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脑袋里长了个闹钟?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一名青年男子木然地注视着眼前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抿着嘴唇，紧攥的拳头上也绷出了青色的血管。
　　随意地坐在角落的台阶上，头发乱糟糟的，上身的衬衫凌乱地解开了几颗扣子，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缓缓淌下的汗水。
　　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痛苦。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又是这个声音？”
　　一种无法形容的清脆响声再次在他耳边回荡起来，本来男子已经有些松弛的身体重新紧绷起来，双手用力地揉揉头发喃喃着。
　　“那个……打扰一下，请问你刚刚听见了吗？”咬了咬牙，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一样，他走下台阶拉住附近的工作人员询问着。
　　“听见什么？”这个工作人员本来要做的事情就很多，突然被打断了手上的工作显得很不耐烦。
　　“就是一种声音，有点类似闹钟响的声音。”男子见工作人员不是很友善也不觉尴尬继续解释道。
　　“什么闹钟？没听见。”工作人员没好气地回答着，顺便开始仔细打量起来眼前的男子，比他高了半个头，估计至少得一米八以上，但是这发型和穿着打扮……
　　怎么看着不像这的员工？
　　倒像是偷偷跑进来的宅男粉丝。
　　“你是谁？咋进来的？”工作人员这回彻底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他们现在工作的一切都还没有公开，要是被爆料了出去还是挺麻烦的。
　　“我也在这工作。”
　　“不可能，我没见过你。”工作人员更加怀疑。
　　“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我咋没听说有新来的人？”
　　青年男子刚要回答，却发现耳边闹钟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机械声音：“系统提示音响铃满100分钟，系统自动激活，宿主未在提示音响铃期间帮助他人，新手任务失败，现助人不为乐系统开启，由于宿主新手任务失败，系统智能不启动，一切功能请宿主自行摸索，愿宿主以后诚实守信一心向善。”
　　那名工作人员看到眼前男子表情突然变得木然，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说，你别想装傻混过去，赶紧交代你到底是谁。”
　　男子缓缓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工作人员，“这回你听到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听见什么了？”工作人员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男子磨掉。
　　“你真没听见吗？”男子再次确认。
　　“没听见，老子什么都没听见。”
　　没有理会工作人员的大喊，男子继续问道：“最近的……医院在哪？”
　　“不对……教堂在哪？”
　　……
　　从昨天开始，姜有德突然就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有点类似闹钟。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最初只响了几下，声音也不是特别大，但那个时候姜有德还在工作，还以为是谁的闹钟响了就没当回事。
　　可十分钟后，这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响的时间变得更长了一些。
　　姜有德有些不太耐烦，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对外面的属下喊着，“谁的闹钟没关，赶紧关掉。”
　　大厅里的十几名年轻人闻言赶紧掏出了手机确认起来，看到没设定闹钟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将目光看向姜有德。
　　离姜有德最近的一名年轻人看了看大家的脸色，对姜有德小声说道：“前辈，都已经关掉了。”
　　姜有德这才点点头，回到了办公室看着电脑上令他十分烦躁的职位调动通知。
　　“经CJ集团董事会决定，认为我司法务部成员姜有德更为适合子公司CJE＆M法务部部长一职，故特此派遣姜有德法务出任该职位，薪酬待遇依据公司章程决定，请于三日内赴CJE＆M公司人事处报到。”
　　这是太明显的明升暗降了。
　　本来未来几年等副部长年龄一到退休，姜有德可是很有希望直接上任总集团法务部副部长的空缺的，现在却因为一纸空文被直接发配边疆。
　　一展宏图之际却被人硬生生逼着把一腔热血降了温。
　　表面上看是一个小法务升职成了部长，但实际上现在就算是子公司的一些理事也没他的待遇高。
　　“叮铃铃”
　　清脆的闹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又变大了一些。
　　姜有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走到门外，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把我刚才说过的话都当放屁了是吧？”
　　外面的其他法务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怕触怒今天情绪异常奇怪的前辈。
　　“来，谁闹钟没关？”
　　姜有德把大厅的门一关，随手拽了个椅子坐下。
　　看到姜有德确实动了气，其他法务纷纷站了起来，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不说话？”姜有德身子缓缓靠前，“是我聋了还是你们哑了？”
　　“问你们话呢，现在谁闹钟还在响？”
　　终于有一位女生小心翼翼开口：“前辈，现在……好像没有闹钟在响。”
　　其他人纷纷点头。
　　姜有德不怒反笑，“所以是我幻听了？意思是我有病？”
　　那名女生委屈地低下头退到了后面，没敢再开口。
　　闹钟声音停下。
　　姜有德这才环视了一下四周唯唯诺诺的后辈们，起身离开。
　　看着办公室大厅的门关闭，里面压抑的气氛才缓缓消散，站着的法务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聚成小团体小声讨论着。
　　“姜前辈本来也不是脾气这么古怪的人啊，今天怎么了？”
　　“你小点声，你还没听说那个消息吗？”
　　“什么消息？”
　　“姜前辈被调去子公司了。”
　　“什么？”
　　众人的声音放大，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消息。
　　“怎么可能？你瞎编的吧。”
　　“就是啊，姜前辈现在的地位可是仅次于部长和副部长，据说还有公司的股权呢。”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调任确实是存在的。”讲述这条消息的人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你怎么知道的？”有好奇的人围上来问道。
　　“我有个前辈在秘书处工作，她告诉我的消息，说是今天就要公布。”
　　“不可能吧，可别是她造谣。”
　　“那就等等看咯。”
　　“咚咚”
　　突然所有人的电脑界面右下角都弹出来了一条内部网络的消息。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经集团董事会决定……姜有德法务调任至……”
　　“CJE＆M法务部？”众人均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