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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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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在宴会上都十分高兴,举杯痛饮,一醉方休。
  “来!大小姐,我敬你一杯!”
  正在喝茶的余袅抬头,看着一人向她举起酒杯,然后把里面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这……小女不会饮酒,那在这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她面色十分镇定,拿起桌上的茶杯正准备一饮而尽,却不料周遭开始有人起哄。
  “嗨……余大小姐这可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了。”
  她微微犯了难,在别人的地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余小姐,那在下也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说话的是大公子,他拿起茶杯,仰头喝下。
  “好。”
  余袅算是抓住了机会,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她稍稍松了口气,有了他阻拦,这些人应该不会再来起哄。
  “既然余小姐连大公子的茶都喝了,也不能拒绝在下的酒吧。”
  两人估计都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愈加变本加厉。
  周围大家起哄的特别厉害,她只能皱着眉头,拿起早已被谁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却不料有人从她手上一把躲走酒杯,咕咚便喝了下去。
  “不能喝就别喝。”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出大殿,只留下了这句话。
  看了看旁边,座位上并没有人,桌上的东西像是没动一般。
  心头忽然涌现出了复杂的情感,不像暖流,更有点落寞。
  她在原地静静吃着,没一会儿大家就各自散去。
  她也走了出去,门口有人看到她,便把她恭敬地带回房间。
  碧波山庄可能百年来,迎来的客人都不超过十位,最低有将死的囚徒,最高有君临天下的君主。
  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身份,有缘之人,志趣相投之人,自会相迎。
  无缘之人,道不同之人,无论是权势盖天还是武功盖世,皆不相迎。
  这便使山庄的人都有些潇洒,有些桀骜,有些随性。
  你获取一条在秋叶阁的情报,可能只花一两换来十分珍惜的情报,也可能搬出万两黄金都换不来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江湖人说碧波山庄率性而为,桀骜不驯。
  她脑海里想着曾经在书中看到的介绍,忽然觉得这个山庄,也没有书中说得那样潇洒。
  一个一直散发着微笑的大公子,一个拿着剑的神秘的二公子,一个好客的庄主,一些不怕事的长老。
  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联系,却好像冥冥之中牵着线一样。
  她看不透,越想,心绪也就越乱。
  她只好挑个地方坐下,桌上什么都没有。她撑着头,思考着,没有任何睡意。
  天空的星星越来越多,明月挂在天上,在她身上镀上一层光。
  锁骨中间的玉佩开始发光,眉心之间的印记也一样。
  月前,似乎有一位少年,一跃而起,拿着剑在天上飞舞。逍遥自在,率性而为。
  一身衣裳随风飘起,更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她看着看着,在桌上就睡了。
  舞剑的少年面色潮红,也慢慢从月亮前消失。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整个庄子气氛都变得肃穆了起来,大公子穿着一身正装,没有了之前和睦的微笑。一大早就有人开始帮他打扮。
  二公子也是少了昨天逍遥的样子,穿的十分正式,也没有再拿着剑。
  长老们,庄主都穿上了一身正装,路边的人们神情都变得认真起来。
  临安走到他隔壁的院子里,正打算找一下仆人。
  整个院子只有他们忙碌的身影,他走到后院,看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人正趴在桌上睡觉。
  容颜清冷,睡姿都很优雅。
  他走到前院,对着正在浇水的仆人说了句一炷香后叫她起来便离开了这里。
  走到大哥的房间,他依旧撑着轮椅在里面坐着,旁边还有人在打扮他。
  “来的人应该不是很多吧?”
  “嗯。应该就是万剑宗的几位长老和他的弟子,还有宗主了。”
  “那……还打扮的这么麻烦?”
  “毕竟是继位大典……”
  “重于形式。”
  “你也别再嘲讽了。五天后,你可能比我遇到的麻烦还要多……”
  “这你便不必担心了,我皮糙肉厚,不会有事。”
  “但你的心,就一定是皮糙肉厚的吗?”
  他反问一句,对面那人顿时不噤声,默默出去了。
  他谁的话也不听,却惟愿听他的,满足他的一切。
  也不知道为何,他总是神秘的,看不透的。
  临安在院子里想着,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拿来糕点和茶。
  他咀嚼着,也想着。
  那个奇怪的,看着弱不禁风却又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孩,昨日从容不迫,冷静拒绝,又懂得进退。
  以茶代酒,帮助她脱离困境却反被套路的大哥。
  似乎这个山庄,从她上来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开始发生变化。
  一个没有感情的眼眸,一个永远温暖的微笑。
  想不通,想不通。
  半个时辰后,他面前赫然就出现了一位青衣女子。
  不笑不动,就是坐在那里。
  临安把糕点推过去,又给她沏了一杯茶。
  “随意。”
  她拿起糕点,小口咀嚼了一下:“这里的继位大典,倒是十分庄重。”
  “嗯。”
  他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下来后又问:“你带的玉佩……位置似乎不大对。”
  她笑了笑:“从小就一直这样了。”
  “还有眉间的那一点。”
  “也是如此。”
  “好吧。”
  他也微微一笑,看着对方的眼神,似乎如以往一样清明,有神。
  他略微吞了吞口水,起身离开了座位。
  “戌时大典便要开始了,你可以提前准备一下。”
  他走出院门,不再说话。
  “你……不同于别人。”
  她暗自嘟囔了一句,也是离开了座位。
  他的眼睛,看似清明,却有着深不见底的忧郁。
  看着,像个有故事的人,外表却如此潇洒。
  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回到房里,她也不着急换上正装,却是穿了个便衣,在床上靠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临安也回到自己的屋子,看着剑,又走到桌前沾了点墨水,开始在纸上写字。
  现有一女,眸如清水,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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