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有理评理 无理赔错

　　话说华忠义和汤好告别牛三火，回到睡觉馆阳光已经暗下来，此时的两人才知道这个号称圣光谷的大洞深不可测，本来没有乌云，只是温度下降水蒸气变成了白雾，但在两人眼里如同乌云压在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烦闷。
　　汤好回到房间，方芳在床上发呆。
　　“三火又有了新欢，找到一个对象了。”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汤好笑着对方芳说。
　　“三火哥在那边虽然被押着，好歹有得吃，咱们连吃的都没有了。”方芳很沮丧的的说。
　　“没关系，今天我们见到了帮主，他让人主持讨回公道，让那帮坏人赔咱们的损失，明天就开始办。”汤好说的很有信心。
　　“是真的吗？你见过菜刀帮帮主了？”方芳看到一丝希望，她知道这里没有政府只是一个类似黑帮的帮派在管理，外地人被欺负是无法挽回损失的。
　　“当然是真了，他还是那么阳光那么帅气，对我们也很关心，没有歧视外地人那种样子。”汤好说，说得带点幸福感。
　　“那太好了，得到赔偿咱们在广场那边再开一个大一些的和平面馆。”方芳又来了精神，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上午，汤好三人来到拖四郎家附近，已经有三位老人等在那里了，华忠义认出其中一个就是上次“上古宝物”拍卖会上的那个斯文老头，另外两个一个瘦高和一个矮胖一些的老头，身高差看着就有趣。
　　他们中间只有牛三火见过活其仁，华忠义不知道活其仁是谁。“请问哪位是活其仁副帮主？”华忠义问。
　　“副帮主随后就到，听你们的声音不象是中心区的人士？”那个斯文老头说。
　　“是的，我们是外地的，在镇上开个面馆，没想到发生这种事。”华忠义说。
　　瘦高老者听了点点头说：“哦，做点营生不易，他们破坏了你们的店，等会我们和你说说理，让他帮你们恢复原样，哎哟活副帮主到了。”
　　华忠义回头看到一个个子不算太高的中年男子，说个子不高，但与华忠义站在一起可看得出来不高也有一米八五，小眼睛，留着小胡须，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只见活其仁说：“都到齐了没？我们进去吧。”
　　众人进到拖家，上次与汤好进过拖家但太激动没仔细看里面的情况，只见拖家正堂有一幅老人遗像，两边各有两个房间。
　　“与我们解放前的农村一样穷。”华忠义心里说。
　　拖家有三个人在场，猥琐男、和汤好打过架的胖子，他脸上贴的膏药还没撕掉，一脸阴沉的坐在凳子上，那架势就象是被别人欺负等着评理的孩子，此外还有一胖男。
　　“起得晚了没有烧水，你们想喝水自己喝凉水。”猥琐男随随便便说一句，毫无待客之道。
　　活其仁说：“不喝了，各个坐下吧，开始评理。”
　　三张长凳子，三个老者坐在正堂中间，汤好他们三人坐在左边，拖家兄弟坐在右边。活其仁站在老者旁边，大声说：“有理讲理，无理赔错，开始评理。”
　　只见那斯文老头说：“拖四郎啊，你为何砸人家的店啊？”
　　“砸了就砸了，有啥好讲的，一个女人，摸一下还要打我，啥子道理，女人不就是给人摸的么？”
　　那斯文老头问：“你摸人家什么部位了？”
　　猥琐男拖四郎不耐烦的说：“你这个老头，问的那流氓，女人还有啥地方好摸的。”
　　斯文老头气的脸色发青，说：“现在评理，你莫嚣张，你摸下屁股就算了，摸胸就不对的。”
　　汤好来气：“屁股也不能摸！女人就是让你摸的么？你不经同意就摸人家，有这么干的么？”
　　拖四郎狡辩：“现在女人那少，你露那大的奶出来，不就是让人摸还有啥意思？”
　　瘦高老头对汤好说：“你露胸就不对了，我们这里有句话讲：不怕偷，不怕拐，就怕女人**。”
　　方芳从来没听过这么粗鲁的话，低着头，满脸羞红。
　　“她是包好了的，只是拖四郎硬要动手去摸人家，讲不过去的。”华忠义有一定的辩才，思路清楚。
　　这时矮胖老头发话：“摸胸这个事就为止了，女的露胸，男的摸了一下，双方都有错，扯平。下一个就是为啥子砸人家的面馆？”
　　华忠义从来没见过这么评理的，这里到底是什么风俗，一露胸就该摸？难道一定要象阿拉伯国家那样女人都包严实才行？
　　汤好不服：“我抗议，我穿了衣服的。”
　　“你穿了啥样子的衣服，你再穿给我看看。”瘦高老头说。
　　如果再展示当时的穿着，汤好得把围巾拿掉，的确会露出大胸外形，汤好不脱，正要解释……
　　斯文老头挥手示意汤好不要再说，已得出结论。
　　“她打了我的脸，还有鼻子。”拖四郎旁边那个胖男指着自己的脸，一脸无辜相。
　　“是这样的，拖四郎摸了人家被绊倒摔了一下，就找他哥哥上门找事，双方比试，男的没站稳两次摔倒就成这样了。”华忠义说。
　　斯文老头说：“这件事在整个圣光谷已经传开了的，就是拖二郎找上门来与人比试，最后败了。”
　　拖四郎旁边的男子站起来，大声说：“啥子叫败了，我次没有赢，下回就赢不了？你个死老头子讲这种话，咋不早点死？早点死早点埋。”
　　斯文老头从没听过这么粗鲁，咒人早死的话，一时气急，站起来指着男子说：“你、你……”，还没说完头一晕，倒了下去，活其仁和旁边两老者赶紧扶住才没倒在地上。
　　“拖三郎不要粗嘴，今天是评理，有理讲理无理赔错。”活其仁扶着老头发话说。
　　见斯文老头晕倒，活其仁探了下鼻息，还有气，只是气晕过去。
　　斯文老头即便苏醒也无法再评理，活其仁只得到外面叫两个邻居将他抬回家，评理的三个老人倒下一个，按规定评理必须有三人，没办法活其仁只得坐上去充数。
　　“评理继续，现在评到拖二郎打架没有赢，就喊人合伙砸人家的店，这是什么理？”活其仁说。
　　“我挨打了你晓得没？打得这么严重难道就算了？”被打的拖二郎说。
　　“你们是比试嘛，比试了没有赢嘛，你要是赢了挨打的就是她了。”华忠义说。
　　这时瘦高老头站起来说：“现在得出结论，拖家兄弟打砸汤家的店，理亏，必须赔偿，合计损失赔五十圆。”汤好在镇上有不少人认识，于是和平面馆就被误认为“汤家的店”。
　　这时拖三郎又站起来说：“你这个死老头讲的啥人话，我哥挨打是白挨的了？你再这样讲我打你信不信？”
　　华忠义三人面面相觑，拖家兄弟竟如此嚣张蛮横。
　　“你莫那横，怪不得没得女人敢进到你们拖家，上次有一个女的进来都挨你们打跑了，这样下去断了子孙的。”胖老头斥责拖三郎，拖三郎坐下一脸不服。
　　这时拖二郎也说：“我的鼻子都挨打出血了你晓得没？”
　　“好了好了，给挨打的拖二郎也补偿点，就赔三十定理了。”活其仁下结论说。
　　“我们的桌子板凳，锅碗瓢盆，加上几天不能开业，损失至少一百圆，才赔三十我不服。”汤好说。
　　“不服怎么样，有得赔算你祖上积德了，还不服。”拖三郎还是一股蛮横劲。
　　“不服就是不服，至少赔一百。”汤好不信邪，就是硬顶。
　　“还想打架啊？怕你不成？”
　　“好了好了，赔三十也是对拖家的惩戒了，以后生意照做，各个和和气气过日子，也给祖宗留个安宁。”胖老头说。
　　评理结果最后决拖家兄弟定赔三十，再说无用。
　　到给钱环节，拖四郎说：“钱是没得，屋里值钱的你们看着拿。”
　　华忠义环看四周，整个屋里空空荡荡，床是木板床还有一股臭味，被子脏兮兮的，“铁锅最值钱，要不就拿铁锅抵。”华忠义心想。但是到灶台处一看，只看到一个窟窿，根本没锅。
　　“一样值钱的没有咋的赔，连个铁锅都没得。”华忠义说。
　　“铁锅和隔壁共用的。”拖四郎说。
　　“上次我看到你们有一把菜刀，你把菜刀给我们就算了。”汤好说。
　　“想的美，那是祖传的菜刀，哪个来抢砍死她。”拖三郎眼里，那把菜刀是祖宗的光荣，也是自我保护的法宝。
　　“那你去借三十圆钱给我们。”汤好见钱不也给菜刀也不想给，就让他们去借。
　　“这样，他们现在没得钱，先打个欠条，一年之内还清。”活其仁说，他知道以拖家几兄弟的好吃懒做的作风，借个一圆两圆还差不多，错几十圆可能性不大。
　　“还三十圆要一年？他不还钱我们怎么做面馆？”方芳终于发话了，心想一年时间还在不在火星上都是个未知数。
　　“一年时间也太长了，三个月还差不多，我不相信拖家兄弟挣钱能力这么差。”华忠义也觉得长。
　　“最多六个月，才能还完。”拖三郎终于发话说，他自己也没把握能挣多少钱，但更不想让别人睢不起。
　　“好，那就六个月。”活其仁抓住机会结束评理程序，从一个布包里拿出纸和碳笔，写上某月某日，拖二郎拖四郎欠汤好三十圆，六个月内还清，双方签字画押。
　　所有手续完成，活其仁对汤好说：“评理钱六圆，你得给。”
　　“怎么是我们给？哪个理亏哪个给。”一丁钱没拿到，反而要搭进去六圆，汤好心里郁闷至极。
　　“哪个要评理哪个给的，几百年的规定你是晓得的撒。”活其仁说。
　　汤好心想：“我晓得个鬼，才来一个多月。”看了看华忠义和方芳，作为财务管理的方芳极不情愿的掏出六圆给活其仁。。
　　“评理结束，双方握手，以后友好。”活其仁拿到钱说。
　　那边拖四郎朝汤好伸出一只又脏又粗糙的手，汤好极其厌恶，看了看华忠义，华忠义伸手与拖四郎握了一下，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