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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幻波仙侠传 / 山水有相逢

山水有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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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瑟瑟,金叶纷飞,在这个收获的季节,劳作的人们总是怀着愉快的心情忙碌着,自三皇五帝到如今,毕竟那些仙风道骨的高人都爱好隐居名山大川,无论是修仙还是练丹,无一例外喜欢世外桃源,远处的山依旧那么雄伟而朦胧,似乎总是给这个忧郁的少年一些神秘感。
  “这山里当真有剑仙吗?”这个十二岁的男孩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我总是遇不到?我真的无缘么?”他总是禁不住问自己。
  忽然西南方传来一阵破空声,只见一道绿光风驰电掣落在他身旁不远处,现出一个鼠目大耳的和尚,面色十分难看,好像逃难一般惊恐万分,看了少年一眼,一头钻进树林转眼不见,男孩正在惊讶,猛的又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空声,一道约有十余丈长的红光落地,刹那间现出一个穿着黄衣裙装女子,一副鹅蛋脸,细细的眉,淡淡的妆,约莫十六七岁年纪。
  “小兄弟,你可曾见过一个和尚么?”女子闪着一双大眼睛迫不及待问道,也许是太突然了,或许是太羞涩,男孩竟然有些腼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伸手指了指那片树林,女子见状也不再问。
  转身向那片树林骂道:“贼秃驴,速速出来受缚,不然休怪本姑娘手下无情,”过了一会儿,仍不见动静,女子有点恼了,将右手一扬,一道十余丈的红光如神龙摆尾般应手而出,红光过处,只见双人合包大树随即而断,林中飞鸟惊走,走兽狂奔,黄衣女子仍不甘心,指挥剑光整个林子飞舞乱砍,执意逼那和尚出来,不一会儿,果然先前那道绿色光华从林中冲起抵住红光,随即走出一个和尚,双手指挥着绿光,半空中红绿两道光华交织在一起,上下翻腾,发出吱吱声响,斗了一会儿,绿色光华变得微弱起来,不似之前那么活跃有力,大有不支之状,再看那女子红光似长虹贯日一般压下来,丝毫不减色彩,压得那和尚满头大汗,急忙中咬破舌尖,朝空中绿光喷了一口血去,似此又支持了一会儿,这边黄衣女子见久战不下,也运足真气朝空中红光指了一指,顿时光彩倍增,只听“铛”的一声,将绿色光华斩为两段,洒了满天绿火如萤火虫一般飞舞,化作顽铁坠了下来,红光继续下压,眼看和尚就要身首异处,只听他叫了起来:“仙姑已经破我飞剑,就请饶我一命吧,”说完倒身跪下哀求起来,只见女子将手一挥,腰间宝剑入鞘,红光默然不见,嘟着嘴,鼓动红唇道:“本欲除害,念你修行不易,须应我一言,你身为出家人,当行好事,你所练飞剑皆靠采童阴之血而成,毒辣非常,今日将它破去,正断了你的恶念,日后多行善事再莫作恶,如有下次千里之外取你性命,绝不轻饶。”
  和尚听了,急忙磕头如捣蒜似的,言道:“仙姑良言,小僧绝不敢犯。”说罢也不待女子回复,起身将足一蹬,驾阵阴风匆忙去了,那和尚意在林中深处躲避一时,不料想女子不仅飞剑厉害,而且嫉恶如仇,追到此地仍不罢休,依旧指挥飞剑林中搜索,剑光过处,树木片片倒下,再藏身已是不能,只得硬着头皮将自己所练飞剑放出,心里明知不是敌手却也无可奈何,只求一有空隙,便设法逃走,哪知自己用尽真气,飞剑也只支撑一会儿就被对方斩断,数年心血付之东流,心想此刻如不见机性命难保,再想到自己好歹也修炼了二十余年,竟向对方一个女娃娃求饶,心里仍有不甘,跪地之时已暗自运足真气驾阴风逃去。
  这黄衣女子叹了口气道:“看他极速逃走的势头,恐怕日后还要找我寻仇呢?罢了,事已至此,让他去吧。”
  说罢转身看了看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男孩刚才看的入神了,不想自己梦寐向往的剑仙竟然是真的,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仙女姐姐,那种驾剑日行千里的画面早已在他脑海中无数次涌现,这让他无形中对这位漂亮姐姐产生了无限好感,忙应答道:“我叫扶克中,今年十二岁。姐姐,你的仙剑好厉害啊,把那和尚打跑了。”
  黄衣女子看他一双天真的眼睛透漏出无邪的眼神,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名字叫吴月云,是峨眉派的弟子,最近一段时间在云贵高山一带帮师父采些药,不想遇到那个妖僧在云贵四处采童阴之血练他那柄绿阴化血剑,他外号唤作“丈身罗汉,”因我修炼的蛟龙玉虹剑不怕邪污,正好是他邪剑的克星,他见敌我不过,只顾逃命,于是我一路追到这鄂北来,幸得你指引,这才将他飞剑破去,以免他在到处害人。只是连累了你,倘若日后他心有不忿,自思拿我无法,却来寻你晦气,怎生是好?”
  “啊,克中吃了一惊,姐姐说的可是真的?适才看姐姐出手就是一道经天红光,好看极了,十分教人羡慕,姐姐你看我可能学剑么?你可以教我吗?我学会了飞剑,也就不怕他来寻仇,”他有点好奇而又惊恐不安的问道。
  “哪似你说的这般容易呢?观你根骨极厚,秉性纯真,”月云安慰道:“日后定能超过姐姐,我教你只怕会耽误了你,况且你如此聪明,自有机缘,只是时候未到,你不必着急,如今妖人刚刚败走,我料近期必不敢来此处与你为难,只是我也要速回峨眉,现今四处邪教横行,念你心善,此事终究又因我而起,索性送你一件小玩意儿防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面五彩小旗子,约有六寸长短,旗身画有灵符三道,“此曰五彩幡,用时可摇动旗子,念动咒语,此旗便会放出五色豪光,纵有狼虫虎豹休想近身,寻常一般妖法更是不能伤你分毫。”
  吴月云当下递了旗子,传了咒语,教了用法,演了一遍,那扶克中果然聪慧好学,一点即通,真个把咒语用法牢记在心,将旗子如获至宝似的揣入怀里,嘴里称谢不止,别提多开心了,一路径自回家去了。
  却说月云教了克中后,见日落西沉,天色渐晚,向克中道了声行在相见,将身一扭,驾剑光回峨眉山去,剑光迅速,不一时离了鄂北,行至川东地界,忽听雷声轰鸣,大雨将来,若将剑气罩身,必然水火不侵,但此举甚费真气且飞行迟滞不少,又想起临去云贵前,师父对自己说过此次下山,当有一番机缘,当时并不曾在意,师父似乎也不愿细说,只说“若要烦事断,万事随机缘,”想到此处只好按下剑光,打算寻个山洞暂避一时,就在月云按下剑光那一刻,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中年道姑盘腿而坐,面色凝重,似是受了很重的伤,又好像是大敌当前似的全神贯注,月云本不想多事,也不愿打扰别人,正打算另行他处,猛的听见耳边有人说话,:“道友留步。”细细一听是个女人声音,不觉心里一惊,早年听师父讲起天下剑仙前辈中各有所长,不想眼前这道姑竟会千里传音,抬头看了那道姑一眼,见她正朝自己微笑点头,月云只好走了过去,打了一恭,问道:“前辈唤我何事?不知有甚么地方可以效劳?”中年道姑这才徐徐说道:“道友无需客气,贫道乃西昆仑山玉垢真人潘清,请你一助,对你也是大有益处,”月云听了,想着昔年听师父谈论过,这玉垢真人是西昆仑派数一数二的前辈高人,已修行千余年,再有两三劫数,就能飞升仙班,位列紫府,赶忙重新施礼道:“弟子失敬,不知是玉垢真人前辈。”
  真人道:“无妨,我因劫数将近,特来此渡劫,这山崖下有一洞,是我往日修炼之处,洞里有三名孪生童女是我门徒,因我修炼天雷心法,戾气太重,怨念过多,至今还不能参悟玄真,所以不想误了这三女,况且她们生性谦柔,与我法门不同,我天灾将来,全靠毅力支撑,法力相辅,成功则能飞升,失败则需转劫,实为三女忧虑,恐去之后无人照顾,故此默运玄机,知你与三女前世有缘,适才见道友所驾剑光正气凛然,知是峨眉正派,故借你之手点缀成全她们,道友乃是有缘根造化之人,它日成就不可限量,故以天雷之法故布雷雨,引你来此一聚,望道友肯出手相助,不胜感激。”
  月云面有难色道:“前辈之命不敢不遵,奈何弟子学艺未精,怎好瞒着师门收徒,似有不妥。”
  “哈哈哈,这孪生三女前生与你有姐妹之情,同门之义,不必担心,前者我路过峨眉山,遇见峨眉派掌教乾坤正气然紫一,已将此事告知令师,现在只需收下她们为门下即可,此事不必明言,日后你一一点缀成全,自身修为也颇受益。”说罢不待月云回答,从怀里拿出一面放着五彩十光的铜镜说道:“与道友初会,也不知奉何物为敬,此乃天郢镜,专克一些旁门左道的妖法,是我昔年在西域高山之巅得来,初得时颇费一番手脚,今将它转送于道友,以表贫道感激之情。”
  月云不知所措,只好伸手接下,收入法宝囊内,谢了真人,
  真人这才复言道:“无需客气,道友稍待,贫道且唤出你这三个徒弟来”说罢真人将手一招,空中一团白云似的剑气冲下谷底,约有半盏茶时光,白气拥着三朵花瓣似的女孩,转眼降落,白气悄然隐去,三女又蹦又跳的来到真人面前。
  “去见过你们的师父,我们师徒缘分已尽,从今之后转投正派,此也是你们造化,当潜心修炼,勿以我为念。”三女听见这话不由都哭了起来,只得上前拜了三拜,异口同声向月云叫了声师父,月云细看这三女孩衣服、发饰、容貌皆相同,宛如一体,果然出众,肌如白雪,粉黛红唇,如画中仙女一般,根骨也是上品,想着自己何德何能,竟然一下收了这么好根基的三个徒弟,慌忙上前扶起,三女起身立在月云身后,皆用眼神看着玉垢真人,悲伤之情溢于言表,真人喃喃道:“你们三个遇到她正是时机,我等修道了仙之人,如何作这等俗世儿女之态,早晚虚心听教,异日必放光彩,随她去吧!”又对月云道:“道友任重道远,贫道有一言相告,日后你有一大劫非此三女不可解之,凡事如是,皆有定数,道友可速带三徒回峨眉,东边天空黑气千条,乌云万朵滚滚而来,正是贫道的劫数到了,”说罢闭上双眼不语。
  三女仍是恋恋不舍,月云见状,知这是修仙之人不可避免的天劫,除了定力支撑之外,无所避免,若自身心性不净,定力不足,受万般痛苦且不消说,只怕一身修为皆化乌有,只得上前行了一礼,随即将手一扬,一道红光拥着四人腾空而起,向峨眉方向飞去,半空中突然想起这孪生弟子容貌皆同,日后怎的方便区分传教,随即问三个徒弟道:“你们可有名字么?纵是孪生,也分长幼?”
  中间一女回复道:“师父在上,玉垢真人曾对弟子们讲过父母之事,容弟子细禀。”
  “家父本是湖北武昌一个秀才,本和母亲是一对青梅竹马,因外公家境殷实,常嫌父亲出身寒微,不许母亲与之来往,后父亲屡考不中,心灰意冷之下将满怀心事偷诉母亲,说是不能天长地久,不如去武当山寻一剑仙高人,学习剑术,总好过在这尘世间熙攘,不料母亲亦有此心,当下和父亲一起计算停当,弃了富贵,随父亲私下武当,二人一路风餐露宿受尽磨难,哪里寻得着甚么真仙?本就是郎才女貌一对,况日久天长共处,终究是惹出事来。”
  彼时到了武当山下,母亲已怀我姐妹三人月余,似此父亲便在山下寻一住处,安顿下来,果然世事难料,母亲临盆当天,父亲去请稳婆却迟迟不见归来,可怜母亲疼痛难当,哭天不应。
  正在危机时刻,一道白光从天而降,乃是玉垢真人,当下给母亲服了一粒丹药,疼痛立消,请来稳婆救了我们母女四人,后说是父亲出门偶遇昔日仇人,那人已拜崆峒山阴风叟夏常在为师,练了一柄飞剑和妖法,父亲如何能是对手,被飞剑当即斩下右臂,正在危难时刻被武当派紫阳道长所救,服了武当派灵药。
  父亲醒来再三恳求紫阳道长来救母亲,道长考虑再三,觉有不便之处,正在踌躇间,听到一阵破空声,西北方一道白光疾驰而来,道长认出是玉垢真人,忙驾剑光迎了上去,见礼毕,说了此事经过,拜托真人走一遭,真人当即应允,这才赶来救了我们,后来母亲听父亲受伤之事悲痛万分,且已入了武当派,紫阳道长采药炼丹替父亲接续断臂需要时日,于是恳求玉垢真人收为门下,也要练习剑术,真人已知天劫不久将来,甚为不便,又怜惜母亲不易,于是应允母亲,待我们八岁后再来接引,此后八年母亲独自一人将我们养大,直到那年母亲随玉垢真人带去黄山因素真人门下练剑,那因素真人本是玉垢真人的同门师妹,只是个性不被同门所喜爱,因此离了西昆仑,在黄山选一处净地修炼,我们姐妹则被玉垢真人带回昆仑山练气打坐亦有四年整,算来我们姐妹三人如今皆十二岁了,直至今年初,玉垢真人默运玄机,知我姐妹机缘将近,这才带我们离了昆仑山,来到川东等待师父呢。
  听玉垢真人说起,我姐妹三人出生时,个个满身香气,经久不散,因母亲生平喜爱养花,父亲复姓欧阳,我是长女,故取名欧阳香儿,次妹欧阳花儿,小妹欧阳瓶儿,弟子姐妹三人蒙师父收留,甚是感激。
  月云听完香儿所讲身世,小小年纪甚是可怜,心里又是同情又是喜爱,再看那花儿和瓶儿早已哭的泪人似的,知是思念父母,又不舍玉垢真人,于是正言安慰道:“早晚你们一家人还能团聚,玉垢前辈道法精深,必能挨过天劫,你姐妹日后应当自勉,勤加练习,待到了峨眉,禀报了你们师祖,自可传授峨眉练剑心法。”三人听了师父言语,这才停了哭泣,转悲为喜。
  剑光迅速,离峨眉山越来越近,此时天色也渐渐黑透,月云忙想起只顾运气催剑赶路,自己固然半年不食烟火也无事,不曾想三个徒弟是否饿了,将手一指,剑气荡开云雾,往下看,一片灯火阑珊,知是一座城池,于是将剑光下坠,在城西门落下,看着三个爱徒,一路急赶,尽被空中罡风吹乱了秀发,显得有些憔悴,不觉有些不忍,对徒弟说道:“今夜便在这城里歇息一晚吧,”三弟子刚刚拜师,对师父格外敬重,纷纷拍手说好,于是师徒四人进了西门,寻了一处客栈,要了一件上房,问店家又要了一些吃食,三女争先让师父先吃些,月云见弟子如此,不忍拒绝好意,只得应付吃了几口,女子毕竟食少,不一会儿姐妹都吃饱了。
  小姐妹们还吵着师父问东问西,月云有问必答的说了一会儿,已过了子时,便叫徒弟们睡去,自己打算入定调运真气,忽然身旁玉虹剑铛的一声出鞘半尺,寒光四射,但凡是宝剑,皆与主人心灵相通,故而主人有难,则会提前警示。
  “莫非今夜有事发生,”月云心想道,从十岁那年家道变故,父母业已被仇家所害,就跟着师父开始聚气练剑,这柄蛟龙玉虹剑是震教三剑之一,是峨眉师祖赤城子当年练魔除妖之仙剑,师祖得道飞升后赐予师父,师父对我厚爱,将剑赐予我,经过多年修炼,早已是身剑合一,从未有过出鞘之事,想到这里忽然回头看了香儿姐妹一眼,见三人都已睡着,不由的神思一振,噗呲一下笑出声来,“自己昨日还独自一人千里追妖僧,尚且不惧,怎么如今收了徒儿,反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月云正在窗前思虑事情,忽听到外面街上打更声越来越近,不由朝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感到有些不安,窗口正对南方,飞来十几道黄光,西南方也陆续飞来数道白青光华,两处光华急若流星,几乎同一时刻落在这家客栈大门前,接着就是敲门声和店小二对话声。
  月云当然看出两处剑光中有正亦有邪,右手紧握玉虹剑,猜测这时那些人都进了客栈,左手轻轻一挥,将房内油灯熄灭,此刻房间内只有师徒四人的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只听楼下院子里有一人大声笑说道:“听闻现在各派都在物色根基上品的少男少女,为的是每百年一次中原嵩山斗剑。”
  “怎么?祝道友远居西域天山,也有兴趣来中原收徒耍么?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祝道友要收徒,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哈哈哈。
  “哈哈哈,还是徐道友了解我,当初为避开仇家,不得已远走西域,近年来一向很少来中原走动,此次来中原是有两件事要办,找昔日对头报仇雪恨,顺便再寻觅几个有姿色的女弟子调教调教,哈哈哈哈。”
  如果我所记不错,你的对头应该是西昆仑山的那个玉垢老虔婆吧?”
  正是那贼婆子,当年我在秦岭山脉寻了一处天然福地练剑,长夜孤枕难眠,就用法术掳了几个关中女人,准备过几天快活日子,不想却撞见这个老虔婆多管闲事,生生坏了我的好事不说,还坏了我几样法宝,若不是当初我的子母幽魂剑还没练成,何惧这贼虔婆,现今我剑已成,又听说那贼虔婆天劫将近,真是个报仇大好时机。
  “早就听闻祝道友的七七四十九口子母幽魂剑采西域玄铁真金,又经过七七四十九日用自身血液浸泡喂食,反复淬炼而成,厉害非常,想来这仇是定然报了,只是有一件事祝道友却全然不知?如能遂愿,报仇寻乐岂不一箭双雕么?
  “徐道友所指何事?”
  我近年听闻那玉垢老虔婆恐天劫难逃,轻易不出来管闲事了,祝道友不知,那贼虔婆不知从何处收的三个孪生女弟子,姐妹三人似一人一般,一模一样,如此姿色,此生难见二次,况且根骨皆是上品,如能获得,道友艳福不浅啦。
  话说月云在窗前听到两人荡词互对,知道绝非正道中人,只是一时想不起是何门何派?当下也不愿再听下去,忽又想起来人是找玉垢真人寻仇的,真人正在全力抵抗天劫,如何能分心应对这帮妖人,心里顿时有些忧虑,就在此时,一阵腥风刮过,只听外面一人说话声若洪钟,月云只觉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向窗外定睛一看,竟是自己昨日饶的那个和尚丈身罗汉朱有圣,只听他与那在场几位见礼后笑道:“是甚么风把诸位道友刮到此处?”
  “你这贼秃,不请自来也就罢了,卖弄什么?什么风不比你弄得这阵阴风强,”
  “这位莫非就是金鹏九翅祝清道友么?”丈身罗汉朱有圣吃惊的问道。
  那祝清本是西岳华山派师祖虚空子的二徒弟,也是名门正派出身,法术剑术深得其师真传,后来虚空子功成得道飞升,将华山派掌门传给大弟子灵威真人封廷广,祝清因与大师兄不睦,一气之下离了华山派,去秦岭山脉寻得了一处福地,一心想着封山开派,自成一脉,后又在关中一带游荡,打算物色几名弟子,结识了一些邪教妖人,渐渐的沾了邪气,自甘堕落,修习了一些妖法,
  祝清本不认识朱有圣,不知道他飞剑被吴月云所斩断,见他驾阴风而来,以为他故意在人群卖弄,当下有些不屑的道:“不错,和尚有何见教,”
  朱有圣忙道:“不敢,道友之名如雷贯耳,久仰了,”接着又道:“小僧看道十几道剑光落在此地,知内有同道中人,故而前来拜会,果不其然,湘江四位道友与崂山徐道友俱在,却不想祝道友大驾也在,幸会。”
  祝清见朱有圣对自己颇为尊敬,也就不好再发作,面色缓和下来道:“我到这里是为寻人报仇,和这几位道友也是偶遇而已。”
  那湘江四友也与玉垢真人昔日有过节,自己剑术一般,不敢轻易寻仇,只因听闻玉垢真人天劫将近,这才壮着胆子四人前来,半路上遇到崂山徐鹤乾,因是旧识,只好实言相告,又听闻祝清也来寻仇,这样又多了几分把握,但知道祝清毕竟正派出身,所练飞剑厉害,且心气又高,绝不肯同自己联盟报仇,所以见面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当下看见朱有圣来到,又被祝清讥讽,便出来打个圆场道:“几位道友道术高深,何必在此闲谈,我们进去喝上几杯如何?”
  “说的是,正有此意,”徐鹤乾边说边往店内走。
  忽见朱有圣面有难色道:“几位道友先行一步,小僧容后就到。”说完就要驾风离去,被徐鹤乾忙上前一把抓住右臂呵呵笑道:“朱道友何事如此着急,你这和尚是假的,喝上两百杯再走不迟。”
  朱有圣见推脱不过,只得实言相告道:“实不相瞒,小僧在云贵采阴练剑,遇到峨眉派一个女弟子,敌她不过,从云贵高山一路追杀小僧到鄂北,失了飞剑,若不是见机,昨日险些性命丧于她手……”
  “岂有此理,峨眉派欺人太甚”,徐鹤乾咬牙打断道:“若遇到这贱婢,定要与朱道友出口恶气。”
  朱有圣苦笑道:“那贱婢飞剑神奇,此时倘若寻去报仇,无异于飞蛾扑火,只是昨日于慌乱之中,遇到一个天生慧根的男童,当时只顾逃去,未曾细看,后再三思索一番,若得那孩子真阳,所失飞剑不仅可以复练,威力更是强于之前百倍,因而等那贱婢走后,擒了那男童,适才赶来同诸位道友相会,小僧飞剑已失,所驾阴风属五行风遁,带不得人,故而将那男童禁锢之后放在对面山脚下,此已多时,若不赶去,被虎吞狼吃,岂不可惜了。”
  “即是风遁带不得人,我等且休贪杯,随朱和尚走一遭,取了那孩童看看是何根基,再回来痛饮不迟。”祝清说道。
  吴月云听到这里,不由的内心自责起来,那扶克中根基确实是万里无一,悟性又高,深怪自己大意,走的匆忙,以为朱有圣不敢复归,倘若因此坏了性命,岂不是自己的罪孽,想到此处,越发不能袖手旁观,但转身一念,对方共有七人,自己孤身一人,三个弟子不会法术飞剑,恐双拳难敌四手,不觉着急起来,猛向下一看,七人业也驾剑动身,于是打算尾随去看个究竟,怎么也要救出克中来,急切间催动真气化了一堵气罩围绕徒儿床前,然后施展本门剑术心法,隐藏了飞剑光华,将手一扬,穿窗而出,朝那七个妖人身后追去,月云不敢靠的太近,担心被对方听到破空声。
  行了约二百里,遥远看见前面七人停在半山空中四方穿梭,像是在寻找,月云见状,只得也在空中停顿,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见七人没有降落的迹象,心中猜想,莫不是克中已不在山脚下吗?还是……?月云越想越惊,不由眼角流出泪来。
  那七人将整个山转了几圈,找不着克中踪迹,都觉得凶多吉少,于是驾剑光原路返回。
  此时月云内心伤痛万分,脑海中浮现着克中叫自己姐姐的场景,不料今日就因自己丧命,正是火从肝上起,怒在火中烧,哪里顾得了许多,娇叱一声,将玉虹剑现了光华,顿时十丈余长的红光迎着七个妖人正面冲了过去,那七人何从防备?剑光过去,走在最前面的徐鹤乾也算是见机,知道避之不及,将身一扭,避开要害,舍了右臂,朱有圣将腿一蹬正要避开,未及剑快,两条腿被剑光齐刷刷的斩断,疼的他本人也驾不得阴风,像断了线的风筝,旋转的掉了下去,那湘西老大更是晦星照命,虽然走在后面,却被十来丈的玉虹剑当胸穿过,死于非命。
  这七人之中本就属祝清法力剑术最强,只是月云出剑太快,又不曾防备,随即便大声叫到“贱婢休要暗剑伤人,”说着将脑门一拍,身上也似闪电般的飞起五道黄光,敌住月云剑光,左右翻腾,如黄龙捣海,就在这时湘江那三兄弟也放起三道白色剑光来助战,徐鹤乾虽断了一臂,也强忍着疼痛,祭起一道青色剑光来加攻月云,
  祝清想着露些风头,大声叫道:“几位道友少歇,由我一人战这贱婢足以,”那湘江三兄弟如何肯听,怒答道:“贱婢杀兄之仇不共戴天。”徐鹤乾不住的朝青色剑光灌输真气,也嚷着要报断臂之仇,四人都不肯退,祝清无奈,只得指挥放出的五把子母幽冥剑夹攻。
  月云敌住五人剑光,全然不惧,空中十道剑光交织在一起,色彩斑斓,煞是好看,斗了一个时辰不分胜负,此时天已渐渐亮了,月云想起徒儿还在客栈,不由心急起来,运用真气,将本门剑决施展,那玉虹剑果然厉害,真气灌入立时光华倍增,顿时把对面三道白光压的光华暗淡了许多,只见湘江三兄弟个个大汗淋漓,觉的红光如同泰山一样沉重,快要喘不动气来,不得不拼命支持。
  正在几人指挥飞剑不停的熬斗中,听得半山之处朱有圣痛苦大叫道:“诸位道友休要放过那峨眉派贱人,”话刚落音,叮当一声,湘江老四的飞剑率先被月云剑光绞断,白光一阵泼洒,化作两段顽铁坠落下去,月云见状,不由得信心大增,因深恨朱有圣害了克中,见他被双腿已断尚在出口伤人,心中更是厌恶,当下巴不得立刻战退众人,好去结果了他,于是运气御剑,指挥剑光将余下八道光华卷在一起,用力厮杀,只听铮铮之声震耳欲聋。
  那祝清原想出个风头,凭自己擒下来人,后又细看对面女子花容月貌,云鬓霓裳,竟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他本就是个好色之徒,顿时心中邪念滋生,更想独自占为己有,无奈其他几人急欲拼命报仇不肯退下,祝清同时也看出在场除了自己,谁也不是那女子对手,全仗着自己的子母幽冥剑支撑,想到此处,自思退也不好,战也不愿,于是只催剑光支撑住,却不肯用力。
  正在犹豫时,忽见己方湘江老四的飞剑被对面女子斩断,顿时恼怒,自己好歹是出了名的人物,如今几人战一女子却久久不能取胜,倘若日后传了出去,怎生再见同道中人,再看对面女子颇有得意之色,于是把心一横,右手在后脑轻轻一拍,将自己练就得七七四十九口子母幽冥剑都放了出来,那剑也果然不凡,只见数十道黄光如黄龙出井一般朝着月云争先恐后的冲了过去。
  “砰砰砰……,”刚一接触,月云就感觉那一道道黄光如巨峰似的,一座座朝自己压来,自己从未感觉如此之大力量,抬头看着自己那柄玉虹剑不愧是震教仙剑,虽然红色光芒被压的暗淡许多,但还似龙腾虎跃一般敌住对方五十余道剑光,月云这才知道对方也非泛泛之辈,急将真气催动,运用飞剑左挡右攻,似此又斗了一会儿,月云已累的香汗淋漓,心想若照此下去,自己真气耗尽如何是好,又听祝清叫道:峨眉贱婢速速束手就擒,如若从我,尚可饶你性命,不然后悔莫及。”
  当下月云知道似此下去与己不利,急忙念动剑决,将身一纵,朝空中飞去,与那柄玉虹剑合为一体,此正是峨眉派飞剑无上秘诀“身剑合一,”立时红光复振,如惊涛拍浪似的冲击,不一时听得铛铛两声,又斩断两道白光如雪花似的落入尘埃,那湘江三兄弟见大哥惨死,飞剑俱被月云所毁,气的三尸魂跳燥,七窍内生烟,三人相互对了一眼,都会了意,各从腰间取出一物,此物乃是采湘西大山里常年积累的桃花,经过大火反复十余次煮沸,又收集山间瘴气会合妖法提炼而成,故名“乌云桃花瘴,”心想如能毒死月云最好不过,再不济污了对方飞剑,先泄一泄心头之恨也好,于是抬头看去,见月云飞剑耀眼,光芒正派,身剑已合一,恐不受污反而有损,一时竟都不敢下手。
  却说那祝清放出四十九道子母幽冥剑夹攻月云,先时看对方飞剑光华被压制,心中刚刚暗喜,不料想对方年龄不大,竟然使出正派剑法身剑合一来与自己拼命,随后又破去湘江三兄弟的飞剑,见对方飞剑神奇,剑法厉害,与自己竟然斗了个平手,心中愤然不岔,于是向徐鹤乾大叫道:“徐道友速退,看我法宝擒这贱婢,”说完右手指挥着飞剑御敌,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胳膊粗细的圈子,往空中一丢便化作盆口粗的青色圆圈将月云连人带剑一起圈住。
  月云此时身剑合一对敌,必须运用真气,全神贯注,不能有丝毫分心,本来就感觉对方飞剑也自不凡,自己拼耗真气与飞剑合一竟然也不能占到上风,忽见对方往空扔出一物便将自己与飞剑一起圈住,顿时有些心惊,急忙运气将剑催动,打算冲出那道圈子包围,哪知祝清已然料到,将那几十道子母幽冥剑迎头抵住,似此冲了数次,月云只觉对方飞剑重如泰山,冲他不出,又感觉腰间那道圈子也在收缩,将自己挤的汗如雨下,飞剑也被挤的光芒暗淡,只得拼命运气抵抗,正在此时,那徐鹤乾欲报断臂之仇,心中也不想让祝清独自成功,看准时机又将飞剑放起,一道青光直刺月云后心,湘江三兄弟也看出便宜,各自将“乌云桃花瘴”放起,只看出手三朵黑云腾空而起,在空中合在一处,化作一块亩田大的乌云包裹在剑光之外,呵呵笑道:“这贱婢性命休矣。”
  月云因冲不出包围,只得拼命抵御,突然觉的后心一紧,见徐鹤乾放起飞剑偷袭,自己身剑合一,身便是剑,剑便是身,虽伤不了自己,却也大意不得,急忙运气背后抵御,忽然被一阵恶臭熏的头昏目眩,再细看那湘江三兄弟又放出一朵散发着刺鼻味道的黑云冲了上来,将自己四面围住。
  那祝清也自心惊,暗思这峨眉派弟子也果然厉害,一面运气驭剑当头猛攻,一面念动咒语收缩光圈,那圈也是华山派至宝,唤做“无量圈”,水火不侵,专套一些修道之人飞剑,也可用来防身,自离开华山派一直不曾用过,因见月云秀色可餐,便打算生擒活捉,所以用圈子困住,以免到嘴之肉让他人吃了,当下又相持一个时辰,月云见自己剑光已被压短至三丈上下,自觉真气将尽难以抵抗,咬咬牙打算一旦抵敌不住,便兵解转劫,以免身遭妖人所辱,心中虽是作此想,却仍全力施展本派剑法精妙,能多挡一时也好。
  正在危机时分,但见那东北方匹练般的一道金光风驰电掣而来。
  毕竟来的是何人,月云又怎生脱险,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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