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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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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浩峰和于世龙面面相觑,心底的苦涩呈现在面孔上。海上风浪大,三年前的傲国和易国火枪受潮,受潮后的火枪还不如烧火棍好用,袭扰海丰镇的海盗在弓箭远攻和鱼叉近战的联合打击下,丢盔卸甲、死伤不计其数,吃过几次亏,就不敢轻易来犯海丰镇了。
  一周前,一批装备新型火枪的海盗来袭,两千米外,就发起连珠射击,有着火药推进的子弹轻松射穿木板,击中后面的弓箭手,危急时刻,宋震县令让大家向防汛壕沟倒入火油,将各家各户的木柴推入壕沟,形成火焰防线,吩咐镇上青壮年在镇外官道上,用牛车、马车拖着树枝来回奔跑,安排人模仿群马嘶鸣的声音,让大家用锤子整齐划一的锤击岩石地面,发出喊杀的呐喊声,张字和战字帅旗立起,将进军的鼓声雄厚威严的传出来。
  来犯的海盗历来都是傲国和易国海军假扮,和张清鸿的北海水师、战千军的关东铁骑经常交锋,甚至这两支部队的骁勇,以他们小股部队根本不是对手,仓皇逃出海丰镇,在海丰镇近海眺望,看看是否是海丰镇虚张声势。
  宋圣取出来六个一尺见方的小匣子,卸掉底部的磁铁,换上倒钩钉板,又取来一团血淋淋的猪下水,撒入一些不知名的药渣,用油纸包好捆绑在小匣子侧面,让镇上水性最好的六位年轻人,从地下暗道通过壕沟火线,直接潜入大海,将小匣子按在海盗两杆木帆船的底部,按下红色按钮,立即撤离返回。
  海浩峰和于世龙感慨宋圣小家伙的临危不惧,也对这六个小匣子威力表示怀疑,真能一个小匣子炸沉一艘两杆木帆船?宋震县令请两位族长先按照宋圣所言一试。
  六道水柱穿透贼寇战船甲板冲天而起,六艘两杆木帆船拦腰斩断,浓郁的血腥味飘到两千米外海丰镇防线,海面上一根根杀人鲸的背鳍出现,这些海盗水性再好,面对海上霸主,也是只有成为杀人鲸的腹中餐了。
  海浩峰和于世龙两位族长看的瞠目结舌,不敢置信这是一个三岁小孩子所为,传闻中大衍帝国太子李甄昇也不过如此吧,等他们回过神来,看到战圣、申圣和宋圣三个小家伙,在给中弹的渔民清洗伤口、取出子弹、酒精消毒、用羊肠线缝合伤口,撒上刀创药,开出药方,向义父宋震要来五两碎银安排年轻人去琅琊镇药店抓消炎退烧中药,谁能想到三个三岁的小孩子会有如此高深的医学造诣。
  海浩峰和于世龙两位族长想到这里,还为家中养伤的十九名青壮年长叹一声,一起表示他们年迈了,脑子不够灵光了,这些费脑子的商贾经营之道爱莫能助,让宋震县令全权处理就行,他们会全力支持的。
  申圣站出来,向两位族长躬身施礼,然后缓缓说道:“两位族长爷爷,古人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在其他镇上开设商铺,必然会引起贪婪之辈的窥视,皇上要的贡品和户部要的食盐,都有人敢伸手,更何况这日入千金的海产生意?”
  海浩峰豪气的说道:“申圣小娃娃,要是哪只乌龟敢向我们海丰镇的生意伸爪子,老子不介意剁了他,喂杀人鲸!”
  申圣莞尔一笑:“海爷爷,要是王公侯爷、当地总兵想白水里捞银子呢?”
  海浩峰“呃”了好一会儿,无奈的低下头颅,面对这样的可以动用千军万马的权贵,哪位青天大老爷敢为他们海丰镇伸张正义?
  申圣接着说道:“海爷爷、于爷爷,我们可以一步步上规模的,我们的海产品对于内陆土豪是新鲜的美味,易于储藏,会成为权贵豪门的日常盘中餐和小零食,赠送一部分海产品获取这些达官贵人的庇护,并要注意保密我们的海产品制造技术,我们海丰镇就可以独享这份技术红利。两位族长爷爷若是信得过我们兄弟三人,我们三兄弟有完美的经营策略,用五年时间把海丰镇打造成大衍帝国第一富镇、第一军事重堡!”
  战圣和宋圣出列,坚定的站立在申圣左右。
  宋震目光扫过三位义子,沉声说道:“孩子们,需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镇北将军府的那位比较没头脑,轻松就能摘下他的脑袋,但其他那些权贵子弟可不是那么好送入陷阱的,稍有不慎被他们暗算的,文人杀人是用笔杆子的,威力丝毫不比武夫的大刀片弱,切记,在外不可有丝毫大意,不可站到明面上,明面上就由你们的叔伯们打理,你们只是出来游历的,顺便一路前往九天城的大衍学堂参加童子入学考试,并非让你们一心只读圣贤书,考取功名,而是结交一些能信得过的朋友!”
  海浩峰和于世龙对视一眼,海浩峰冷静的说道:“宋震兄弟,你尽管放心,我们两家的儿郎会尽全力保住你三个孩子安全的,只是,我们私自建造兵工厂,大规模的物资采购,会不会引起朝廷的围剿,是不是尚书朝廷在海丰镇建立防御海贼入侵的一个卫的兵力编制,在官面上也能应付过去。”
  宋震哈哈一笑,镇定的答道:“海老爷子,我们海丰镇可是一个镇的兵力编制,可以下设三个卫的兵力,前任孔县令已经做了这个空编的镇编制,并不已经批了,吏部还安插了几位大人的子嗣做总兵和百户长,我们镇的军饷都被兵部和户部分了。我们海丰镇兵工厂将建设在入云山大峡谷地下溶洞。”
  申圣扭头看向宋震,诧异的问道:“义父,环绕我们海丰镇的入云山中真有地下溶洞?”
  宋震淡然一笑,耐心讲解:“申圣,你想要问怎么没有看到溶洞入口是吧?还记的废弃的六号盐田吗?那里有多少海水都会神奇的消失,却没有找到流向哪里,敲击六号盐田的地面还有回音,而入云山中是有多处瀑布的,还是咸水的瀑布,就说明入云山是多孔构造,地下溶洞的规模还不会小!”
  于世龙双眼一亮,随即说道:“宋震兄弟,我们海丰镇这里没有发生过海啸和兵乱,相传前任申老夫子游历入云山,留下一句话,千难万难,不离入云山。直言入云山是我们大衍帝国海上第一仙山,我们贸然挖开溶洞,会不会造成入云山护佑仙气流逝?”
  宋震呵呵一笑,看到跃跃欲试的申圣小家伙,淡然说道:“于老爷子,还是让申圣小家伙来讲讲其中奥妙吧。”
  申圣乖巧的等到于世龙点头,才侃侃而谈:“于爷爷,父亲传授我们的天文地理常识,我们通常见到雨雪都是冷热气流汇集,水蒸气凝结形成的,风是气压不平衡产生的流动,而海啸和飓风则是和我们头顶的三轮明月和太阳对我们雨辰星磁场影响、以及空气压力有关,并非是龙王发怒和风伯咆哮。
  我们海丰镇的入云山不是孤零零一座山,而是一片山脉,掩盖在海面下的部分更大,这个入云山脉曾经是一座火山,随着熔浆的喷涌而出,山腹中形成的溶洞并非龙脉所在地,封闭万载的溶洞中或许会有一些奇特的天材地宝,在挖掘的时候需要妥善保护,以后会有大用,我们在溶洞中建造兵工厂不会影响我们海丰镇的命运,相反,一旦真的遭遇兵乱,我们可以躲入溶洞,入云山脉中植物品种很多,可以入药和食用的很多,野兽也极多,食物和药材都不缺。”
  海浩峰和于世龙看着申圣双手比划着解说,也就明白了这些基础的天文地理尝试,不免对宋震县令又高看一眼。
  于世龙沉声说道:“宋震兄弟、申圣小家伙,如此说来,这个溶洞将是我们海丰镇保命的福地,需要用心打造,还要叮嘱后生们不得外泄秘密。开凿洞府也是一门高深技术,宋震兄弟精通此道吗?”
  宋震微微一点头。
  海浩峰看向宋震,冷静的说道:“宋震兄弟,你看我们安排海清书举人和于晓云举人带上十六名精明能干的后生陪三个小家伙打开海产品销量,镇上其他人手听从你的调遣,打造海上第一堡垒。”
  宋震向两位族长拱手致谢,宋震和两位族长商量好诸多详细事情部署,众人便分头准备去了。
  宋震和张燕婷带着三位义子来到后堂,张燕婷细致的给三个小家伙整理着远行的衣物和细软,将府上仅有的五十两碎银交给长子战圣,手抚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禁想起三个月前的琐事。
  战圣、宋圣向申圣学习医术,宋圣敏锐的察觉到张燕婷似乎是中了医书中记载的一种奇毒——绝子汤,这个毒很奇特,用的都是补益药物,能让女子身体健壮,却能导致女子无法受孕,不能及时服用破解此奇毒的解药,经过五年时间,即便有解药,也无法让女子受孕了,十年时间,会让女子逐渐转化成男子。
  紧邻大衍国的凤国是女权国度,皇帝和文武大臣都只能由女性担任,男子在凤国完全就是附属品,而这绝子汤正是凤国权贵之间相互勾心斗角的秘密武器,随着两国的贸易往来,这个奇毒成为大衍帝国后宫嫔妃宫斗的利器,一些权贵大臣手中也有了这种奇毒,而解药需要一万两白银一份药量从凤国皇宫购买,要治愈最少需要十份药量的,故而,没有家底的权贵都买不起如此昂贵的解药。
  宋圣和申圣先后给张燕婷号脉,发现张燕婷真的是中了绝子汤奇毒,申圣诊断出张燕婷是四年前中毒的,必须抓紧时间研究出解药来,再过一年,张玉婷将会永久绝育了。
  宋圣和申圣两个小家伙研究绝子汤的配方,思索破解这个紊乱女子生理循环导致卵巢收缩、退化的奇毒方法,战圣则是带了六位镇上大叔进入云山采集各类药材备用。
  短短一周时间,宋圣和申圣就研究出了破解药方,战圣他们采集来的药材种类很多,只缺少药方上的两味药,三个小家伙亲自去了趟琅琊镇买回来那两味药。
  张燕婷三副药汤下肚,绝子汤奇毒被化解了,宋震也是大衍帝国的奇才,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唯独不懂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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