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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虐文系统误绑了满级大佬 / 第110章 殊途

第110章 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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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一袭黑裙的施莺莺登上领奖台,准备发表获奖感言的五分钟前,被绑走的谢北辰终于在遥远的地下室里被取下头套,得以睁开双眼。
  
  这间地下室里半点光源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虎视眈眈围绕在他周围的人身上携带的装置偶尔会亮起小小的红点,能证明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
  
  在一干绑匪的虎视眈眈下,谢北辰摆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架势来,虚张声势道:
  
  “你们老板是谁?我要跟他面对面好好谈一谈。”
  
  为首之人立刻嗤笑一声,试图驳回他这个看似荒谬的要求:“谢老板,别想那么多了,你就乖乖在这里待着……”
  
  “你能这么说,就说明你的老板没有要我命的打算。”谢北辰打断了他的威胁,做出一副“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在努力寻找机会”的模样:
  
  “我是个商人,只要你们有所图,我就能开出更好的价钱。”
  
  “我名下有一笔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的存款,用特殊方式存在瑞士的银行里,只要能拿着信物过去,不管前来取钱的是不是我本人,银行都会把这笔钱调出来给你。”
  
  “如果你们能替我接通你们的老板,那么不管生意能不能谈成,这些钱全部归你们。你们都是刀尖上舔血的好汉子,可不知你们要给你们老板打多少年的工,才能凑齐两个亿?”
  
  “……两、两个亿?!”立时便有人直了眼,迫不及待道,“大哥,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就算咱们平分,一人也有千儿八百万,无论如何都比给那俩黑心肝的老逼登干活值当!”
  
  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头,那么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也就敢七嘴八舌地继续往下说了,和“破窗效应”很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对啊,大哥!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给他转接一下电话就行,又不是说让我们放了他,区区一个电话一旦接通就能换这么多钱,这么划算的生意,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要是真有这么笔钱的话,咱们就能随便置豪宅,买名车,再找个漂亮妞儿当老婆,这辈子也就可以洗手退休了。”
  
  为首的人在同伴们一叠声的劝说下艰难地把持住了自己,打开手电,在明亮的灯光下死死盯着谢北辰的脸,试图看出些许不对劲的神情来:“谢老板,你做生意的名声大得很哪,咱哥儿几个哪怕跨行,也经常听人提起你。”
  
  “胆敢跟你作对的人,都被你搞到破产了,现在娱乐圈的正派生意里,就数你和施莺莺那个小妞儿两人最说得上话。你妈又是你们那圈儿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这样的人,还会准备应急资产?”
  
  谢北辰立刻做出一副“有口难言”的尴尬神情,吞吞吐吐地开口:
  
  “万一施莺莺将来清算到我头上呢?”
  
  此话一出,周围一圈人的脸色便十分微妙了起来,为首的绑匪也开始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他:“莫非你也……”有见不得光的生意?
  
  “嘘,大家心里知道就行,别明着说出来。所以我说,我只是个商人。”谢北辰故作为难道,“只要有钱赚,我什么事不能干?”
  
  绑匪们面面相觑,再三纠结之下,决定帮谢北辰接通一下左蓉左书夫妇两人,毕竟那笔钱太让人心动了。
  
  接电话的人是左蓉。她向来都是家里说一不二的管事的人,一见这电话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便调低了电话音量去往场外,边走边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电话那边的绑匪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谢北辰傲慢而不耐烦的声音率先一步响起来了:“怎么是个女的?我不跟女人谈生意,个个都没什么脑子,靠不住。你们那边就没个说得上话的男人吗?”
  
  左蓉当即就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口吻给气了个倒仰:
  
  都被绑架了还这么傲气,真当自己是什么金贵人物呢?要不是留着你的狗命还可以威胁更多人,你早被一枪爆头送去阴曹地府了!
  
  但左蓉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手握两大非法交易线路不说,还能搭上那么多保/护/伞,在娱乐圈潜伏多年。她只略微一想,就从谢北辰刚刚的只言片语判断出了现在的状况:
  
  太有趣了,真是让人想不到,谢北辰和施莺莺竟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背道而驰,离心离德!
  
  绑匪头子好歹还怀疑过谢北辰说的那笔“巨额存款”的真假,可左蓉甚至根本就没怀疑过谢北辰口中的“生意”有可能是假的。毕竟他刚刚那番看轻女人的话,简直跟左蓉这么多年来见过的狗男人们没有半点两样:
  
  他们瞧不起女人,觉得女人只会感情用事,不能挑大梁。
  
  根据左蓉这些年来的经验,但凡有这种腐旧思想的男人,甭管他们表面功夫做得多好,事实上剥开外面金光闪闪的那层皮,里面的乌七八糟都会让人没眼看。
  
  ——原来谢北辰也是这种人!
  
  左蓉想着想着几乎都要大笑出声了,要不是她还记得要赶紧把电话转给“说得上话的男老板”左书,她没准真的会笑出声来:
  
  谢成芳啊谢成芳,你聪明了一辈子也做了一辈子的正经人,怎么就把儿子给教成这么个烂样?还有施莺莺,原来你也有识人不明的时候啊,等我拿他威胁完你之后,再把真相告诉你,送你一份大礼,看你崩溃不崩溃!
  
  然而在她的目光所不能及的数百里开外的废弃仓库里,谢北辰领口的那枚小窃听器,闪过一道代表“通讯接起”的红光。
  
  宋慕星正百无聊赖地在场外等施莺莺呢,一边等一边只恨自己不是女人,否则就可以跟萧暮雨那样,跟在施莺莺身边一起进去了。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被强行接通了一则未知号码的通讯。
  
  他刚发现自己的手机竟然被强行接通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挂断。毕竟他的手里可是有施莺莺实打实地给过来的一半财产,要是被盗刷了卡或者黑了密码,他可真哭都没地儿哭去!
  
  然而就在他险些挂断这则不知名黑客发来的通讯的时候,电话另一边的人声让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那是谢北辰的声音。
  
  那道令他恨到牙根痒痒也羡慕嫉妒到夜不能寐的声音,此刻正以一种格外陌生的态度,对他那边的人颐气指使道:
  
  “行了,答应给你们的钱一定会给,现在出去吧,别耽误我谈生意。”
  
  在好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粗野的笑声过去后,通讯那头终于安静了下来。宋慕星再迟钝也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立刻打开录音,压低声音飞快问道:
  
  “你……”
  
  “宋慕星。”谢北辰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格外寒凉冷漠,半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接下来所有的对话,你都要录音录好了。将来莺莺的安全与性命,就全都寄托在这份证据上。”
  
  宋慕星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慌忙逃窜进车里,等他看似镇定地把车门和车窗都关了个严严实实后,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全都是冷汗了:
  
  他也是为施莺莺挡过枪的人,自然知道谢北辰这是要干什么。
  
  他也照猫画虎地来了个以身犯险,代替施莺莺被绑架去了左蓉左书夫妇二人的大本营里,去收集证据了!
  
  可他一念至此,电话另一边的谢北辰就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似的,嗤笑道:
  
  “你也配这么想?我们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你要丰厚的报酬,要莺莺开口许诺,才肯为她去挡一枪。挡完那一枪后,你就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以为自己有希望离她更近一步。”
  
  宋慕星的手里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因为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自三年前他为施莺莺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之后,他的心底就一直有这样的大逆不道的想法在不断徘徊,像魔鬼的颤音一样在不断呼唤他堕入深渊:
  
  你现在可是施莺莺的救命恩人,挟恩图报这个成语不就该专门用在这个时候么?只要你一开口,就可以永远留下来了,就算不能跟她结婚,那当个地下情人也好,总归是能长长久久陪伴在她身边的。
  
  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大活人,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你都拿命豁出去了,怎么会有人不动心?施莺莺一定也会念着你的好的。
  
  他一直这项自欺欺人地怀抱着不切实际的妄想安慰自己,直到今晚,谢北辰的这番通讯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把逐渐飘起来的他给狠狠地锤回了泥巴地里:
  
  “可我与你不同。不必她开口,我就知道她要什么;不必她费心,我就会把她要的东西送去。我不求任何报答,只想她安全太平。”
  
  “我今天是被自愿绑到这里来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如果我不来,她迟早会以身犯险亲自去乌克兰!俄罗斯与乌克兰两国陈兵百万于边境,迟早要有战火,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吗?”
  
  谢北辰微微顿了顿,似乎也在为自己预见到的未来而深感后怕似的,这才继续道:
  
  “这件事甚至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必然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若今日在这里的不是我,那就一定是莺莺。她敢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吸引左蓉左书夫妇的火力,可你们怎么知道,我就不敢?”
  
  “我不能让她冒这个险,我必须更先一步。”
  
  在宋慕星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目光呆滞的同时,谢北辰终于落下最后一句话,同时宣判了自己和宋慕星的死刑:
  
  “所以我说过,你永远走不了我的路。”
  
  在等待左蓉把左书叫来“谈生意”的空当里,谢北辰终于见缝插针地完成了这次示威,顺便调整了一下被捆得都要有些脱臼的双手:
  
  这可真是有点疼。
  
  一念至此,谢北辰的心底,便有种微妙的欢喜与欣慰之情了:
  
  幸好在这里的是我,幸好不是莺莺。
  
  在宋慕星被打击得半个字都不敢多说,只敢默默录音的同时,左书也被左蓉拉出了颁奖典礼现场。
  
  他在听说了这件事后,一开始也抱有不轻的怀疑情绪,但谢北辰三言两语就把他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没过多久就哄得这个男人对他称兄道弟了起来:
  
  “早知道谢老板你是个这么开明的人,我们早该来找你了,哪里还用得上这么粗野的手段?”
  
  “现在知道也不迟。”谢北辰笑道,“其实不瞒您说,我也有去外面买个孩子回来的打算,毕竟男人还是需要传宗接代的。但这些年查的严,委实不敢出去,给孩子准备的几百万资金连个开始花的头绪都没有。”
  
  “这有什么难的?”左书拍胸脯保证道,“你也知道,咱们这边就是做这门生意的。只要谢老板出得起钱,那还不是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头发,对孕母有什么要求?要是找不到生母的卵,咱们这儿连常春藤名校联盟的卵都有,只要你出得起钱就行。”
  
  “这么厉害!”谢北辰假装惊讶道:“成,你要是真没吹牛的话,那我可就把这笔生意寄托在你这儿了。果然谈生意还是要跟男人谈,你妻子虽说有点名声,可认真追究起来,终究是比不上你的。”
  
  ——这一记马屁真是正中红心。
  
  左书自打被左蓉招赘改姓后,心里便一直存了个疙瘩,总觉得自己低人一头。哪怕他吃了左蓉的软饭都吃了大半辈子了,还是贼心不死,惦记着要生个儿子继承他原本的姓氏,要想办法把自己的名字也改过来:
  
  结果后来的结局所有人也都看见了。左蓉不仅代/孕了个女儿,还给女儿冠了母性,半点没把左书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实际上的凤凰软饭男放在眼里。
  
  他这么多年来,做梦都想让别人在自己身上挖掘出胜过左蓉的闪光点,乍然听谢北辰这么一吹,更是引他为自己的知己,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结果在左书飘飘欲仙的关头上,谢北辰突然说了句“你要是没吹牛”来半真半假地怀疑他的能力,他能忍吗?是个男人就不能忍!
  
  于是左书在谢北辰的激将法下立刻应道:“怎么会跟你吹牛呢?我们都在这行上干了多少年了,你要是信不过,乌克兰境内最贵的那家私立妇幼医院就是我们的产业,你有空过来一看便知。”
  
  在多次引蛇出洞又多次佯装退让后,谢北辰终于在“身在明心在暗”的人设下,抛出了含着毒/药的诱饵,说出了他的真实目的:
  
  “就这样说好了。左老板可千万别骗我。我可就把你的这番话存成证据啦。”
  
  “没问题!”左书痛快地应下后,才发现这番对话里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左蓉便从他身后赶来了,狐疑道:
  
  “你们刚刚都谈了什么?我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没什么,就是一笔生意。”左书既不想让左蓉揽功,又不想让她事事都知道,然后继续跟以前一样打击自己,便笑道:
  
  “男人之间的对话,可不能随便往外说。总之你就瞧好吧,施莺莺做梦都想不到,她的阵营里的人已经站在我们这边了!”
  
  左蓉虽有心继续追问下去,可施莺莺的获奖感言已经开始了。为了给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顶流人物一个排面,所有受邀前来参加典礼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要是左蓉左书夫妇二人齐齐缺席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
  
  左蓉和左书自然也知道,越是到关键时刻,表面功夫就越是要做好。可别施莺莺还没摔下神坛,他们自己就先爆出“轻视后辈”的传言来,那可就真要命了。
  
  于是两人急急忙忙赶回场中,站在全场最边缘的阴影里,脸上挂着面具般格式化的温和笑意,听站在高处的黑发女子字字句句描绘出所有人都期盼,可独独他们这些守旧势力视之若噩梦的未来:
  
  “说来不怕诸位同行与前辈笑话,我小时候的家庭状况很是困窘,甚至连看电视都要赶着放学后晚饭前去隔壁邻居家蹭,一边蹭电视看,还一边担心会耽误别人家吃饭,别提多忐忑不安了。”
  
  在全场低低响起的善意的笑声中,施莺莺继续道:
  
  “幸好邻居是个好人,没有嫌弃我,还每天下班回家都专门打开电视,帮我调到我最喜欢的少儿频道。”
  
  “他们家还有个比我略大几岁的男孩子,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快初中毕业了。大家都知道,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可真是人憎狗厌,可他一听说我家的状况,竟然也耐下性子来,陪我看少儿频道的动画片。”
  
  “可能许多成年人都会觉得,动画片都是给小孩子看的,幼稚得很,大人才不稀罕看那个;可不瞒诸位,我对文娱事业的向往,竟然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被她这么一提,不少人的童年回忆也在脑海里逐渐复苏了。当年那些线条简单,却一笔一画里都凝结着文艺创作者的动画,细细想来,竟然比这么多年来动辄投资几个亿、几十亿的大片更为精彩,更令人记忆深刻,更震撼人心:
  
  “最初的文艺作品里黑白分明,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纠葛,即便有,也是邪不压正;那些年娱乐文化的产物里,人物正邪不两立,没有那么多不可言说的苦衷,正派一出来,我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似的,能好好安心。”
  
  “我那时就在心底想,我将来也要做这样的英雄,也要做这样能令人安心的大人物,要一出场便宣告正派的胜利,不管怎样的钱权威压,都不能摧折我的脊梁!”
  
  全场在这一刻齐齐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因为施莺莺真的做到了她的梦想,她是追梦成真的人,自然当得起这份赞誉。
  
  然而施莺莺的面上却没有多少欣喜的意味。她深蓝的双眸缓缓扫视过全场,声音也变得更温和、更模糊了起来,仿佛她的身体还站在领奖台上,可她的灵魂已经透过这十数年、乃至她出生之前的数十年的光阴,在回顾文化的长河了:
  
  “可这些本该塑造我们的是非观的娱乐文化,什么时候逐渐变得黑白不分起来了呢?只要够美够帅,一切原则问题就都能被原谅;哪怕杀人放火,只要有苦衷,也都值得被爱……”
  
  “虽说在虚拟世界里寻找现实感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拎不清;可如果虚拟世界里的产物全都是这样如出一辙的东西,你们猜,距离它们反过来影响自以为清醒的我们的头脑,还有多久?”
  
  她的语气平和,可内里却蕴有雷霆之势,即将浩浩荡荡冲洗过每一条被污浊的淤泥堵塞的文艺长河:
  
  “所以我今日要在这里说,娱乐文化应与大众并行。它在我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它可以带给我们欢乐和轻松,甚至可以让我们这些娱乐圈的从业人员以此为生——”
  
  “但无论何时,它都不该占据主导地位,甚至压过我们心中的良知与操守。”
  
  “人生在世,各谋其政。教书育人者要尽到园丁的职责,将未成年人引到正路上去;而我们演艺界的人士,也该在‘以文化促进多领域和谐发展’的这条路上前行。”
  
  “愿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心,行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
  
  “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左蓉环抱起双臂,看似温和的神情下潜藏着极深极浓重的恶意,“且让她得意这半天吧,我可真想知道,等她发现了谢北辰背叛了自己后会是什么反应。”
  
  此时,施莺莺的演讲也临近了尾声。她凝视过眼含热泪地看着她的新晋影后,回望过热泪盈眶的萧暮雨,瞥过场边皮笑肉不笑的左蓉,最终定格在全场的上空。
  
  那双向来宛如含有刀剑清光的深蓝眼眸中,此刻却蕴藏着无限的温柔:
  
  “给世间所有的女孩子,尤其是即将踏入娱乐圈的女孩们,请听我一言,人生在世,不要仅着眼于美貌。”
  
  “在没有足够实力的前提下,它只会让你一无所有,只有手握权柄,才能让你获得尊严与自由。”
  
  “我于此立下遗嘱,请全场所有人为我公证,这番话将永久有效。我将捐出我的全副身家成立基金会,专门帮助求学无门的困窘女性,帮助遭受骚扰反诉无门的女性,帮助因为种种原因而遭受家庭暴力的女性,甚至更多我未曾遇见的黑暗,我都要一并斩断!”
  
  她这番话语落定后,当即便有不少嘀嘀咕咕的异议声在台下,乃至透过直播在全国响起了,十有八/九都是在抱怨她偏心,问她怎么回事,男人就不是人,就不需要你的保护了是吧?
  
  虽然这些反对的声音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施莺莺还是听见了。她正在等这些反对的声音呢,毕竟她的这番讲话的下半部分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这个世界已经给了男性太多的保护。”
  
  “男士们,恕我直言。你们还是胎儿的时候,或许就抢夺过你姊妹的生的希望;你们还在上学的时候,或许就挪用过你同学好友的善款。”
  
  “等你日后长大成人,求学就职,你仅凭着性别优势,就可以打败无数比你更加优秀的女孩子;反观她们,却要付出成百上千倍的努力,才能够堪堪迈过名为“竞争”的、早已倾斜腐朽的门槛。”
  
  “更有甚者,日后踏入婚姻的门槛,她们要面临诸如生育风险、失业风险等一系列男人终其一生也无法想象的危机。”
  
  被骤然点破他们自出生来便受到的种种优待的那一刻起,有一部分的人陷入了沉思,但更多的人还是一脸不服气,就差没跳起来骂街,指着施莺莺的鼻子说她性别歧视了。
  
  可是他们敢吗?
  
  他们不敢。
  
  他们现在如果真的这么开口,那么对抗的可就不是施莺莺一人了。是站在她身边的无数娱乐圈明星,是站在她背后的文/化/部门,是冲在她身前随时都可以为她冲锋陷阵、受过她恩惠的千千万万人。
  
  施莺莺居高临下地看着敢怒不敢言的人们,心想,很好,我就是为了这一刻爬上来的。你们再有不甘,也无法反驳;再嫉妒艳羡,也只能接受——
  
  便如被你们褫夺过、压迫过、嘲笑过、意淫过、排挤过的千千万万女性那样。
  
  就这样,施莺莺的这番讲话终于临近末尾,即将为今年的金像奖颁奖仪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或者说,没人敢说不完美,因为本就要造福万众的善举,在绝对的实力、名望和权力之下,必然更要被举世歌颂: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公平,那么就让我率先成为隐形的手来调整天平。”
  
  “人生太苦,着实不易,但我仍然希望有一天,女孩们,你们所有的爱与恨都可以掷地有声,不会被淹没,被忽视;你们从此不必居于人下,不必与痛苦和不公伴行。”
  
  “你们每个人都是闪闪发亮的星星,独一无二,举世无双。为此,我将永远诚挚地等待并呼唤这一刻的到来。”
  
  黑发蓝眸的女子在几乎都要把颁奖场地的顶棚掀翻的尖叫与欢呼声中微微颔首,在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闪光灯下微微一笑,清贵难言,姝色无双:
  
  “诚如我此刻所言,光明的未来终将属于所有人。”
  
  ——至此之后,不再有求学无门的原主,不再有一死了之的萧暮雨。不再有只会用美色换取资源的捷径,也不再有被流言所污之人。不会再有助纣为虐的傀儡,更不会再有被绑去代/孕的受害者。
  
  便是有,也要在我的遗惠下消影无踪。
  
  我虽身在星海,身披杀戮而来,但我所过之处,定要我所见、所为、所预知,都是好的、善的,美的。
  
  凡我所言,必将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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