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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尽虚空之我是传奇 / 第一章 今日花如雪

第一章 今日花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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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烂漫的樱花已经开遍了南明城。
  从远处望去,花团锦绣,如一团白色的云团把整个南明城笼罩,正是南明城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节。
  阳光灿烂,春风送暖,远山之巅的冰雪开始消融,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赏花时节!
  这一年,是南齐正德三十年,经过了南征北战,南齐逐步一统南方,呈现出了一番新兴大国的景象,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和北方的另一个大国北燕隐隐有划江而治,分庭抗争之势!
  这一天太阳刚刚升起不久,南明河畔赏花的人络绎不绝,有钱的人家前呼后拥,坐轿骑马,后面紧跟着奴仆丫鬟,带着时令果蔬,美酒佳肴,普通百姓换上了最好的衣衫,带上简单的食物,纷至沓来,每一年的这个时候,城郊的南明河畔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如同集市一般的人头攒动,赏花之余,席地而坐,呼朋唤友,一边赏花,一边野餐。
  南明河畔,生长着一片茂盛的樱花,这里的樱花与别处又有不同,樱花雪白,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千山暮雪,花香十里,令人沉醉。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南明城中乞丐们最活跃的时候。
  他们衣衫褴褛,提着打狗棒,脸上除了一对滴溜溜转的眼珠和一口雪白的牙齿外,肮脏不堪,浑身散发出阵阵的臭气,他们三五成群,不顾奴仆恶犬的驱使,手拿着一只破碗,向大户人家讨要一些残汤剩水,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得到不胜其烦的主抛洒在地上的铜钱碎银。
  不过,大部分的乞丐只要能够得到一些残汤剩水就很满足了。
  狗东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材单薄,表情呆滞,头发已经很久没有修剪了,披头散发地像一只饿鬼,他狼吞虎咽地刚吃下了半截馒头,眼睛又滴溜溜地开始了重新寻找,几步远的一个富家顽童见他的样子好玩,把口中还没有吃完的一个鸡腿扔到了地上,像唤狗一样地对他招招手。
  狗东西的眼睛一亮,如同一只饿狗像鸡腿扑去。
  可是,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抢先一步抓到了那只鸡腿。
  这是一个和狗东西差不多年纪的一个少年乞丐,他一把抓住了鸡腿,洋洋得意地看着狗东西,然后戏弄似的张开大嘴,几乎把整只鸡腿塞进了嘴里。
  狗东西看着他蠕动的嘴巴和嘴角溢出的油脂,禁不住使劲地吞了一下口水。
  他必须再次去寻找新的食物来安慰他还在咕咕直叫的肚子。
  这是他每天一睁眼后最重要的工作,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富贵贫贱,每个人都会有一点乐趣的,有人喜欢权势,有人喜欢金钱,有人喜欢美女,有人喜欢壶中日月,或者兼而有之,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这是上等人的追求,而对于狗东西这样生活在底层的贱人,每天能够填饱肚子就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境界不同,层次不一样,追求也就天差地别。
  ……
  他踽踽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聚餐的旁边,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大家人就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开始了野餐,凭那诱人的香气和令人食指大动的美食,他知道一定是南明城里最好的酒楼“独一居”刚送来的新鲜饭菜,狗东西在偌大的南明城里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大名鼎鼎的酒楼“独一居”,他常常透过窗户看着食客在大快朵颐的时候,没少挨过那个嘴角长着一颗红痣的肥胖的跑堂小二的驱赶,有一次,因为慌不择路,他还撞上了一棵大树,为此换来了撞掉了一颗门牙的代价。
  所以,他对“独一居”又爱又恨。
  爱的是“独一居”的美味,恨的是狗眼看人低的跑堂!
  ……
  狗东西守在一棵樱花树下,嘴里的口水泛滥成灾,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他不敢过分地靠近,因为大户人家除了有几个健壮的奴仆在一旁伺候外,还有一只被粗壮的铁链拴住的一只恶犬,这只恶犬身材高大,全身长满了厚厚的毛,虽然此时静静地卧在一旁,可是看上去不怒自威,它的两只眼睛似有似无地盯着狗东西,令人胆寒。
  这是一只来自雪域之国的巨獒,传说力可敌虎,不惧恶狼……巨獒虽然凶猛,但是对主人极其忠诚,择一主人而终……
  这是一个和他相依为命的老乞丐告诉狗东西的,老乞丐自称去过神秘的雪域高原,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总有说不完的故事。
  老丐是狗东西在南明城里唯一的朋友,在老丐的口中,狗东西知道了除了南明城以外的世界,那是怎样的一个精彩的世界呢?
  狗东西常常在老丐的诉说中对外面的世界心驰神往之。
  ……
  一个美丽的少女在矜持地啃着一只鸡爪,她的雪白一般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鸡爪,樱桃小口微张着,鸡爪在她的皓齿之间仿佛极其受用,发出了快乐的呻吟……
  狗东西的眼睛看呆了,此时此刻,他人生中第一次忘记了美食的诱惑,眼里只有少女的脸。
  如海的樱花虽美,有怎及少女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灿烂光华!
  少女专心致志地吃着鸡爪,根本就没有在意在离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正在如痴似醉地看着自己,她好不容易吃完了鸡爪,接过了旁边的丫鬟递过来的毛巾,仔细地净了手,这时,一朵樱花飘飘摇摇地从树上落下,少女伸开手接过了樱花,雪白的樱花静静地躺在少女雪白的手中,少女看着樱花,一时间怔怔地发起呆起来。
  “滚蛋,臭要饭的!”。
  一声怒吼把狗东西从痴迷的状态之中惊醒过来,只见一个身高马大的奴仆来到了狗东西的身前,伸出了一张蒲扇一般的大手就要往狗东西的脸上扇去。
  “二宝,他够可怜的了别再为难他”。
  一个如同仙乐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是那个少女开口了,少女慢慢地站了起来,对那个叫二宝的奴仆说道:“二宝,把我们吃不完的东西给他些,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一定是很饿了!”。
  少女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狗东西,狗东西的心里一震,感觉到自己如同一个幸福的皮囊,在快速地膨胀,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
  他的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慌忙一把扶住了身边的树。
  “是,主子!”。
  他听到了那个叫二宝的奴仆回答的声音,紧接着他的脚下多了几个馒头。
  他的眼睛一片的迷惘,他低头懵懵懂懂地捡起了馒头,一溜烟地跑了。
  他一口气跑出了老远,来到了河边,怀里的馒头还冒着阵阵的热气,他怔怔地看着南明河清澈的河水,眼前的一切如梦如幻,如同南明河在阳光的照耀下缓缓升起的雾气。
  不远处有几个文人骚客伴着琴声传来了缕缕的歌声:
  东邻有佳人,雅致异凡俗。层层围珠玑,团团锦绣簇。堪并桃李颜,争向东风逐。恍如萼绿华,伶俜步芳躅。雾绡曳轻裾,神光乍离合。今年花更繁,照海明朝旭。人间有芝田,却胜蓬山曲。千里泛仙槎,弱水茫茫绿。
  ……
  狗东西听不懂诗词的意思,可是此时觉得似乎每一个音符都和心中狂跳的心暗合,都是为自己而生的……
  一时间,他忘记了饥饿,忘记了这春风沉醉的世界。
  ……
  过了很久,狗东西才从幻想之中回过神来,他想,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刚才的那个少女更美呢?这如雪一般的樱花,还是眼前这潺潺的流水,又或是远方山峰上亘古不化的雪?
  或者是曾经诱人的“独一居”出品的招牌菜?
  可是,它们在少女的面前统统都黯然失色了!
  狗东西拿出了一个馒头,雪白的馒头宛如少女雪白的肌肤,狗东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珍而重之地把馒头又塞进了怀里。
  他得走了,老丐还在等着他手中的馒头果腹。
  ……
  他几乎是一步一回头望着少女的方向,直至走出了樱花林。
  老丐和他住在南明河的一个桥洞里。
  他熟门熟路地来到了桥洞,掀起了捡来的破布门帘,冲着里面大声道:“老不死的,你看我今天给你带来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桥洞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人睡觉的破草席和几只破碗!
  老不死的去了哪里?
  他藏起了馒头,准备出去寻找。
  老不死的这些年年纪大了,整天都卧在桥洞里等死,今天怎么有力气出去了?
  莫不是他耐不住寂寞,贪念这春光浪漫,按捺不住,出去赏花了?
  他推开破门,刚把头探出桥洞,惊喜地看见了老丐和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狗东西,狗东西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觉得此人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他怎么会和衣衫褴褛的老丐在一起呢?
  这时那人转过身来,狗东西还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目,觉得劲风扑面,门一下子夹住了头,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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