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怀表

　　“沈，你真的不需要我跟着吗？我很想见一见传说中的恶魔。”泰格眼巴巴地望着沈无相。
　　沈无相拍了拍口袋里的符箓，说道:“别闹，恶魔是连我都没办法对付的存在，你去了只会碍手碍脚……要是有机会，我尽量帮你拍摄一张近距离照片，更大的概率我干不过对方。”
　　五雷符是沈无相会画且能画的两种符箓之中最具攻击力的代表作，零儿的一番话提醒了他，哪怕再低级的恶魔，也拥有秒杀他的能力，只是遗留在人间的信物，也未必平凡。
　　因此，他画了15张五雷符保命。
　　泰格摆手，“算了，沈，你回来以后教我修炼吧，我也要虚空行走，恐怖如斯。”
　　沈无相满头黑线，这家伙的中二病晚期，没救了。
　　打电话给托马斯，对方亲自驾驶了一辆帕加尼到出租房接他，可让泰格羡慕的眼珠子都瞪爆了，喃喃说这辈子都没坐过豪车。
　　托马斯住处在郊区，帕加尼行驶20分钟，来到一处别墅区，跟着主人到一幢典型的西方城堡式别墅前，托马斯亲自为沈无相开车门，“沈先生，这里就是寒舍了。”
　　寒舍两个字从托马斯口中骄傲地说出来，简直不要太讽刺，要是这别墅都只算寒舍，那他们的出租房算什么？猪圈吗？
　　中国人说的寒舍是自谦，为啥外国人说的寒舍如此刺耳？
　　沈无相对别墅没有太大的概念，只感觉漂亮、古典、优雅、舒适，这幢别墅要是放在华国北上广深，价格估计以亿来计算。
　　“冒昧问一句，托马斯，您的别墅面积有多广？”沈无相实在惊诧这别墅的宏伟，不由问道。
　　托马斯也没有隐瞒，“1270平方米……”
　　还好，不是很夸张。
　　然后又补充道:“建筑面积，总面积6800平方米。”
　　沈无相噎住了，欧买噶的。
　　进到别墅，沈无相才明白什么叫作富人。一位50岁左右的管家，12名姿色上佳的佣人，宠物是两头孟加拉虎，悠哉悠哉地跟在一位三四岁的孩童身旁，拴着铁链。
　　“那是我的儿子托尼。”
　　孩子明显看见了托马斯，但是呕气的没有和托马斯打招呼，老气横秋地哼了一下，让托马斯颇为无奈，“前些时候因为恶魔骚扰，我把他寄托在我父亲的房子，跟我闹脾气呢。”
　　进到客厅，沈无相立即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眼睛朝二楼的一个房间瞟去，“好浓郁的魔气，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硫磺的气味，果然没错，是恶魔。”
　　沈无相问:“梵妮女士在吗？我要检查你们身上的五雷符是否完好无损。”
　　“是的，她在家。”托马斯把在一楼浅睡的梵妮叫醒，打开钱包，却发现原本放在钱包里的五雷符变成了灰烬，脸色变的很狰狞:“怎么回事，难道谁动了我的钱包？”
　　梵妮的五雷符完好无损。
　　沈无相沉吟道:“托马斯，恶魔的目标是你。我询问了一位前辈，隐藏在你别墅的恶魔或许只是恶魔的信物，它的能量很磅礴，足以影响一位身经百战的驱魔师，它在寻找复活的载体，而你就是它的目标，一旦它预感时机成熟，就会夺取你的肉身，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托马斯打了个寒颤，没等他开口，沈无相继续说:“能否到你的卧室检查一下？”
　　“没问题。”托马斯没有拒绝的理由。
　　卧室不小，差不多有两个沈无相的出租房那么大，心里骂了一句狗大户，目光随着魔气的方向观察转移，指着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问:“那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托马斯打开抽屉，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映入眼帘，沈无相没有感慨，反而是单独挑起一支银色古董怀表。
　　在托马斯看来，沈无相是看中了这怀表，“怀表是我的一位客户抵押给我的，是十九世纪著名钟表大师阿伯拉罕·路易·宝玑先生的遗作……”
　　沈无相笑着说:“托马斯先生难道就没有怀疑过你的客户？我是个俗人，不懂欣赏怀表，可是以驱魔师的眼光，这怀表正是恶魔遗留人间的物品，你的噩梦也因怀表而生。”
　　托马斯的脸色顿时阴晴不定，有惊骇，有愤怒。他的那个客户和他已经有七八年交情，谁能想到那个人会把麻烦带给他，该死的。
　　“接下来，我要施展手段了，这块名贵的怀表可能会因此损坏……”
　　“没关系。”托马斯大手一挥，“沈先生尽管出手，不管怀表或者家里遭受到怎样的损坏，我都不会责怪你，只要你把这该死的恶魔驱除。”
　　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怀表没有坏，托马斯也不会继续收藏。和恶魔有瓜葛的东西，他一个商人再舍不得，也不会拿家人的生命做赌注，那种痛苦已经够多了。
　　微微点头，沈无相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五雷符，念着咒语:“天地尊神，驱雷破邪，神兵火急如律令。”
　　一缕电弧从五雷符中激射而出，直直劈在怀表上，火星子飞溅，那怀表中一股黑气弥漫，涌入托马斯的口鼻。
　　“坏事。”沈无相从符箓中抽了一张，念道:“诸邪辟易，金光护体，神兵火急如律令。”
　　拍打在托马斯胸口上，登时托马斯的身躯仿佛镀上了一层黄金，那黑色的气体涌出，清醒过来的托马斯急忙跑出房间，门口时崴了脚，几乎滚下楼梯。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那黑气入体时，他感觉自己的内脏里架起了个小火炉，不断地加热烘烤，再晚半分钟，心肝脾肺肾，都要烤成灰烬了。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找了个合格的驱魔师，而不是骗子，否则他刚才就已经死了。
　　初见沈无相时，他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购买一些符箓，那鬼东西搅扰的不得安宁。那时候他并不相信沈无相能驱魔，甚至在来之前，他都保持怀疑，直到五雷符化作雷电，他才彻底相信了沈无相驱魔师的身份。
　　梵妮赶紧扶着托马斯，问道:“托马斯，你怎么了？”
　　托马斯深呼吸，道:“梵妮，刚才我几乎死了，真的，那个恶魔从怀表里钻入我的身体，灼烧我的内脏，噢我的老天，现在都还炽热。”
　　“你是说它出现了？”梵妮往门外看了一眼，现在正是中午。
　　“那不是恶灵，是恶魔，它不惧怕阳光。”
　　“那沈先生……”
　　“他在和恶魔斗法，沈先生是一位真正的驱魔师，和教堂的骗子不一样，他的手指能释放闪电，太疯狂了，太疯狂了。”托马斯既害怕又激动地说。
　　那一幕破坏了他40年建立的世界观，灵异、神秘、法术、驱魔师以及恶魔，这个世界除了财富和权势，还有很多谜团一样的事物，比如在他心底潜滋暗长的超自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