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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中堂的木门打开,三老头脸带笑容从里面走出来,怀中揣着厚厚的小布袋,彼此对视,抚摸着稀松的胡须。
三人合拢木门,对着立在门外石阶上的拱手弯腰,抬起手道:“王爷,小女娃安然无恙,只需老朽们合力开上几副草药,熬些,一日三服,不出几日外伤就会痊愈。”
“不过,王爷还是要多关注一些,此身多中了一些偏毒,还得好生静养,不得食偏寒性。”为首山羊胡,眯着眼的老头多说了几句,乐呵惦着怀中的布袋,两老头也无多言,待在身后。
“多谢几位,还得劳烦您们老几日。”言颐拱手半谦腰谢道
看着权柄彪炳,镇守一方安定的王爷谦虚下礼,皱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舒展,连忙推辞弯腰往后推了半步,“当不得王爷这样,本就是我们该做的。”
“戚叔,去账房多支取一些,好生送去。”
一旁候着,身板挺着笔直的戚勋,本是军伍出身,虽随着大小姐来到镇西王府上,时常的大小事都由着他去筹办,王爷从不管府上的大小事,都是由着王妃来操持,这也是府上的人心中潜移默化的规矩,或许头一次王爷下令,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不过也照办,毕竟这是镇西王,大乾皇帝唯一的哥哥,一个权柄厚实的亲王。
“去吧,戚叔,莫要耽误了时辰。”
所幸一道身后传来的声音解决了他的困境。
戚勋只得听见一声,又望着操着一身简装的王妃请礼道,“是”,随即转身示意着几人离开,三老头也被围在中间,笑呵呵的离开。
戚芷君着着一身轻秀简装,头戴青红发簪,一丝红梅落在发簪顶,梳洗一番过后,脸上倒是生的一番威严,眉毛多是平锋而过,脚步沉稳,礼仪倒是行的端正,待的只剩两人,瞬间便一泻千里。
“莫不是小玉知我一声,我这贵为女主人竟不知你带回一女娃。”戚芷君直勾勾的盯着言颐,是要在他脸上看出几分波动来。
看来片刻,言颐也不出声,只是待的眼前偌大的空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戚芷君也觉得仰着头有些酸累,站在他一侧,同看着院子,“镇抚司上门了,王爷。”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迈着小步的人影,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王爷,王妃,安好,外面镇抚司大人上门觐见。”
锦衣侍郎摸着头上虚汗,一直弯着腰,看着王爷,王妃的鞋底,心中更是想打上自己几分,直到听到王爷的,“起来吧”心中才落下,退在一旁,低头静静的等候。
“来的是哪位?”戚芷君问道,目光灼灼的看着锦衣侍郎。
锦衣侍郎双手一拱,“回王妃,是最近补缺上任的千户,斐纶。”
被称呼的斐纶,正是最近金陵城卫所最新补缺上来的千户,来自京都的一位小旗,也不知犯了何事,便从京都贬到此,但不知背后有人,还是上面赏识,再加以他为人聪慧,也破了几起大案,就补缺上金陵城上空着的千户。
锦衣侍郎将斐纶的道来,倒是解释的清清楚楚,戚芷君倒是对这个新来的千户倒是觉得有点兴趣,侧眼看过言颐,倒是平静无波,稳如泰山,似锦衣卫与无物。
锦衣侍郎手心冒汗,锦衣卫的恶名倒是传遍大江南北,就连朝中许多大人对之唯恐避之不及,对他们来言,锦衣卫深入人心,倒是有些难以摆脱。
“你在害怕?”言颐一语道出,看着弯腰低眉的锦衣侍郎,仰起头,望着有些云彩遮住光的透彻。
“王爷,这锦衣卫,谁不怕呢?”戚芷君说道,又看了一眼言颐,挥挥手,让锦衣侍郎退下,锦衣侍郎小跑离开,摸了头上的豆大的汗珠,拽紧着袖口。
王爷最近的心思越加难测,就如以往免不了几番呵斥,今日这倒是有些难测!
“锦衣卫多是看家护院,无量就是一些争斗的棋子。”言颐风轻云淡的挥了挥袖袍,看了一眼紧闭的中堂门。
“怕我对她不好?”
“那倒不是,只是家中又多了个人,凭白让外面人有些猜忌。”
说着戚芷君摸了摸平坦的小肚,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待的说上一句:“就当我远方来的表妹。”
“你看着办就好。”
镇西王府前院,一张小圆石桌,摆着几张精美的果盘,上面林立着新出炉的桂花糕,尤其是京东巷口的桂花糕最为喜爱。
斐纶一手捻着桂花糕,细细捏碎,满放入口中搅动着,脸上露着不惊奇的笑容,京黑的刀鞘搁置在一旁,翘着腿,眼光不时来回的张望着,挥手,伴在一旁的小旗,脸上的红痕还未消去,恭敬的端着一小木盘,讪笑着。
“这位公公,要不要尝尝?”斐纶伸手抓了一把,往前探了两次,看着默不作声的锦衣侍郎,也凭生没了乐趣。
“不用这般害怕,你也是宫中出来的老人,怎会怕我这般?”
“莫非,你心中犯了事,有勾当?”嘴中停下咀嚼,场中顿时鸦雀无声,斐纶直勾勾的看着他,不会便转开了视线。
“在下锦衣卫,千户斐纶,拜见王爷,安好。”
随着一声安好,不多不少的锦衣小旗也得纷纷单膝下跪,低着额头,言颐大步的迈来,身上的龙袍倒是显得熠熠生辉,路过锦衣侍郎前,顿了半步,而又走向石桌主座,坐下,“起来吧。”
“锦衣卫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本王何事?”言颐捻起一块还未动过的果盘,吃上一块散发香味的桂花糕。
“回王爷,我们奉了指挥使的任命,来调查城墙干尸一案,还请王爷高抬?”斐纶仰起头,看了一眼在金陵传的大名鼎鼎的镇西王,倒是生的邪魅,披着一身龙袍颇具威严。
“哦!”
言颐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三人,一人身材有些疲弱,脸上无光彩,脚步虚夸,眼神无色,摇摇曳曳的,似风吹倒一般。
第二人,脸盘极大,身长倒是厚实,嘴上留着水痕,手上倒是拽的很紧,脸上倒是淡淡的红底。
言颐再添了一块糕点,只是晾着他们,突兀一脚踹咋最靠前的锦衣侍郎,吓得三人纷纷按刀,“就凭这几个歪瓜裂枣?”
“一个贪酒如命,一个好色之徒,一个,不说也罢。”
斐纶看着王爷动气,倒是觉得正常,凭着自己是亲王,还是手握重兵镇守在西关的一位王爷,还是当今圣上的哥哥,征战沙场的人,怎看他们几个都脏了眼。
“王爷,我定当回去,好生训斥他们,还请王爷海量。”
“倒不是不可以?”言颐轻轻拍了拍手,身后三人,着着青紫色制铠,身长九尺开外,高达魁梧,满脸枯黄的全无表情的横肉,看起来比铁还硬,尤其是地上拖挂着厚重的戚刀,铮铮作响,斐纶觉得今天恐怕是不能好生离开王府了。
“那王爷多有得罪了!”
“嗯。”言颐招来锦衣侍郎,“让他们留点,然后好生的送回镇抚司。”。
“再取一笔银钱,都分给他们。”
“是,王爷。”锦衣侍郎恭敬的退下,然后追着他们而去,肩上还留着偌大的脚印,他倒是丝毫不在意,任由它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