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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风雨之夜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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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雨了,尤其是现在所处的季节。这几天的白天倒也是反常的温暖,甚至有些湿热。原本山坳里一些有积雪的地方多已消融,露出了雪下的基岩和一些干枯杂草。本来族人们都还在想,今年的冬季是不是不会像以往那样寒冷了。
  睡意全无,一群人静坐在火堆旁取暖。尽管外面风雨交加,山洞里却倍感温馨。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丝毫没有影响到乌莫和艾莫两兄弟的酣睡。贝拉的小娃在刚刚巨石坠落时稍稍哭闹了会儿,这会儿也已安然入睡。
  现在不清楚外面黑夜里发生了什么状况,族人们各有心事,沉默在那里。只有等天亮后才能再出去察看了。
  或是因为过于无聊,扎伊想起了黑岩山下遇到的那个神秘洞穴,想到了山洞回廊里那一幅幅画,他打算自己也来试试。
  他向高个子佩里要来一块赭石,就在地上随手画起来。从最简单的开始,他画起了树,画起了鱼。虽然只是描摹的一些轮廓,但看上去倒也有那么几分意思。
  巴布趴在他身边,摇晃着尾巴,欣赏着扎伊的“画作”。
  后来扎伊越画越顺畅,就想挑战点难度高的。
  “就画巴布吧”,他想。
  巴布的头,巴布的身体,巴布的眼睛,一点点出现在地面上。接下来,是巴布的嘴巴,扎伊提起手刚准备继续下去,一旁的巴布却伸出它的一只前肢,紧紧按住扎伊的手,不让他再画了。紧盯着他,眼神里还流露出一丝嫌弃。
  巴布好像看出了扎伊是在画它,可是地上的画又不像它。巴布的脸是尖长的,耳朵立起的,身体也是修长的,地上的那幅“画”却是圆鼓鼓的身子,胖胖的脑袋,弯弧形的耳朵。
  画得真丑,连巴布看不下去了,它是在表示抗议,它要及时制止扎伊对它美好形象的破坏!
  扎伊看着地上这幅四不像,再比对巴布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篝火旁原本沉寂的氛围被这笑声打破,气氛也一下子变得轻松,大家彼此谈说起来。
  现在部落里最紧要的就是食物储备问题。已经入秋一段时间了,部落里却几乎没什么食物贮藏,尤其是肉类。
  首领唏赫开始询问大家,最近有没有再发现动物的栖息地,像短尾羊,岩羊,驯鹿,甚至是披毛犀或者猛犸象这些大型动物。“斯布尔山”冬季每年几乎要持续5个月之久,要想整个部落能撑过寒冬,体型稍小的短尾羊,岩羊至少一人要分到一两只。大一点的披毛犀和猛犸象,三四个人分一只也勉强能够。要能再捕获些禽类,啮齿类小动物做补充,那今年的冬季就不用愁了。
  扎伊说他已经找到了快速捕鱼的方法,待天明后就可以去看看。但是其他肉类呢?要想生存下去,部落里所有人都要卯足力气去捕猎,采集。
  唏赫又重新安排了任务,除了巫女卓拉在部落里看守火源外,女人们天明后要出去采集浆果,收集枯柴,甚至要学习捕鱼。而所有的男人们都要出去狩猎,包括首领唏赫。
  天亮了,山坳里迎来清晨第一缕阳光。山洞外鸟鸣不绝,婉转悠扬。四周雾气蒙蒙,像仙境一般。篝火旁有人站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伸懒腰。他向山洞口走去,途中还打了个喷嚏。
  “不好了!”。
  一声惊叫吵醒了所有睡梦中的人。
  “我们的山塌下来了!”
  “山塌下了?”大家边走过去边问。
  果不其然,山洞下方堆积了很多碎石和泥浆,还有些断掉的树干,一片狼籍。这些堆积物阻挡住了出入山洞的路。
  是昨晚的暴风雨,让山体发生垮塌。幸运的是垮塌毁坏的地方不大,不幸的是,垮塌就发生在洞口的正上方。好在因为这处山洞内馅,洞口上方还有厚厚突起的岩架,阻挡住了碎石和泥水侵入,落石和泥浆才没有对山洞里造成影响。
  今天集体出行的计划不得不取消了,得留下一部分人将下方的碎石清理掉。至少要清出一条能通行的小道来。
  除鱼外,部落里剩下那点肉食都被或烤或煮吃完了。大家填饱肚子就赶紧行动起来。
  扎伊和巴布最先下到碎石堆上。碎石表面嶙峋尖锐,踩在上面直硌脚底,很不舒服。顾不上疼痛,先将能搬动的小石头丢到一边。
  巴布在碎石堆上跑来跑去,翻动着上面的石块,它被什么也没吸引了。
  正当所有人在忙忙碌碌地搬动碎石时,巴布叼来什么东西放到了扎伊脚跟边。
  是一只体形,吻尖和鼻骨都很纤长的赤狐。它的尾形粗大,覆毛长而蓬松,毛发很是漂亮。不过它已经死了,身上粘满了泥泞。巴布把它放下就跑开了。不一会儿,它又叼来一只,放在同样的位置。这两只一公一母,似乎都是被落石砸中身亡的。
  扎伊有些好奇,就走到巴布发现它们的地方。地上有两行并行的脚印,它们应该是昨天夜间出来觅食,刚好走到这里,结果却那么不幸,双双遇难。巴布昨晚叫的那么凶,应该就是发现了它们。
  扎伊有些伤感,这两只赤狐如果还活着,可能会生下更多的小赤狐,或者它们已经有了小赤狐,这会正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它们的父母回去喂养它们呢!
  扎伊想找个地方把它们就近掩埋了,却被棘拦住。部落里现在缺少食物,虽然这两只赤狐身上味道比较重,不过清理完再用火烤烤,也能让部落里几个人填饱肚子。就这样,两只赤狐都被带进了洞穴里,女人们会处理好它们的皮毛,再清理它们剩下的肉。。
  半天时间过去,一条勉强能过人的小径终于被清理出来,弯弯曲曲。是因为有块巨大的石头落在地上,无法搬动。这条小径只得从它身边绕过。
  可以通行了,扎伊赶紧喊上巴布往湖边跑去。他要去收回鱼笼,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收获。其他人则先留在这里继续清理地面上的碎石,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等下次再带上他们去学习用鱼笼捕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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