烫,还差点晕倒栽到刚砍的树根上。即便是这样,她也是不敢回家的,柴还没砍多少,这样回去少不了是一顿打。
  硬撑着到了傍晚,终于砍到两大捆柴,又咬牙背回了家。她的脸通红,可到家的时候谁也没发现,她那恶婆婆只骂骂咧咧地让她快去做饭——兴许他们看见了,可是绝不会关心的。
  就这样,奶奶又强撑着把晚饭做了,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半睡半晕倒在厨房里。
  第二天,身上还是滚烫,可仿佛头没那么晕了,只是手脚又酸又沉,脸还是红得像火烧一样。她没有和家婆说,也没和那个有名无实的丈夫说,自从她到这家以后,就是一个不能生病不能偷懒不能有怨言的一头牛,只不过这头牛长成了人的样子,供人使唤。
  她又出门了,可出门几阵风出过,她又晕的厉害了,走路踉踉跄跄。
  “哎呀,这是谁家的可怜娃呀!”听得一个妇女的声音,抬起眼皮却也看不清长相。
  那人跑过来掺住奶奶,问到,“这么滚烫的身子,怎么还拿着刀要去砍柴,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不能回去,我家婆非打死我。。。”奶奶虚弱的语气里透着害怕。
  这位嬢嬢明白了,定是谁家的童养媳,她把我奶奶扶进自己的家,坐下来细看,才发现奶奶的手臂额头脖子都有红色的痘痘,原来是起了水痘。那时候还没有水痘疫苗,大部分人一生都要得一次,也是个需要好好照料的病。
  就这样,奶奶被这位嬢嬢硬留在自己家照顾了三天,后来亲自送回了她那没长良心的家婆家里,当着大伙的面骂了奶奶家婆不把人当人,兴许是说的臊了后来几天倒也没逼着奶奶上山砍柴,只做着在家做饭的活。
  奶奶后来提起总说这位嬢嬢是难得的好人,后面还拉过她在家吃过几顿饱饭,这在当时的农村家庭来说,已是难得。但在这恩情之外,那三天却也发生了她至今汗毛直竖的事。
  原来嬢嬢家里还有没出水痘的孩子,水痘又具有传染性,所以那三天奶奶被安置在她家房子的最侧一个房间。这房子还是江西那种最常见的黄泥土房,高高的盖着瓦片,窗户小,用木板隔出一个二楼做阁楼后光线也就更暗了。奶奶住那个房间倒还挺大,却堆放着杂物,一看也是平常不住人的。可比奶奶在家住那柴房仍旧好上许多。
  第一天晚上,天渐渐黑了,嬢嬢过来送完饭菜和药就走了,把蚊帐放下,奶奶就准备睡了,头还晕着,身上也没有力气,只是身体不再那么烫了。又因为生平第一次被人关心,内心里充满了感激,安心地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
  “嘎吱!嘎吱!嘎吱!”
  旧竹椅摇摆的声音好像从梦里传来,又好像不是。
  “咿呀。。。。”一声更长更清晰的声音将奶奶从睡梦中惊醒。
  不是梦?奶奶想到白天进来时的情景,房间里除了一些农具箩筐并没有竹椅,床旁边只有一匹方凳呀。。。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还没等奶奶想明白,一声接着一声的摇摇椅的声音传来,从阁楼上!
  那声音好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老爷椅上不停摇,又好像是谁因为愤怒恶作剧一样。可房间黑洞洞的,房门她记得关好了,通往阁楼的楼梯就在自己床的一边。如果有人进来上了阁楼,肯定会有动静的——阁楼楼梯是木板打的,时间久了踩上去总会吱呀作响!
  想到这,奶奶浑身发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被子下的手死死地掐住大腿的肉,以减少自己身体的颤栗。
  说实话,在农村她没少听过大人讲的鬼故事,她也深信这世界上是有鬼的,她想这回她自己也碰上了。不敢去想那鬼的样子,只怕它从阁楼上下来,好在还挂着蚊帐,稍稍有点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一点一点慢下来,最后消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毕竟还生着病,慢慢奶奶也就又睡着了。
  出水痘的人是不能见风的,所以奶奶一天都在房间,没有出门,到了中午,透过窗子看到外面刺眼的太阳,心里才终于不怕了。
  “青天白日的,有鬼也不能出来”,奶奶心里想到,鬼是害怕太阳的。
  过了午后,奶奶想偷偷上阁楼,看看阁楼上的样子,也许是自己发着高烧产生的幻觉。她轻轻地踩着那木楼梯,踩一下咯吱一声,到后来她干脆用爬的——她怕会被那个鬼听见她上楼。
  头刚过阁楼木板,她悄悄抬着眼睛,适应了一下阁楼的黑暗,看清了阁楼的布置。
  阁楼上并没放什么东西,放了一些大圆木头,几个破旧的木头箱子,还有一个没有上漆的棺材。那个摇椅,就放在阁楼正中,款式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东西。
  地板和其它物品上都足足积了一两厘米的灰尘,可见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甚至是上来了。可仔细一看,那摇椅悬起下的地板,却有一道道的压痕——足以说明昨晚并不是做梦或者幻觉!
  奶奶那刚安抚好的思绪又扰乱了,只想着还回不了家只能住着。嬢嬢人好,更没脸向人家提这事,更别提换房间了。
  到了晚上,奶奶紧靠着墙睡,又想起老人说鬼会顺着墙爬,还是挪到床中间,又拉了拉蚊帐,一点缝隙都不透。虽然害怕,可困意来了,还是慢慢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夜深了那摇椅又开始响了,开始又慢又轻,
  “咿。。。。呀。。。。,咿。。。。呀。。。。”
  可没多久,摇椅越来越快,好像使劲往地板压似的
  “嘎吱!嘎吱!嘎吱!”
  这可怖的声音将奶奶从梦里拉回现实,奶奶在暗夜里小心翼翼半睁着眼睛,房间里很安静,老鼠都没有,只有阁楼上的摇椅,好像有人在发疯似的用力摇。
  奶奶把头慢慢埋进被子,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呼气都不敢大点声,生怕楼上的东西听见。
  声音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停下来,好在没发生别的事。
  可第三天晚上却大不一样,半夜那摇椅摇了一会,忽然就停了,隔了一会,是死一般的寂静,阁楼上又传来脚步声,轻轻踏在有灰尘的地板上,奶奶早就醒了,声音刺激着奶奶恐惧的声音。
  忽然,奶奶有点怀疑那脚步声在慢慢向楼梯移动,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怕那东西,可别是满面生蛆的恶鬼,又或是面色铁青满口鲜血,鬼她没见过,可想象出来却有千万种恐怖的模样。
  “咯吱。。。”
  果真下楼了!
  “咯吱。。。”
  听着仿佛就在头皮上传来,奶奶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抖得厉害。
  听着那声音,一声,两声,,,就快要到房间了!
  “咯——吱——”,声音停了,再也没有了声音。
  那晚奶奶一直不敢睡,眼睛开了个小缝透过蚊帐看着外面,正好是快到十五,月光从窗户射进来让房间里有点光。可声音停了,摇椅也没再摇,却也没有上楼的声音,房间里什么异响都没有。
  就这样天亮了,虽然还没好全,可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嬢嬢就送奶奶回家了。
  过了许久,奶奶和村里人熟了些,才大概知道了些事。
  原来嬢嬢的家公以前是个地主,硬抢了别人的闺女做小老婆,要是不肯就不给人家种地。姑娘本来有个心上人,一直也不愿意嫁这个比爹还大的老头,但为了家里人也忍了。
  没想到新中国成立了,农民翻身做了主人,地主也被打倒了,娘家也分到了自己的地。本以为自己也能解放,毕竟刚嫁两年。可斗地主的时候硬把她也算进了地主阶级,攒的一点点首饰被搜了,又被拉出去游行。心里受不了,就在那房间的阁楼上上吊了。
  也许那摇椅上就是这年轻姑娘还未消散的魂魄吧,看不开也就了结了自己的一生,却也束缚在了那阁楼上,并无害人的心思。
  奶奶和我说的时候,已经过去许多年了,那位嬢嬢早就去世了,奶奶一直说,
  “难得的好人啊!唉,可惜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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