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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东宫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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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太子妃东宫设宴,一时间成为京都官眷最瞩目的盛会,安昌伯府的女眷自在邀请之内,张氏一大早就让薇儿候在杏林春露院,防止李玥逃跑,还说要给她好好打扮。
  对此事毫无兴趣的李玥,压根没打算逃跑,知道薇儿守在门口,索性呼呼大睡,管他是谁,姑娘不出门还能强牛按水吗?
  左等不来,右等不到,早已着好伯爵夫人盛装的张氏更加明艳动人,她本就30出头,当年看到正直且俊的李成,坚持要嫁那时看起来木讷寡言的青天府年轻主司。张家本是簪缨世家,女儿嫁给汉帝潜龙之时的好友,来日必是前途无量,即便当时听说宁州还有个私生女,也丝毫影响不了两家结亲。可张家失望的是,李成不知变通,前些年硬是从严处置了张家一个犯了事的子侄,落下了心结,连带着张氏都不为娘家所喜。如今靠着李成封爵,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但娘家人似乎也不与自己亲,好不苦闷。
  李玥如今又这般不重视与皇亲贵族建交,将来婚事可怎么着落,心下可比亲娘都急,偏偏李成不急,对这事似也不上心。张氏无奈,便火急火燎去请,全然没了往常那副端起来的夫人架子。
  “快起来呦,总不能让太子妃和亲贵女眷们等咱娘俩呀!”
  李玥被张氏亲自吵着嚷着,睡眼朦胧的埋怨起来:“我不去,说好了不去的,娘您快点去吧,别误了时辰。”
  张氏见她又睡了,气恼道:“我怎么摊上你这样的女儿,你是不知道,我那娘家嫂子妹妹们看我都疏远,还想着拉着个封了郡主的女儿去显摆显摆,气气她们,偏你不配合。”说话间,就要哭起来。
  李玥闻言不对,赶紧坐起来,像打了鸡血似的,给张氏一个微笑:“娘,我去,我这就梳洗。”
  张氏这才转为喜色,赶紧招呼着蔷儿、薇儿替她梳洗更衣,好一通忙碌。
  李玥今日穿了一身正红色的侠客装,腰上系了绿色的缎带,红配绿搭配李玥驾驭的刚好,唯一不同往日的是,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细纱外套,头发高束,却未编麻花,只长长的散发下来,犹如黑带般纯、直好看。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施粉黛,却被红色的衣服衬得气色极好,整个人灿然生光,一点不俗。
  张氏本想将李玥打扮成郡主该有的模样,但知她不喜,又担心她变卦,便由着她的性子来。娘俩总算折腾好出门,马车上也就互相赞美。
  李玥对张氏并无敌意,但总嫌她话多,还有点爱管闲事,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心地算是不坏,只是那些年也不知怎的,祖母提起这个女人,总没太多话可说,便产生误会,觉得张氏不好相与。
  东宫并不在皇宫禁内,却也在离宫城不远的地段,为突出储君尊贵,四周倒也远离百姓烟火,远远看去,不过京城里的一座孤岛,这还是之前李玥运用轻功夜探而得,京城各权贵之家的屋顶不说都踩过,也差不多了。
  如今细看,才知黄瓦金漆下的东宫究竟是怎样一副盛世光景,只见各处琥珀酒、金玉樽、翡翠盘,琴鸣钟涔,不绝于目的各类花朵,泛出不同的光泽。飘散各处的气味,以檀香为主,暗示了深深宫里,繁华倾不尽而已。行走于各处弯腰勾背的宦官宫女,无人敢抬头见今日的来宾。
  李玥一行人在其中一名笑意盈盈的宫女指引下,正走入今日宴会所在的宜秋殿。
  行至殿门口时,李玥突然停下,毫无礼节性的围着一个侍卫打转,总觉得似曾相识,被打量的侍卫,做揖恭敬道:“卑职祁克明见过郡主。”声音却不卑不亢,稳如洪钟。
  李玥突然想起,双手一拍,激动道:“我初入京城与我打架的便是你。”抬头看见殿门上方提着“宜秋殿”,问道:“你不是陛下身边的吗?怎么来这了?”
  祁克明面无表情回道:“打不过郡主,不配侍奉御前。”
  “就为了这么点理由把你贬来东宫?”
  “卑职所受皆为雨露天恩。”
  李玥这一问,左右皆惊,东宫当差虽比不得皇宫,东宫侍卫也比不得御前侍卫,但怎么也是皇家侍卫,在这个人人慎言的地方,她说了个“贬”,真是不想好了。张氏着实吓了一跳,拍了下李玥,示意她闭嘴,哪知李玥又道:“你刚说你叫祁克明,我觉得应该叫清克明更顺口。”
  “卑职生下来就叫祁克明,有何不顺口?”祁克明疑道。
  大清克大明,当年清朝文人写个诗都不能把清放在明后,一大堆文字狱由此而生,李玥当然不能解释这个,只道:“没事没事,其实我觉得你功夫很好,那日我的折扇被你打得只剩扇骨,我也未沾光。”
  祁克明回道:“卑职输了,便是输了。郡主请。”
  李玥见他一本正经,顿觉无趣,投给他一个“走着瞧”的笑容,踏入宜秋殿。
  刚刚看到这一幕的不少女眷,都对李玥指指点点,心想这货色怎么就被封了郡主,还来到太子妃的宴会,简直就是有失体统,荒唐谬悠。
  不知是有郡主的封号,还是太子妃故意安排,李玥和张氏竟被安排在紧临陈王妃的坐席下方,远在诸公侯女眷的排位之上,加上她今日的正红色侠客装,立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大家看她的眼神或打量、或怪异、或不屑,唯一对她投以笑意的竟是邵家夫人与邵蓁儿,只是她们正与另一位中年美妇人轻声交谈,那美妇人自是穿的富贵,只不过神情微严,喜怒不形于色,让李玥为之一震的是,她的容貌远在今日诸夫人之上,便是年轻貌美的陈王妃也比不上。
  李玥低声问张氏,才知那人是文言伯袁家的夫人,听说袁夫人阮莉,年轻时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当时引得大半个京城里贵公子登门求亲,却谁也看不上,只嫁给尚未封爵的袁勇。这袁勇说来也传奇,只比汉帝大五岁,却是一代帝师,据说五岁以文成名,13岁被先帝钦点为太学监授课博士,之后成为当时并非储君的汉帝之师。
  张氏说的简单明了,李玥也记住了大概,怪不得袁家大郎有天容玉色的容貌和谦逊处世的风华,原来随了其父母,不由好奇,那日汉帝有的没的提到的袁家二郎,应不至于长残,只是一想到他那不禁吓的怪病,实在没了好感。
  正想着袁家的事,便听到一声“太子妃到”,李玥与众女眷行礼如仪,复又在太子妃的“不必拘礼”下归坐。
  太子妃着紫色宫衣,玉带绕臂,头绾飞天髻,凤簪正插,面若夹桃,星眸皓齿,虽比不得陈王妃风流万种谈笑间,但也相当动人。李玥见此凤仪,心里不禁骂起白齐超,有这么美的老婆,还惦记外边的,真是没半点风度,花心大萝卜。
  太子妃与众人好一番寒暄,听来听去不外乎就是陈王妃今日妆画的好看,恭喜袁、邵两家的结亲,以及这府小姐清秀,那府夫人有福气……李玥听得眼皮直翻,只求快点结束这没趣的宴会。
  太子妃最终还是问到了自己,只见她朱唇轻启,道:“长宁郡主这副打扮倒也新奇,白纱外衣甚是里透好看,里面的红色衣服衬得郡主天生丽质。”
  李玥轻轻一笑,略觉尴尬,道:“谢娘娘赞誉,娘娘才是天生丽质的绝美佳人。”
  太子妃不同于一般女子,她是未来国母,当用国色天香,明月如辉之类的褒词,“佳人”二字却显得与常人无异,李玥并未察觉不妥。只听到陈王妃噗嗤一笑,道:“郡主真是会说话,咱们的太子妃娘娘怎么能用佳人形容呢?娘娘可是云尖上的贵人。”
  张氏已然紧张,李玥却很淡然,道:“九重天上的绝美仙女到了太子妃娘娘跟前也会暗淡无光,怎么王妃娘娘竟说太子妃只是云尖上的贵人,怕是不妥。”
  此言一出,陈王妃花容无光,怒指李玥,道:“难怪坊间都说你粗鲁无礼。”
  “多谢王妃称赞,李玥受之无愧。”
  “你……”
  太子妃见李玥丝毫不畏惧场面,能与陈王妃正面杠,平日里也没少受昭妃婆媳的说三道四,此刻反而觉得畅快,却也不能让场面失控,便道:“都尝尝今儿个的点心酒水,别再争些无用的。”
  李玥虽第一次与陈王妃见面,但见她这股爱挑事的劲头,便知为何白齐然宁愿多去看曾夕夕,多次对自己表露爱意,原来府里住着这样臭脾气的怪人,不寻花问柳才怪。
  人群里,也不知是哪家夫人,突然凑了句:“郡主挺有趣,刚刚来时与殿外的祁侍卫竟聊了起来,看他们有说有笑,真当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呢!”
  张氏闻言,回道:“刘夫人慎言,玥儿不过曾经见过祁侍卫,招呼几句,断不曾有过青梅竹马。”
  刘夫人却道:“不妨事呢,有缘才能再见,不如请太子妃娘娘做主,成全了这对好姻缘。”
  这话别说张氏气,便是邵蓁儿听到也神色一变,撇嘴怒目。
  李玥也不急,只当看戏,怡然自乐的吃着眼前美食,千不该万不该与美食较劲。
  太子妃笑道:“刘夫人真会说笑,郡主的婚姻大事自有母后与安昌伯夫人做主,我不过就是个富贵闲人。”
  这话听着也别扭,倒像是默认了李玥与祁克明有事一般。
  张氏并不糊涂,道:“玥儿的事不急,多谢太子妃娘娘挂怀。”
  话音刚落,又有一贵妇笑道:“我家那老三,爱些诗词歌赋,说起来还是郡主的表哥,若能亲上加亲,也是佳话。对吧,妹妹。”她这一声妹妹,当然是叫给张氏的。
  李玥不动声色,心里却能猜个七八分,那贵妇定是张氏娘家人。
  果不其然,张氏笑道:“姐姐别拿玥儿说事,你家的三公子,玥儿怕是攀不了的。”
  李玥心里好奇,得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竟攀不了?
  又听太子妃接话道:“樊夫人说的也不假,三公子年龄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
  此刻李玥才知,这张氏口中的姐姐,正式她的亲姐,嫁给掌管京师巡防营的副都尉樊振虎,军中四品衔,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不过樊振虎并无军人血性,府中妻妾成群,这三公子不偏不倚正好是美妾所生,说来也巧,美妾原是樊夫人的洗脚丫鬟,生下儿子后一命呜呼,加上樊夫人亲子早夭,对三公子倒也不错。
  说到底还是看不起李玥,私生配庶出之子,听起来般配。但樊家好武,生个三公子像弱风扶柳的女娃娃,说好听点是诗词歌赋都会,说不好听就是中看不中用的软柿子,这在京中也不是秘密,李玥早就有所耳闻。这样的男子,还真是攀不了,谁嫁给他,都得吃一辈子正室婆婆的欺负。
  樊夫人虽是张氏的亲姐姐,但说起此事,自然不悦,道:“娘娘说得对,三公子年龄到了,得找个门当户对的亲事,我家玥儿蒙陛下恩赐,已是郡主,怕就是我,也不能做主的。”
  太子妃一听也没问题,含笑不语,倒是樊夫人气道:“妹妹别把陛下抬出来,怕就是你自己做不了主,人人皆知你非郡主生母。”
  此言一出,李玥收起看戏姿势,道:“我爹娶的,我叫了娘,怎么不能给我做点主?哪来的闲话竟入了姨母的耳,传出去姨母怕有失……体统吧!”
  “你胡说什么?”樊夫人恼道。
  李玥却事不关己似的笑笑,“姨母别动怒,娘娘都没生气。”说完,故意将目光转向太子妃。
  太子妃只好笑道:“不妨事,你们都是亲戚,闲聊而已。”。
  李玥道了就是,又开始吃吃喝喝,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皇家宴会,能不说话就不说话,更何况还是一堆女人,聪明的都沉默,就像是袁家的夫人,从头到尾愣是没参与任何一件别家事,这就是高明所在。
  不过李玥却为邵蓁儿叫苦,这样讲礼的婆婆,只怕真相处起来不容易,万一要是个认死理的,做不好到哪都是自己的错。可转念一想,年轻时是才女,年老也不至于偏执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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