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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天衍古纪 / 第三百六十章 独孤往事

第三百六十章 独孤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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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王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军中之人,论杀招不见得比那小子弱!”岳魁眸子瞪大更加不服气,此番此景落在天宕王眼中,更加让他断定此子心性浮躁难成大器。
  “哈哈哈,是本王多虑了,你的实力绝不弱于苗家小子。不过纪霸还是得陪同你前去,苗家如此对待本王贵宾,是该敲打敲打了~”
  天宕王语气很是平淡,像是诉说一件平常之事,眼角散发的透心寒意,无不表明苗仲逸为难岳魁的举动,实实在在激怒了他。
  他派人去苗家真正目的是震慑,苗仲逸明明知晓岳魁身份,依然不顾云巧楼管事劝阻硬要找岳魁麻烦,这是对他的大不敬。
  此等触犯一域亲王权威的行为,换成其他家族已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天宕王对苗家还算仁慈,没有降下罪来。
  近些年来,天宕王醉心修炼,一切大权由苗家代行。时间长了,某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企图跨越雷池,那就再次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片地域的主人!
  天宕王坚持派人,岳魁也没再拒绝,无论天宕王派不派人,于他而言没有半分影响,只是一场切磋而已,苗家没必要对他下杀手。
  宕州的水太深,岳魁至今没搞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对这个城市的势力一知半解。唯有一点可以确定,有天宕王的庇护,无人敢对他怎样。
  曾经试图抹杀他的人,如今却又成了可依靠的参天大树,岳魁内心直叹,敌友转变只在朝夕。
  岳魁明白自己对天宕王有极大用处,在对方眼中,要么除掉以绝后患,要么收归己用防患未然。同样的,他也需要借助天宕王的地盘暗暗壮大,直到堍州能周旋两大亲王为止。如今的堍州势单力薄,在庞大的势力斗争中随时沦为池鱼。
  除了投靠一方势力别无他法……
  如今各取所需,但在最后双方还是会演变成敌手。诺大天下无疆国土,天宕王这等可怕人物一旦成为统治者,那就是独裁专政,受苦受难唯有千千万万的百姓。
  此事已毕,岳魁离开了府衙回到了云巧楼,回来的路上那种监视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想必城内的别有用心之辈清除的差不多了。
  岳魁未曾发现,身后有人尾随,阮玉儿静静藏身虚空,一直跟在他身后,这是天宕王下的命令。
  直觉告诉他们,那位神秘强者今夜还会造访,笼罩在宕州上空的乌云并未退去,阮玉儿还是能感应到另一股不相上下的气息。
  的确,岳天凌不曾离开,他一直待在云巧楼附近,时时刻刻保护着儿子,岳魁的事他不会过问,儿子长大了要有男人的担当,学会自己处理事情。
  对于小时候的亏欠,岳天凌不知怎么弥补,日日夜夜的守候,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前些日子,身处天瀑寨的岳天凌急匆匆冲出青域,岳魁身上那一抹印记破碎,证明他受到了生死威胁,待岳天凌赶到时,岳魁早已远行。
  不仅如此,一位修为深不可测的老人拦住了他,在老人手下完全没有反抗余地,那吞天噬地的黑色古塔令岳天凌毛骨悚然,轻易就能碾碎他。
  禁地邪兵战灵枪面对黑色古塔也如耗子见猫,被死死镇压完全臣服,枪内战灵恐惧嘶吼,像是碰到了克星。
  岳天凌从未遇到过这般可怕的人物,即便是大姐叶澜手段通天,也无法和老人相提并论,老人如同不可触摸的苍穹,浩瀚无边难以估量。
  老人自称奉命拦他,不许他打乱岳魁命定之路,只许生死关头出手,至于奉何人之命老人闭口不言。
  岳天凌战战兢兢离开了狼山地区,天顶之上似乎有着一对神眼,无时无刻盯着他,但凡自己心软护短打乱岳魁的经历,就会遭遇无情镇杀。
  追上岳魁脚步时,岳天凌恰巧目睹儿子遭天宕王手下掳走,由于没有生死威胁,他只能强忍出手念头,一动不动在虚空看着。
  故而,待所有人离去后,岳天凌带着满身杀意踏出虚空,极致杀意令天地变色,吓得那条紫鳞鱼险些断魂。
  阮玉儿尾随岳魁,岳天凌自然看在眼里,不过有他在这女人不敢拿儿子如何。
  阮玉儿也很识趣,岳魁回到房间后,她便悄无声息沉寂于一方虚空,和岳天凌遥遥相对,好似也在护卫岳魁。
  深夜时分,明月入云风起叶落,街道上行人渐少,原本灯火通明的州城只剩些许亮光,枝头夜鸦咕咕凄鸣,它们嗅着血腥气来到此地,结果空手而归。
  大部分人入了梦乡,喧闹酒楼宁静了许多,唯留一些值夜守卫来回踱步,处处留意风吹草动。
  虚空中,岳天凌双目睁开眸光摄人,他的目光看向一处雅间,一位中年光着膀子盘坐在床,此人咬着牙眉头打结看起来极为痛苦,周身溢出滚滚热浪,若非有意压制整间屋子直接化为飞灰。
  可见中年肌肤血红光芒闪烁,这是气血暴逆的征兆,若不及时疏通经络引导血气,随时爆体而亡。
  “若我没记错,此人在魁儿危难时刻出手相助,面对元境压迫还有这等胆气,是条好汉!你的命,我救下了!”岳天凌沉思片刻决定出手,他清楚自己有异动,对面那位定然发难。
  恩怨分明,这中年不过破元境修为,敢在元境面前救人,这份魄力令岳天凌折服,再者他于岳魁有大恩,无论有无效果,至少有这份心。
  凭这两点,岳天凌非救不可,阮玉儿若是阻拦,不介意与她再分高低。
  岳天凌心神一动瞬间往独孤锋房间掠去,阮玉儿目光微寒身形颤动同样眨眼消散,下一刻便挡在了岳天凌身前。
  唰!
  月色轮盘极速旋转,似一轮九天银月下坠凡尘,欲磨灭世间一切邪祟,轮盘转动吞噬了空间,隐约带有风雷之力,传出龙吼般的可怕动静。
  岳天凌临危不惧停下了脚步,阮玉儿明显也是忌惮,仅仅出手阻拦没有直接攻击,很显然她在畏惧战灵枪,打起来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而且真在此一战,州城数以百万无辜子民尽作亡魂。
  元境之间的战斗实在可怕,天崩地裂江山颠倒,世界上无人之地随处可见破碎地域,那一片片撕裂的山脉寸草不生,万物生机被元境领域灭绝,短则百年长则万年难存生灵。
  领域代表着掌控,代表着纯粹的碾压,元境之下生灵莫说反抗,身处领域之下除了化为齑粉别无他路,实力强的或许能留下几根残骨半边烂肉。
  元境是不可跨越的鸿沟,是修行者真正的分水岭,它代表着整个世间最巅峰的那批人。
  故而不论是岳天凌还是阮玉儿,他们都不会选择生死相向,对普通人而言元境死战即是灭世灾难。
  领域之下,万物难存!!!
  阮玉儿拦住去路,岳天凌并未动怒,完全在意料之中,这女人不仅是来看护岳魁,更有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防备他。
  “这是何意?”岳天凌故作无辜问道。
  “你要做甚?”阮玉儿神色不善,元境异动非同小可,万一大开杀戒州城毁于一旦。
  岳天凌苦笑着摇摇头,摊手道:“你伤他,我救他,仅此而已。”
  阮玉儿思索片刻收起了碧河盘,她看得出来岳天凌并不是什么嗜血之徒,只因兵器邪异,才让她印象很差。再一个岳天凌太神秘,天下元境名单中查无此人,如同凭空而现,阮玉儿不得不防。
  这也不怪岳天凌,他才多大年岁,刚刚骨龄满四十,外表还是青年模样,天下元境哪个不是千年老怪物,再年轻的元境也得八九百岁。
  作为后起之秀,又是出自青域,其他人不了解太正常。不单单是他,屠九、云杰二人也没在名单之内,天下并无几人名声。
  也就叶澜在名单中有一席之地,而且是最深不可测的几人之一。青域圣使,除了神秘就是背景的可怕,宗门对她都得百般客气,此女代表着青域,谁人敢不敬!
  相比叶澜,岳天凌三兄弟就显得籍籍无名了。不过也好,免得树大招风。
  岳天凌意图出手救人,阮玉儿有心阻拦,一个破元境性命在她眼里算不了什么,死便死了。可出手阻止必会激起二人大战,得不偿失!
  岳天凌的存在几乎无人知晓,万一这中年泄露此事,阮玉儿担心引发更大的麻烦,故此才打算坏事。眼下来看,岳天凌铁了心要救人,阮玉儿只得作罢,总不能真的大战一场。
  最终阮玉儿退到了一边,似乎默许了岳天凌的企图,至于后事如何,且看怎样发展,必要时刻她再出手抹除一些人也不迟。
  岳天凌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阮玉儿还算好说话,若是蛮横无理不许他接近,他也只得妥协避免一场恶战。
  强龙不压地头蛇,二人谁也不惧谁,剩下的就是心理博弈了,很显然这场岳天凌占了上风,阮玉儿选择了让步。
  寂静夜空一阵扭曲,寻常人看不出什么,若是高手在此怕是惊起一身冷汗,这是元境强者独有特征,藏身虚空行走虚空,元境之下完全探测不到半分气息。换言之,元境暗杀低境界修士,不需任何神通手段,悄然无声随手捏死。
  当然,正面更加轻易,威压抹杀尸骨无存。不过也没人会傻傻得罪元境,除非活腻了。
  屋内,独孤锋脸色很不好看,元境一声大喝险些让他根基破碎,好在对方没带杀意,让他捡了条命。
  独孤锋黑发披肩上身极为雄壮,健硕肌体充满了男性魅力,他的肤色较为黝黑,更具几分狂野。那一头原本透亮乌黑的发丝变得暗沉,说明他如今极度虚弱,外表伤的不是很重,内里却是丢了半条命。
  一个千年的老妖怪,看起来和四五十中年毫无区别,唯独那双眸子带着无尽沧桑,好似看尽了世间繁荣兴衰各种人间百态。
  独孤锋无力地摇头,元境之伤凭他自己根本治愈不了,他预感自己时日无多,最多还有十年光阴,短则几年。
  “可叹,我独孤一生追求修行之巅,日夜苦修妄图抵达元境,迟滞千年难寸进。最终还是死在元境手下,也算是了个心愿。”独孤锋自嘲地笑了笑,枉他年少时轻狂不羁,总觉得自己天纵之才,将来是名震天下的大修行者,最终落得这般下场。
  昔年,他负手单刀连败天剑宗十大年轻天骄,整个无归门为他呐喊为他亢奋,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正是年少得志。
  独孤锋一直认为用刀他乃天下第一,即便是当今的无归门主,他曾经的师兄,对刀的掌控也不及自己一半,这是师尊老人家亲口承认的。
  天下第一刀,不单单是独孤锋自身认为,天下修士十二宗门同样心服口服,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拓跋洪,出生于寻常铁匠家,父亲是当地有名的老铁匠,自小就与各般兵器打交道,尤其钟爱刀!
  刀乃百兵之霸,使刀者需有无量胆气,置死地而后生,每一次出刀要带着必胜决心!
  而拓跋洪已经到了疯魔般地步,他爱刀如痴如醉,每日每夜抱着宝刀睡觉,对刀的呵护胜过自身。
  刀魔,不疯魔怎担得起这等称号。
  独孤锋只是擅使刀,而拓跋洪本人就是一把刀。
  两人初次交锋,独孤锋面对拓跋洪以伤换杀的打法惊住了,怎么有人使刀是这种路子,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路,一招一式全是杀意,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只有纯粹的出刀,哪怕下一刻身首异处,那一刀也必须出!
  最终独孤锋败了,一败涂地,他面对拓跋洪除了防守没有任何办法,对方不给他丝毫喘息余地,即便身中数刀,也面不改色继续攻杀,好似受伤的不是自己。
  拓跋洪击碎了独孤锋的自信,击碎了他引以为傲的天下第一刀,原来在真正爱刀的人面前,他是如此不堪一击。
  “天下第一刀?不过如此!你把刀当成对敌的工具,殊不知刀如人且胜过人,它有温度,而非冰冷的器物。厚实可靠的刀背它永远留给你,锐不可当的刀锋只会留给敌人,有情无情?”
  “兵刃本无情,赤诚心驭之,它便有了温度。悲喜与你相同,心意与你想通。”
  当年拓跋洪留下的几句话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数百年来一直折磨独孤锋,久而久之拓跋洪成了他的心魔,导致他心境破碎的罪魁祸首。
  再擅长的领域被他人碾压,这是怎样的打击,很难有人挺过这一关。心境破碎也让独孤锋再难冲击元境,他握起刀再无当年那种自信,只有无尽的陌生。
  一生练刀,练到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对刀这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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