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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恪之，这就是你关于孙雨彤的报告。”
“脏东西？你干嘛不直接写黑白无常，这不是更符合我们的神话传说？”
孙恪之眼神无奈地看着蓝田警察局局长，“局长，孙雨彤不像是说谎的女孩。”
局长皱了皱眉，颇为怪异地看着孙恪之，意味深长地说道：“她也姓孙……”
孙恪之打断道：“局长，我跟她没有一丝关系。”
局长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孙恪之，冷声道：“那你告诉我，你一个正规警校出来的大学生，在这个唯物论即是真理的世界，为什么写出这种神神鬼鬼的报告？”
“你是在怀疑我的智商？还是在怀疑上面的智商？”
孙恪之沉默了一会，犹豫道：“局长，你听我解释。”
局长不耐烦地说道：“三分钟。”
孙恪之沉吟道：“五分钟前，蓝田地铁站地下水管道破裂，近几日又是后梅雨时节，大水漫灌，导致18号线整条线路瘫痪。”
“等等？”局长眼神飘向孙雨彤的案件报告，狐疑道：“她居然预知十分钟后的大水漫灌事件。”
孙恪之接着道：“不仅如此，她还预知地铁输电线路断路器故障，导致安全系统故障，无法第一时间切断电源。”
局长眯了眯眼，“这是团伙作案，一定要逼她招出同伙。”
孙恪之皱眉道：“局长，这不合理，她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如果孙雨彤反社会，她又何必阻止这次事故？”
局长愣了愣，意味深长地看着孙恪之，“恪之，我了解你，你是个唯物论者，为何这次如此偏向孙雨彤？”
孙恪之神色复杂地说道：“局长，她知道我是低血糖。”
低血糖是不能当刑警的，这是潜规则，并非歧视，单纯只是因为刑警的工作量大，低血糖患者无法长期适应这份工作。
局长眉头一皱，“这会影响你的前途，你就这么相信孙雨彤。”
孙恪之颔首道：“因为这是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局长沉默了一会，心道：“这确实有点诡异，如果孙雨彤真的来自未来，她是否知道我的秘密？”
“局长，局长。”孙恪之不解地看着失神的局长。
局长回过神来，沉吟道：“孙雨彤还说什么了？”
孙恪之神色严峻地说道：“只要相信它们存在的人都会死，而它们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
局长瞳孔微缩，“恪之，你信吗？”
孙恪之犹豫再三，说道：“有待考证。”
局长按着文案上的报告，说道：“孙雨彤身上秘密太多，身后或许有个庞大的团伙，我授予你权限，可以携带孙雨彤调查事情的真相。”
孙恪之郑重点头道：“谢谢局长。”
局长凝视着正欲出门的孙恪之，告诫道：“这起事故，相关专家也会介入，说话注意点。”
孙恪之转身回道：“我明白了。”
……
内宇宙高维时空。
黄昏脸有愠色，“这些脏东西，居然敢用一本书来侮辱我。”
魏无涯不解道：“高序列的智慧定义还在乎死法？”
黄昏正色道：“刑不上大夫，皇帝有皇帝的死法，我可是第三序列的智慧定义，被一本书砸死，岂不是要被诸天万界的智慧定义笑死？”
魏无涯淡淡地说道：“不过一个宿体，何必认真？”
黄昏沉声道：“它们想杀的是我，用一本书砸死我就是侮辱我，你是不会懂得。”
魏无涯笑了笑，“那你想怎么样？”
黄昏嘴角微微翘起，“我下去逗逗它们。”
魏无涯好奇地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
蓝田地铁站，孙雨彤注视着不远处的吴畏、吴魂，突然内心有一种奇妙的悸动，因为就在刚刚一瞬间，这两人被黑影包圆了，若不是目睹了全过程，孙雨彤甚至怀疑他们二人就是脏东西。
“怎么了？”孙恪之循着孙雨彤的视线看向两人，“他们也要死了吗？”
孙雨彤回道：“他们是我跟你提过的吴畏和吴魂，就在刚刚，我感觉他们又回来了，而且被黑影针对了，但是以他们身上的黑影浓度，他们应该活不过三秒。”
孙恪之皱了皱眉，带着孙雨彤走了上去，“两位，我是刑警孙恪之，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们。”
魏无涯点了点头，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孙雨彤，沉吟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们确实感应到了它们，但它们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存在。”
孙恪之眯了眯眼，他根据孙雨彤的报告，查过吴畏和吴魂两人的档案，这两人隶属国家电网，根正苗红的宅男，上班、回家，两点一线，若说他们是犯罪团伙，孙恪之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孙恪之沉吟道：“我要征调两位参与蓝田地铁站事故，你们二人可愿意？”
魏无涯颔首道：“我们愿意。”
“啊。”孙雨彤惊慌地看着孙恪之，“它们缠上你了。”
孙恪之眯了眯眼，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孙雨彤，“我还能活多久？”
孙雨彤神情悲哀，“很黑，这种程度活不过三分钟，变得更黑了，最多一分钟。”
孙恪之环视一圈，周遭没有一丝危险，忽然孙恪之呼吸一窒，急忙向口袋摸去，“我的糖落在车上了。”
孙雨彤焦急地说道：“你们谁有糖？”
魏无涯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孙恪之，“你有什么话要我们传给你的家人？”
孙恪之惊疑不定，不由自主地说道：“告诉我的家人，我爱他们……”
孙恪之话音未落，孙恪之的身体已经向下倒去。
当急救车到来之时，孙恪之的心跳已经停止跳动。
……
警察局局长李恒愣愣地看着孙恪之的死讯，莫名地感觉到恐怖，心里不断地默念，“我不相信那种东西存在，我不相信那种东西存在。”
李恒来回踱步，李恒死得太蹊跷了，低血糖虽然会致死，但是年纪轻轻的孙恪之不可能因为短暂的低血糖就致死。
……
孙恪之之死，终于引起了上层的关注，相关档案被移交上层，即使档案很荒谬，李恒还是真实地将之交了上去。
没多久，更多的专家来到了现场，有生物学家，病毒学家、物理学家、地质学家……
……
研讨会上，众多专家仔细地聆听着三人的报告。
李恒锐利的眼眸凝视着三人，最终停留在魏无涯身上，魏无涯太平静了，就好像这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般，“黑影缠上你们多久了？”
魏无涯指了指孙雨彤，“在这方面，她比我强，我只能模糊地感应到它们。”
孙雨彤神情浮现一抹悲伤，“三个月前，我开始感应到它们，一个月前我可以模糊地看到它们，它们缠上我大概有两个月。”
李恒皱眉道：“既然它们缠上你，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孙雨彤平静地看着李恒，“因为我一直努力地活着。”
李恒沉默了一会，转首看向一旁的白胡子老者，客气地问道：“董老，你怎么看？”
董老瞥了一眼三人，淡淡地说道：“一派胡言，我就是从哪个腐朽的时代走过来的，在我看来，一切的未知不过是精心的策划，我觉得他们三人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研讨会上。”
一名青年专家附和道：“董老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们在故弄玄虚，我觉得他们三人跟孙警官的死绝对脱离不了干系。”
“对。”众人复议道。
黄昏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不如我们做个试验。”
董老不屑道：“冥顽不灵，我就让你死心。”
黄昏淡淡地说道：“试验很简单，你们任意带孙雨彤去一个地方，只要孙雨彤指定的人，在预测的时间内死了，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诸多专家一愣，它们堪查各种数据，却没有想到这个最简单的方法。
黄昏环视一圈，“如果一次实验不够，你们可以多试验几次。”
诸多专家内心哑然，这是何等自信，内心不由生出一个疑问，难道这一切是真的？
董老依旧骄傲地说道：“李局长，我们就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
三人经过一番检查，在剔除了所有通讯手段后，来到了唐市中心，跟随的警察还实时拍摄，用以作为案件的档案。
孙雨彤环视一圈，没多久，就在人来人往发现目标对象，“那个穿着花格子寸衫的秃头男子，从黑影的色泽判断，三分钟内，他会死。”
诸多专家举目望去，这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哪里看都不像是个将死之人。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两分钟不到，那名秃头男子就突然猝死了。
“这是巧合吗？”诸多专家看向孙雨彤的眼神不由浮现一丝恐惧。
董老依然不相信，“我们的行踪可能已经被他们的团伙发现了，我提议再试一次。”
李恒点了点头。
……
第二天，一行人更加神秘，悄然地来到芬市中心。
事实就是事实，目标十分钟后，在抢救无效后死去。
诸多专家沉默了。
这时，孙雨彤食指指着诸多专家，最后停留在董老身上，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都要死了。”
诸多专家瞳孔骤缩，神情难以掩饰内心中的恐惧，眼前的孙雨彤好似死神，被她点名的人都无法逃脱死亡的恐惧。
董老两眼一瞪，口吐白沫，身体不自然地抖动，舌头吐出一截，尽然因为受到惊吓突然中风而死了。
众人畏惧而又厌恶地看着孙雨彤，心里都在狂骂：“她是祸害，她是灾厄……，远离她，一定要远离她……”
诸多专家神色惶恐地离去。
李恒平静的眼眸凝视着慌乱离去的诸多专家，看了一眼神色惶恐的随行摄影师，“把录像给我吧。”
摄影师微微颤颤地将录像带交给李恒，“李局，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家。”
李恒点了点头，安慰道：“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摄影师深吸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然而，当摄影师刚刚转身离去没多久，不远处就传来一声急刹车声，摄影师死了。
……
李恒走到孙雨彤身前，将手中的录像带递了过去，“我还能活多久？”
孙雨彤接过录像带，环顾四周，声音哽咽地说道：“李局，这里四面宽广，你只要呆在这……”
李恒摆了摆手，眼神中带着一抹忧伤，“我不是一个好人，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在我临死前，我有一件事求你。”
孙雨彤点了点头，“我一定帮你完成。”
李恒看了一眼录像带：“每个人都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但若是为了真相而种族灭亡，那不值得。”
李恒话落，转身缓缓地向前走去。
……
孙雨彤凝视着手中的录像带，呢喃道：“为什么要交给我抉择？”
魏无涯缓步走向孙雨彤，凝视着渐行渐远的李恒，“无知的活着，还是明白地死去，这不仅是李恒的询问，还是它们的挑衅。”
孙雨彤一窒，表情凝固，将手中的录像带递给魏无言，“吴畏，你决定吧。”
魏无涯怜惜地看着孙雨彤，好似明白了什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孙雨彤神色默然，步履蹒跚地向一座大厦走去。
黄昏看着孙雨彤模糊的背影，“你就这样看着她去死。”
魏无涯叹了一口气，说道：“若你是一个普通人，而这个世界上有你最爱的人，你会怎么选择？”
黄昏淡淡地说道：“我只爱我自己。”
魏无涯摩挲着手中的录像带，“孙雨彤，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你会怎么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