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碎之地

　　“好了，这件事情与预防孽欲神教无关，还有人有什么问题吗？”龙威扫过全场，众人顿时一肃，就连安德森神父也微微侧目‘龙吗？’
　　接连几个关于孽欲神教教众情况的问题后，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既然已经没问题了，所有人回去将这边的情况传达给你们所在治安办和安置办吧，因为各位都是战斗在一线的外勤人员，我相信若是遇到什么情况也应该是你们最先察觉，所以此次会议才会召集你们而不是各地的局长。记得，预防为主，若有异常及时通报，不要轻易接战。”
　　“是。”
　　“裴矩留下，四区安置办的消息让你身后那小子传达就行了。”克里斯蒂娜神情肃穆，第一次见她这种表情的裴矩完全无从猜测这个女人的所思所想，也许，这才是能够将破碎之地在十几个小世界的中间保全下来的红龙王真正的样子吧。
　　“好。”裴矩这才知道为什么在场四十二个队长，只有自己带了人。
　　“安德森神父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两三息的功夫，诺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裴矩、安德森、马修、克里斯蒂娜四人。
　　“初到贵地，自然客随主便。”安德森看出对面的城主这是在下逐客令，但他也有心四下看看，对这个教廷不曾覆盖的亚位面再多些了解。
　　“马修，你带安德森神父在内城区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孽欲教的蛛丝马迹。”
　　“是。”马修与安德森两人接连离场，留下裴矩与克里斯蒂娜两人。
　　……
　　“跟我来吧。”
　　“嗯。”克里斯蒂娜不露情绪波动，裴矩也只能应和。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一片墓园之中，墓园很大，近乎覆盖了目光中数百顷山坡，墓地范围内草木丰茂，墓碑也是五花八门，除了传统的石碑，十字架等等，裴矩甚至还看到了王冠、断剑、巨大的牙齿、权杖、盔甲、拳套等等。
　　“知道为什么会议在十字战团召开吗？”注视了好一会夕阳下的墓园，最终还是克里斯蒂娜打破了沉默。
　　“老城主是十字的人。”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克里斯蒂娜满意。
　　“城主也是。”
　　“为什么不继续伪装了？”两米五的克里斯蒂娜完全遮住了裴矩的阳光，克里斯蒂娜是十字的人这件事只有那些两三百岁的老家伙才可能根据蛛丝马迹有所猜测，按照裴矩明面上的身份，这件事根本不是他能触及的。
　　“没必要了，不是吗？从我得知你是十字目前的团长后就没在你面前掩饰过什么了。”没错，尽管十字目前对外的形象是以如光影会、机械神教一般的教会存在的，但归根结底，十字还是一个武力团伙，一个战团，战团就必然会有团长，而非那立在神殿中的所谓的奥法之神。毕竟，前城主的照片与教堂主神的雕像相似度实在高的有些过分？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没有继续追问，克里斯蒂娜抛出了新的问题。
　　“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里埋得是什么吗？”
　　“十字历代战死的成员？”
　　“破碎之地其实历史很短的，都还没有主人的年龄长。”克里斯蒂娜开始娓娓道来，裴矩也清楚，她所说的主人就是上任城主，破碎之地的创建者，十字战团的团长，奥法之主。
　　“那时的我们都是一些无处落脚的游子，要么原本世界因着各种原因毁灭，要么是因为一些意外被排斥到了世界胎膜之外，再找不到回家的方法，最后在主人的带领下，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半位面，不用再像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一样，被各个世界的土著驱逐来驱逐去。”克里斯蒂娜的诉说毫无营养，但却吊起了裴矩的兴趣，这段历史在光影会和机械神教的记载中同样是一片空白。
　　“大概用了几百年的时间，这个半位面在大家的经营下渐渐变成了一个可以承载起世界的亚位面，面积也从初始的几万平方公里成长到近百万平方公里，甚至就连法则都认同了这个亚位面的存在，开始不断有其他世界的穿越者被丢过来。但也是在位面升格的同一刻，我们的世界被一些其他世界的神灵发现了，四个小千世界，四个真正的神灵对我们这样一个半位面发动了围剿，火焰之神普罗米修斯，机械之神迈卡恩，死神格拉斯，光影之主埃西铎几乎在同时对我们发动了攻击。”克里斯蒂娜俯视着裴矩，灼热的黄金瞳似乎要将他融化。“结局你猜到了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克里斯蒂娜却没有回答“迈卡恩被从概念中拉扯下来撕成了碎片；普罗米修斯变成了奥法之主的神权；格拉斯现在的名字叫神域-死者之国；光影之主的世界让破碎之地的面积翻了一倍不止，外城区那些没资格灵魂觉醒的平民一半以上都是祂曾今信徒的后裔。而你面前的土地下就埋葬着这个时代。”龙鳞逐渐爬满了克里斯蒂娜的皮肤，头顶不断生长的双角间也有火焰王冠升起，接着，裴矩第一次见到破碎之地现任城主的真身与力量。
　　两百余米身长的红龙鼻孔喷溅着火星，叛逆之火普罗米修斯就在她的头顶缓缓燃烧，墓地中成百上千的恐怖气息正在逐步苏醒，近乎化作实质的威压直接逼出了裴矩的AT立场用以自保。
　　“所以，现在，告诉我，裴矩，你是个什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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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内城区观察破碎之地实力情况的安德森悚然一惊，转头望向了自己刚刚离开的地方，天空一片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