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露头角

　　场地中，赵语看着公孙鞅心中竟有一丝慌乱，如若此人乃才华卓越之人，那子檬还能对自己动心吗？思及此处，他拱手对魏王作揖道：“想不到魏国竟藏有此等能人，本太子难逢棋手，还望大王允许与其一搏。”而站在魏王身后的内侍则上前附在魏王的耳边说：“此人就是相国临死前所荐之人公孙鞅。”魏王沉思地看着公孙鞅说：“既然赵国太子如此赏识，你便与他切磋一番。”魏王心中打着小算盘：趁此机会可以了解公孙鞅到底是不是如相爷所说那般，如若此人有真本事当用之。公孙鞅刚刚那仗义一救本是出于本能，他不能看着心中敬重的公子昂大哥有生命之危，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举动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他本不想处于政治漩涡的中心，可命运似乎按着它原有的轨迹前行着。公孙鞅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若上场比试恐怕赵语不会手下留情，到时性命堪忧；若推脱不上已经不可能了。正在公孙鞅左右为难之时，荆南在秦王的指示下站起身来拱手说道：“王上，在下乃秦国一无名之辈。不知是否有幸上场与各位较量一番。”说完便拿起身后的弓箭“嗖”的一声向天空射去，不多会儿一侍卫拿着荆南射出的箭来到场地中央，而箭上有被射中的三只鸟儿，真可谓一箭三雕也。场上众人惊呆，原本说好的才华展示，怎么今年如此热闹？往年也不曾见过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呀？！魏王心中大喜：是上天欲赐寡人多名能人异士辅佐吗？看来寡人一统天下的宏愿就要实现了。魏王忙点头大声说道：“好，本王应允。”子檬悄悄拉着公孙鞅的手紧张地手心直冒汗，她心中已然明白退已无可能了。子蕤和子昂均满脸担忧地看着公孙鞅，公孙鞅回以淡淡一笑，似有安慰又似有无奈。他看着荆南突然地站出，心中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出现了。按道理他们应该不认识的，怎么每次见到荆南都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呢？公孙鞅心中想不通便不再去想了，只不过他不确定这突然出现的秦国人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助他的。
　　公孙鞅对魏王拱手作揖道：“承蒙王上的信任，在下愿与太子殿下切磋一番。只是在下一草莽之人恐伤了太子而伤及两国之友好。不如在下与各位一起玩个游戏定输赢如何？”魏王听后思虑一番说：“什么游戏，你且说来听听。”公孙鞅面色平静地说：“此游戏名曰‘投壶’，请王上准备四个壶口很小的酒瓶放在场地的一头。而我们四人均站到瓶子的十丈之外，以一炷香为限，在这期间谁瓶中所投的箭最多谁就获胜。这样既不会伤了大家的和气，又可以切磋一番岂不两全其美？”魏王听后点点头说：“嗯，此游戏甚好。也是以箭投掷，并未失了今天“射”艺的初衷，如若连游戏都胜不了又何谈其他？”说完便看向了赵语与申阳君。申阳君在听到公孙鞅说话时便在心中疑惑，此人声音怎如此耳熟？见魏王看着她，她拱手说道：“这等小游戏，吾愿一试。”赵语见她如此说也跟着附声道：“等本太子赢了这场游戏必射穿那厮的手。”
　　公孙鞅换好衣服上场了，魏王按照他的建议安排好了一切。场上顿时响起了阵阵鼓点声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公孙鞅、赵语、申阳君、荆南踏着鼓点声开始了‘投壶’，只见每人的背后都背着箭，公孙鞅快速地从后背中抽出一支欲射进壶中，他神情专注地瞄准壶眼，就在他准备射进时，一支箭从天而降，公孙鞅只得先避开这突然飞来的箭。他看着赵语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中了然。就在他俩私下较量时，申阳君与荆南的箭已经飞出手中，但箭并没有射进去，而是掉落在壶的旁边。除了公孙鞅，此时场上的三人才惊觉这游戏并非简单，他们都习惯了平时的射箭是在弓的借力之下，其技巧与今天所玩的‘投壶’是不一样的。场上三人开始静下心来寻找‘投壶’的技巧，而公孙鞅则淡定如初地站立着，他盯着前方的壶眼仔细瞄准着，想着前世自己那出神入化地投壶技巧，“嗖....”箭稳稳当当投进了壶中，台下子蕤一阵欢呼。赵语与申阳君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若不齐心合力阻止必输无疑，两个原本对头的人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公孙鞅看着他们眼神的变化，就在他准备投出第二支箭的时候，申阳君突然出手打落了他手中的箭。但她并未停止打斗，公孙鞅只得予以还击，就在他们打斗的过程中，公孙鞅发现申阳君脸上的黑色斑点似乎是画上去的，这对于一个长期与颜料打交道的人来说是可以轻而易举地看穿的。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他开始尝试攻击她的脸，几个回合下来，申阳君也已经发现公孙鞅就是那晚偷看他们洗澡并袭击她的黑面人，毕竟公孙鞅的武功招式是自己根据跆拳道自创的。赵语趁着这一空隙连续几次瞄准了壶眼，前两支没中，第三支中了，他见申阳君未能取得上风忙又上前助申阳君一臂之力，而荆南看着眼前乱作一团的场面也加入了他们之中，毕竟他本就是受命前来保护公孙鞅的。四人打的不可开交，眼见这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公孙鞅趁着混乱一个侧身翻越从背后取出一支箭稳妥地投进了壶内。几个回合下来，公孙鞅连投了五支箭，赵语投中三支，申阳君与荆南均投中两支。魏王大喜，忙走下场亲自扶起了公孙鞅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本事倒也不小，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本王定允你。”魏王本以为公孙鞅会借此机会讨个一官半爵，他也好借梯下坡。公孙鞅面色如常地说：“承蒙大王厚爱，在下愧不敢受。投壶这种小游戏只因臣的家乡多有玩之，自然熟能生巧，若要论真正的骑射恐不及在场的其他诸位。在下的这个小把戏权当逗大家乐一乐了。”说完便退回自己的位置去了。赵语心中气愤却又不好发作，于是第一天的和平大会上公孙鞅初露锋芒，他本无心插柳却柳成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