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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钟声再次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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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伊莉莎送达学院后,霍华德再次倚在学院大门旁静待伊莉莎放学。
  这要是放在前几天,那时候的他毫无目标,宛如行尸走肉,或许他会觉得这等待的时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而已。
  可自他从伊莉莎得到一个新的人生目标后,他就意识到自己要重新考虑当下。
  他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一点,从房间的布置便可看出伊莉莎并不富饶......或许该说是贫穷吧。
  以至于伊莉莎平时除了要应付那繁忙的学业之外,还得腾出时间来打一些零工。
  身子上的重担早已超出一个少女所能承受的重量,可哪怕如此她还是想勉强自己,不让他插手其中。
  让他感觉就像伊莉莎是一个单身母亲,而他则是她那个保护过度的孩子一般。
  这角色完全反过来了吧!
  他想为伊莉莎做点什么,至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吧。
  这就是霍华德的想法。
  虽然他从艾丽卡那用劳动换取了一份便当,让伊莉莎的午饭有所改善。
  但没包括晚饭啊,现在伊莉莎的晚饭也仍只是几口硬实的面包。
  对于一个还在发育的小孩来说,这点东西完全不够。
  他也曾想过午饭和晚饭的便当一同交给艾丽卡解决,但可惜的是艾丽卡她看似好商量,但也仅是对于不用耗费力气的事情而已。
  要不是她认为打扫餐馆比准备便当要更费力气,那无论霍华德拿出多少金钱都不会干。
  没办法,他也只能自己寻求办法解决,只是他不仅没钱买工具和原材料,而且对烹饪的了解也完全是零。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就在他唉声叹气的时候,一道沉重的钟声豁然响起。
  “当——当!”
  这时,他才发现周遭一切竟都变了个样子。
  旁边的门卫大叔,远边的学院建筑都消失无踪,放眼过去只剩一片空白。
  霍华德伸手触摸,伸到一半却被一层无形壁障阻拦。
  不止是前方,他的后面,侧面,上面......无论是从哪个方向试探,皆被那层无形壁障阻挡。
  宛如牢笼,将他死死地限制在原地。
  他奋力地试图撑开壁障,但那壁障牢不可破,并没有丝毫碎裂的迹象。
  挣扎无果,冷静下来后,他才察觉那钟声的诡异。
  那不正是他被召唤过来这个世界之前所听到的钟声吗?
  那次钟声将他召唤过来这个世界,那这次钟声又代表着什么?
  难道是要将他召唤回去?就在这个他好不容易找到被召唤的意义的这个节点?
  这让他怎么甘心!
  他可不想再像囚徒一般被关押在一片虚无之中,连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他存在于世的意义也一同抹消干净。
  绝对不要在这里......再失去一切!
  越想,他拳头握得越紧,本就残破的拳套因那不断加大的力道而发出悲鸣的声音。
  面甲内的幽蓝灵魂火焰刹那升腾,彰显着它的主人内心的起伏。
  他可是答应过的,要永远陪伴在她身边,所以他怎么能被困在这里呢?
  心有所感,他猛地举起拳头。
  没有任何技巧,宛如街头打架的无赖一般,只知道用尽所有的力气,向着那层无形壁障猛地锤去。
  “咔嚓”,无形壁障这次竟是脆弱不堪,应声而碎,在霍华德惊讶的目光下化作无数倒映着他身影的碎片飘散在空中。
  囚笼碎了,他自由了。
  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因为出力过猛,一时收不住力的他不由得往前踉跄了一下。
  这一步却是踩了个空。
  一股失重感陡然而至,随着意识不断的下沉,宛如海底里的那种窒息感再次随影而来。
  他双手挥舞挣扎着,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束光。
  如溺水的人看见救命稻草一般,霍华德奋命往那个方向划去。
  但那距离却丝毫不见缩短,就像是蜃景,只可远观,不可抵达。
  但所幸的是,那束光似是察觉到他的异常,所以主动往他靠拢,将他笼罩。
  最后霍华德感知内再次陷入一片空白,只是这次他内心有种安心的感觉,就像是回到家一样。
  ......
  这里是哪里?
  伊莉莎小心地观察着周围,她记得上一秒她还在教室上课,可在闭上眼再睁开眼后,却发现自己处于一片空白的空间。
  在这空间内,她总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吸引着她。
  她能感受到那道气息离她并不远,就在附近的某处地方。可偏偏在这个一览无余的空间中就是找不到。
  直到她头上的一片空间突然碎裂,看见一团白光跌落。从那团白光中,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便是那股熟悉气息的来源。
  虽然那团白光没有发出声音,连神情,脸色这些东西也不具备,但伊莉莎却能看懂那团白光的情绪——它在呐喊,在不甘地反抗。
  她想靠近,却发现此刻她的身体不知为何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白光不断地被某种束缚扯入黑暗处。
  眼看此景,尽管伊莉莎不知那团白光到底是何物,不懂这团白光为何会散发着让她感觉亲切的气息,可她也竟会产生心痛的感觉。
  滚烫的泪水渐渐模糊着她的眼睛,化作水珠针线般划落。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白光对她十分重要,而她现在正在逐渐失去它。
  这种感觉她很熟悉,熟悉到仅仅是感受到分毫,她便不由得感到窒息。
  在那团白光被彻底拖入黑暗之前,她的脑海深处就好像突破了某种桎梏。
  这刹那,她终于想起那股气息为什么如此熟悉了。
  那是她的霍华德先生啊!
  “霍华德先生!”
  伊莉莎想要开口大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出声。
  幸而此时伊莉莎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可以动了,她拼尽全力游到他身边,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抱住那团白光。
  之前可能还有所怀疑,但在抱住那团白光,伊莉莎便彻底相信这的确是霍华德先生了。
  也许外观能改变,可灵魂却不能。
  或许是天赋使然,伊莉莎能根据灵魂散发的气息判断那个人是真诚,还是另有意图。
  就如她早上所言,霍华德先生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温暖——那是在其他人身上没有感受到过的,而这团白光同样如此。
  那气息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她在不经意间便沉醉其间。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短暂地忘却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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