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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走出冰河 / 第七章 不速之客

第七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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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子上的鳟鱼快烤好了,肉质肥美,香气四溢,让人看得直流口水。扎伊将鱼取下来分成两份,一份给了巴布,一份留给自己。美美地吃完,又给火堆上新添几把枯树枝,接着就钻进早就铺上冷杉树枝的凹槽里开始休息。
  火光反射在凹槽内的岩壁上,里面很暖和。也许是因为太累了,扎伊很快进入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正骑着驯鹿,手拿长矛奔跑在天空中的那些星星上,好像是在追着什么东西。他们从一颗星上嗖地一下就能跳到另一颗星,他坐在驯鹿背上指挥方遒,意气风发。他看到自己在追逐的东西了,是一只洁白的雪兔,体态丰腴,跑得很快。他举起手中的长矛,瞄向那只雪兔,运足力气。。。
  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一块巨大的黑幕,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的鼻子和嘴!他被困在了黑幕里,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他无法呼吸,他试着用力喘气,却无法做到。窒息感越来越强,他挣扎着,他很恐惧,也很绝望。
  惊吓让他一下子从梦里醒来。
  一只热乎乎的屁股贴在了自己的脸上!鼻子被堵住,他真的快无法呼吸了。
  是巴布!!这家伙,此刻正坐在扎伊的脸上,悠闲地摇晃着尾巴。扎伊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一块空地,哪里不好坐,非得坐到自己的脸上!
  扎伊将巴布的屁股挪开,重新坐了起来,睡意已全无。
  月光明亮如银丝,林中的雾气越来越浓,带着阴暗的潮湿,慢慢地,慢慢地在空气中蔓延。
  和巴布一起静坐了很久,相顾无言。
  就在这时,远处林中有两道黑影唰的一下闪过,扎伊用力揉了揉眼,他以为是自己犯瞌睡看错了。巴布的举动却让他紧张起来。巴布从地上站起来,紧盯着丛林里,喉咙里发着低吼声。
  还没等扎伊有所反应,那两道黑影就出现在了火堆前方。
  是两只狼獾,一大一小。应该是母亲带着自己的孩子。这种狼獾既有狼一样的凶残,又有獾一样的体型,身上披着厚厚的棕色毛发,远远望去,很像一只小小的棕熊。未及身前,就已经能从远处闻到它们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火堆的阻挡,扎伊并不惧怕它们。平日里狼獾喜欢独来独往,只要它不饿,一般也不会主动对人发起攻击。
  扎伊从火堆里取出一根燃烧着的长枝条,想要赶走它们,然而这两只狼獾,只离开几步,就又立马折回来。
  扎伊想起了那堆米诺鱼。他从地上捡起两条丢给了狼獾。鱼刚落地,就被狼獾给吞了下去。随即又看向扎伊这边。看来它们果真很饿,那两条小米诺鱼显然没能将他们喂饱。狼獾素来食性很杂,鸟蛋,小鸟,旅鼠,甚至秋天的浆果都吃,甚至还会猎杀大型驯鹿!不过它们的皮毛倒是好东西,只可惜现在没有适合的捕猎工具。扎伊有些惋惜,他打算明天打制一把石斧。
  两只狼獾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睛直直的看向扎伊放在地上的那堆米诺鱼。
  接连丢了好些条,都被它们一口吞食。扎伊本想留着一些给自己和巴布,看这情形是留不住了。他没有武器,也不想和这两只狼獾发生冲突。
  待最后一条米诺鱼丢出去,两只狼獾吃完就满意的离开了。这两只不速之客简直就是强盗!
  巴布的伤还得需要休息几天,不能跑动。扎伊想把这个地方作为宿营地,再待上几天。现在鱼没有了,那明天就要去将那沉在水底的驯鹿肉打捞上来。
  扎伊有些困倦,抱着巴布再次睡着了。
  黎明时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一切雾蒙蒙的,树叶枝头都披上了一层银霜。沉睡的鸟儿们又开始重新欢快起来,叽叽喳喳,一片生机盎然。
  扎伊早早的醒来,巴布还在酣睡中。这家伙,居然在打呼噜!
  扎伊轻轻站起来,他想早点出发,把那驯鹿肉拖过来。如果时间充裕,今天还可以再打制一把石斧。
  月亮高高挂在树梢头,迎着点点星光,他离开了这里。临走前,他再次给火堆里添加了柴火,顺带从火堆里取出一根燃烧着火焰的木棍,举在手上。
  从这儿去往河岸边已经轻车熟路,到河边后,他先回到巴布昨天躺下的那块石块旁,石块旁的火堆早已熄灭。地上还剩下些枯木树枝,扎伊将它们捧起来,带到发现驯鹿肉沉在水底的地方。到目的地后,将手中的枯木树枝都摞起来,用火把点燃。
  待会儿就要下水了,河水很冰,他要保证自己在上岸后第一时间内就能取暖,恢复体温。昨天已经试过想要直接徒手将水中的鹿肉和托架拉上来是不可能的,如果今天还这样贸然的下水去,结果还是会和昨天一样。他得提前想好办法。
  有了!入水时带上一根木棍,先将卡在水底石块间的托架撬起,再用绳子拖上岸来!这样自己也不用长时间留在水里,
  扎伊先编织好绳索,这根绳索要比往常做的都更粗长一些,这也花去了他很多的时间。
  合适的木棍也已找到。此时太阳已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天空完全放亮了。
  解去身上的驯鹿皮,留下脚上的短尾羊皮靴,扎伊站到了河边。驯鹿肉和托架还在老地方。看着眼前潺潺流淌的河水,他深吸一口气。
  快要入水了,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噗咚”一声,扎伊跳入了河里,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回流到心脏,以保护身体里最重要的器官。
  他靠近托架,将手中绳索的一端系在托架上,随后找好合适的位置,用力将卡在石块缝隙间的托架撬了起来。托架连带着驯鹿肉终于可以移动了!他检查了下,驯鹿肉和托架还绑系的很好,现在拖上岸应该没什么问题。
  扎伊带着绳索,迅速游回岸边。从冰冷的河水里上岸总是很困难的,不过他还是做到了。
  到了岸上,他没有急着拖回驯鹿肉,而是先把绳索另一端压在石头下,到火堆旁烘干了自己身上的水滴。火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尤其是在最需要的时候!
  重新裹上驯鹿皮衣,穿上靴子,他用力拉回了水里的驯鹿肉和托架。
  然而,当扎伊仔细看着地上的驯鹿肉时,却发现了一些异常。发白的驯鹿肉上竟出现了很多细小的坑洞!
  原来,这些都是水里的鱼虾造成的。这么大一只驯鹿搁在水底,也给水中的其他生物带去了丰盛的大餐!
  扎伊并不介意这些小坑洞,只要没有腐烂,就都可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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