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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瘸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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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三火回到水家,一个若大的院子,之前保安加女佣二十几人,现在冷冷清清让人看了心酸。牛三火吩咐高田,让将消魂馆关闭不再“营业”,五个徒弟全到水家,保护水潜和欢欢不再受到伤害。
  那些每天躺着挣钱的“营业”妇女,原本想着干两年有了钱回家做些养殖农活,晚年不用那么窘迫,现在突然间没了收入,平时靠自己赚钱贴补家用的妇女,家里老小的用度无法满足,心里压力徒增,也学着牛三火抽起大烟。
  对此现状高眼给出的解释是:客人在外面可以随便乱搞不用花钱,冲击了消魂馆的“生意”,一个乱世正来临,大家各找后路吧。
  牛三火在安葬未婚妻水湘莲之前,决心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安心到另一个世界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就在他准备好所有的化装物品,正要给她化装时,却发现未婚妻精美的脸庞无论涂抹哪里都是多余,她实在长得太精致了,就一张天然面孔赛过其他姑娘精心打扮,想起她前几天还和自己玩笑打闹的情形,牛三火一挥手将化装品扫开,抱住水湘莲,贴着她的脸痛哭……
  牛三火的伤心痛哭让在场的人动容,水潜见此情景很受感动,心想牛先生对湘莲的爱胜过自己父女之爱,也对牛三火用情专一很是赞赏,安慰说:“事情已经发生,牛先生不要太伤心,我二女儿欢欢想请你帮照顾一下。”言下之意湘莲死了,欢欢可以顶上,或可抚平牛三火丧妻之痛。
  牛三火哭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起身,从地上找来一个粉盒,给水湘莲略显苍白的脸涂抹出一丝血色,就象没死去一样,然后将她抱进特别为她准备的精致棺材里,盖上棺材,转身对水潜说:“我今生不打算娶妻,湘莲是我唯一的女人。”
  水潜按当地风俗请来了锣鼓竹笙队,请神公主持仪式,经过一天一夜的念经超度,才抬出门安葬。
  葬礼很隆重,除了牛三火的徒弟还有水家亲戚邻居几十号人,吹吹打打一路上吸引很多人的注意,有人议论:“谁家的老人搞得这么敞阔?”旁边有知情的人回答:“是个小姑娘,她的男人对她好得很,还没办成婚礼就死了,唉,可惜了。”
  牛三火手抚着棺材走,平时他外出多是坐轮椅或是骑在犴背上,外人极少看到他走路,今天特别日子,别人明显能看出他是个瘸子,就有一个火棍帮成员看到牛三火的走路姿势,回去报告拖四郎:“水家有个送葬的小个子好象害死你三哥的那个人。”
  拖四郎听说站起来问:“真的?你确定是他?”
  “应该没得错,看走路的样子和他的个子就是。”报告的人说。
  拖四郎一拍桌子,吩咐手下:“过两天把他抓过来,我要在我三哥坟前锤死他。”按照当地的习俗,别人家死人三天之内不能去闹事的,否则会受到死者神灵的报复。
  葬完水湘莲,牛三火回到水家,整天一言不发,只是坐着发呆,第二天略微好些,但不是喝酒就是抽烟,徒弟们也不好相劝,只得由他自己恢复心里创伤。
  第三天,牛三火对高田高地说:“我到附近走走,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管院子,防止坏人进来。”说完自顾走出去,高眼很不放心,现在是混乱时期,建议说:“大爷,现在不同往常,你一个人外出怕遇到什么坏人。”
  “不用,我又不是女人又没带钱,哪个会对一个老男人下手。”牛三火听不进去,一个人往未婚妻坟墓方向走。
  刚出去没多久,有八个男子来到水家,说要找牛先生,他们已经打听到那个一拐一拐的瘸子就是大名鼎鼎菜刀帮尊帮主牛三火。
  高眼不知道对方什么目的,告诉来者:“我家大爷外出了,你们是做啥子的?”
  “牛先生杀了蛇,我们很感激,想请他去喝酒。”来人里面的领头者说,他们想能将牛三火骗过去最好,用蛮力可能会让人跑掉。
  “哦,等他回来我告诉他去你那,那是啥地方?”高眼说。
  “没得事,我们在这等着,他真的外出了?”那人不停的往院子里看。
  “真的,你们不信可以进来看嘛。”高眼发现来者不正常,但是反正人不在,进去看一下没见人说不定就走了。
  几个人进去看了看,还问了水潜:“牛先生在哪?”水潜毫无警惕心,回答说:“出去了,可能去我女儿墓地了。”
  “墓地在哪?”那领头人问。高眼在旁边一个劲的使眼色,暗示不要说出方向,但水潜似乎没有理会,用手一指说:“就在那边的坡上。”
  “哦,我们走。”那人手一挥。
  高眼看那人挥手的姿势及其它人反应的速度,已经猜到来者是火棍帮的人,立即悄悄的对高田说:“你快去告诉牛大爷,可能有人要抓他,让他躲起来”,他不知道牛三火与火棍帮的怨仇,看形势是要抓人,高田“哦”一声,出门就跑。
  那几个人出门没走多远,高眼指着另外一个方向大声说:“牛大爷到那边去了。”企图引开他们。
  几个人并不理会高眼,朝高田跑的方向跟了过去。高眼等人见势不妙,也尾随他们跑。高眼边跑边着急,心里着急的说:“高田,赶紧换方向啊。”高田只顾往前跑都不回头看,等他回头看时已经快到水湘莲墓地,牛三火靠在“吾妻水湘莲墓”碑处发呆。
  高田喘着气对牛三火说:“牛大爷快躲起来,火棍帮有人要抓你。”
  牛三火一看高田后面,几个人就在二百米开外,要躲已经来不及了,本来这几天心如死灰,他不知道火棍帮的人找他报仇要他的命,说不定让他去捉蛇,心想:“都不想活了还杀什么蛇啊”。
  火棍帮的人跑到,那领头的人说:“牛先生我们帮主请你去一下。”说完手一挥,两个随从架起牛三火就走。
  高田上前阻拦,大声说:“快放开牛大爷。”但火棍帮的人除两人抬着牛三火还有六人断后,高田一敌六哪是对手,很快被对方踢倒在地,但是仍然死命抱住其中一人的腿不放,这时高眼等四人也赶到,企图救下牛三火,五对六的局面仍没占到任何便宜,拖四郎抓牛三火志在必得,挑选八个精壮男子,吩咐无论如何都要将牛三火给抓回去。
  一阵拳打脚踢的缠斗之后,高田等人尽管用上了石头,仍然被打得鼻青脸肿,牛三火还是被人给绑架走,只得回去与水潜商量营救之法。
  拖四郎升帐,命令将牛三火推上来,牛三火被两个大汉架着双手,象抓一只猴子似的架到拖四郎面前。
  拖四郎看牛三火个子矮小,面色如灰,他不知道牛三火是心情最坏时候,也有点怀疑这小个怎么杀得了他高大的三哥拖三郎,问手下:“他这小个咋的害得了我三哥,你有没看错?”
  那手下说:“人不可光靠长相,大蛇都是他杀的,杀个人还不容易。”
  拖四郎觉得有理,大声喝问:“牛老鼠,你为啥害死我三哥拖三郎?”牛老鼠是当地污蔑称呼,相当于老家牛老狗。
  “我从来没害过人,只救过人,我杀了大蛇救了好多人的命,你们不感恩我还对我无礼,是啥子道理。”牛三火说。
  “就是他,就是这种口音。”牛三火一开口,拖四郎手下立即确认凶手就是牛三火。
  拖四郎点点头,大怒:“你不承认是不是?上石火。”只见一个男子用两根木棍夹着一块烧得滚烫的石头,往牛三火额头上一按,牛三火大叫一声,当时一股烤焦的肉味弥漫现场。
  如果在地球老家,一般用烧红的铁块烫,圣光谷金属稀缺,传统上用石块,温度虽然差些但同样使人难受。
  牛三火没想到对方这么狠,一上来就下重手,只得实话说:“你三哥真的不是我害死的,他买了我的一块面团,吃饱吃多了窜到河里溺死的,我没故意害他,和他又没得仇。”他当然不敢说面团里有迷药,他送给拖三郎吃说是买的,正常交易。
  拖四郎手下大声说:“我亲眼看到你一脚踢拖三郎到河里的,还讲没害他。”。
  牛三火当时看到没人才下的手,没想到现场远处还有目击者,眼看没法隐瞒,未婚妻死后已心如死灰,挺胸大声说:“拖三郎是我弄死的,要砍要杀随便你们。”说完感觉心情大快,心想反正不就是一个死。
  “哦嗬,你终是认了哦,”拖四郎说,又大声吩咐:“绑起来看管好,明天到我哥坟面前锤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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