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逝去之人

　　白离见此，表面更显淡漠，只是那眼底的寒渊却宛若化作了实质，令人不敢的轻易靠近，嘴里带着嘶哑声问：“你与尘雨阁合作的目的是什么？”，黄山自嘲的笑了笑，说：“未知，只言是助黄家掌握平城再谈”，这句话语落下之后，两人再次陷入了寂静，外面的阳光此时已经从窗户外面透了进来，“还有话说吗？”白离又说了几个字，后者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拿住了之前落在床沿的暗器，“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当最后一个字说完，寒光划过喉咙，一道血线蓦然出现，身子像失去了操控般，侧躺在床上，气息断绝！
　　白离回头看着窗下的阳光，谁又会想到这么一个寻常的早晨，除了父亲外的平城第一修士，就这么无声息的陨落了呢？这两百年的家族，落没已成定局！
　　见此间事已了，身形诡变下化作白猫，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透着毛发下面，皮肤有一点点的黑色的线条露出，若隐若现的那种。白离似乎丝毫未曾察觉，矫捷的落在窗户后，顺着院墙飞奔上了墙瓦，消失在了黄家的地界。
　　不过就在他离开的一刻，自黄山喉咙溢出的鲜血，一点点的透过被子，滴落到地面，像被牵引一样，化作血蛇钻入地面，消失无踪。阳光下的黄家，透着一丝丝诡异。
　　离开黄家后的白离，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目光，无论黄家也好，白家也罢，都不过是被人抓住了一统平城的欲望，这才事事被牵着鼻子走，落得两家都死伤惨重，唯窦家一家独大了，按照黄山与尘雨阁的交易，窦家暗地里是否也有尘雨阁的扶持。
　　所有的答案都得自己去找，没有人是可信的，想到这里，心头上不禁浮现了那道倩影，这世间如此斑驳黑暗，怎舍得你被丝毫玷染呢，窦敏。念此，白离撒然一笑。
　　脚下的步伐却丝毫不减，这次黄家之行收获颇为丰富，其中内容即让他有揭开了半边云雾的惊喜，又陷入了对身有欲望的人间感到异样的感觉。仿佛欲望就是人的主要存在原因。
　　在他感慨之际，目的地已经到达，白离用打量的目光看着那块印有窦府二字的牌匾，尘雨阁是否最先与大长老勾结他不知晓，但至少在他回来后白家是彻底与尘雨阁决裂的。黄家自始至终到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块被谋划的肥肉。
　　如今的窦家如此坐大，尘雨阁没理由不去找他，或者说，窦家一开始就是被扶持的。
　　平城像被一张大网笼罩着，白离眯着眼，心中不禁想到，如果父亲还在的话，白家或许就不会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了，不过这些都是空话，现在的一切落在自己的肩头，虽是残酷，却没有理由跪下后退的理由。
　　其中的血海深仇，又岂是退一步就能解决的，白家之灭，杀身之仇。这窦家在其中到底陷了多深，这是白离不能赌的，这也是他不能直接找窦严的缘故，错一步将是万丈深渊。
　　忽然，一道光影覆盖了白离猫身，悄无声息的，或者说是等待了许多般，“你好”那人轻声打着招呼，与寻常的陌生人一样的口气，白离背对着他，缄默不言，或许平城里的其他人对这个青年不熟悉，不过在看过窦严里的招魂后，白离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不，应该叫傀灵，曾经的白楼！
　　风轻轻的划过两人，白离终究是开口了，问道：“你是代表谁来的”，后者没有马上回答，而且走上前了几步，盘膝坐了下来，才开口说：“你希望是哪个”，白离扭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淡漠回应了一切，白楼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开口说：“如果我说，是窦敏呢”，轰！拳头在空气中产生气爆，硬生生停在了白楼的脸庞前面，像是他再胡言一句，这颗上好头颅将不复存在。
　　这是白离的逆鳞，白楼自然也知晓，不过他还是如此说道：“我是为了窦敏来的，带她走吧，越远越好”，白离以拳化爪，握住他的喉咙，眼底含着不知名的意味，开口说：“凭什么”，两人对视着，不同于白离的咄咄逼人，白楼像是在执行自己的意念般，带着阐述事实口吻回答：“平城将会化为死地，无人生还”，轻飘飘的一句话，在这暖阳里却散发着丝丝血气，“你不是窦严的傀灵么，怎么到这里来跟我通风报信了”白离皱眉看着他，心中的危机感到达了顶点，“逝去的人终将回来，为了窦敏，走吧”白楼答非所问的回答。就在其还要继续追问的时候，砰！手中握着的人化作一道血雾，就在白离眼前，毫无征兆被陨灭。
　　“是谁！”白离怒视的看着扫视四周，鼻孔微喘着气，后背已经是惊出了冷汗，能在他面前悄无声息杀人的，除了一些特殊手段外，就是那远超他的实力，至少筑基后期！白楼的血雾还在空气中弥漫，对于这种暗地的窥视，无时无刻都在威胁他的生命。。
　　不过奇怪的是，自白楼死后，暗处那人却再也没有出手，无论白离如何的寻觅，语言激将，都没有再产生什么风吹草动。无奈，白离只能再次化为猫身，离开这处令他浑身不适的地方，对于这个处于暗处的存在，不知其深意、不知其意欲何为的情况下，在落后绝对的实力下，他的所有做法都是徒劳的。不过好在对面好像只是为了击杀白楼，至于为何没有连带着白离一起灭了，轻视也好，不在意也罢，无论对方因为什么缘故，这都是白离的机会，一个活着的机会。
　　此刻巨大的矛盾横在白离心中，随着斗争的深入，阴谋隐藏下的强大实力，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连成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更妄论破局。“实力，实力！”白离脑中飞快的旋转，最后似无奈，又或期待的看向了远处，天临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