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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山高路远地偏,自有趣味盎然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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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女孩欢快氛围的感染下,佟尘辉很快就融入了这个简单又有几分幼稚的游戏里。
  小女孩一脸笑意的拉着另一头,她玩的是游戏,感受到的是欢乐;佟尘辉毫无表情的拉着这一头,他重温的是往事,感受到的东西很复杂。
  看着手中的牛筋草自己好像年轻了几十岁,他仿佛又回到小时候,熟悉又陌生的几个身影浮现在脑海,“他们还好吗?真想见他们,真希望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跟他们一起回忆小时候,一起聊聊后来发生的事,真想跟他们一起回一趟安溪镇明兴村,真想跟他们一起重走小时候一起走过的路,真想听他们叫上一声哥,真希望像小时候那样抱抱他们……他们也一定会像我想他们一样的想我。”佟尘辉在心里想着,全然忘了自己正在陪小女孩做游戏。
  小女孩发现了佟尘辉奇怪的表情,她误以为佟尘辉不喜欢这个游戏,她有些失落,虽然又胜了一局,不过脸上却少了喜悦。
  这次她并没有再去取另一根草,她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茶缸子,她并没有喝,她知道佟尘辉口渴,懂事的她把茶水递到佟尘辉手中,“叔叔,喝茶。”
  佟尘辉遥远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他喝了一口茶,精神也恢复了一些。
  老大爷在一旁忙活着,当看见小女孩站起的时候,他以为小女孩来看自己,他神秘一笑,从旁边拿起一个物件递到小女孩手中。
  小女孩先是一愣,当她看清手中的物件时,她小嘴大张,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很快整张脸就被兴奋所占据。
  这是一只蚂蚱,是老爷爷用另一种叶子编织而成的,老爷爷告诉她这种叶子叫棕叶子,这个叶子在他们这个地方随处可见,适合编制一些小昆虫类的小物件。
  蚂蚱纹理清晰,油亮亮的肌肤光泽饱满,它的躯体表面由棕叶子相互交错而形成的一格一格的条痕清晰可见,就像被镶嵌上去的一块块鳞片,亮丽惹眼却又牢固得撕不下来,头顶上还有两根灵动而细小的触须,一动不动就像两根天线,等待接收天外发来的信号。它的个头比自己的大拇指还大上好几倍,蚂蚱真实生动,栩栩如生,合适的大小,油亮饱满的身体,以及泛着青碧、油亮亮绿光的外表,让它看起来就像刚从山里抓回来的一般,如果不拿在手中细看根本不会相信它出自人工之手。
  小女孩完全被眼前这个虽由手工编制却又无比真实的蚂蚱所吸引,也被蚂蚱身上的一股植物才特有的淡淡清香所陶醉,同时也深深被老大爷这完美无瑕的技艺所折服。
  发现小女孩表情变化的佟尘辉走了过来,他一眼便看见了她手中拿着的蚂蚱,“呵。大爷也会做这玩意。”佟尘辉在心里感叹。
  小时候他家乡也有人会做,不过能编出蚂蚱的很少,而且能编织的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编出的质量并不尽人意。
  小女孩见佟尘辉走过来,立即兴奋的把手中的蚂蚱交到佟尘辉手中,她要把自己的喜悦第一时间分享给他。
  佟尘辉接下蚂蚱,拿在手中仔细一看,蚂蚱真实灵动,栩栩如生,几乎跟真的一模一样,这做工精致完美,这样的技艺除了需要一定的技术外、还要有很好的耐心,最重要的是需要用心,一颗崇高的匠心与用心息息相关,而用心的效果绝对是超过一般的技术的。
  “传神逼真,栩栩如生,大爷您这手艺真绝了。”佟尘辉赞赏的看着老大爷,谁也不会想到这样的艺术品是出自那双布满老茧、满是污渍、裂纹清晰可见,还有一些颤抖的手,编织出这样的效果连他家乡最厉害的老人都做不到。
  “这是爷爷编织的蚂蚱,喜欢吗?”老大爷用年迈长辈特有的温和的目光看着小女孩。
  “嗯!”小女孩点点头,“喜欢!”她的声音充满着小孩特有的纯真,她心中的喜欢也丝毫没有保留全部抒写成脸上的惊喜。
  “爷爷送给你。”老大爷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好像在说喜欢就好。
  “我也要试一下。”小女孩兴奋的说道,她眼中充满了期待,仿佛由她编制的一个成型的蚂蚱已经出现在她手里。
  “好,那你照着我的样子做吧!”老人本来想告诉她编蚂蚱比较难,要学习应该从最简单、最基本的学起,但是看到小女孩自信且期待的眼神,他不忍心打击孩子的自信心。
  “不过这个可是很难的,基本上没有人能一次做好,要不要考虑先熟悉一下其它的,熟悉后我再教你这个?”老人还是提醒道,他怕孩子编织不好会泄气,也算提前安慰她。
  “就这个,我喜欢它。”女孩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倔脾气同时也上来。
  “好,既然喜欢这个,那就是它了。”老人口中满是长辈特有的怜爱。他拿起几根棕叶子,分了几根给小女孩,“你照着我的样子做。”
  果然,正如老人说的那样,小女孩照着老人的样子编出的蚂蚱,外形非但不逼真,连样子都一点不像,头部大,其它部位小,身材一点都不协调,除了脑袋稍微像些,其它地方就像多出的一条尾巴,谁也叫不上这是什么动物的名字。
  小女孩左手拿着自己的杰作,右手接过老大爷刚完成的蚂蚱,一对比,简直是两种不同的生物。看着别人做的时候如此轻松,自己干的时候就没那么简单了。
  小女孩有些失望,但也激发了她心底的不甘,她抽出几根棕叶子,重复起刚才的动作来,刚开始还好,一到关键部位,她就乱了方寸,手中剩下的叶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摆弄。
  “给我吧!”老大爷接过她手中未完成的作品,“这是最复杂的物件,就算是大人也不容易学会,你一个孩子刚接触就能编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啦。”老大爷安慰着小女孩。
  她看着棕叶子在老大爷的手中不停的摆动,残缺部分一点点被修补,最后一只活灵活现的蚂蚱出现在老人手中。
  “爷爷好棒,爷爷好棒!”小女孩手舞足蹈的欢呼道。
  老人微微一笑,他把蚂蚱交到小女孩手中,然后起身端来茶缸子,“喝口茶,爷爷教你编另外的物件。”
  小女孩摇摇头,并没有接茶缸子,她依旧稀罕的把玩着手中的蚂蚱。
  她是不渴呢,还是怕苦?这么久了她可是一口水都没有喝呢。并没有认识多久,老人已经关心起小女孩,“这个茶不苦,这个天喝清热解渴,消除疲乏,尝一口。”
  小女孩本来想告诉爷爷自己带着水的,但看到爷爷的热心肠,她就不好意思再推辞。她接过茶缸,轻轻呷了一口,入口甘甜,瞬间一股浓郁且独有的茶香味弥漫口腔。
  “不苦,这茶居然是甜的。”小女孩在心中感叹。
  “怎么样,解渴吧?”老人见小女孩喝下茶水,然后有些回味的砸了砸嘟哝着的小嘴,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解渴。”小女孩一脸天真的表情,有些可爱的说道,“还有一丝丝甜甜的味道。”
  老人接过茶缸子,他喝了一口然后把它放回桌上,“来,爷爷教你一个最简单的,你跟着我一起做。”
  这个的确简单,就几下功夫便已成型,小女孩看着自己手里的成品,一股成就感涌入心头,再看老爷爷手里的,居然跟自己手里的一模一样。看来老爷爷说的简单,不仅说的是在制作难易程度上,另一个意思是做这个技术要求低,在质量上几乎谁做效果都一样。
  “我们这儿叫它蚂蚁爬楼梯,你双手分别拿着一头,它就会跟随你手上的动作而伸缩,在一伸一缩间蚂蚁子就爬上了楼梯。”老人在描述的过程中还加了动作和声音,他的表演惟妙惟肖,仿佛真的有蚂蚁爬上了这个袖珍的楼梯。
  不等老人说完,小女孩就演示起来,她的两只手分别握着一头,果然这个楼梯随着她两个拳头的靠近而移动,如果把它立起来这样做,它就像一部可以移动的楼梯在摆动。
  真有趣,如果放几只蚂蚁在上面,兴许会更有意思,小女孩心想,此时她真想抓几只蚂蚁来试一试,不过她不知道这只是别人取的名字罢了,把蚂蚁放在上面还得靠它自己爬。
  “爷爷这是什么呀?”小女孩突然发现旁边的竹片,于是问道。
  “这叫篾条。”老人看了看竹片解释道。
  “那它有什么用呢?”小女孩当然知道它叫篾条,她想知道它能编制什么有趣的物件。
  “在我们山里竹子的作用很大,它能编的东西可多了。”老人指着角落的背篓,又指了指旁边的簸箕,他意犹未尽,目光不断的在屋中变换着角度,没有找到想要的目标,最后他把目光停到了厨房,好像那里还有很多很多的竹制品一样。
  “刚才那些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能用上的实用工具,不过今天我们不做那些,今天我教你编小动物,羊咩咩和小鸟。”
  小女孩听到老人说这两个动物的名字的时候,可爱的小鸟和羊咩咩仿佛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她幸福一笑兴奋的说道,“爷爷好厉害,什么都会,做你的孙子一定很幸福。”
  老人看着小女孩,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想要是自己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孙女该多好啊!如果成牧还在,那他的孙子应该都很大了。
  佟尘辉本来有话对老大爷说的,但他看到老大爷和小女孩玩得如此尽兴,有些不忍打断他们,而且他要说的事一时半会又说不清楚,老人很可能不能立马给他答案,况且有些事情他并不想其她人知道。
  “您们先坐一会,我去外面走走。”佟尘辉又看了看小女孩嘱咐道,“你跟爷爷一起玩,我没回来千万不能乱跑。”
  “叔叔,您要去哪里?”听佟尘辉这样一说小女孩担忧的问道,仅几天的时间她好像已经离不开佟尘辉。
  “就随便转转,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那您慢一点。”小女孩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说完便又跟着老爷爷学起来。
  佟尘辉天生闲不住,他觉得今天耽误了老人的工作,他走出大门来到屋檐下,倒出了背篓里的猪草,拿上刀就往梯土的方向走去。
  他干过农活,虽然是在小时候,但是他还是明白农活的基本概念,猪草是可以今天备着明天用的,第二天用丝毫不会影响猪的食欲,更不会降低猪草的营养价值。
  佟尘辉记得小时候家里大人第二天要出远门办事,他父亲就会提前多备上一些猪草,早上起早煮熟,然后佟尘辉负责一整天的喂食,如果他们第二天都没回家,那剩下的猪食佟尘辉会接着喂到第三天。
  虽然已经多年未做农活,但佟尘辉的动作依旧麻利,没想到工作需要锻炼出的矫健身姿在干农活上依旧适用。他笑了笑,毕竟干农活最重要的是需要有好的体力。
  佟尘辉很快就割好一背,他把猪草装入背篓,然后把它抱到离路最近的地方。
  他并没有往回走,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出几米远的时候,佟尘辉发现前面有一小块菜地的杂草很茂盛,里面的菜已经被遮没得只剩下一个脑尖儿冒出来,也许是老大爷没来得及除草,佟尘辉没有多想跳将下去拔起草来。
  他的手脚麻利,在没弄伤菜的情况下很快就拔完草。多数时候杂草是被他连根拔起的,因为他知道草就像人的头发一样,割断后反而长得越快。
  做完这些佟尘辉发现自己的手,除了有些脏外,手上布满了几条用力拔草时留下的红色勒痕,其中有一道小口子还在流血。佟尘辉没有理会,他一步跃到小路上,然后突然加速,像风一样的向前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前方的密林里。
  他要去那个废弃工厂看看,他总感觉那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他隐隐觉察到那里还埋藏着其它秘密,虽然没找到,但却能感应到,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轻装上阵的佟尘辉很快就来到停车的地点,此时他已经大汗淋漓,衣服再一次被汗水浸湿,他微微弯腰喘着粗气。
  接下来的路他并没有再跑,他慢慢走向工厂,这样不仅能让他快速恢复体力,还能观察身边的环境。
  走到厂门的时候他早已缓过气。进入那片黑暗世界的时候他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仿佛黑暗的某一处正潜伏着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怪异的寒气,可每当自己集中精力去看的时候它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等自己放下防备的时候那种感觉又突然出现,这无疑增加了这里的神秘色彩。
  来到这里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佟尘辉是一个忠实的唯物主义者,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他又总觉得这儿潜伏着一种超出自己认知的未知事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它们看不见,摸不着,自己却能隐隐感觉到,类似于精神上的共鸣,也像一种感觉。
  这段时间佟尘辉的压力很大,难道是自己的意念产生的。佟尘辉摸了摸额头,又用力的摇了摇脑袋。不对,这不是幻觉,这与以往的情况不一样,这样的感觉自己还是头一次。那是一个外来物,它可不是佟尘辉的一个念头,它并不是佟尘辉身上产生的东西,它是佟尘辉之外的一个独立的个体。
  佟尘辉知道那个东西没有恶意,它好像想告诉自己什么。难道是关于这个谋杀案的?
  佟尘辉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安,这种奇怪的感觉不仅让他压抑,同时也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好奇。突然佟尘辉的脑袋“嗡”的一声,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断了意念上的联系,他不敢再想下去。
  佟尘辉摸了摸额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又努力的稳了稳心神,可手依旧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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