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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全都是废物！”
大殿之中回荡着舒若宗的咆哮声，下方跪地之人只得更加矮身，不敢回应。
舒若宗看着眼下的所有人，心中有苦说不出，前日所受到的屈辱让他铭记，但因为长老的归来也无可奈何。
舒赤踪迹难寻，现下另一个与之有关的人也失去了联系，而且还损失了一名灵将，那可是他的亲信。还未照面便让人废除了一身修为，不胜恐怖，土灵城中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强者。
但直到现在还未见到有人前来问责，所以那必定只是个隐士，或许是碰巧打扰人家的清修了。如此一想多少释然了些，若是招惹上这么一个强者，无疑是自寻死路。
此刻他惹不起，舒家也惹不起。
舒赤寻不到，另一人也是没有任何信息，舒若宗清楚地记得，他头顶之物，那可是不弱于龟甲的神器，如今也是可望不可及。
最让他生气的还是乔大山，竟然也是没有踪迹，明明就在眼皮底下却是找不到。
相比神器，他更在意功法。毕竟神器择主，不是所有的神器都似龟甲这般是血脉传承，只要舒家之人又通使用之法便可使用，其他神器即便得到也不一定能使用。
太平道经则不一样，一个砍柴的樵夫都能习炼，常人自然也能。最主要的还是家族，若是舒家掌握了太平道经，人人修炼，届时还不称霸大陆？
天人域楚家，甚至是仙宫那老仙翁，都将不在话下，这是上天给予的机遇，自然不愿意放过。
这也是舒若宗如今放下一切的原因。
“查，给我仔仔细细地查，即便是将舒家翻个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在所有人之前寻到乔大山，而且不能让其他人知晓。”
众人如释负重纷纷告退，而后逃离一般跑出。
……
舒赤醒来，已不知多久过去，眼前是陌生处，人是熟悉人。
“你他么总算醒了，大爷快累死了。”
见舒赤醒来李江忍不住吐槽着。
“知道么，我连我家老父亲都没有这般照顾过……”
他大吐苦水，毕竟这几天一直是他在照顾昏睡不醒的舒赤，而且他自身状态也是极差。
护臂每使用一次，他便要萎靡几日，非大补之物难痊愈，好在这一切过去了。
舒赤充耳不闻，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他引起的，若不是他，此刻自己哪里会是这般田地。
从李江的言语中就能听出，那夜战斗的激烈，最后连自己的父亲也参与了，庇护着自己离开。
如此一来舒家只怕再也回不去了，不免有些感触，非不舍，而且再也不能见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张燕了。
对舒家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多感情，反是觉得累赘，如今没了累赘才是解脱。
可没了舒家自己该如何？独自闯荡天下？
摇头，再摇头。之前他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舒家而转动，渴望得到认可从而回归宗门。但现下断了，一切又得从新开始。
检查自身之后，舒赤大惊，自己气血更加旺盛了，力量满满好似机器的共鸣，正在高速运转之中，灵力也充沛了太多。
这？
一打听方知道这并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这几日只是勉强喝了些山水。
但从李江口中得知，那一夜自己暴走了，如同杀神一般，乱军丛中落于不败。
这一切都是母亲留下之物的功劳？刚要翻找，却被李江打断。
“并非宝物，而是来自你身体，这或许就是护臂选中你的原因所在。”
不是，源于身体？舒赤茫然了，若是自己身体内蕴藏着这般恐怖的力量，自己又怎会从小受人欺辱，苟且偷生。但一起经历过生死，李江断不可能欺骗自己。
所以真的源于自己身体。
舒赤细细回想，这才想起一些事情来。
“父亲，我母亲呢？难道我真的是他们说的那样是个野孩子？”
“怎么可能？”
“那我母亲在哪里？”
“你母亲在天上！”说罢舒若宗满带希翼地望着天空。
……
“父亲，爷爷去了，我们是不是没有了依靠？”
“依靠？！”
舒赤的问话引来一阵呵斥。
“这辈子你都不能以他人做依靠，哪怕是我！”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常人，你身上背负的任何人都帮不了你！”
……
“孩子，父亲可能要离开你了，记住好好照顾自己，一切要靠你自己，力量在你身上，在你心中。”
“为什么？”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
收起思绪，舒赤心中解开了些许疑惑，但又有了新的疑惑，看着一脸平静的李江，问道：“以你的阅历，我是个什么人？”
李江若有所思之后回答道：“非人”
若是其他人舒赤只当是在骂自己，但李江此刻的态度说明，并非是调笑。
非人，非常人亦或是非人类。若是能细说他自己会细说，显然这番回答就是答案。毕竟曾听过，‘天人’‘神人’“半神”一类的说法，前者乃是天生圣人，中者天生神人，后者则是半人半神。
这答案与自己所想差不了太多，算是得到了解答，遂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苍天之上可还有天？”
说完的瞬间便见到李江面露吃惊色，显然舒赤所问非常，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答到
“或许有，我脑中某些记忆与当世不一，无论是战斗、修行、环境、服装，而那根本不是历史。”
‘天外有天？’不知为何舒赤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说是一面之缘却记不得面貌的女子——天心。
“最后一个问题。”
李江连连打住
“我劝你善良，有些东西不是你我能接触，会引来灾难，这就是祸从口出的由来。而且越是强大越不能触碰。懂吗？”
舒赤却不以为然，缓缓道
“你我实力低下，不过是蝼蚁，难不成还能引来天罚？”
“我就问你这是何处。”
听到这话李江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答道：“这是个山洞，偶然发现之处。”
舒赤这才打量起四周，此地确实特别，能自由呼吸而且有光，与普通山洞无异，最特殊的还是此地有诸多石器，桌、凳、蒲团、镜……
自己所躺正是一张能容几人躺下的石床。
而且洞极大，黑暗之处还能听到滴水之声，回声许久才传回，里边极深或许还有其他通道，但因为黑暗不敢去探查。
“我们该如何离开？”
李江犯难了，说是机缘巧合来到此地，不如说是醒来就躺在此地，而这几日他也就饮用了那石林滴落之水度日，不曾离开过半步，如何知晓怎么离开。
见到如此模样，舒赤摇头了，眼前这家伙其实也极度不靠谱。
“有没有兴趣一探究竟？”
“不走，难不成一直待这？我可告诉你，那饮用的钟乳之水有很浓烈的气味，难以下咽！”
如此两人便向着黑暗中前行，只接了不多的石林水滴，作为备用补给。
……
行走了许久，终是再次见到了光，不同之前那晶石散发的弱光，这是真正得光，是太阳的赐予。
但两人没有快速奔去而是停在了原地，因为光是闪烁飘动的，而且色彩鲜红，有些诡异。
走进一看方知道前方有一摊‘血水’，正是反光之物。既然有光必定能通往外界，再者前方依旧黑暗，显然山洞还能继续，如此之深入天知晓去往何处。思来想去，两人决定潜入其中一探究竟。
血水在血海域太过常见，大地有限海才是主宰，鲜红则是海的色调，这也是血海域名的由来。
试探进入水中，便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这也是血海域的特点之一，除此之外便是水压，强了太多几倍不止。
所以这是深海之中？
几个来回之后两人返回山洞中，因为痛苦难忍。水压之大可推测这是深海，若是深海水温应当是极低的，可现实恰恰相反，进入其中好似入了油锅，而且越往前温度越高。
不出二十米，两人皆是返回。
出水的那一刻，舒赤身上几处伤疤，正在滴落血水，再看李江依旧如此。
“稀稀……疏疏”
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四周传来了阵阵声响，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赶来，而且数量不少。
动静越来越大，声音越传越近正，是从那不曾前往的黑暗之中。
一颗颗鲜红之物飘荡着，好似鬼火。
待走进这才发现这是何物，原来是一群硕大的老鼠，是何鼠种看不出来。但极大，每一只皆有半米长，加上尾巴一米左右。腰身粗壮比两人不小，先前那血红之物原来是它们的双眼。
此刻所有巨鼠皆在不住磨牙，血眼盯着两人，已将两人当作了食物。
“看来是我们的血液引来了这群老鼠，它们嗜血！”
不用李江说，舒赤也明显感觉到了，领头那只双眼最开始就是盯着自己的伤口，或许在它看来自己的血液是琼浆玉液。
一只嗜血鼠扑来，速度极快，但舒赤有所防备。鼓动真灵，大地厚重之力运用在右拳之上一拳轰出，只将那鼠击飞。
但爆发的铿锵之声，以及舒赤摆动的右臂，说明这嗜血鼠皮毛的坚硬。
“他们只是皮毛坚硬如铁，内脏还是脆弱的。”
李江提醒着，因为被击飞的那一只已经倒地不起，似乎已经死亡，但接下来的场景着实让两人恶心。
其他嗜血鼠纷纷涌去了，露出尖牙，瞬间便是将那死去的嗜血鼠啃食的干净，毛发都不剩。若不是空气中还有那血腥味，两人都怀疑是否有过这么一只死老鼠。
“用兵器！”
舒赤这才想起了带来的乌金枪。
取出的那一刻金光乍现，那是一道道闪电，握在手中，舒赤有了之前所没有的感觉，好似与自己融为了一体，已是骨肉相连。
再看李江一脸羡慕只差流口水，就知道自己昏睡的时候他没少折腾，就目前来看，他并未得逞。
舒家之物么？江海感叹着，只当这乌金枪只能是舒家血脉才能使用。
殊不知乌金枪根本不是舒家之物，而是有人专门打造，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看枪！”
枪在手，舒赤信心满满，朝着最前方的那只领头嗜血鼠刺去，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