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狐，叔叔打电话说他要来咱们学校一趟。”
　　圣奥伦丁术式学院的男寝楼的一个房间里，星野狐的室友，二年级术士熟练度排行第一名的蒂文纳斯拿着手机冲洗手间说道，在洗手间里洗漱的星野狐简短地“嗯”了一声。
　　星野狐快速洗漱完毕，瞟了一眼镜中自己的脸，走出洗手间准备吃饭。
　　星野狐个子不高，但也不算矮，一头蓬松的黑发，五官还蛮精致，脸上带着一点稚气但有着一双冷漠的眼睛。从大体上看，星野狐唯一的瑕疵就是脸上的疤痕。
　　一道在左脸上，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的粗长疤痕，疤上还带着烧伤的痕迹。很明显，是一道被高温锐器划伤的疤痕。
　　星野狐并不怎么在意这道疤，不过将他养大的叔叔从小就给他带口罩，戴习惯了他也不想摘了。见过他的疤的，也只有他的叔叔和从小到大的室友——星野狐都是在寝室吃饭——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他的疤。
　　星野狐走到床边的桌子旁，打开蒂文纳斯在外边买的饭团，然后拿出手机边吃边玩。已经吃了一半的蒂文纳斯拿起一只袜子放在正在床上酣睡的木楠的脸上。
　　星野狐是和蒂文纳斯一起被叔叔带大的，但蒂文纳斯不是星野狐的叔叔的儿子，星野狐也没问过叔叔这个像他哥哥一样的帅男孩是从哪来的，他懒得知道，只要能这样一起生活就行了。
　　木楠迷糊了几分钟，用手抓住了脸上的袜子，咂巴两下嘴，深吸一口气，随后，木楠的眉毛逐渐拧在一起。
　　蒂文纳斯左手拿着还剩一半的饭团，右手拿着手机拍下了木楠的丑样，笑得合不拢嘴。星野狐用变成卡姿兰大铜铃的眼睛看着蒂文纳斯和木楠，又咬了一口饭团，随后也拍下了木楠的照片。
　　木楠一把抓住脸上的袜子甩开，从床上坐起来，嘴里说着动听的粗话：“靠，谁的袜子啊，味儿这么冲。”
　　蒂文纳斯闪身躲开飞来的袜子，嚼着嘴里的饭团，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嗯？发生了什么？”
　　星野狐看着还睁不开眼的木楠，说出了残酷的真相：“你自己的袜子……”
　　“那没事了。”木楠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又躺了下去，过了几秒又坐起来。“不对啊，谁搁我脸上的？”
　　如果木楠脑子清醒的话，他会果断排除星野狐，可惜他现在脑子里一滩浆糊。
　　蒂文纳斯装作一脸懵，摇了摇头，把装饭团的纸袋扔进垃圾桶，对木楠说：“我和小狐出去一下，桌子上有饭团，你要是不想吃留着也行。”
　　“我会把它吃干净的。”
　　“那我就走了。”
　　“拜拜了您内。”
　　蒂文纳斯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出来看看星野狐示意出发，星野狐淡漠地盯着他。
　　“我还没吃完……”
　　二十多分钟后，星野狐见到了他的叔叔——圣奥伦丁术式学院隔壁的圣奥伦丁研究所的所长星野凌寒。
　　“听说你们学校又要搞野营，给你们带点东西，也许用的到。”星野凌寒从便衣口袋里拿出两瓶东西递给星野狐和蒂文纳斯。二人接过这两小瓶紫色液体，端详一阵。
　　“这是干嘛的？”蒂文纳斯问道。一旁的星野狐发出了不争气的声音：“好像……很好喝……”
　　“加速体力恢复的，你们校长老爱把学生带到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里，前几年还遇到魔兽了。拿着这玩意，必要的时候用。”
　　“我希望这玩意不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想喝……”星野狐似乎根本没听这玩意是干啥的。
　　星野凌寒没有要跟两人寒暄的意思，把手插进衣兜里，对两人说：“你们校长还找我有事。”
　　“校长？”蒂文纳斯把体力剂放进口袋。“又找你买东西？”
　　“嘛，要找我订一批体力剂，应该是给学生准备的，毕竟每年都买。”
　　“那你还给我们这玩意干嘛？”蒂文纳斯问道。如果学校发放体力剂的话，那星野凌寒再给他和星野狐体力剂就显得有些多余。
　　“效果不一样，你们校长平常买的都是泛用型，这是针对型，老人和小孩不能喝，效果当然也比泛用型要好。正在研究的试作型也快研发成功了。”
　　星野狐听见叔叔说的话，目光从针对型体力剂上移开，语重心长地说：“去年的，不好喝……味道像沾了泥的草一样……”
　　“这个味道有保证。”
　　“辛苦你了，喝起来不会像沾了草的泥一样就行。”蒂文纳斯一边阻止试图把针对型体力剂拧开的星野狐一边说道。
　　星野凌寒看着星野狐终于放弃了现在就尝尝针对型体力剂的想法，说道：“那我就去找你们校长了，改天再见。”
　　“嗯。”
　　望着叔叔远去的背影，星野狐也将针对型体力剂放进衣兜，和蒂文纳斯一起返回宿舍。
　　木楠还在睡觉，不过气人的是他虽然懒散却仍能挤进二年级排行榜的前二十名，是个术式天才，如果够努力的话，他应该能统领整个二年级。
　　“起床啦！”蒂文纳斯一把扯掉木楠的枕头，木楠一下子惊坐起来，在慌乱中接住了星野狐扔来的饭团。
　　“搞什么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木楠半睁着眼，一边拆开饭团的纸袋一边说道。
　　“又不是去约会，还能搞多久？赶紧起来，饭团都凉了。”
　　“急什么，大夏天吃凉的不是很合适？”
　　木楠这么一说，蒂文纳斯和星野狐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已经到六月了。
　　“也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大夏天搞野营……没学冰术式的怕是要被热死。”木楠一边吃一边抱怨道。
　　“确实，大部分人学的都是火系啊……到时候咱就得靠小狐给咱降温了。”蒂文纳斯盯着星野狐说道。
　　星野狐感到背后一阵恶寒。
　　宿舍的桌子上有一台游戏机，显示屏上一点灰也没有，显然是经常有人玩。蒂文纳斯拿起手柄，喃喃地说道：“说起来，之前买的游戏都通关了啊，木楠，你去买点游戏吧？”
　　“嗯？为什么是我？难得的假期我可不想出去，后天可就是野营不得不出门了啊。”
　　“唉——”蒂文纳斯单手扶额叹气道：“如果你去的话那就随你挑游戏，不过看来这个机会得让给我喽？”
　　木楠挑起半边眉毛。
　　“好像，魔法少女第六期上市了……”星野狐助攻道。
　　木楠迅速吃完饭团穿好衣服，然后冲进洗手间洗漱。很快，假装认真看手机的蒂文纳斯听到“咚”的关门声。
　　木楠冲下寝室楼，沿着小路朝电玩店跑去，在这庞大的校园里，他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寝室就是电玩店了——不知道啥时候去上一次课都要问路。对他来说，电玩店里的光碟就是他的精神食粮。
　　熟练地拐几个弯后，木楠一头扎进路边的电玩店，没等老板反应过来就冲到了他最熟悉的货架旁，而老板看清他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小老弟已经非常熟悉店里的货架了，并且不需要任何帮助。
　　木楠两眼放着强光，在货架上急切的搜索着，不一会，他就看到了一个封面上画着几个穿着彩色短裙的少女的光碟盒，他急不可耐地伸出贪欲的右手，却和另一个人的左手碰在一起。
　　两人扭头对视着，手都毫不谦让地抓住了光碟盒，带着强烈敌意的目光在空气中摩擦出了火花。木楠盯着眼前比自己高一点的金发少年，抓着光碟盒的手指逐渐用力。找这么久才找到的精神食粮，他才不会轻易让给别人，而对方看起来也有这个意思。
　　僵持一会，金发少年似乎认出了木楠，露出一种“为什么你会买这个？”的疑惑眼神，但很快又恢复了敌意。
　　“想不到木楠同学居然会玩这个啊。”金发少年率先开炮。
　　木楠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没想到在电玩店居然会有人认识自己，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毕竟登上了二年级术式熟练度前二十名的榜内，如果是同级生的话认识也很正常。
　　“二年级的吗……”木楠在心里判断，根本不注意校内一切活动的他当然不会认识眼前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入榜的金发少年。
　　“啊……看来你有这方面的性癖啊。”木楠像保护即将受到侵犯的较弱妻子的丈夫一样，用低沉而十分具有威慑力的声音反攻道。
　　金发少年并没有被震慑到，眼中浮现出一丝凌厉而危险的笑意。“想和我竞争的话，那就来决斗吧。”
　　“乐意奉陪。”
　　二人的双手上呈现出发动术式的微光。
　　于是。
　　坐凳上，街机前，蓄着浓浓战意的两人正准备展开一场足以撕裂大地的世界大战。
　　二人面前的屏幕上，显示着一款2D格斗游戏。
　　“《符拉狄克的诅咒》么……”木楠双手握着手柄，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玩这款游戏的样子。“也算是街机界的元老了。”
　　游戏在不断的更新，从画质上看，街机里显示的和木楠小时候玩的就像是两款不同的游戏。但是过了这么多年才只优化了这一点东西，让人不禁又感慨科技的进步缓慢了。
　　金发少年似乎也玩过这款游戏，眼中透露着些许怀念。“画质更好了啊，音乐也更新了，上次玩这款游戏还是四年前。”
　　“我是八年前。”木楠攀比般地说道。“那时候人脸上就几个点。”
　　“是像素画风的原始版本吧，那个玩法还挺单调的。”
　　“当时能玩我就感天谢地了。”
　　木楠曾经玩的版本只有人机对战和双人对战，现在街机里游戏的主界面显示着闯关模式，双人对战，人机对战，练习模式四种玩法。木楠对闯关模式很感兴趣，但现在正为了精神支柱而战斗，他也就无言地看着金发少年以P1玩家的身份选择了双人对战。
　　金发少年以P1位控制勇者赫兰，木楠控制的则是恶魔符拉狄克。
　　木楠了解过赫兰和符拉狄克的故事——大部分史书上都记载了符拉狄克，而赫兰和符拉狄克的战斗更是家喻户晓。
　　倒不是说“恶魔”的名字叫符拉狄克，人们至今都不清楚这个“恶魔”到底是什么生物——也许连生物都不是。据最早记载符拉狄克的史书的描述，它是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在人类文明里的，会附在人身上侵蚀人的思想以操控人，被他控制的人，术式的强度会得到质的飞跃，当然，就像后来人们给它冠加的“恶魔”之名一般，它不是什么善类。第一个被侵蚀的人叫符拉狄克，当时给人类文明造成了一场巨大的灾难，上千的城镇，约两万人陨灭于这场浩劫中。于是，“恶魔符拉狄克”这个象征着毁灭的名字在人类文明里传播开来。
　　木楠先发制人，控制符拉狄克用突进技能冲到金发少年控制的赫兰面前，紧接着来了一记斧踢，赫兰迅速双臂护头格挡。
　　木楠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的一些连招，虽然现在动作修改了诸多细节，但大体上和八年前没有太大差别，他心里有一种回味童年的感觉。
　　但很快木楠的操作就有些僵硬了——小时候经常玩赫兰，几乎没碰过符拉狄克，而赫兰的连招在符拉狄克身上并不适用，木楠还没摁几下手柄，符拉狄克的动作就陷入了僵直。
　　金发少年抓住机会，控制赫兰将符拉狄克挑飞，然后狂按手柄对着符拉狄克一阵乱砍，但没几下也因僵直而停止了攻击。看来金发少年的连招也不太熟练，也许和木楠一样根本没有连招。
　　两人在心中暗自叫苦：“棘手的家伙！”，不停地狂按手柄上的按键，打出各种下饭操作。
　　几十秒后，符拉狄克一个跃击撞在了赫兰高高踢起的脚上，随着一阵爆炸的声效，游戏背景变为红色，倒在地上的符拉狄克表示着木楠的败北。
　　“耶~尊重历史。”赢的并不光彩的金发少年相当得意。
　　木楠懊恼地狂抓头发，再来两下的话，倒在地上的就是赫兰了。他看到金发少年眼中闪烁着轻蔑，恍惚间，金发少年消失了，街机和电玩店也消失了，魔法少女出现在远处向他招手，但随着一声龙啸，骑着飞龙的金发少年掳走了魔法少女。
　　“不！！！！！！！！！！！！！————”木楠在心中狂吼，扯着头发将这个世界毁灭一般的画面撕成碎片。“再来！”
　　金发少年瞥了一眼木楠，用不屑的声音说：“好啊，那就再陪你玩一局。”
　　木楠眼中燃烧着火焰火焰，手指用力得几乎要把手柄捏碎，一秒内将每个按键都摁过来一遍。
　　爆炸的声效再次响起，赫兰倒在了地上。
　　金发少年看到了刚刚木楠看到的场景，只不过骑着飞龙的是木楠而已。他也做出了和木楠一样抓狂的反应。
　　木楠在心里欢呼着，回味着刚刚打出的一套看似连招实则瞎按的操作。现在两人的战绩是各一胜一负，理所当然的又开始一场新对局。
　　爆炸的声效和“再来”的喊声不时响起，厮杀几次后，两人的操作逐渐变得熟练，并且各自打出了一些连击技，菜鸡互啄的战局逐渐变成神仙打架。
　　两人就这样忘乎所以地为了精神食粮不断战斗着。
　　木楠觉得好像只过了几分钟，一股饥饿的空虚感从胃里涌出来。
　　“好饿……”木楠的嘴自觉地说道。感觉自己才刚吃过早饭没多久，木南还以为是自己又要发育导致饭量变大了。正分神时，赫兰一套老练的连斩将符拉狄克击倒，爆炸的声效再次响起。
　　木楠放下手柄，用没有一丝朝气的声音说：“不玩了……好饿……”迷茫的眼中透露着他早就忘了自己的战绩。
　　“我也有点饿……”金发少年也放下手柄，眼中同样的迷茫告诉木楠他也忘了自己的战绩。
　　“现在几点了？……”
　　“我看看……”金发少年拿出手机，眨巴两下眼，随后大叫起来：“卧槽！早就过了午饭时间了！”
　　“？？？！！”木楠一下子弹起来。“靠！老子的魔法少女！”
　　两人的眼中都恢复了神采，争先恐后地向之前放魔法少女的光碟盒的货架冲去，当他们一齐看向之前魔法少女光碟盒的位置时，两人的神情变得如同死人一般。
　　木楠率先活过来，咬牙切齿的说：“可恶，不知道被哪个老色批抢先一步！”
　　“居然趁我在决斗的时候……太卑鄙了！”金发少年也满是不甘。
　　正当两人恶毒地诅咒世界时，老板走了过来，小声地问：“两位是在找《魔法少女：月下魅影》吗？”
　　两人像僵尸一样——也许他们已经变成没有心的活尸了——缓缓扭动脖子看着老板，又缓缓点头。
　　“那个有囤货的……”老板故作卑微地微笑道。“等一下我去拿。”
　　木楠和金发少年脸上的阴霾顿时消散，当老板将《魔法少女：月下魅影》递给他们时，二人仿佛看到老板身后闪着正道的光。他就是天使，是治愈木楠和金发少年的良药。
　　木楠和金发少年走后，老板又去仓库拿了一些魔法少女系列的光碟放在货架上。“这玩意儿怎么这么火啊？今早才刚放上十几盒来着……”说着，回到柜台前，拿起手柄打开了魔法少女的存档。
　　木楠拿着两盒游戏光碟，慢悠悠地走在回寝的路上，心里想着蒂文纳斯和星野狐吸溜面条的样子。“那两个家伙已经吃过了吧……可恶，居然遇上这么难对付的家伙”他现在还不知道金发少年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大概是在回寝的路上吧。”
　　回到寝室，刚推开门，一只枕头就飞了过来。
　　“你丫是嗑药找特殊服务去了？”蒂文纳斯正躺在木楠的床上玩手机，扔出去的枕头也当然是木楠的。星野狐则老实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混蛋……我为了给你们买游戏可是艰苦奋斗一上午啊。”
　　“你会这么有良心？”
　　“我可是感动圣奥伦丁第一人。”
　　木楠走进寝室，将光碟盒放在游戏机旁，顺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碗水饺吃了起来。
　　“啧，‘感动圣奥伦丁第一人’的伙食还需要别人操心啊。你果然又买了魔法少女，不过这是什么？”
　　“《符拉狄克的诅咒》”木楠吃着水饺嘟哝道。“更新的还行，我就好心的买过来让你们陪我一起享受了，等我玩完魔法少女就带你们玩。”
　　蒂文纳斯无视木楠的话，打开了游戏机并拆开《符拉狄克的诅咒》的包装盒，然后叫来星野狐一起玩。
　　“诶诶诶诶？？？？？、我魔法少女还没玩呢。”
　　“你先老实吃饭吧。”
　　启动游戏，屏幕上显示出游戏的主界面。
　　“闯关模式？这不是双人对战游戏吗？”蒂文纳斯和木楠一样对闯关模式有着些许好奇。
　　“更新的东西，应该和别的冒险游戏差不多。”
　　“那就看看吧。”
　　蒂文纳斯用手柄选择了闯关模式，发现并不能双人闯关。
　　“只能单人玩吗……”
　　“这游戏就俩主角，还有一个是负责挨打的，当然得是单人了。”木楠装作早就知道的样子嘟哝道。
　　“你先玩吧，我就看看。”星野狐在一旁看着游戏机，放下了手里的手柄。
　　“一人一次吧，木楠除外。”
　　“好。”
　　“？？？？？？？？”
　　蒂文纳斯按下确定键，接着看到的，是画质算是相当不错的过场cg。
　　“还有cg？发展得不错嘛。”
　　cg的开场，是一片羽毛飘过蓝天，随着羽毛的视角，接下来出现的是集市，许多低矮雷同的小房子堆在一起，很多人在做着交易。
　　羽毛落地，天边突然出现一抹火光，视角迅速穿越人群，转移到火光的根源——集市的另一端。一个偏瘦但结实的年轻人，双手捂着头，火就是从他身上爆发出来的。
　　周围的人畏惧地远离“火人”，“火人”在捂了十几秒的头之后，突然使用爆破术式冲向人群，将他接触到的人全部烧成灰烬。
　　还没被攻击的人见状，惊恐地四散奔逃，集市上传播着最让人感到绝望的大喊：
　　“符拉狄克！——符拉狄克又回来了！！！————”
　　cg结束，屏幕里的画面变成了标准的2D格斗游戏的模式，蒂文纳斯控制的是一袭白衣，身材高大结实，手执长剑的赫兰。对手则是浑身冒火的符拉狄克。
　　“为啥开局就冒火……史书上没记载符拉狄克会冒火吧？话说这游戏咋玩，我忘了。”蒂文纳斯暂停游戏，小声嘟哝道。身后的木楠立刻发出欠揍的骄傲的声音：
　　“哎哟哟~这么简单的游戏你都不会？还是我让我玩两局教教你吧~”
　　“一边去，爷自己玩两局适应适应。”蒂文纳斯毫不客气的继续游戏，不过操作确实下饭，赫兰很快就被符拉狄克踹倒在地。
　　蒂文纳斯无情地推开冲过来想拿手柄的木楠，把手柄递给了星野狐，而星野狐丝毫不出木楠预料的辜负了蒂文纳斯的期望。
　　“没玩过……不怎么会打……”
　　“算了，多玩一会就适应了。”蒂文纳斯接过星野狐递来的手柄，用身体顶开又想过来的木楠。“你都玩一上午了吧，吃你的饭去。”
　　“无情——”
　　蒂文纳斯和星野狐又互相递了几次手柄，终于通过了第一关，紧接着是第二幕过场cg。
　　符拉狄克正在人群里肆虐着，突然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将符拉狄克踢出了集市。符拉狄克急忙在半空中使用爆破使自己稳稳落地，白色的身影落在一个房顶上，画面定格，正是勇者赫兰。
　　赫兰拔出腰间的剑，跃向符拉狄克。
　　符拉狄克后翻躲过赫兰的斩击，拿出别在腰上的铁斧——被符拉狄克附身的人原本是个樵夫——向赫兰砍去，赫兰用剑架住斧击。
　　第三幕：
　　招架着符拉狄克的铁斧的赫兰右腿踢向符拉狄克，还没接触到符拉狄克的身体，脚上就发动了爆破术式将符拉狄克击退，在符拉狄克还没站稳的时候再次爆破冲向符拉狄克，用剑砍入符拉狄克的侧腹，但符拉狄克并没有流血，不知是血被符拉狄克身上的火烧干了，还是符拉狄克用治愈系术式瞬间止血了。
　　符拉狄克无视赫兰那还在自己腹部卡着的剑，抡斧砍击赫兰的左肩，被符拉狄克身上的火烧得通红的铁斧在砍入赫兰皮肉的同时发出“呲呲”的响声，随后符拉狄克的左拳打在赫兰的胸口，发动爆破将赫兰击退。
　　第四幕：
　　火焰在赫兰胸部的衣服上蔓延开来，但赫兰立即对衣服使用冰术式灭火，随后他开始治愈自己左肩的伤口，不到两秒，左肩的伤就恢复如初。
　　符拉狄克爆破冲向赫兰，赫兰闪身躲过浑身冒火的符拉狄克，继续冲击的符拉狄克撞在一个木房子上，房子顷刻燃起大火，逐渐坍塌。
　　赫兰看着从火里走出来的符拉狄克，吁一口气，冲到符拉狄克面前用剑上挑爆破，将符拉狄克打到天上，自己也跟着爆破跟了上去。
　　通关cg：
　　跃向空中的赫兰将剑附上冰术式在符拉狄克身上连续砍击，符拉狄克身上的火被逐渐熄灭，在给符拉狄克彻底灭火后，赫兰用剑刺穿符拉狄克的身体，随后发动火和爆破的组合技。
　　火焰在空中炸开，遮住了半边蓝天，犹如数吨炸药同时爆炸。
　　远处，地上的羽毛受到热浪冲击，再次飘到空中。
　　“诶——我还以为会有多精彩来着，居然还不如魔法少女的cg好看。”木楠端着一个空碗，用非常微妙的口气说道。
　　“这个符拉狄克看起来好憨……看起来还没竞技场打架精彩，不过比不上魔法少女那种靠cg吃饭的游戏也是理所当然的嘛。”蒂文纳斯也对游戏cg有一些小意见，显然没有看过瘾。
　　只有星野狐没有对cg发表意见，他看着重返主界面的游戏里的符拉狄克说：“我听说……符拉狄克可以附着在任何东西上，有些科学家猜测说、历代符拉狄克的宿主可能都是通过接触被符拉狄克附着的物体遭到侵蚀的……”
　　“嗯？那会不会这台游戏机上附着符拉狄克，然后咱几个一起变成符拉狄克？”蒂文纳斯开玩笑地说道。
　　木楠随即两眼放光地附和：“那咱们就可以大干一场了，去把电玩店里的所有光碟抢过来怎么样？”
　　“如果你被符拉狄克附身还能保持清醒的话，魔法少女公司都是你的了。”
　　“哈哈，那真是太幸福了。”
　　星野狐没有接上这个小玩笑，低头沉思着什么，蒂文纳斯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将《符拉狄克的诅咒》从游戏机里弹出后，蒂文纳斯拿起魔法少女的光碟。
　　“接下来该看这个的cg了。”
　　“哟哟，那个还没怎么玩就急着看魔法少女？老色批了。”
　　“我这是照顾一下我们寝的‘感动圣奥伦丁第一人’，肯定想在野营之前好好玩玩对吧？？嗯？”
　　蒂文纳斯将魔法少女的光碟放进游戏机里，熟练地拿起手柄操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