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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浑身猛的一震，美眸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可压抑在喉间的“大胆！”、“放肆！”……却怎么也吐不出口。
人为！
皇后喃喃自语般的念了一遍，又冷厉的扫视了温之亦一眼。
纵使心中有无数的说辞可以把温之亦的言论定为胡言乱语，但都抵不过心底怀疑的种子，终究还是在冷汗涔涔的衣襟下弥散殆尽。
“你有何依据？”
皇后凉凉的问出声，丢给守在帐外的宫女一个眼神，直到包括刘公公在内的所有太医均离场，只剩下皇后的亲信后，温之亦才重新开口。
“娘娘，人的身体笼统来说，只有表象与内在之分，好比一个密封的匣子，倘若不解封，即便是露天长放，外围的污垢尘土也决不可能会进入到匣子内部。”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落到皇帝的手腕上，面容严谨。
“圣上的经脉如今已经全被异物冲堵，已经开始损坏，很快便会溃烂。”
“可以说，是一种极为阴邪的毒物，毒物刚进入体内直到呈现经脉受损期间，受毒人的身体与常人无异，根本查不出蛰伏在体内的毒物。”
温之亦冷静的开口，不着痕迹的撇除了温父先前没查出皇帝身体暗藏毒物的责任，他掀了掀眸，从药箱里取出一副纸笔。
皇后还在愣着消化温之亦的话，就见他递过来一张药方，明明是还未及冠的少年，落笔的手法却格外流动，一看就是常年动笔的人。
“污垢尘土可以扫净，毒物也可以。娘娘放心用微臣的药方，三日过后，定能药到病除！”
“你倒是自信！”
“娘娘谬赞。”
皇后冷哼了一声，很快便有一名宫女上前小心翼翼的接过温之亦手里的药方，又迅速的离开宫殿，前往太医署熬药去了。
……
接下来就是等候宫女将熬成的药端来，看是否有成效了。
不算宫女的脚程，熬药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至少对温之亦来说是这样。
每次熬药的时候，他就格外嫌弃古代的技术，搞得他研究一个简单的新药都得花大量的时间。
好歹皇帝的病也算有了治愈的苗头，虽然温之亦年纪尚小，但俩人这样一直静静的待着也有些不成体统。
皇后思量了片刻，反正她正好需要些时间平复内心，索性招了招手让昭阳殿的一名小太监领着温之亦去殿外走走。
昭阳殿位处后宫中央，出了殿门，温之亦一眼就看到了西北角养育的大片绿植。
“公公可否带我过去看看？”
领着温之亦的小太监资历明显不如之前的刘公公，听到他开口，忙不迟迭的点头。
“大人客气了，请随奴才我来。”
“那就有劳了。”
“温大人不必多礼。”
大概是温之亦的秉性并不强势，小太监舒了口气，腰板稍稍一正，就和温之亦说起了这片绿植的由来。
“这绿植在宫里也算待了好些年了，圣上一直以来待皇后娘娘便极好，得知娘娘喜爱绿植，不仅特意让人从西域弄了这片回来，还每日里命人精心照料着。”
“如此，绿植处处皆是，为何要去那西域取？”
“大人有所不知，这片绿植是西域特有之物，常年不会凋零，而且每逢冬季，还会散发出一阵一阵诱人的香味来。”
温之亦恍然的点了点头，低头看着眼下娇嫩的绿叶，蓦地笑了一声，对上小太监莫名的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
“帝后情深，是我朝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