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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嘉甯一愣，“哦，正常，这个东西就是特别容易碎。”
羽真彻一怔，“好像是我捻碎的……”
“你不近视？”程嘉甯把羽真彻问懵了，后者点了点头，说：“不近视。”
“那就是了。”程嘉甯一脸“如我所料”的表情，“我第一次弄的时候，也弄碎了。”
羽真彻：“……”
“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啊！”程嘉甯看到羽真彻脸都黑了的时候，忙说，“其实我还有带的框架镜。”
“……”羽真彻无奈了，“你有框架镜，还让我趴地上给你找隐形眼镜？”
“抱歉……我刚想到的……”程嘉甯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重复了一遍，“真的忘了，刚刚才想起来。”
“……”羽真彻走过来，随手把破碎的隐形眼镜丢进洗手池里，弯腰刚准备抱起她。
“诶！”程嘉甯喊。
“又怎么了？”羽真彻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姐姐，现在都快一点了好吗，你能不能不要老折腾我了？”
“对不起……”程嘉甯忙道歉，“我想说隐形眼镜不能丢在洗手池里，得丢进垃圾桶……”
“丢都丢了，已经找不着了！”羽真彻不耐烦地说，他抱起程嘉甯，“我现在很烦，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很可能把你丢在这儿，自己回去。”
“……”程嘉甯点点头，伸手揽着他的脖子。
原路返回。
走到病房后，羽真彻把她放在床上，把被子丢在她身上，“现在闭嘴，老实睡觉。”
“嗯……”程嘉甯把被子盖好，她咬着被子，盯着羽真彻，好像有什么话跟他说。
“别看我，睡觉。”正在铺床的羽真彻头都没抬的说。
“哦……”程嘉甯应声，她把头缩进被子里。
羽真彻躺在床上，被程嘉甯折腾了一圈儿以后，完全没有睡意了。
他闭上眼，放空自己；往常的时候，只要放空自己就会睡着，可是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只要闭上眼就能看见俞瑾的脸。
他不想想起她，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了。
他干脆坐了起来。
解锁手机屏幕，时间正好从“02:29”蹦成了“02:30”。
他偏头，看向旁边的床。
不得不说，程嘉甯睡相果然如他所想——不堪入目。
被子被她压在了身下，一条腿已经耷拉在了床沿儿上；还在床上的腿“钻”进了病床床尾的护栏里。
她的脑袋没有枕在枕头上，而是枕在枕头和床叠放在一起的那个落差处；一条胳膊枕在头下，另一条胳膊和搭在床边的腿搭在了同一侧。
她整个人的造型特别像之前红遍网络的那个表情包“颓废的海星”。
羽真彻皱眉，想到过她睡相会很差，没想到会这么差。
说实话，他最开始之所以想要帮她，是因为她打电话时拿倒了手机；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注意到了旁边的这个人。
发髻高耸的程嘉甯，侧脸长得特别像俞瑾。
他当时心里是狠狠的抽了一下的，暗暗确认了一番才发现并不是，只是个相似的人。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程嘉甯把包包和鞋子都丢给了他。
他准备把东西还给她，所以跟着跑了过去；她跑的很快，他追上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她从天桥纵身一跃。
那个瞬间，他居然有一丝佩服。
他承认，自己一向是个自负的人；他从没有佩服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