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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初见张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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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何俊孝在聚义堂与众头领吃酒,吃到二更才散。到了第二天,何俊孝要走,吴过却非要请何俊孝喝酒。第三天,公孙浩请,第四天,呼延恒请,第五天,吕智空请……
  一直请了一个月,溟山还有很多头领没有请。这一天,何俊孝执意要走,神机军师申武说道:“我等都是溟山头领,何员外吃他们的酒,不吃我们的酒,难道我们的酒里有毒?员外若是厚此薄彼,我到没什么,只怕有些兄弟性急,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悔之晚矣。”
  许雷说道:“不错,俺铁牛还没有请员外喝酒,员外若是看不起俺,俺就与你性命相搏。”
  吴过大笑道:“不曾见过这样请客的,员外休怪,且看兄弟们一片赤诚,再住几日。”
  何俊孝无奈,只好又住了下来。这一住,又是一个多月。刚上山时,还是炎炎夏日,如今却已秋风阵阵到了八月。眼看中秋节就要到了。
  何俊孝再也呆不下去,只好去见项辉,说道:“如今中秋节就要到了,何某实在害怕娘子担心,不如这样,等我回去过了中秋,以后有机会再和兄弟们吃酒。”
  项辉道:“这中秋乃是合家团圆的时节,我们也不能为了兄弟们吃酒而忘了家中。这样吧,来日送员外下山。”
  就这样,何俊孝在溟山待了两个多月才能回家。何俊孝回家不提,回头说说洪飞。
  洪飞一边养伤,一边打探溟山的消息。这一日,夏诚去溟山打探消息还没回来,钟相父子去黑水河干渡船的营生,让杨幺在家陪着神医丘士全照顾洪飞。
  丘士全照例先用艾叶为洪飞熏了身体,谁知,洪飞熏了之后,竟然开始发烧,意识有些糊涂了。
  杨幺吓了一跳,问道:“神医,往常洪飞大哥熏艾叶没有什么反应,今天怎么会这样?”
  丘士全说道:“你放心,这是好事,这说明洪头领身上的毒气开始去除了。这是毒气去除的症状。只不过洪头领身体太虚,承受不住,只怕毒气不好散出来。这样,你去拿一床棉被盖在洪头领身上,让他多出汗,这样,毒气就能随着汗液出来了。”
  由于现在正是六月,天气炎热,平常洪飞都是盖一条被单,床上并没有棉被。杨幺急忙翻箱倒柜,找了一条棉被,盖在洪飞身上,只露出了一张脸。
  丘士全说道:“把脸也盖住。”
  杨幺把棉被往上提了提,把洪飞整个包住。丘士全起身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药铺抓些药回来熬药,等洪头领醒了正好喝药。”
  杨幺说道:“万一洪头领有什么意外,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如先生开个药方,我去抓药,先生在这里看着。”
  丘士全摇了摇头道:“今天的药里有一味百年人参,我怕药店的伙计糊弄你,卖给你不够年数的人参。还是我去抓药。洪头领没事,不用担心,一会他就睡着了。”
  “既然这样,那先生早去早回。”杨幺说道。
  丘士全点了点头,出去抓药去了。杨幺守着洪飞,开始还能听到洪飞说胡话,过了一会,没了生息。杨幺慢慢掀开被角看了看,洪飞果然睡着了。
  杨幺安下心来,静静的等待丘士全回来。过了一会,果然听到有人敲门。杨幺起身出了屋子,来到院子把院门打开,只见外面站着一男一女,那女子长得肤若凝脂,明眸善睐,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口,却偏偏长着两道剑眉,配着高挑的身材,看起来颇为飒爽英姿。那个男子却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杨幺不由得一怔,脱口说道:“我的娘呀,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把子义带到哪里去了?也不说回来。”
  女子瞪了杨幺一眼:“我是你四姐,不是你娘。怎么是你在家?平常你不是都跟着钟相大哥在黑水河摆渡吗?哦——,是不是回家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杨幺一阵苦笑:“我的好四姐,休要取笑,我杨幺哪里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还说没有?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情,为什么大白天的关着门?”女子边说边拉着男孩往屋里走。
  原来,这个男孩是钟相的次子,名叫钟子义。这女子名叫张四姐,今年刚刚十八岁。她的父母也是靠在黑水河摆渡为生。不幸两年前双双病亡。张四姐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不爱女红,却爱耍枪弄棒,自幼跟着父亲学了一身本事。父母病亡后,钟相,夏诚,杨幺等人常常接济她,因此他们关系很好。
  钟相的妻子死了,孩子却还小,平常钟相杨幺去黑水河谋生,张四姐便在家里做饭洗衣,顺便带着钟相的儿子。杨幺虽然年纪小,但却不爱待在家里。天天跟着钟相在黑水河。所以张四姐很奇怪杨幺居然会在家中。
  张四姐拉着钟子义进了屋里,忽然看到床上有一条棉被。棉被的下面好像裹着个人。张四姐松开钟子义的手,扭过头来看着杨幺,怒道:“好你个杨幺,年纪轻轻居然真的不学好,学会金屋藏娇了。说,这是骗了谁家的女孩?”
  杨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悄声说道:“小声点,我的姑奶奶,那被窝里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我说你大白天的关着院门,原来床上藏了个人。还敢骗我那是个男人,是男人的话你干吗关着院门。骗鬼呢?”张四姐越说越怒。
  “小点声,小点声,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我的姑奶奶,让我慢慢的告诉你。”
  “还敢狡辩,非要让我把那女孩揪出来你才肯认?”张四姐指着床上的棉被说道。
  杨幺见张四姐不听,也有些生气,说道:“你揪出来吧。我告诉你,那真是个男人,还是个光着腚的男人。”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敢掀他的被子吗!”张四姐说完两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把掀开了被子。只见一个男人什么也没穿,仰面躺在床上。张四姐一下惊呆了。
  洪飞被他一掀开被子,一下子醒了,张开眼睛就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在看着自己。一手还拿着棉被。丘士全给洪飞熏艾叶的时候,把洪飞的衣服都脱了。洪飞自己知道自己是光着的,看到一个女子看着自己,一下也愣住了。
  杨幺没想到张四姐真的敢掀开被子,他想拦的时候,张四姐已经掀开了,杨幺也愣住了。三个人同时愣在了那里。
  钟子义忽然说道:“四姨娘,你好不害羞。”
  张四姐这才反应过来,扔下棉被,捂脸跑了出去。
  杨幺急忙过来把棉被重新给洪飞裹好,只露出脸,说道:“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洪飞说道,“刚才那个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她叫张四姐,钟相哥哥,夏诚哥哥,花四姐,和我,我们四个都是靠着黑水河为生,一向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有什么事情也不必瞒着她。前些天他带着钟相哥哥的次子去看望朋友,所以大哥一直没有见到。这个就是钟相哥哥的次子,名叫钟子义。”杨幺说着用手一指钟子义。
  洪飞冲着钟子义一笑,钟子义也笑了笑。
  “咳咳”张四姐咳嗽了两声来到杨幺跟前,指着杨幺说道,“我告诉你,刚才的事情不准告诉别人。”
  杨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四姐姐也有脸红的时候。”
  张四姐突然伸手拽住了杨幺的耳朵,“你敢告诉别人,我把你的耳朵撕掉,舌头割了。”
  “疼,疼,”杨幺咧着嘴喊道,“姑奶奶,我不告诉别人,行了吧。”
  张四姐道:“你发誓。”
  “好,我发誓,刚才的事情我不告诉别人,如果违背誓言,让我烂掉舌头。”杨幺说道。
  张四姐这才松开杨幺的耳朵,扭过头来看着洪飞,摆出一个恶狠狠的样子说道:“你也发个誓。”
  洪飞见张四姐虽然恶狠狠的样子,但是满脸通红,更增了一丝韵味,心中不禁一丝荡漾,刚想开启撩妹模式,突然想起自己好歹也是溟山之主,不能如此轻浮。于是说道:“姑娘尽管放心,我洪飞发誓,绝不会将刚才事情说出去,如果违背誓言,就让洪飞不得好死。”
  张四姐满意的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你刚才说你是洪飞?你就是溟山之主洪飞?”
  洪飞点了点头。张四姐奇道:“我在城中的时候,都说洪飞过黑水河落水而亡,因此溟山的人在黑水河打捞了一天,连尸体也没有打捞上来。难道这消息是假的?”
  “是真的。因为我被你的好朋友钟相杨幺救了,所以他们打捞不着我的尸体。”洪飞说道。
  钟子义过来拉住张四姐的手说道:“四姨娘,我还没有发誓,你让我发誓吧,我等着呢。”
  张四姐笑道:“你小孩子家家的,不用发誓,你答应四姨娘就行了。”
  “好,我答应四姨娘,绝不会把四姨娘看到光身子的男人这件事告诉别人。”钟子义说道。
  张四姐脸上一红,回头冲着洪飞一拜,“张四姐拜见洪飞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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