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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黑水城变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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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钟相杨幺他们继续去黑水河摆渡,只留下了张四姐和丘士全照顾洪飞。钟相杨幺他们这些天一直去黑水河摆渡,倒不是因为缺钱,洪飞下山的时候,带了不少银两。他们继续摆渡,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张四姐把钟子义送入私塾,回来见丘士全正在厨房煎药,便径直来到屋中,到洪飞的床前搬了把椅子坐下。
  “洪飞大哥,昨天人多,我有句话一直想说却没有说,因为我的无心之过竟然让你的伤势加重,我真的对不住你,”
  不等张四姐说完,洪飞说道,“不必说什么对不住。既然你是无心之过,又何必自责。何况神医也说了,我还是有可能痊愈的。”
  “你让我说完,”张四姐眼神中露着坚定,“神医也说了,你也有可能会丧命,也有可能一辈子下不了床。我想好了,如果你真的因此丧命,那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就陪着你去死,如果你一辈子不能下床,我就伺候你一辈子。”
  洪飞哈哈大笑道:“那如果我痊愈了呢?”
  张四姐一愣,“这个,我没有想过。”
  “丘士全乃是当世神医,他昨天说我的病情时,并没有愁眉苦脸,我想,他能治愈我的把握还是很高的。所以,你倒是真该想想,我痊愈了你该怎么办?”洪飞忍不住说道。
  “你痊愈了,我们就跟着你上溟山呗。你痊愈了,我就不欠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说到这里张四姐脸上不禁一红,“亏你还是溟山之主,居然也会说些风话,哼,本以为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没想到你跟其他的男人一样,不把我们女人当人,只把我们女人当做一件摆设。”
  洪飞见自己的一句戏言竟然引起张四姐如此感慨,猛然醒悟,自己是洪飞。当即说道:“洪飞言语孟浪了,还请张四姐原谅。”
  张四姐道:“你是我们的大哥,你不用向我道歉。”
  洪飞正色道:“我是真心的向你道歉。不过,张四姐有一点没有说对,其实在我心里,女人的地位丝毫不必男人差,甚至是超过男人的。”
  张四姐看着洪飞,一副不相信的神情:“是吗?这样的男人我没见到过。钟相和夏诚他们,虽然待我很好,但是他们的内心也是很看轻我们女人的。所以我才会处处跟他们争先,我要让他们知道,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也能做。”
  洪飞笑道:“没错,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到,就说行军打仗吧,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穆桂英挂帅。女人一点也不比男人差。”
  张四姐双手一拍,“大哥的话说的跟我一个朋友一样。她也是这么说的。等你的病好了,我一定让你们见见,你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
  “你刚才还说,这样的男人你没见过,现在怎么又说有这样一个朋友了。”洪飞笑道。
  “谁说我这个朋友是男人,我这个朋友是个女人。”张四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且,我这个朋友还是个ji女。”张四姐说完紧张的看着洪飞,生怕洪飞露出一点轻视的样子。
  谁知洪飞由衷的说道:“ji女之中还有如此人物,难怪你们能成为朋友。”
  “大哥,你心里难道没有轻视她是个ji女”
  ”一个人,只要他行得正,坐得端,就能让人肃然起敬,跟他是个什么人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轻视她。”洪飞说道。
  张四姐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哥,如果不是你病了,我恨不得马上就让你们见面。大哥,你这样的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哥。我这个大哥是发自内心叫的。”
  洪飞哈哈大笑:“这么说,你以前叫我大哥,就是不甘心了。”
  “嘿嘿嘿嘿。”张四姐笑了起来。
  就这样,张四姐每天都陪着洪飞说话解闷,丘士全每日里研究如何为洪飞用药。时间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转眼间到了九月。洪飞的病也慢慢的痊愈了。
  这一日,丘士全向洪飞请辞:“洪头领,你的病已经痊愈,所差者,就是慢慢恢复体力。已经不需要用药了,小可就告辞了。”
  张四姐道:“先生,洪飞大哥的病已经好了,我们正要上溟山去跟那项辉算账,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先生医术高明,正好能防备项辉暗中害我们。你怎么能走呢?”
  丘士全说道:“洪头领天资聪明,一定能体谅小可的难处。”
  洪飞点了点头,“先生为洪飞治病,我们在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先生一直叫我洪头领,我就知道,先生是不肯随我们上溟山的。这样吧,今日来不及了,到明天我为先生践行。”
  “小可在此一住将近三个月,早以归心似箭,实在不想耽搁了。”
  洪飞从床头拿出一个褡裢,扒开看了看说道:“这是洪飞下山时带的银两,现在只剩下五根金条,五个银元宝,既然先生执意要走,洪飞不敢强留,这些许银两,还望先生笑纳。”
  说完洪飞将手里的褡裢交给丘士全,丘士全急忙退后了两步,“公孙道长请小人来的时候,早已经给了一百两黄金,这个,洪头领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洪飞说道:“我们马上就回溟山,已经不需要钱了,这些钱是洪飞的一点心意,先生无论如何还是收下吧。”
  洪飞执意要给,丘士全执意不要,两个人推来推去,最后,丘士全从褡裢里拿出两根金条,说道:“既然如此,小可就收下这两根金条,这已经不少了。小可就此告别洪头领,告别张四姐。”
  洪飞只好接过褡裢,说道:“先生对洪飞的救命之恩,永不会忘,他日先生若有用得着洪飞的地方,只要派人来捎个信,洪飞一定赴汤蹈火。”
  张四姐道:“先生不等钟相杨幺他们回来告别吗?”
  丘士全道:“此次相别,只怕以后相见无期,不见也罢。小可就此告辞。”说完,丘士全转身走了。
  看着丘士全走出院门,张四姐不满的说道:“大哥,这个丘士全好没有义气,我们正是用人之际,他竟然不顾我们。”
  洪飞说道:“他本来就不是溟山的人,只是一个大夫,他不想卷入我和项辉之间的斗争,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只要记得他救过我,就行了。”
  第二天,夏诚从溟山打探消息回来。到了晚上,众人买了鸡鸭鱼肉,在院子里摆好桌椅,周围点上两个灯笼,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一边闲谈一边赏月。只见天空中一弯明月,慢慢过来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
  夏诚说道:“这次去溟山,申信说了一件怪事,说前些天一个叫彭寻的人去了他的酒店,说是要投奔溟山,所以申信派人把他送上了溟山。这个彭寻上山后,与项辉两个在屋中商量了好久,谁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是什么,可是彭寻从项辉屋中出来之后,便下山了。申信觉得奇怪,便问那彭寻为何要走。那彭寻说了一句‘溟山好大的名声,那项辉也不过如此’就走了。大哥,你说项辉与彭寻能商量什么事情?”
  洪飞低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就难猜了。先不管他,何俊孝如何了?”
  夏诚道:“申信说何俊孝已经下山了。”
  钟相说道:“这么说来,许固已经谋了何俊孝的家产,把何俊孝告发了。这何俊孝回去之后必定会被官府抓住。然后项辉就会安排救他了。”
  夏诚说道:“何俊孝中秋节前就已经下山了,申信说,何俊孝已经下了死囚牢,两天前项辉已经派兵去攻打大名府了。现在山上是公孙浩道长带了一些头领守寨。”
  洪飞哦了一声,说道:“项辉不在溟山?梁山公孙浩做主?如此说来,正是回溟山夺权的好时机。”
  众人纷纷符合。
  杨幺笑道:“洪飞大哥带着我们突然回到溟山,大家说说,那项辉会不会退兵,还会去救何俊孝吗?”
  钟相笑道:“他还救个屁。项辉赚何俊孝上山,就是为了给洪飞大哥报仇的。是为了自己能名正言顺的做溟山之主。洪飞大哥回去了,也不用报仇了,溟山之主还是洪飞大哥,项辉干吗还要去救何俊孝。他要急着回山跟洪飞大哥抢寨主。”
  张四姐冷笑道:“项辉这厮,为了自己的野心,把何俊孝害的家破人亡,也不知道他的良心会不会不安。”
  杨幺问道:“大哥,我们什么时候上溟山?”
  “明天一早就回去。”洪飞说道。
  张四姐道:“明天一早就走?大哥,我在黑水城中有个朋友,这次上溟山之后,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回来。我想去看看她。跟她告个别。”
  夏诚说道:“你那个朋友不就是个ji女吗,都说BZ无情,她跟你之间能有什么友情。我们明天就要跟随洪飞大哥上溟山,要赶在项辉回山之前,这是大事,以后有时间你再去看她吧。”
  张四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她虽然是个ji女,可她的身上丝毫没有ji女身上的俗气,依我看,她这个ji女倒是比这个世上的大多男子都重情重义。”
  洪飞听了他们的话,一句话也不说,起身往屋里走了。
  夏诚说道:“四姐如此不知轻重,你看看,你把洪飞大哥气的都往屋子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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