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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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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德玛西亚和弗雷尔卓德交接的高山,此时也已经铺上了一层素白色的毛毯,北方的冬天总是来得这么早。
  在休息一晚之后,纳什才感觉身体有略微的知觉,肉体再次重新回到灵魂的怀抱。
  “嘿嘿嘿,棒棒的真是一个精神小伙。”
  索伦倒是精力旺盛,丝毫没有受“奖”之后的觉悟,也许这也是天赋异禀?
  “伙计们,该起来了,其他的小队已经开始行动了,今天是我们出猎的日子。”
  在昨天缇娅娜将军已经下了2命令,对面穷凶极恶越发凶残的野兽,游骑兵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好吧,是是是,准备早饭我们这就出发。”
  薄薄的雪和人照面,小半天之后,这只队伍再次靠近群山的密林。打猎除了消除每年都会发生的兽患之外,还会给游骑兵的仓库里增加不少肉食,每一个资深的游骑兵都喜欢这玩意儿,顺便还会在打猎的过程中,来上一顿任务之外的烧烤大餐。
  虽然是任务,但对游骑兵来说,这才是真正难得的假期。
  在进入密林不久,一行人就在一大坨粪便前驻足不前。
  “是蛮角兽留下来的。”
  “还很新鲜”
  说话的是沃尔森,一个留着棕色小辫、净面无须、高颧骨、深眼窝的青年男子。他正拿着一根小木棍蹲在地上仔细研究,“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一只雌性的蛮角兽。”
  纳什对这种专家型的人才保留足够的敬意。
  小队的队员也都深信不疑的点点头,他们对沃尔森的判断是信服的。“雌性蛮角兽吗?或许我们的任务会更轻松一点儿。”纳什根据自己的常识判断道。
  不过在说出口之后,他发现大家的脸色多少都有点古怪,“嘿,纳什你不知道吗?雌性蛮角兽比雄性蛮角兽更残忍更暴躁也更危险吗?”
  自知失言,纳什尴尬的笑了笑,他的确忘了还有这种说法,因为那的确是基于他的常识,以他过去的身份。
  事实上不仅仅是蛮角兽,在瓦罗兰大陆,还有不少的雌性动物比雄性更加强壮善斗。她们不仅仅承担着生育的重任,也承担着照看养育的重任。而与此相反雄性动物通常会在完成交配任务之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或者寻找下一任交配对象。)
  果不其然,顺着蛮角兽留下的痕迹不久之后便在丛林之中找到了蛮角兽的巢穴。一只雌性的蛮角兽,还有两只蛮角兽的幼崽。“这家伙的肉,可够我们享受好久,大的带回去,小的我们留下来烧烤。”
  不错的想法,众人点点头,索伦嘴角已经溢出了口水、
  “烤蛮角兽。烤蛮角兽,嘿嘿嘿,今天运气真的不错啊!”、
  “队长和华洛不在,刚好让这混蛋瞧瞧我们的厉害。”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纳什看着这些斗志高昂的队友,刚到嘴边的话就被咽了下去,他想告诫这些人应该小心一点,毕竟是一头体型庞大的猛兽,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很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
  但这些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想来应该没有多少大问题。
  和蛮角兽的战斗紧张而且紧凑,在一开始的时候,凭借人数优势,索伦他们一度占据上风。
  战士们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在面对蛮角兽时候出现意外。然而很可惜,这只蛮角兽对付人类的经验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大意的索伦被蛮角兽顶撞在半空中,面对接下来的冲撞,身在空中无处接力的他将无能为力。
  一切来得太过迅速,即便是纳什立刻反应想要过去抢救结果为时已晚。
  就在蛮角兽的巨角即将抵在索伦身上的时候切斯特撞在索伦刚才的位置,他代替他承受了蛮角兽的怒火。
  巨角由切斯特胸膛穿过,从前胸到背后,滚烫殷红的血融化了草地上不太厚的冰雪,并与之一道渗入地下,染成共同的颜色。
  他们大声呼喊着切斯特的名字,但……只有猎猎的风,似乎是在——给众人道别。
  即便最后将蛮角兽讨伐,但战士们亦不复最初的笑容,他们失去了一位伙伴一个可靠的挚友。
  当从北边的过来的风舔舐他们的伤口,那一刻他们才感觉到冬天已经这样寒冷。
  失去同伴的心情,纳什明白,在不久之前,他的那一群挚友也离他而去,用同样英勇的姿势,守护德玛西亚的光荣。
  轻轻拍打抱着切斯特尸体的索伦肩膀,纳什说道:“这也是战争。”
  奎因回到游骑兵的驻地,首先向缇娅娜将军报告了守灵行者乌迪尔的事情,以及她对阿瓦罗萨战争潜力的评估。
  “你觉得阿瓦罗萨能够抵抗来自凛冬之爪的攻击吗?”缇娅娜将军问道。对于凛冬之爪的近况,德玛西亚知之甚少。奎因曾经去过凛冬之爪的主部落,但只敢远远的看去一眼,那里的人并不欢迎她这个外来者。
  她坚信只要再靠近一点,就会有箭矢穿过她的咽喉。
  “我不知道。”奎因摇摇头接着说,“阿瓦罗萨和凛冬之爪已经有过不少摩擦。尤其是在凛冬之爪的战母瑟庄妮和艾希·阿瓦罗萨决裂以后,两个部族的摩擦越来越频繁。很多人都说瑟庄妮现在像个残忍的疯子。”
  “疯子吗?疯子可当不了一个令人信服的王。”缇娅娜眼中闪过一丝光彩,“我也期待我们的新王会拿出怎样的抉择。”
  “这件事情,我会一直保持关注,王国那边我会回信,必要的时候,我们应当能够给予阿瓦罗萨一些帮助。唇亡齿寒,阿瓦罗萨或许并不能满足那位战母的胃口。”
  “弗雷尔卓德的事情……”奎因想开口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如果和阿瓦罗萨建立友谊,或许对我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友谊?”缇娅娜看着奎因笑了笑,“我知道你和阿瓦罗萨的战母-艾希关系不错,人与人会有友谊这是肯定的,但是国与国从来只有利益。你是王国最优秀的人才之一,在若干年后,你也会承担起教导后辈的义务,所以我希望你明白。”
  “当万千人的性命寄托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就知道友谊这种东西到底会有多脆弱。”
  奎因不再言语,缇娅娜将军是对的,她明白。只希望有生之年,德玛西亚和阿瓦罗萨不会有利益冲突。
  “对了回去看看你的队友吧,他们的情绪不太理想,在讨伐蛮角兽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一只非常狡猾的对手。”
  缇娅娜将军的话到这里已经结束,奎因心口一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明白。”
  回到属于他们小队的帐篷,也终于发现切斯特已经不在了。
  “他死了,因为我的轻浮和傲慢。”索伦低着头,手掌紧紧地扣住剑柄,“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得意忘形,他也许,也许,”索伦自责的露出了哭腔,纳什看着火苗跳跃不言不语,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希望他能站在那个混蛋的前面。
  众人默不作声,他们或许是在等待奎因的责骂亦或者是一点安抚。
  “如果你感到后悔,那就不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眼泪只会让人懦弱,我希望下次再看到你,是你站在袍泽的前面。”
  游骑兵很多人都是从这样走过来,袍泽守护希望,活下来的人继续前行。奎因抚摸着手臂上精巧的连弩,“战争才刚刚开始。”
  讨伐兽患的任务远远没有结束,这是一个大问题,德玛西亚边境兽患的问题和匪患一样严重。
  空气安静的像死了一样,只要是战争就会有牺牲,这是常识对吧。也许是素不相识的过客,也许是朝夕相处的战友,也许这不幸的事情终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敌人才不会管那么多,是让他们在亲人朋友、在自己的尸体上面载歌载舞吗?这恐怕是一件更加不走运的事情吧。
  可不走运的事情接二连三,夜初的更声打响的时候,游荡在山间的斥候带了一个令人心头一惊的消息,一股兽潮正在酝酿,兽潮的规模很大,大大小小的野兽足足有好几万只,他们正朝着更加温暖的南方长驱直下,并且规模还在不断扩大。
  “我们将无险可守。”
  缇娅娜将军看着边防沙盘,眉头紧皱在一起,现在她和几个谋士彻夜不眠。
  如果这些野兽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完全有办法凭借要塞的坚固城墙,将这些家伙拒之墙外逐一处理。
  但是很不巧,野兽的直觉有时候让最精明的猎人都感到恐惧。
  这些野兽仿佛像是洞悉人类的布置一般,除了沿途有一些不太强势的村庄以外,并不能有什么能阻止这股兽潮。
  前方的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往缇娅娜将军的手里。在短短几个小时以内这个数字几乎又往上窜了一截。
  “到底是怎么回事?兽潮的成因还没有查明吗?”
  天已经快亮了,所有人都嗅到了紧张的气氛,这是之前无法比拟的。
  “巨龙!是巨龙!”一个面色惊恐万状的斥候跌倒在纳什的身边,纳什赶紧扶起他,“巨龙?”
  巨龙是符文之地已知的强悍魔法生物,他们有着庞大无比的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的伟力,当然还有暴虐的性格危害人间生灵。
  龙族在这个世界是绝对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执掌海洋的元素水龙,沉眠与弗雷尔卓德极北火山内的元素火龙,翱翔在风之故乡艾欧尼亚广袤天空的元素风龙以及君临恕瑞玛死亡大漠的元素土龙。当然除了上述四条无可匹敌的元素巨龙之外,还有许多不同属类的巨龙,但无一例外,皆非人力可以抗拒。
  巨龙极少出现在人类世界的视线当中,可每一次出现必定生灵涂炭,就像龙血武姬——希瓦娜的母亲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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